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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苏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抓着被子挡住眼前风光。再去看那小黑,只见床脚边上,小黑正撅着个屁股又往被窝里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迹。
“这小黑又抽了?”段云苏离了被子想将它给逮了出来。
抽是什么意思赵贺辰不知道,但见着段云苏露着白玉般的身子四处寻找,心神一荡,伸手便将人给搂紧怀中压在身下,正想说话呢,又听见窗边一声响。
抬头一看,赵贺辰霎时面如寒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扯来被褥将段云苏盖得一丁点不露。
“啧啧,小辰儿,怎么每次进来,你俩都是这般恩爱*的姿势?”
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段云苏扯了两下床单想仔细看看,却被赵贺辰霸道地按住。
“给我滚出去!”赵贺辰怒了,一只兔子也就算了,连人也都过了来!
“我这不就是在外面么,小辰儿眼神不好使了?”那人晃晃二郎腿坐在窗边,没进屋那就不算进去,这边的风景独好。
赵贺辰额上青筋狠狠一跳,一把抓住溜到了脚边的兔子,朝着那人脸上扔了过去。
那人身子一侧,待看清扔出来的东西,跳下窗子伸手一捞,回头便见赵贺辰正光着膀子将窗“嘭”的一声关上,又听见了里边窗子被反拴住的声音。
真是个好不热闹的早晨,连小宝都醒来打了个小哈欠,看着爹爹那黑黑的脸色,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
“怎么不让我看看。”段云苏说道。
“穿衣。”赵贺辰咬牙道,娘子的美色谁人也别想瞧了去。该死的兔子,一次次占了自己娘子的便宜,迟早将它给炖了!
段云苏正想问话,便听见小宝咿咿呀呀说着话,想着时候也该饿了,便穿了衣裳落地。
段云苏收拾妥当出了屋子,抬眼便见到一红衣女子一手拎着小黑,一手拿着根小木棍逗着那三只鸡,一派好生无趣的姿态。
那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妖艳的面容换上了惊喜:“哎哟,小娘子可算出来了,可有想奴家?”
说完直接扭着腰走了过来,连那小黑也不要了,随手扔了下去。
“姬公子,许久未见,你还是那般的美丽。”段云苏嘴角一抽,这姬夙,原本还以为恢复正常了呢,没想到今日又穿起了女装!
“小娘子,许久未见,你这是长胖了?”姬夙捋捋发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云苏。
什么叫胖了,她这身材刚刚好!
那姬夙眼中带着笑意走向前去:“小辰儿倒是下了苦功夫,看把小娘子给滋润得,来,给奴家好生瞧瞧。”
段云苏大囧,许久不见,这人怎么说话连个忌讳都没有了,实在是太……
姬夙的人还没靠上去,赵贺辰已经闪身过来,一拳头便往姬夙腹中送去。姬夙堪堪躲过,拍着小心肝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小辰儿,出手怎么这般狠,这功夫可是有长进呐。”
拳头已经触到了他的衣裳,赵贺辰眼神微敛。这姬夙武功极高,便是没有准备也不可能让他轻易得手,今日这是怎么了?
“姬公子,可否能好好说话?”段云苏无奈道。
姬夙也不装了,拍拍身上那身红衣的尘土,悠悠道:“小爷是想好好说话,只是瞧见了小辰儿忍不住逗一逗。真是可惜了,小辰儿怎么就清醒了呢,以前多好玩儿……”
“姬公子,能否说重点?”段云苏扶额。
“小娘子真是心急。”姬夙随意在那院中椅子上坐下:“小爷我落难了,找个地方蹭吃蹭喝。”
“可是受伤了?”赵贺辰突然说道。
姬夙一愣,后做捧心状,眉目含情:“果然是小辰儿最关心奴家……”
赵贺辰脸一黑,搂着段云苏进来厨房:“娘子,这人没治了,咱还是不要管了罢。”
段云苏噗哧一声笑了。
姬夙的到来实在是太突然,段云苏原本以为这人在北国混得风生水起呢,没想到今日居然跑了过来说落难了。段云苏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的脸,果断不相信。
安亲王见着也是惊诧,出来看见他那身女子装扮更是好一阵无语,再看他那邪魅的脸庞,瞬间觉得审美观都要坍塌了,好半晌才说道:“姬公子不如去换件衣裳?”
见着安亲王,姬夙总算是稍微收敛了一下,正经说话了:“晚辈也想换,可是没有随身带着衣裳。”
那人说完还看了赵贺辰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赵贺辰斜睨了他一眼,淡声道:“要么呆在屋子光着就好,要么等去镇上再买一套。”
想要他的衣服?没门!他的衣裳可全是云苏做给他的,想穿?自己找媳妇去。
安亲王咳了一声,看着姬夙风尘仆仆的样子,便让他先去歇息。镇上来回一段时间,顺便托人去置办了便是。
姬夙不在意地理理身上衣裳,原本自己也没想着要穿成这样,只是那些追寻着他的人实在是厉害,跟了他一路都摆脱不了,更是被围攻受了伤。后来自己便直接换了女装梳了女髻,才安全找到了这个地方来。
镇上可没有人喜欢用红布做男子衣裳,那买回来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棕色布衣。姬夙皱着眉穿上,好歹算是整理妥当。
姬夙一来,小黑每次都离他几丈远,后来干脆窜进了屋子,趴在了小宝的小摇床边。小黑得意地抖抖耳朵,这地方最安全了,每次那人进来男主子都会打了出去,它不介意先换个窝的。
段云苏看着小黑的反应觉得好笑,这兔子不知为何总是一副与姬夙不对头的模样,但每次双方都不会伤了彼此,更像是在玩闹罢了。
姬夙直接在这住了下来,安亲王妃算了算,又为难了,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了,还是那几间的屋子,要怎么安排?
