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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父将派我前来送信的,我来这里已经有段时日,大哥自然知道我在这里。”苏玉时隔这么久,见到高晟亦有些开心,却并没有忘记正事,是以刚将自己的来意粗略一解释之后,便向高晟问道,“高校尉今日怎么没有大哥一同出征?刚才听脚步声,你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究竟是何人?此时来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高晟被苏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不知所措,用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砚在一旁开口,替高晟回答了苏玉的问题道:“高校尉此次未与苏少将军一同出征,是因为他便是被萧将军选中的监视于明堂之人。”
高晟听了秦砚的话之后连连点头,线条坚硬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骄傲之色:“苏少将军说我是最得他信任之人,便将此重任交付与我,如今苏少将军保家卫国出战,高晟也没有辱没自己的使命,将于明堂这个老贼带了过来。”
“于明堂此刻人可在军帐外面?”苏玉问道。
“正是。”高晟正色回答道,“我们一直按照秦大人的吩咐,待到于明堂将今日将萧将军与苏少将军一同出征的消息用信鸽放出之后,便将他捉起带到了这里来。这叛徒此刻正五花大绑地被我手下的几个兵看着,二小姐与秦大人可需要我将他拎进来给你们二人瞧一瞧?”
苏玉的眸中滑过一抹清冷,一弯潋滟如水的眸子全然冻住似是都被冻得凝结了一般:“将他带进罢,放任他逍遥了这么几日,他也应知他的好日子确实到头了。”
高晟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出帐门,秦砚却在这时唤住高晟道:“帐门外除了于明堂,还有几个人?”
高晟恭敬回答道:“还有四个人,都是同我一起日夜监视于明堂动态的苏家军。”
秦砚点了点头。
“既然二小姐也在帐中,可需要他们回避一下,只我一人将于明堂带入帐中即可?”高晟迟疑问秦砚道
秦砚看向苏玉,如墨染了一般的清润眼眸带着询问她意见的意味在其中。
苏玉心头一暖,开口道:“既然是我们苏府自己的兵,平日里在校场上自然都打过照面,此刻藏着窝着未免太没意思,你让他们全部进来便是。”
“是!”高晟领命,转身便出来军帐帐门。
苏玉这才转向秦砚,恍然大悟道:“原来方才你对我说再等片刻,竟是为了让于明堂将最后一封信传递与睢阳王。”
“正是此意。”秦砚点头道,“这些日子于明堂没少将我军的情报偷偷传递给睢阳王,只是早前我们一直放任装作没有发现,他的胆子必然会愈发大起来。今日萧将军与苏少将出兵之后,我料想他必然也会将这个消息也传给睢阳王,便命高校尉多多注意着些,待到他将信鸽放出去了,再将他抓过来,这样没了传递消息的信鸽,他也再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秦大人确实想得更加周密。”苏玉叹道。
待到高晟将于明堂与几个苏家军一同领进军帐时,于明堂果然如高晟所说的一般,不仅胳膊被五花大绑着动也不能动,就连嘴也被他们堵了起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高晟几人用嗓子发出唔唔的低呼声。
只是于明堂这般凶恶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他看到帐内与秦砚并肩站在一起的苏玉时,一双浑浊的眼睛如见了鬼一般突然睁大,狠狠地将自己的肩膀挣了挣,气力大到竟然挣脱了扣住他肩膀的额那个苏家军的束缚,向着苏玉那边一头冲了过去。
苏玉目光森冷注视着于明堂,面上的表情不变,脚下连半分都没有后退。
高晟在这时倏然伸出一只脚来将他猛地一绊,却又及时在他失去平衡将要向前倒的那一霎那用手将他缚在背后的胳膊狠狠一扯,毫不留情地将他重新拽了回来。
苏玉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却没有出声阻止,只是淡淡道:“将堵在他嘴上的那块布拿下去罢,我倒是要听听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还有一更0。0!
章节目录第九十八章
高晟听了苏玉的话;将堵在于明堂嘴上的破布摘去;于明堂立时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高叫道:“秦大人,二小姐;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让高晟这小子将不分青红皂白地我捉起来?我自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便在苏府了,就连苏老将军对我也以礼相待,你们今日如此对我;将来若是传出去,难道你们不怕我们这些老一辈清客的心?”
秦砚定定看着于明堂将这些话说完;面上的笑意保持不变;幽深的眼神却看得人浑身发寒。
而苏玉只是冷笑一声,对着于明堂道:“原来到了此时此刻,于老先生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高校尉押着出现在此处。”
于明堂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口中道:“老臣确实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会被二小姐如此对待,还请二小姐明察,换老臣一个公道。”
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个苏家军口中愤怒道:“你私传信件私通外敌被我们抓了个正着,竟然还有脸向苏二小姐要一个公道?!”
于明堂面上露出震惊与不解之色:“什么叫做私传信件私通外敌?我只是在营地巡查的时候捡了一只受伤的乳鸽悉心照料喂养,怎么到了你们口中便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这句话甫一说完,于明堂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视线狠狠瞪视着高晟几个将他制服住的人,口中咬牙切齿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几个好样的!竟然为了争功残害老臣忠良,说出去也不怕掉了苏家军的面子!”
