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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不动。
万蛇群中,南音脸色木然。
不信邪地蹲下,捏了捏脚边碗口粗的白蛇的七寸,白蛇紧是不舒服地扭动了下,便重归于沉寂。
再拨弄一条黑蛇的尾巴,倒提而起,那明明还在吐息的黑蛇,却犹如死掉一般,在空中直直垂落成一条直线,随风晃荡。
南音手抖了抖,那条黑蛇犹如弹簧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几个抖动,便归于死亡状态。
木然,呆滞。
成了小院中除却楚华容之外,所有人仅有的情绪。
身为万蛇之主的阴柔男子,浑身的阴戾之气已然不知何时消散,唯余怔愣和麻木。
那细长眼底的阴沉,此刻凝聚的情绪全是惊愣。
一身白色锦衣,无风飞扬。
静立于死寂的万蛇群中,抬眸看着那从容吹箫的女子,细长的眉眼,一片凝滞。
而小院之外,鬼手更是直掉下巴。
这一番见鬼的模样,看得随后而至的岐飞嘴一抽,手一伸,置于鬼手的下颔之处,尔后往上一抬,将之下巴合拢。
最后嫌弃地切了一句:“丢人!”
鬼手景城白了他一眼,抬手摸摸被岐飞碰过的下巴,在对方直抽的嘴角中,用力地擦了擦,嘴里还嘟囔着:“岐飞小气,小城也不要大方。小城再也不让岐飞碰了。”
岐飞:“……”
他以为一直都是谁纠缠谁的?!都是谁赖在谁身上不下来的?!
不远处观望着蛇群的岐凌叹气,斗了一晚,怎地还未停歇?
眼见着岐飞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鬼手景城咧开小嘴,得意地笑着,尔后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几步跑至轩辕珏身旁,砸吧着小嘴说道:“大主子,小主子好厉害。”
“小城再也不用担心小主子的安危了。”
话落,鬼手景城自己先点头肯定了下。
轩辕珏沉默,他的想法,与小城的,如出一辙。
这女人……
看着那悠然吹箫控制万蛇的女人,轩辕珏头一次为自己的未来忧心。
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这样一个完全不需要他操心的女人,他该如何对待?他又该如何让她另眼相待?
“主子……”
隐约知晓轩辕珏的岐凌,担忧地唤了一句。
轩辕珏尾指微动。
岐凌会意住嘴,不再打扰。
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小院外围的数十桶火油,岐凌眉头一皱,猜出其中缘由后,方才松开眉头。
一皱一松间,心中情绪只剩惊叹。
这王妃,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们不知晓的能力?
岐凌这方心头疑惑刚起,那一边,岐飞便凑近了几步,向轩辕珏垂首问候后,有些奇怪地问道:“主子,箫音控蛇与箫音控蛊殊途同归。既然王妃亦懂得箫音控蛇,做什么还要学南楚蛊毒?”
“什么?小主子想要控蛊?”
岐飞眼皮底下的鬼手,惊声道。
岐飞懒得搭理他。
见此,鬼手愈发委屈,可怜兮兮抬眸看向岐凌:“岐凌——”
岐凌扶额:“是。”
鬼手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戳戳手指,补充道:“其实,小城想问的是小主子为什么想要学习控蛊啦?”
话虽如此问,鬼手暗地里却磨牙咬唇,要是昨晚他也能参与,就不用这样到处问人了!
岐凌沉默了下,择了最简单的一种说法解释道:“因为王妃吃过蛊毒的亏。”
鬼手若有所思地点头,尔后朝轩辕珏积极争取道:“大主子,小城要教小主子学控蛊!”
“本王已命人联系南楚太子,他会亲自教导。”
鬼手一愣:“小城是自己人!”
自己人教自己人,绝对比南楚太子用心的!
