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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如此,运送辎重的山路被堵仍是问题,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十天半月即可疏通,可天灾难测,若是这其中再出什么变故,我们怕是真的会将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秦砚道:“道路一事仅是初步估计,过会我会亲自去那边探察一番,看看具体情况再作打算。”
萧致彦锁眉:“黎山方才地滑,此刻山体必然不稳,你切莫太过深入,凡事小心为上。”
苏逍不放心道:“还是我与你同去罢。”
秦砚爽朗一笑:“你方才不也说了要去向各军传达军令准备作战?既然如此,我们便兵分两路罢,你多分我几个人手便是。”
“也好。”苏逍沉吟道,“若是我不去装装样子,怕是会让人觉得其中有猫腻。”
“你们且放心。”秦砚道,“上次地滑发生时我便在黎山附近,知道如何应对。”
见萧致彦与苏逍点头,秦砚这才继续道:“此事赶早不赶晚,我们不若现在便出发?”
苏逍沉声应了,两人一同向萧致彦拜别,大步出了帅帐。
作者有话要说:粑粑麻麻总是捣乱,不让我码字qaq
章节目录第八十九章
苏玉在迷迷糊糊之中;隐约察觉有人用浸了水的手帕轻柔地为自己擦拭着额间;那一缕清凉袭来之时,就连混沌的神思也清醒了不少。
耳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嗓音问道:“她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
为苏玉擦拭的那人手一顿;头顶传来一个温婉轻柔的声音道:“滑山之时她紧紧抱住了身旁的大树;那棵树不仅护着她未被泥流冲走;还帮她挡住了一部分山石;所以从面上来看她似乎没什么大碍;只是……我还是要脱了她的衣服检查一下;你且转过身去。”
回话之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苏玉觉得这舒缓温柔的声音甚是耳熟;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因为昏迷;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好,我就在不远处等你。”那年轻男子的话音刚落,苏玉耳畔便传来一阵衣袂窸窣之声,那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那人已经离开了此处。
一只柔软的手附上了苏玉的额头,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虽然苏玉睁不开眼睛,可那人的一举一动对于她来说却异常熟稔,就连放在自己额头上手的触感都如此亲切。苏玉努力握紧自己的双拳,想要凭借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让自己清醒,却懊恼的发现此刻她浑身发软,越是挣扎,身上的气力流失的越快。
身上不由急出一身冷汗,苏玉鼓足全身力气张了张口,只觉得埋在心底的那个称谓终于破口而出,却在自己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又一阵黑暗袭来,意识重新混沌了起来。
如此昏昏沉沉不知又过了多久,苏玉再一次清醒之时,只觉得自己的上半身被人小心翼翼地扶起,口中被灌了什么东西进来,清凉的液体随着吞咽的东西滑下,润湿了原本干得冒火的喉咙。
“阿姊!”苏玉将那一口水咽下,焦急开口唤道。
为苏玉喂水的那人动作一顿,在她耳边轻声唤道:“秦姑娘?秦姑娘你可是醒了?”
苏玉努力睁了睁眼,最终存下来的气力只够她撑开一条缝隙,艰难地看着那人。
“怎么是你?”苏玉忍不住蹙了蹙眉,用嘶哑的声音道,“你是张……张启?”
那人听到苏玉的前半句话时还是一怔,待听到苏玉叫出他的名字后又变得眉开眼笑:“没错,我就是张启。”
苏玉合了合眼,艰难地转了转头向四处一望,这才发现她与张启正处在一处地势较平缓的荒芜之处,而此刻的她正半靠在张启的怀中,四周除了自己在入山时放走的那匹马,竟再没有了别人。
张启顺着苏玉的目光看去,亦看到了那匹汗血骏马,咧开嘴角欢喜一笑,解释道:“昨日我拜别了我那位朋友,再去客栈找你时,店小二告诉我你已经入了山。我本来就对此事不太放心,没想到当天夜里黎山发生了滑山,我一想你短短一夜必然出不了黎山,这滑山如此剧烈,恐怖会出什么事情,便前来寻你了。”
说到此处,张启笑看向苏玉的那匹骏马,口中感慨道:“我方一入山,便看到你的这匹马在山路入口处徘徊,见了我便开始低低哀鸣,我心知不妙,追随着它一路来到这里,便发现你已经昏迷不醒。说来你这匹马是从哪里买来的?不仅身体健硕步伐稳健,识路的本领也强,我觉得它还通人性,真是难得。”
苏玉在张启刚开口时便想出声阻止,奈何喉咙一时发干错过了最佳的时刻,再想出声便已晚了。
张启的唠叨没完没了,苏玉听得实在头疼,本想轻咳一声打断他,却没想到刚咳一下便觉得喉头一阵发痒,轻咳顿时变成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那阵势恨不得将人的心肺都一齐咳了出来。
张启被苏玉骇了一跳,一面轻拍她的后背,一面慌张道:“你莫要急,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
苏玉在呛咳的间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后面的咳嗽,对着张启道:“我说,你别说。”
张启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苏玉下颌紧绷,扫视一圈四周问道:“这里是哪里?”
