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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蛮妞闹皇城 【第19章】侠女养成记
老高头儿将手中的旱烟袋在脚下磕了磕，先是往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别人在，便压低声音对琪琪说道：“反正你等着也是等着，若是我告诉你我的确是个高人，你想不想和我学两招功夫？”
嗳？！
听到这话，琪琪不由得再次把脸转向老高头儿，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他那张笑嘻嘻的老脸。
“你……”琪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咳咳……既然咱们俩在这里遇上，那也算是有缘分啊。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你还算是个心地纯善的孩子，便索性将自己的底细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在江湖上小有点儿名气，人送绰号‘伙工头陀’。然而后来因为卷入了江湖纷争，不得已隐姓埋名，退隐江湖。因为习得一手好厨艺，所以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御膳厨房做了厨子，一干就是四十年啊……”
“‘伙工头陀’……？”
听闻老高头儿的话，琪琪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的形象来，跟面前这个瘦小的白胡子老头却怎么也对不上号。
“既然您厨艺超众，那为什么不去‘五局’任职，偏要在这小小的‘工膳司’里委屈自己呢？”
“呵呵……你懂什么叫委屈？‘五局’是专门伺候皇帝的地方，孰不知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便会有被杀头的危险，哪里有‘工膳司’这里清闲自在？再有两三个月，我便可以告老离宫了，到时候我就可以逍遥自在地安享晚年。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能够遇到了丫头你，这也算是天大的缘分了。原本我还在想，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到了也没人能够继承，心中不免有些遗憾。经过这些日子对你的暗中观察，我觉得你敏而聪慧，性格坚毅，骨骼清奇，力大过人，倒也能算是块修习外家功夫的料子。反正老朽我在这皇宫剩下的这几个月里，闲着也是闲着，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随意教你两招防身，日后若是遇到了歹人，也不至于吃亏，不知道丫头你意下如何啊？”
老高头儿说的摇头晃脑，一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一边笑吟吟地望向身边听得瞠目结舌的琪琪。
我靠！果然是路遇坎坷，必有贵人相遇啊！没想到；在这深宫大内之中，居然还隐藏着退隐江湖的高人，这才真是“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呢，这白胡子小老头儿，“潜伏”的够深的啊！既然是白捡来的师父，岂有不要之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姚琪琪一拜！”
琪琪二话不说，当即就给老高头儿磕了个响头！
之后的日子里，琪琪便开始了她的“厨房修行之旅”。
每天早晨起床，她的第一件任务便是要修习师父自创的“斩葱刀法”。一百斤大葱，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全部切成葱花，每段儿葱花都要是小手指宽窄的方形。
“丫头看好了，我只给你演示这一次！”
修行的第一天，老高头儿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笑脸，但见他先是微闭双目，深吸一口气，而后双手运力，啪地一声拍在案板上，成捆儿的大葱随即被他的掌力震得腾空而起。
右手抄起菜刀，老高头儿头也没抬地便将手中的菜刀在空中咻咻咻划出一片犀利的刀影。
而后，他“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菜刀扎在了面前的案板上。
许是他的刀法太快，以至于相形之下，那头顶飞起的大葱好似暂时静止一样，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
几秒钟后，就听闻半空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紧接着，原本成捆的大葱猛地哗啦一下子化作了一片葱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就在这同时，老高头儿左手已经抄起了手边一只巨大的竹簸箕，不慌不忙地向头顶上一举，只见那漫天落下的葱花便被他系数接在了簸箕里。
“啪嗒”，目睹了斩葱的整个全过程的琪琪，当即听到自己下巴砸在脚面上时所发出的响声！
这也，太他妈牛X了啊！
自己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菜刀居然也可以玩儿得如此华丽嚣张，刚刚那一幕，简直是帅得掉渣儿啊！
“所谓‘斩葱’，不外乎是快、稳、狠，主要靠的是手腕的力量和五感的协调能力。手眼功夫是所有功夫的基础，你先把这个练好，然后再学下面的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工膳司”的大葱消耗量急剧上升……
开始的时候，总能够听到厨房里会不时有叮叮咣咣和哎呀的惨叫声混合传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似乎在逐渐减少。
到了第三十七天的时候，当老高头儿一早打着哈欠，推开厨房大门的时候，正看到琪琪一边左手抄起竹簸箕，分毫不差地接下了头顶上散落的葱花，右手里居然还拿起柴刀，将一块木柴从中间一劈两半！
“哦吼吼吼……孺子可教也……”老高头儿随即捋着花白的胡须，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再回到厨房的时候，他送给了琪琪一件礼物――一根纯铁打造的“擀面杖”。
“要学杖法，须得先练臂力。从今天起，就由你来负责炒菜吧。”
老高头儿一句话，便将琪琪从打杂的变成了掌勺的。
要说这拿大铲子炒大锅菜，不仅是个力气活，更是个粗中有细的技术活啊！
站在锅台旁边，琪琪手里不停地翻动着十几斤重的铁铲。力气小了，菜翻不透，下面的糊了，上面的还生着。可是有几次她力气用大了，便将菜从锅里翻到了外面。这个中的力道把握她着实适应了许久才渐渐掌握。