后来姬夙直接找来木段隔开了半间,漫不经心地说着能住就好,直接赖下。
“姬公子在北国过得不如意?”安亲王见一切安整好,便问道。
“还算行,只是北国皇帝老了,里边可是越来越乱了,我这就溜了出来。”姬夙似乎对北国的事很不上心,想起自己一路过来时的见闻,反倒说:“我从北往南一路下来,经过了熙国京城附近的平州,怎么一副乱糟糟的样子?”
何止是平州,全国上下乱的地方可是不少呢,安亲王笑了笑:“我不在那京中,也不知具体缘由,倒是姬公子,你这伤可要紧?”
“无碍,养上几日便好。”姬夙挑眉一笑:“没想到王爷一家居然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我这找来可真不容易。”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当初他只给赵方传了消息,按道理,赵方该不会与这姬夙联系的才是。
姬夙看了那院中蹦跶的正欢的小黑,笑而不语。安亲王明白了过来,可是姬夙能找到,那其他人会不会找到?又想起姬夙三番四次帮过辰儿,也没有害了他们的道理。再加上这圣物是北国的秘密,自己也不好多问。
几人相谈甚欢,姬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北国皇子纷争,年老的皇帝见着兄弟相残甚是痛心。皇子个个都是怀着野心,见着姬夙一个没动心的,不禁多看了几眼,看着看着越发觉得合适。只是姬夙是什么性子,当初说他是祸国妖孽,现在又想将他招笼了回去?当他是扯线的木偶么!
姬夙懒得理会这些人便直接出了宫,只是那些好兄弟怎么会放过他,派来众多高手一路追杀,所以才受了伤。
自己不屑同他们玩,他们反倒是当他是好欺负的了。姬夙临时转变了主意,先出来寻到一人,再回去好生教训他们一番。不想他得到?他偏要搅乱了这一池子水!姬夙笑意中暗光闪现,敛敛杀意。
只于那人是谁,姬夙不曾说明白,但段云苏猜想着定是个大助力。
秋季,原本该是农户最忙碌的季节,但之前的那场洪灾早已毁了庄稼,救不回来了只能重新种上些能填肚的地瓜。不知多少的百姓正如下河村的村民一样愁苦,原本便是天灾,朝廷不给些补偿也便算了,连那赋税都一丝不减,哀叹之气四处皆是。
安亲王原本在练习着走路,如今他已经能撤下拐杖扶着东西走一段路了,听闻这个消息,再想起如今状况,淡声道:“二皇子该是急了,灾害下来要调拨银子,国库不充盈;再加上太子来信,西南战事渐起,军需要耗用大量的银子,所以才看重了这田赋。”
段云苏算了一下,他们一家并无田地,所以田赋并不用交。只是古代的税赋向来是重的,按他家这种情况,也是要按人头交税。也幸好赵贺辰随傅阳上山打猎,姬夙武功不赖,三人常猎得值钱的猎物。再加上采些药草,倒是不用担心这个。
姬夙直接赖在了这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此时正啃着山野果子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段云苏斜睨了他一眼,直接将挑水劈柴的活儿交给了他。有人不用,那是浪费,怎么能让她相公一人那般辛苦呢。
今年的田赋没有多少能交得上去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要两手空空熬着过冬了。
原本以为这事过去了,谁知上边又下来了人,作甚?拉壮丁!
“来人,给我闯进去!”一声令下,一士兵直接一脚踹开了院门,四个人直接冲进了院中。
赵贺辰刚从屋里出来,便见几人凶神恶煞地四处翻找,一看便是想借着抓壮丁的名义随手牵羊。
看着那撒落在地的药材,赵贺辰脸色微沉,直接从一人手中夺回半干的土参,管他们是什么人,直接一脚踹上。这些药材可是云苏辛苦整理的,居然敢糟蹋了!
那士兵见有男子出来,直接向前想将人给抓住,大声道:“就是他了,跟我走,去下一家!”
“这几位差大哥是作甚?”段云苏出了来,淡淡说道:“我相公脑子不太伶俐,按照律法,家中缺男丁无劳作之力,也抓不到我家来罢?”
“你这是想欺骗与我?村里人家可是说你还有个父亲,怎么算是一人?”带头的那士兵呵斥道。
“何人这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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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那士兵一滞:“同你个无知妇人唠叨甚,我们走!”
“差大哥好生威武,真是完全不将律法放在眼里了。你可要瞧好了,我父亲患了腿疾,根本不能干事,朝廷对我们这样的人家,似乎多有体谅的罢?”
段云苏话音刚落,安亲王便推着轮椅出了来,阴着脸道:“云苏何必同他们说这么多,辰儿不是与知县挺说得来的么,直接告到薛少琛那便是。”
那几士兵听见此人居然敢直接称呼知县的名字,动作都是一顿,似乎有些犹豫。
原本就要将这几人给唬住了,不料那姬夙偏偏过来凑热闹了,眼中是肆意的邪魅,朝着赵贺辰便喊了声:“弟弟,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去镇上么?”
段云苏无语扶额。
“好哇,原来你们打算想逃了兵役!”那头头一声冷哼:“你这还有什么话说,是哪个要同我们回去,赶紧站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贺辰幽幽地看了姬夙一眼,这事他记下了,但愿以后你不要落在他手中。他拍拍手向前一步,睁着眸子憨憨一下,声音很是稚气:“差哥哥,辰儿有银子,辰儿给你,不走可不可以?辰儿不想离开娘子呢。”
说完赵贺辰还真是掏出来两锭银子晃了一下,那头头见此人居然还真是个傻的,再见那钱银两眼发亮。人数不够可以去凑,用银子将徭役之人换下的也不是不可以,白花花的银子谁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