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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她费力侧过脑袋,挣扎着转头朝那黑衣人娇笑。
黑衣人眼神一闪,手掌顿时更加用力锁喉,以防有诈。谁知楚思娇却费力扯唇,无声口语:“是楚华容要抓你?”
黑衣人不答话。
楚思娇也不指望他能开口,娇柔着脸,阴刻着眼,无声说道:“若是,本小姐帮你。”
若是楚华容的敌人,她就帮了!
她再不济也是相府的三小姐,爹爹再无情,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弃她于不顾!
若她相帮,这人要安然逃出相府,该是有可能的。
黑衣人微怔,似乎惊讶于楚思娇唇里透出的信息,掩在黑布巾下的粗眉皱起,衡量着楚思娇话里的可靠性。
福至心灵般,楚思娇竟看懂了黑衣人的犹豫,直接表明自己的期冀:“本小姐帮你,只要你莫放弃针对楚华容……”
原是个希望楚华容不得好死的女人。
黑衣人皱着的眉头松开,扣在楚思娇脖子上的手,手劲微微松缓,随后压低嗓音,朝着房里的众人冷声喊道:“都给我退出去,否则,我杀了她!”
说话间,黑衣人试探着朝前走了一小步,见楚思娇十分配合地迈了一步后,黑衣人这才对楚思娇的话信了七八分。
楚思娇的话,是背对着众人说的,更是无声口语。
是以,众人仅是见到二小姐忽然回头与黑衣人对视,却不晓得他们之间做了什么样的交流。在听到黑衣人的狠话后,纷纷一惊,不敢轻举妄动。
楚相寒着脸,精光矍铄的虎目,不知在衡量着些什么。
楚华扬亦没好脸色,碍于楚相没发话,一时没也敢太大动作。泛冷的眸光,朝楚华容看去,却怔住了。
人呢?
暗中交流完毕的黑衣人与楚思娇两人亦是怔愣。不若怔愣也仅是片刻,阴冷的眸光扫过踟蹰不前的众人后,黑衣人再一次低声威吓:“都给我后退,否则……”
手中的动作微一用力,楚思娇似是疼痛难忍,夸张地狠嘶了一声。如花的俏脸,瞬间泪如雨下,惊恐地呢喃:“爹爹救我……”
俏脸扭曲,身子颤抖,那从灵魂里散发出的恐惧,令在场的家丁不自觉心软。
却不想楚思娇口中的爹爹听完此话后,脸色更冷,骇着青色的脸孔,寒声怒道:“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不配当我楚相的女儿!”
听言,所有人一怔。
楚思娇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全然没想过楚相会是这样一番反应。“爹爹?!”
黑衣人手中的动作顿了下,隐约知晓了楚相无情的决定。
果真,下一刻,楚相抬手,老脸怒意纵横,重重地往前一挥,声若洪钟道:“给我抓!三小姐如何,不必理会!”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似没反应过来。
三小姐还在刺客手里,若上前抓人,保不准刺客会选择与三小姐同归于尽……
相爷这是……
因着心中的狐疑不定,举着火把的家丁,不敢第一时间有所动作。倒是一旁的楚华扬不再有所顾忌。
青衫长袍在众人眼前闪过,移形幻影般,片刻已至黑衣人眼前,不顾念楚思娇的安危,直接徒手抓人。
黑衣人警觉,知晓手下人质全然无用之后,未扣着楚思娇的一手,毫不留情地覆上她的后腰,往楚华扬的方向,用力一掌推出!
力道之大,楚思娇整个人瞬间朝近处的楚华扬撞去,楚华扬身体一侧,一丝犹豫也无。
一时间,众人只能瞪着眼珠子,看那仅着了亵衣的楚思娇,整个人如离弦箭一般,正面直直撞上房间墙壁。
碰的一声巨响,众人回过神来。
楚思娇的贴身侍婢红莲,眼疾脚快地跑过去,将人扶起来。
一翻身,只见楚思娇已然头破血流,而她原先细挺的翘鼻,歪歪扭扭,似是塌了一般,红莲登时吓得一个激灵。
“姨娘……姨娘……”
稍稍缓过神来后,红莲抖唇颤声道。
随之而来的另一青衣侍婢茫然,红莲浑身颤抖着,慌张地重复了一句:“快,去找姨娘……姨娘……”
闻言,青衣侍婢想也不想,直接拔腿小跑,直奔李姨娘的院子而去。
一旁稍有理智的家丁,刚想上前提醒红莲,此刻唤大夫比找李姨娘更重要,只不若,仅是上前一步,便因楚相的又一句冷喝止住了脚步。
“都上前帮忙!”