见到高晟几人被自己的话气得满面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于明堂眸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这才转向秦砚苏玉道:“我方才说的句句属实,高晟这几人平日里便与老臣有些有些龃龉,老臣却没想到他们如今竟然到了公报私仇的地步,污蔑老臣与外贼相勾结,还请秦大人与二小姐为老臣做主!”
苏玉静静看着于明堂与高晟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这一场面,面上冷凝之色越来越明显,看到于明堂竟然转而向自己求助,企图花言巧语将罪责栽在别人头上时,苏玉的眼睛眯了眯。
当时秦砚为了让睢阳王更加相信宁国军队今日虚假的行军路线,刻意放任于明堂将最后的那封信送去了睢城的睢阳军营,是以此时高晟他们手中并没有于明堂与睢阳王往来的书信。
这人分明是心里清楚此事高晟等人只是看见,手中却没有任何证据足以用来证明它是不是事实,是以才敢如此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做过。
秦砚在这时也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却依旧气定神闲道:“如此看来,于老先生是觉得高校尉冤枉了你?”
与秦砚幽深如潭的目光直直对上,于明堂的视线有些发飘,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秦砚对视,口中道:“自然是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自然不会白白担上这般毫无理由的指控。”
高晟被于明堂这幅嘴脸气得满面通红,就连指着他的手指都因为愤慨而微微发颤,最终却只是将手收回,在面上有力抹了一把,脸上的表情化成一丝冷笑:“我高晟终于宁国终于苏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且凭你信口雌黄无凭无据地胡说,反正我相信是非曲直二小姐与秦大人自有公断,犯不着我与你这老贼多费口舌。”
“说得好。”于明堂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亦觉得公道自在人心,多说无用。”
“公道?”苏玉挑了挑眉,竟然被于明堂气笑了,“于老先生你真当做你将那信鸽放飞了,我们便拿你没辙了对么?”
于明堂蹙了蹙眉:“二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二小姐也相信高晟那黄口小儿嘴里吐出的胡话不成?”
苏玉面色沉敛下来,一双潋滟的眸子紧紧盯着于明堂道:“于老先生今日在我大哥的军帐中见到我,难道就没有想到我为何会在这里?”
于明堂背脊颤了颤,面上故作愧疚道:“方才自我进来便疑惑二小姐为何在此处,只是因为身受不白之冤,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询问二小姐,还请苏二小姐恕罪。”
苏玉声音淡淡道:“我虽然平日里与于老先生接触不多,却也常常从别人口中听说于老先生素来敏感多疑,如今在军营之中见到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此处,于老先生却连询问都不曾有,确实不符合老先生惯常的作风。”
于明堂依然强词夺理道:“老臣方才不是早已说过是因为自己身受不白之冤,顾不上苏二小姐的事情?”
“我本还指望你能主动坦白,看来是我高估了你。”苏玉此刻连看都不屑于再看于明堂一眼,只是转向秦砚道,“我所带来的那封信可在你那里?”
秦砚点了点头,从袖中抽出那封于思远呈上来用用以证明于明堂与睢阳王暗中勾结的书信,走上前去将它在平平展开在于明堂面前,口中道:“这封书信于老先生应该还记得罢,莫要再说是别人为了冤枉你,刻意伪造了这封信件,睢阳王的玉印与你的墨迹在这里,这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于明堂的脸白了白:“这信……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玉冷冷一笑:“这封信的来历,于老先生必然不会愿意知道。”
于明堂却似是猜到了什么,下颌紧紧绷住,眼神却在不停的乱转躲闪。
苏玉缓缓道:“到了如今,于老先生若是没有别的话可说,是否该告诉我们你与睢阳王究竟何时开始暗通款曲,此间战役你与他想方设法诱我们深入,究竟目的为何?”
于明堂乱转的眼珠忽然定了下来,口中不屑道:“你还真当我于明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让我回答我便会回答?我于明堂这条贱命不值钱,你们要拿便拿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心中早就猜到于明堂会令人觉得棘手,却没想到他刚开始便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苏玉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情不自禁地将目光瞥向秦砚,与他对视了一眼。
秦砚嘴角滑过一抹安慰笑意,转过头来再看向于明堂时却笑意中的温度却渐渐冷却下去。
“于明堂。”秦砚的声音如同往常一般清冷温润,却不知为何能让人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你真的以为你憋在心中的话如此重要,重要到我们会为了它要了你的命?”
于明堂被秦砚说话的口吻骇得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眉头深深拧起看着秦砚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砚嘴角勾了勾,瞬间恢复成原来那个容色清华笑意怡然的秦大人:“我并未有别的意思,我方才只是想提醒你,你既然身为宁国大军中的叛徒,自然这里的每一个人自然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亦知道我们往日与睢阳王的交战中牺牲过多少士兵,如今便会有多少人的兄弟乃至亲人怨恨着你,你今天说了也好不说也好,对我来说你都是一个死人,没什么分别。”
于明堂的呼吸急促,再开口时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我死便死了,我方才就说过我不是惜命之人。如今我将苏逍与萧致彦那两个小子出兵的消息传递给睢阳王,便已完成了我的重任,我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秦砚轻声咀嚼着于明堂的话,倏然清朗一笑,白皙的面容上尽是讽刺之色,反问道,“是么?”
于明堂眸光一凝,张了张口正要继续发问,便听秦砚声音清冷道,“把他的嘴重新堵上罢,反正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不如不听。”
高晟闻言从地上捡起方才堵在于明堂口中的破布,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