张启动了动嘴唇,单手卡住自己的嗓子做了一个喉咙不能发声的动作。
苏玉冷冷斜睨了他一眼。
张启将手从自己的颈间放下,“嘿嘿”一道:“这里是黎山,但是已经离睢城不远了,因为我不知道是否会发生第二次滑山,便将你向山下地势低的地方挪了挪,但总归大致的方向是不会偏的。”
苏玉闻言点了点头,口中轻声道:“多谢你了。”
张启憨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当捕快这么些年,以往只救过阿猫阿狗的性命,救人的性命这还是第一次。”
苏玉:“……”
张启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挠了挠头,侧过头去干咳了一声。
苏玉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为何现在只有你一人在此处,与你同行的另一个人呢?”
张启面上的神情分外讶异:“什么另一个人?此处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么?”
苏玉蹙了蹙眉道:“不可能,我在昏昏沉沉之际,分明听到还有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张启面上的表情十分迷茫:“什么女子?秦姑娘你莫不是昏迷的时间太久,将梦中的事情与现实搅在一起了?”
苏玉沉默了片刻,挣扎着以手撑地想要做起来,却被张启一把按住:“秦姑娘你身上有伤,还是莫要乱动的好。”
苏玉潋滟眸光一闪:“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
张启面上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从滑山之中侥幸逃生,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伤口不是?”
苏玉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口中缓缓道:“我在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个女子说要脱了我的衣服帮我检查伤势。”
“我、我可没有乱脱你衣服!”张启神色一正,表情严肃道,“我张启是一个捕快,不是一个恶人,怎会做这种有辱姑娘名节的事情!”
苏玉抿了抿唇:“那……那个女子……”
张启无奈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抱着一棵百年大树,虽然昏迷着,手却攥得紧紧的。我将你从树上扒下来都费了不少气力,旁人必然不可能先检查了你的伤势,再将你重新放回到树上不是?秦姑娘你肯定是昏迷的时候记错了。”
苏玉狐疑地看向张启,却发现他的神色异常真诚认真,看起来并不像是说谎。
只是在苏玉昏迷时那女子响在耳畔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就连额间被她那双手拂过的地方,仍能忆起那丝温柔的触感。
苏玉一把攥住张启的手腕,一双潋滟的眸子微微一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问道:“你说你要替自己的朋友寻找失散的妹妹,那你的朋友呢?她是如何说的?”
张启尴尬地扫了一眼苏玉握住自己的手,面色浮起一丝可疑的红云道:“我倒是真的去问了,只是我那朋友虽然也是个美人,但是如今已是一个半老徐娘,她的妹妹与她仅相差了二三岁的年龄,哪里会如秦姑娘这般风华正茂,这事儿怪我当时没有问清楚,结果闹了一个大乌龙。”
苏玉眸中的光芒随着张启的话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口中低低呢喃一声:“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阿姊她并没有来过?”
“秦姑娘你在说什么?”张启不自在地动了动自己被苏玉紧握着的手腕,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苏玉抿了抿唇,将手移到了张启的肩上,正要借着他的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数人疾行的脚步声。
苏玉的面色一凛,就连张启的背脊也倏然紧绷了起来,两人皆转过脸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树木丛生的山路尽头,一队阵列整齐的士兵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这些士兵都身披戎装,步伐沉稳地跟在一人后面,而当先那人却仅是一身月白色锦衣,因为在山间泥泞的行路,他的衣角亦被泥水打湿了不少,却丝毫没人冲淡本人清华如玉的气质。
这一队人自山林间行来,一眼便看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空地处的两人,苏玉与为首那年轻男子的目光直直对上,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发了僵。
“秦姑娘莫怕。”张启在这个时候开口,用揽着苏玉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是我们宁朝的军队,前一阵子宁国军来黎城采办时我见过一次,身上的戎装与他们的一模一样。”
苏玉将张启的手推开了些许,口中低声道:“扶着我起来。”
张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半抱着苏玉的姿势甚是不妥,急匆匆地扶着她一同站起身来,却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伤势微微有些发颤,心下有些担忧,便不自禁地伸手去揽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肢,生怕她站立不稳摔了跤。
只是这一次张启的手还未触碰到苏玉,便感觉自己被人从侧旁猛地拉了一把。
回过神来时,张启才发现自己的怀抱已然空了,而方才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那个身着月白锦衣的俊朗公子,此刻正双手将自己的“秦姑娘”揽在怀中,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眸光如同千年冰刃一般,将他从头到脚硬生生地钉出了好几个窟窿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要出门,所以作者菌提前更了好不辣~么么哒!
章节目录第九十章
张启被那人森冷的目光瞪得不由打了个寒战;却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指向那位月白锦衣的年轻公子,中气十足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就是旁边黎城的捕快;你当着我的面青天白日之下强抢民女;胆子也忒大了些!”
那身着月白锦衣的俊朗公子;自然便是秦砚。
秦砚听到了张启的话蹙了蹙眉;却并没有搭理他,反而将怀中的苏玉揽得更紧了一些;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玉因为秦砚的动作倒吸一口冷气,口中闷哼一声:“痛!莫要碰我的腰!”
秦砚的匆忙松了松放在苏玉腰间的手,面上神情紧张道:“为何会痛;可是腰部受了伤?”
在说话的空隙;秦砚竟还抽出空来面色阴沉地瞥了张启一眼,眸中带着一丝冷凝的杀意。
张启被他吓得不禁后退了一步,开口道:“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黎城的捕快!”
苏玉亦在这个时候一握秦砚的手腕,对上他漆黑如渊的眸子摇了摇头,抽着冷气道:“不管他的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启挺了挺背脊,警惕地看了秦砚一眼,对着苏玉伸出手来:“秦姑娘你可是认识他?若是不认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