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残忍了。
不管景尘信不信,反正薛睿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说瞎话。此时不宜计较。又疑惑道:“他究竟为何诈死躲藏了这些年?你打听清楚了吗?”
“……因为他在二十年前从司天监盗走了《玄女六壬书》。朝廷一直在派人追杀他。”余舒用一种感慨万分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看看景尘和薛睿五颜六色的脸,隐隐有些爽快。
看,不只她一个人被云华给惊呆了。
如果她现在告诉他们。《玄女六壬书》对于大安皇室的意义不只限于大安祸子这个秘密,更是至关立储大事,没有它,现在的皇帝就立不了太子,他们会不会被把眼珠子瞪出来?
算了,还是让他们缓一缓,先不要说了。
余舒好心地瞒去这一段,心里一合计,出门这一趟真是不枉此行。见到了云华,还得到了这么多的爆料。
“《玄女六壬书》在他手里?”薛睿急忙追问,“他给你看了吗?”
说到底,他最关心的是她破命人这个身份的解决方法。
景尘同样精神一震,盯着余舒等她作答。
余舒郁闷道:“没有。他知道我就是破命人,哪会轻易就让我见到《玄女六壬书》,他要我答应帮他做一件事,待到事成之后才会借我一观。”
“什么事?”薛睿和景尘异口同声。
她这回有了准备,没有结巴,一脸为难地对他们说:“他要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余舒摇摇头,不肯再说了,“你们别问我,这件事是我同他之间的约定,与你们无关的。”
见状,薛睿心中已有计较,景尘却有些不死心:“他…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余舒藏去眼中同情,对景尘道:“有,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景尘这一霎屏息以待。
“他说,要你保重自己,不要惦念他,待一切事了,你们父子终有一日会相见的。”
话了,余舒就见景尘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个相当复杂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难过。
“对了,云华虽然没有让我看《玄女六壬书》,但他告诉我一件事——”余舒对着景尘郑重地说:“大提点没有对你说实话,大安祸子若逢破命人是男子,则当杀,若逢破命人是女子,并不是要两人成婚生子才是破解之法。”
闻言,薛睿面上闪过一抹惊喜,景尘愣了愣,喃喃道:“是吗?”
余舒不想打击他,但明确地告诉他这件事很有必要,免得他一直觉得只要她答应和他和好如初,再成亲生子就能救天下了。
景尘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但见余舒一副卸下包袱的轻松样子,到嘴边的疑问就说不出口了——
她怎么肯定他爹说的就是真的,她没有亲眼看到《玄女六壬书》不是吗?
下一刻,他便为自己的疑心而暗暗羞愧,他当初不曾怀疑过大提点的一面之词,却要怀疑他的亲生父亲吗?
余舒转过头去,不去看景尘落寞的神情,朝两眼藏笑的薛睿眨眨眼睛,两人默契地认同了这个好消息。
他们说了这半晌的话,外面天色早就暗了,那些跟着他们过河的死士却始终不见踪影,可见云华在这密林中布下的迷踪阵法,真不是好闯的,若不是薛睿和景尘跟着赵小竹来回走过一遍,恐怕这会儿也和他们一样,被困在外面兜圈子呢。
薛睿点亮屋中灯盏,同景尘余舒商量等他们回去后要怎么向皇上那边交待。
三人意见几乎一致,在余舒的接连洗脑下,景尘早不复当初对兆庆帝和大提点的信任,对于薛睿提议隐瞒他们见过云华这件事。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他们套好了话,景尘才起身到外面去找那群迷路的死士,薛睿和余舒留下来,找找厨房里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今晚是回不去了,要在这里多宿一夜。
薛睿对余舒的话尚存许多疑点,却没挑在这个时候仔细盘问她。
厨房里还有些昨晚剩下的菜,几个硬面馒头,余舒隔水蒸了,秋天凉爽。吃了倒不会坏肚子。
不过这点分量勉强只够他们和景尘三个人下肚。于是等到景尘领着几个迷路的死士回来。余舒果断地假装没有看到那些身形狼狈的蒙面人,招呼景尘进屋吃饭。
。……
这一夜余舒居然睡了个好觉,多半要谢云华给她指了一条明路——《玄女六壬书》这个大杀器在他身上,她下一步只要努力帮他找儿子就对了。
云华虽然是迷晕她之后悄悄走的。但是在这之前,他留给了她联络他的特殊方式,一如他所言,因为余舒是和他有着共同利害关系的“破命人”,他才敢如此信任她,向她透露这么多要命的秘密,取信于她。
云华对人心的拿捏,以及胆大周全的作风,让她不服都不行。
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
***
翌日。他们启程回京,回去的时候倒是不慌不忙了,路上不必快马加鞭,就在天黑之前刚好进了安陵城。
然后三人分道扬镳,景尘和薛睿先将余舒送回宝昌街。一个回了公主府,一个回了薛家大宅。
那群死士也都在进京之前销声匿迹,想必是回去复命了。
余舒回到家,先是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等她换身干净衣服出来,在前院做管事的周虎已经将陆鸿和徐青找了过来。
余舒在书房里见的他们,这两个带刀侍卫都是她亲自挑的,又让薛睿查过底细,堪当委任。
“说说,我离开这几天,有什么稀罕事吗?”
两人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草稿,陆鸿先上前禀报:“别的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我与旧时同僚喝酒,听说之前因为钦差无头案被禁足的宁王殿下,被圣上准许出门了,属下特意到宁王府大门前看了一眼,王府大门确实开了。”
余舒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洗香香的好心情瞬间飞了一半儿,只是没在底下人面前露出在意来,“嗯”了一声,又问徐青。
“司天监呢?”