翻好了大锅菜，接着要学的就是和面，擀面。
琪琪亲眼见到，老高头儿在和面的时候硬是能在那面里水里划出个五行八卦图来。
“要注意用腰上的力气带动手臂，手臂再带动手腕，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全身协调，不可过于僵硬！”
将和好的面团擀成一张张大小厚薄一模一样的面饼，琪琪需要不用手，而是直接用老高头儿送给她的那根纯铁的“擀面杖”将面饼一张张翻起，再送到鏊子上炕成油饼。
这时琪琪才发现，原来那根“擀面杖”还能够自由伸缩。铁杖上有个绷簧，手指一按，铁杖两端便会向前伸出，变成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
“‘伙工杖法’，这是老朽这些年来在这‘工膳司’里闲来无事，独自创出的一套杖法。此杖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简单实用，没什么花哨架势……”
老高头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铁杖舞得呼呼作响。而在一旁看着他不停地上下翻飞，上天入地的琪琪早已经是目瞪口呆。他妈的把根棍子舞得好似成了精的螺旋桨一样，这还叫简单不花哨？！估计自己要是像把这套杖法练到他这种程度，不到和他一样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吧……
似是看出了琪琪心中的忐忑，老高头儿收住功法，将手中铁杖重新合起，丢给了琪琪。
“虽然这套杖法基本招式只有七七四十九招，不过想来你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全部学会。我会根据‘伙工杖法’中的套路，单独教你一些简单的杖法技巧，你只需要将我平日里让你刷锅、擀面、切菜、翻饼时所用的姿势和发力方法融会贯通其中，多加练习，相信以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便可从中悟出一套自己惯用的招式来啊！”
……
春风的妩媚送走了冬日的寒冷，初夏的艳阳又替代了春日的微凉。
六月初三，此时距离老高头儿退休的日子已经只剩下十来天了的时间了。
照例在闲暇时分看过琪琪耍了一套铁杖，而后老高头儿从屋子里拎出了一大堆空酒瓶，慢悠悠地来到了琪琪的面前。
“击中我手中的瓶子，便算你出师啊！”
“好啊！师父请出招吧！”
面对老高头儿的挑战，琪琪将手中尚未伸展的铁杖双手握住，摆出了一副棒球击球手的架势，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
看到琪琪那得意的模样，老高头儿嘿嘿一笑，而后便猛地将一只瓶子朝着她扔了过去。
“呯”！琪琪手随眼动，用力抡起手中的铁杖将飞来的酒瓶击得粉碎。
“哎哟，不错哦～再来！”
老高头儿儿再次掷出了酒瓶。
“呯”！又是一记全垒打！
接下来，是两只瓶子分别朝着一左一右的方向飞去。
琪琪随即横起手中的铁杖，手指一按绷簧，铁杖两端随即伸展成开来。但见她飞身跃起，手中铁杖朝着左右轻轻摆动。
“啪，啪”，那两只“分道扬镳”的酒瓶被她再次成功击落！
“看我的天女散花！”
老高头儿索性将手中剩下的那十几个酒瓶一把全都扔了过去！
琪琪脚下步伐向前一递，双臂有力带动手腕，将手中的铁杖舞得呼呼作响，直奔面前密密麻麻飞旋而来的酒瓶就冲了过去。
“‘螺旋桨霹雳斩’！”这是她自己自创的招式名称，叫起来霸气十足，舞起来倒是也不含糊。
那些飞过来的酒瓶被她手中舞得好似高速转动的电风扇扇叶一般的铁杖完全封住，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过后，老高头儿掷向她的那些“暗器”全部变成了碎片四散落下。
“师父，如何？”将手中的铁杖“咚”的一声拄在地上，琪琪笑的不无得意地对老高头儿说道。
“呵呵，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练到你这样的程度，也算是难得了啊……”老高头儿笑得一丝欣慰，眯着眼睛对琪琪说道。
“那我现在是不是也能算是一代女侠了？有朝一日是不是也能够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去了？”得到师父的夸奖，琪琪立马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当即开始臭屁起来。
“女侠？”
听闻琪琪有些得意忘形话语，老高头儿随即捋着胡须，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头。
“嗖”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石头猛地飞向琪琪。
“啪”，琪琪用手中的铁杖准准地击开了那飞向自己面门的石头，然而与此同时的，她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砸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我，我明明就挡住了你的攻击呀！”
一只手捂着脑门儿上被砸的地方，琪琪诧异地看着跌落在脚边的石头，居然，会有两块儿石头？！
“呵呵……就是因为你挡住了我的石头，所以才会被石头砸中。因为之前我已经用内力将石头震裂，你在击中那石头的同时，它便从中间一分为二，其中的一半借助你的力量，反而击中了你。
真正的高手关键时刻比拼的都是内力，而你只不过学了一些外家功夫的皮毛而已。平时对付几个流氓混混应该还不成问题，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那便只能跑了啊！所以切记，日后行事一定要低调，不可莽撞……”
然而，就在老高头儿对着琪琪说教之时，却有一个“五局”的下人匆匆忙忙赶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哦？这位小哥可是在开玩笑吧，皇帝陛下的御膳何时也会用到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出谋划策了呢？”听了那下人的话语，老高头儿不由得笑着对他说道。
“小的怎么敢和您开这种玩笑呢？如今不光是五局的厨师，就连负责皇上药食的御医也都到了呢！小的是特意来请您过去的，您这就赶紧跟我走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一旁，琪琪不解地看着老高头儿跟那个下人嘀嘀咕咕了半头，而后便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两个人一起赶往了御膳房“五局”的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