楚相一声令下。原先还在围观楚华扬与黑衣人战斗的众人,一撩衣袖,纷纷扑身而上。
屋内空间原本就小,此刻更是容纳了数十人,饶是黑衣人伸手再是强悍,在无法全然伸展拳脚的房间内,更是寡不敌众。
一时间,所谓的战斗,不过是单方面的围攻!
四面受敌,眼瞧着逃生无门,黑衣人眼一栗,就要吞下齿间毒药自尽,冷不防一道瘦小的身影瞬间逼至眼前。
双目圆瞪中,一只小手忽至,夹带着绝对的寒霜和冷意,咔吧一声,直直卸了他的下巴!
下巴一去,黑衣人眼底闪过惊寒,迅速收回右手,放弃攻击,欲要将下巴接上,但另一双手比他更快,更狠,更厉!
咔吧!
咔吧!
咔吧!
连续三声,几乎同一时刻发出。
且快,且急,且厉!
仅一招,便将护卫围攻下的丧家之犬制服,其身手,其效率,岂是那一干只会踢腿出拳的护卫能相媲美的?!
一齐围攻的众护卫目瞪口呆,这,真的是他们的大小姐!
真的是他们那不学无术的大小姐!
楚相虎目微凸,显然也不比众人镇定到哪儿去,心中的不可置信,比之众人的,只多不少。
哑然失色间,众人竟是将捕捉黑衣人的任务抛之脑后!
而事实也不需要他们出手了。
双肩被卸下,右膝被踢折,蚀骨般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只见黑衣人承受不及,猛然单膝跪地。
没了楚思娇的干扰,所谓胜负,简直是毫无悬念!
楚华容勾唇,满意一笑,凛冽的眼扫了近旁的黑衣护卫一眼,凛凛的眼神,仿若刀锋寒寒芒,后者心一颤,登时回神。
“捆绑了,送到华容轩去!”
楚华容出言令道。
“属下遵命。”被那样凛冽的眼神看着,黑衣护卫心中惊惧骤起,一听道吩咐,下意识领命从事。
便是知晓黑衣人双肩已费,护卫还是迅速取来麻绳,毫不留情地将黑衣人的四肢紧紧束缚。
系好最后一个绳结后,黑衣护卫压着人,就要随楚华容出门,往华容轩的方向行去。
只不待前行了几步,眼角的余光撇到一旁威仪凛凛的楚相时,陡然怔住。
他的主子,是相爷!
也仅是相爷!
如是一想,黑衣护卫冷汗淋淋,他竟将相爷忽视一旁,犯了一仆不侍二主的禁忌,直接听大小姐的命令从事?!
“大……大小姐……”黑衣护卫止住脚步,看着已然踏出房门的楚华容,唯唯诺诺地唤了声。
楚华容脚步一顿,回头,便见黑衣护卫停滞不前,脸色惊疑犹豫的一幕,黛眉皱起,不悦道:“怎么?”
078 楚相无耻
明明仅是挑眉的动作,黑衣护卫却无端觉得有股阴寒之气从脚心升起,瞬间一个惊悸颤抖,竟是不敢回话。
见此,楚华容眉宇添了抹不耐,原就寡淡的面容更是一片寒凉,她张口,欲要催人,沉怒多时的楚相却在此刻发话,脸色青黑,语气更是怒火旺盛:“容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华容挑眉,不甚在意地扫了眼楚相的墨脸,在看看还踟蹰不前的黑衣护卫,心念微转,便知晓他为何犹豫。
楚华容冷哼一声,无视楚相高涨的怒意,直接朝人群前方的楚华扬道:“哥,你把人压回去。”
“楚华容!”