轩辕珏低头,柔淡的目光在他乌黑的发顶停留了一小会儿,方才轻言道:“南楚太子是南楚人。”
鬼手一怔。
南楚太子,是南楚人,自然比他这个皇朝人更加精通控蛊之术,只不若……
鬼手忽然委屈了:“大主子……”
昨晚不让他入府见小主子,今天又不让他教小主子学习,在这一刻,鬼手清晰地感受到轩辕珏不喜他与楚华容过多接触。
“大主子为什么不让小城靠近小主子……”鬼手奶声奶气的声音,像是夹杂了哭腔:“小城喜欢小主子……”
他喜欢小主子身上的气息。
狂傲嗜血。
他喜欢小主子的身手。
干脆利落。
小主子是他第二个佩服的人,他看到小主子就开心,他就想与小主子亲近……
委委屈屈的声音,像极了吃不着奶的娃,岐凌岐飞嘴一抽,默然不语。
轩辕珏精致的眉宇凝起,认真注视了鬼手半晌后,方才移开视线,
十分明显地转移话题道:“岐凌。”
“属下在。”
“你通知大理寺卿,便说南楚三皇子意图谋害皇朝王妃。人证物证俱在,命他即刻到此立案。”
“属下这就去办。”
知晓主子不会放过意图伤害王妃的人,岐凌得此命令,也不甚意外,果断领命离开。
倒是一旁的岐飞还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中,而鬼手则是真心地委屈和迷茫了。
“她不会控蛊。”
疑惑间,轩辕珏忽然说了一句。
两人一怔。
须臾,岐飞方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是在对他解释。
而这解释……岐飞皱眉,看了远处房顶上悠然吹箫的女人,那一身从容的气度,那掌控万蛇节奏的能力,怎么都瞧不出她不会箫音控蛊。
但主子的话,他绝对深信不疑。
如是一想,岐飞心中更是纳闷。
而岐飞不解,一直站在楚华容身边的楚华扬,更是无限错愕。
原以为将会是一场恶战,原以为此次在劫难逃,楚华扬都想孤注一掷,奋死一搏了。
结果,结果……
在楚华容利用那银箫之人的心中弱点,取来了银箫之后,万蛇沸腾到万蛇俱寂,其间用时,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心中震撼无法言喻,楚华扬看着楚华容的眸光,近乎诡异的神奇。
一旁察觉楚华扬眸中见鬼的惊骇情绪的楚华容,指尖跳跃的动作不停,迅速在几个孔洞摁压,变幻,一道道低不可闻的箫音从那空中飘出。
听在人的耳里,不过是一曲绵绵之音,更甚是有片刻的间断。
而那万蛇的反应,分明显示出她那一曲箫音,绝不是绵绵之音那样简单。
指尖滑动。
或是高于人耳所能听到的高音分贝,若是低于人耳所能听到道低音分贝,或高或低,在人类所不能接受的范围内,控制着这一群畜生!
绵软,沉睡,死寂。
眼瞧着那沸腾的万蛇软如土泥,楚华容吹奏完最后一个低音,放下手中银箫,勾唇嗤笑:“你的蛇群,也不过如此!”
冷冽嘲讽的语气,飘荡在空中。
不轻不重,却瞬间在死寂的小院中炸开了锅。
锦衣男子回神,细长的眼眸扫遍院中各处,入眼所及的皆是一片软蛇,无一清醒。
一时间,男子心中又是惊骇又是震怒,看着楚华容眸光,怒意滔天:“楚华容,你对本君的蛇都做了些什么?!”
“呵,”楚华容呵了一声,无谓他的怒气,扯唇无情道:“睡个三五年或是死掉,就看它们各自的命运了。”
声有分贝。万物收音有其响度的范围。
超过或低于那个响度的临界点,彼之靡音,我之广乐;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除了响尾蛇和眼镜蛇这类不需要听觉便能生存之外,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小蛇,破了临界点,低频率声,便是安抚;高频率声……
楚华容低头看了眼那死寂的万蛇,呵呵一笑,笑声如雪般冰冷,如霜般凛冽:“好自为之。”
最后一句,俨然表明了,她方才的箫曲,是一曲杀音!