徐青到底稚嫩些,抓了抓耳朵,踟蹰不敢言。
余舒瞪他一眼,“有什么说什么。”
徐青“嗖”地站直了,一骨碌道出来:“大人您与右令大人一起不见了几天,监内就有些传言,说是右令大人去给长公主上坟,大人您跟着一起去了,显是你们两个私定了终身,说不定好事近了。”
“……”余舒头上一排乌鸦飞过去,不管这狗屁流言是因为有人脑补过度,还是谁人刻意为之,都够给她添麻烦的。
排除了云华就是太史书苑命案的疑凶,还有一伙逆贼盯着她呢,这不是明晃晃给她拉仇恨呢!
“都谁嚼过我的舌根,你回去给我列个名单出来,一个不许漏了。”余舒阴测测道。
问完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徐青跟着陆鸿一起出了余府大门,这才紧张兮兮地拉着陆鸿小声问:“陆大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惹着大人不高兴了?”
陆鸿同情地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你这是老实,应当的。”
所幸大人挑了这么个愣头青和他搭伴儿,不然他上哪儿找这么个顶缸的,大人英明!
第六百四十八章 大洞明术
奉命保护景尘公主墓一行的死士头领青雀,回京当晚便连夜进宫复命。
大提点早到一步在泰安殿等候。
华灯夜上,偌大的宝殿中,除了跪在地上叙事的死士青雀,就只有兆庆帝和朱慕昭这一对君臣,别无耳目。
当青雀讲到他们遭遇的河流浮岩和树林中的迷魂阵,君臣两人同是精神一震,几乎认定了这等诡异的手段,必是失踪多年的某人无疑。
“所以你是说,没有抓到人,让他们跑了?”兆庆帝面沉如水。
死士青雀俯首请罪:“圣上息怒,是卑职无能,对方有非常人手段,此去死士三十六人,六人殉命,五人失踪,未能捉拿要犯,请圣上赐罪。”
别看景尘他们几个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的这群死士远没有那么幸运,先是在归来居外围的流河上被毒蛇咬死了六个人,后来跟着景尘他们到公主墓去,遇上赵小竹金蝉脱壳,跳入隧道追捕的那几个,事后无一折返。
“啪!”兆庆帝一掌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绷着一张脸,足见窝火。
“十多年了,总算诱使那贼子再次现身,谁知他竟狡猾如此,又被他逃脱去,可恶可恨!”
朱慕昭则要平静得多,实际上,没有抓到人,他丝毫不觉意外。
云华。
他默念这个先帝赐予的称号,即便转眼二十年过去了,这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一道符咒。
朱慕昭闭了闭眼,出声道:“陛下勿怒,臣以为这此中另有蹊跷,还需将景尘叫到跟前问一问仔细。”
云华既然肯现身见景尘一面,便不会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匆匆来去,一定另有所图。
兆庆帝挥手示意跪候的人,“给朕滚出去。”
待宫门重新关上。才皱眉与朱慕昭商讨:“朕怕只怕景尘已与他父子相认,再被那贼子妖言唬弄,反倒生了异心,回过头来敷衍于朕。”
朱慕昭微微一笑,宽慰兆庆帝道:“有臣在此,陛下何须顾虑。”
兆庆帝闻言,忽而大笑,面上阴云一扫,只见他扶额道:“正是,瞧朕一时心急。竟忘了有你。爱卿的大洞明术已练至出神入化。能辨虚妄。除朕之外,谁人能在你面前说谎。”
京城十二府世家,各有不传之秘,朱家能够遥遥领衔。自有一门稀世奇术几代单传,便是这可以去伪存真的“大洞明术”。
朱慕昭年轻时候便是诸世家子弟当中头一号天才绝决的人物,昔日云华进京赴考大衍那一年,朱慕昭年仅三十岁,便已在司天监担任左令官,乃是众人看好的下一任司天监接掌者。
简而言之,朱慕昭承袭朱家大洞明术,数十年如一日地修身养性,这天底下无人能在他面前说得一句谎话。哪怕一个眼神,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兆庆帝有七星尺护身,则另当别论。
“今日稍迟,景尘来回奔波数日,不若明日陛下再唤他入宫问答。”
“也罢。不急这一刻半刻。”
兆庆帝听了劝,放弃了大半夜再将景尘叫到宫里来问话的念头。
***
且说景尘回到公主府,径自歇息去了。
水筠几日不见他回府,也不清楚他去向,乍一听说他从外面回来了,急忙让人推着木轮椅找了过去。
景尘却让人守在溯嬅阁外面,让侍卫告诉她他已睡下,没有见她。
结果到了第二天,水筠又一大早来堵人,景尘避无可避,还是被她逮着了。
“师兄,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水筠自从双阳会上遭劫,被宁王的手下挑去手筋脚筋,至今不能行走,两手固然可以活动,却止于抬举,妄想运卦占卜,却是不能了。
不然凭她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加上龙虎山至宝“玄铁方书”,算一算也能知道景尘去向。
“我去往何处,无需你关心。”景尘满腹心事,疲于应对水筠,想要从她身边绕过,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袖。
回头见她面容憔悴,神色委屈的样子,景尘无奈道:“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插手,若你不听,我只好将你送回龙虎山。”
水筠闻言,心底凉了半截,当即放开他,不等景尘走远,就在他背后扬声道:“昨日大提点派人来探望我,问我伤势是否好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