不待楚华扬应声,楚相就冷着脸怒斥了一句,尔后手朝前重重一挥,身后的护卫立马会意,朝着他的指向将人拦住。动作迅速无比,看样子,是势必要将刺客留下。
被团团围住的护卫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相爷自己下了决定,他就不需要在两位主子之间为难了。
如是一想,护卫面上再无犹豫之色,仅是一手紧抓手下的麻绳,一手紧扣住黑衣人的肩膀,躲在人群之中,恭敬垂头,竖耳旁听两位主子争吵。
楚相恶狠狠地念着楚华容的名字,却发觉对方全无所动,而楚华扬更是无视他的命令,直接听楚华容之言,拨开重重护卫,就要揪出困在其中的黑衣人。
“扬儿?!”
被女儿蔑视,被儿子无视,两相漠视叠加,楚相气得胸口起伏,其锦衣上的刺绣精妙的飞鹤,随着那起起伏伏的胸口,似要展翅欲飞。
楚华扬丝毫不予理睬。
“都给我拦下。”
见此,楚相更是怒急,不再顾及父子情分,直接斥了一句,随后又道:“莫年!”
话音落下,却久无人应声,楚相拉下脸,未及迁怒旁人,便有一个护卫冒死言道:“老爷,管家方才按照您的吩咐,送李姨娘回去了……”
闻言,知晓管家不在的由头情有可原,诸事不顺的楚相这才稍稍息怒,旋即转声冷喝:“将刺客押入柴房,严加看管!”
“是!”
“是!”
几道不约而同的应声之后,一干护卫便动手拿人,手一伸,就往黑衣人的方向袭去,欲要从先前犹豫的护卫手中抢人。只不待那几双手碰上刺客的衣裳,几道银光闪过,一干护卫立马疼得收手。
只见他们裸露在外的黝黑手背,一根细长的银针闪烁,护卫惊悸,疼痛难忍的同时,不知所措、亦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射发银针的主人——
楚华扬眸光泛冷,在目瞪口呆的护卫眼中,坦然自若地收手,尔后朝黑衣人走去。
隐约知晓楚华扬发怒的一干护卫叫苦不迭,不晓得是该听楚相的话押人离去,还是该爱惜性命,为此刻的楚华扬让路。
见一干护卫只眼巴巴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楚相眼一凸,朝那始作俑者怒道:“扬儿,你非要与爹作对?”
这刺客竟胆大包天三番两次入他相府寻事,若说没个幕后之人他绝对不信!
这般隐患,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宁。既是如此,严刑拷问一事,自该由他亲力亲为!
楚华扬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再无温润的色彩,仅是就是论事:“这人是扬儿要抓的,更是容儿抓到的,扬儿需要此人。”
“今晚扰了爹安寝,还请爹见谅一二。这人,扬儿是要定了!”
“爹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一番话说得直白无二,楚相要再辨不出自己被利用了的事实,他也真该瞑目了。
是以,楚相再一次挑起怒火,这一次,却未怒喝楚华扬的名字,而是避重就轻道:“这刺客忧及相府安危,由爹亲自处理再恰当不过。”
闻言,楚华扬直觉皱眉,只因楚相所言在情在理,他辩无可辩。
见楚华扬面色动摇,楚相心下冷哼一声,手一抬,趁此时机出令:“还不快动手!”
护卫得令,即时执行,只不若才刚碰刺客一角,一道凛冽的女音骤然响起,夹冰带霜,冰封万里的冷意,登时吓得一干护卫撤手,为难不敢动。
“这猎物是本小姐的,楚相想要,自己狩猎去!”楚华容冷怒地瞪着楚相,声色果决,眉宇之间,更是一片冷硬之色。
随后,她不待楚相反应过来,旋身入屋,便欲要亲手拿人,在经过楚华扬身边时,直截了当地吩咐道:“他们若反抗,不必留情,毒针伺候!”
若用她的药,毒性太烈,中之非死即残。
若是楚华扬的,就算他下手在恨,也只会比她轻。
声音不低。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楚华容的这一冷声嘱咐。一时间,原本还在踟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