闻言,男子眸光冷戾大盛,袖手一抬,一股浓厚的罡风瞬起,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啸声,便朝着楚华容的面容直直袭去。
只不若,罡风未极楚华容跟前,却被一道无形的风刃阻挡,尔后竟被反弹,以比之先前更快的速度朝男子攻击而去!
“主子小心!”
“主子快躲!”
见罡风陡然回旋,男子却似木头一样不知闪躲,南音与赵阳面色惊恐,先后拔声尖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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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不是一人
劲风凛冽,危险迎面袭来。
任何有头脑的人见此危机,都该下意识地闪躲避让,而男子却犹如呆瓜一般,生生受了那被击回的风刃。
噗嗤。
莹白如雪的锦衣,瞬间割裂,须臾间,汩汩鲜血瞬间从那绽开的皮肉冲出,将胸前的白衣浸染得通红。
白衣红血。
鲜明的色彩对比,惊人的刺眼。
而那锦衣的主人,更是被那股巨大的风劲冲击,一时间,被击得踉跄后退,而他的身后,起起伏伏的蛇群,无一处平坦之地任他踩踏!
“主子!”
南音震撼,回神的瞬间袖手一抬,一股劲风划过男子后方,风过之处,那匍匐沉睡的蛇群两面飞散,为锦衣男子让出一条平坦的小路出来,堪堪免去锦衣男子被绊脚四仰八叉的窘状。
待男子站稳,南音顾不得心中忧伤,如法炮制开出条小道出来,紧凑至男子身侧,伸手虚扶,紧张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嗯哼。
男子闷哼一声,殷虹的嘴角一丝鲜血滑落,愈发衬得那白如雪的面容,惊人的妖冶。
收到南音的担忧,男子眸光不喜反怒,只不待他开口怒斥,便被一道清越如泉的声音抢先了去。
“我皇朝与南楚向来和平共处,从未有争端。如今三皇子当街戕杀我皇朝王妃,此番罪行,无可饶恕。”
伴随着清越的质问声,轩辕珏信步而行,缓缓踏入小院之中。黑色锦靴所踏之处,两侧分不出是死亡或是沉寂的小蛇,纷纷被动开道。
分明是闲庭信步般的从容,却又给人巍峨高山般的壮阔威严。
不显山不露水的威压感袭来,锦衣男子只觉胸口一阵压抑,喉间几番隐忍,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而他身旁伺候的南音,更是承受不住,双膝砰地一声,陡然跪地。
“王爷……”
精致如画的眉眼,鬼斧神工般的容颜,还有那绝对不容忽视的上位者的气息,任南音再是眼拙,也绝不会错辨此人便是皇朝唯一的王!是闻名皇朝域内,闻名四方小国,唯一的王!
南音声色抖动如筛,说不出是见到传闻中人的激动,抑或是做恶事被当场揭发的畏惧。
锦衣男子阴沉的眸光,扫了南音一眼,后者咽了咽口水,瞬间闭嘴,敛去眸中所有不该出现的崇拜和敬畏。
深吸了口气,南音将注意力收回,将眸光落在锦衣男子那鲜血横流的前胸之上。
一看之下,更是忧心忡忡,倏然从地上爬起,“主子,你的伤……赵阳!”
话到一半,南音陡然朝呆愣在屋中的赵阳高声呼唤:“快过来给主子止血!”
“是,是是。”那粉衣婢女赵阳愣愣应声,随后小心地避过沉睡的蛇群,一步一步挪向锦衣男子。
只不待还未行至男子跟前,男子便抬手阻止:“不用过来。”
粉衣女婢一怔,尔后忧心道:“主子?”
男子却已不看她,转而看向了那个轻而易举令他受伤的轩辕珏,殷虹的唇微启,阴柔的嗓音从里方流露,如寒冬腊月中的深山阴风,光听着,便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南楚三皇子南元殇,见过王爷。”一句简短的问候过后,未及轩辕珏点头回应,他便继续说道:“本皇子与楚家贵女的事,本是私人恩怨,王爷此番出手,是否有欠稳妥?”
话落,他又是闷声一哼。
胸前被罡风划开的口子,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