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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旭尧打趣道:“怎么瞧着像匹马呢?我看着挺有意思的。”
明秀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晕,扇风,哎呀天太热了。
陆旭尧笑而不语,也不戳破,笑着和明秀往前走去。
“这个好看。”在卖‘磨喝乐’的铺子前停下来,陆旭尧笑道:“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言下之意明秀你不是小孩子了。
明秀低着头挑了个以彩绘木雕为栏座的‘磨喝乐’,有巴掌大,小巧精致。听了这话,顺嘴答道:“我以前没见过这个,就不许我瞧瞧新鲜——还是说表哥你没带钱袋出来?”
“多买几个,拿着玩。”大表哥立马表忠心,暴发户似的指了一对象牙镂刻的‘磨喝乐’让掌柜的包起来,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大顾客啊!
忽然听到一阵娇软清嫩的声音道:“这不是表哥和明秀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呢。”
明秀听到沈明嫣的声音恍若未闻,又拿了一个用红砂碧笼当罩子的‘磨喝乐’在手中把玩。
沈明嫣带着司琴迎面过来,除了脸上的面纱,眉蹙春山,眼含春水,唇瓣娇媚点点,许是走的急了如春花般娇嫩的脸颊红润,仿佛桃花盛开,娇嫩中带着七分妩媚,又有一种柔弱的姿态,楚楚盈盈,我见犹怜,整个人娇弱袅娜,别样的风情引得过路人纷纷瞩目。
见明秀不理会她倒也不生气,只先和陆旭尧笑道:“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表哥和明秀,可巧呢。”转而对明秀软言道:“明秀还在生我的气么?”盈盈楚楚,带着三分祈求,任谁都不舍得让这等美人受委屈。
明秀笑嘻嘻的让掌柜的将‘磨喝乐’都包起来,嘟着嘴一派娇憨:“二姐哪里看出来我生气啦?”长没长眼啊。
未尽的话在场的都心里清楚。
沈明嫣只假装不知,眼神微闪烁,道:“也有些时日没见到妹妹了,怎么今儿出来反而不带面纱了?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可不能随意露出容貌的,不然别人会当是轻慢无礼了。”一派知心大姐姐的模样。
这话一出,连陆旭尧脸色也沉了沉。
明秀笑着指着不远处的一些闺秀,她们也没戴面纱,“那些个姑娘都没戴面纱,大大方方给人瞧,何必小气带上面纱,跟见不得人似的。”
陆旭尧也笑道:“今儿这个鹊桥会不过就是给闺秀千金玩耍的地方,没有那般拘束的,明嫣姿容秀丽,何必妄自菲薄。如今这般巧合碰到了,不如一起逛鹊桥会。”
大表哥暗自思忖:他们表兄妹不过感情好就被沈府的下人拿来说嘴,如今沈明嫣见到他和明秀一起逛鹊桥会,回去指不定会传出些什么呢。如今拉上她,就是编排时也少不得她了。
沈明嫣脸上染上一层绯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明秀微微一怔,狐疑的看了一眼大表哥,见他面上不见怒色,声音却冷冷淡淡,跟说出来的暧昧不清的话根本不搭,转眼一想就明白其中的沟壑,也不反驳,站在一旁冷眼看沈明嫣娇羞不胜风情的姿容。
真说起来,几个姐妹中,沈明嫣的容貌风姿独占鳌头,沈明雅是秀丽清雅,明秀是清丽娇憨,唯独沈明嫣清纯与妩媚并存,又带一股娇弱美,当真我见犹怜,男人瞧见了立马升起一股保护欲和占有欲,恨不得把她推倒狠狠蹂躏,让她狠狠哭求( ̄_, ̄)
咳咳,明秀撇过头去,打住脑海里香艳的画面。
三人行必有我妹。
沈明嫣没再矫情的将面纱带上,如春花般娇嫩的容颜早已引来不少的视线。
前头有诗会,沈明嫣早有些心不在焉,明秀等得就是这时候,对着陆旭尧道:“表哥,我有些累了,咱们找家茶馆歇歇吧。二姐呢?”
沈明嫣浅笑道:“我倒不累,想再看看景儿,不如表哥陪明秀去吧,我没事的。”
等他们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得那边沈明嫣以一首意境新颖设想奇巧又婉约蕴藉余味隽永的《鹊桥仙》博得鹊桥词的头筹。
陆旭尧听闻了几句内容,面色有些不自然,朝往旁边挪动的明秀道:“金风玉露一相逢,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沉着淡定,无辜娇憨。“我也觉得,二姐的诗词向来富有诗情画意。”
陆旭尧只当沈明嫣那首《鹊桥仙》是早早作好的,被明秀听了去,如今拿到这鹊桥会上来展露。只是未免太孟浪了些,姑娘家的笔墨岂能展露人前,惹得众人皆知。若有所思后,同明秀道:“你不喜欢她倒是对的,明日我去了拜帖,留你多住些日子,让古嬷嬷一并过来教你规矩罢。”
明秀乖巧的点头,她才不去参合沈府里的腥风血雨呢。
《庶女奋斗记》里女主在鹊桥会上大放异彩,独出机杼。‘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一惊世骇俗、振聋发聩之笔,也昭显了女主歌颂的是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独树一帜,引来八方瞩目。让一些男配只觉得不能给这般奇特才华横溢的女子以忠贞的爱情,黯然神伤,甘愿守候。
↓↓↓秦观会哭的。
牛郎和织女会哭的。
明秀阴测测的笑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沈明嫣啊沈明嫣,你准备好了吗?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025章 世子雄起(一)
六月五日,帝御驾亲征。
六月二十八日,景亲王所部抵达漠南边界,信亲王所部在乌喇特地败于多尔济。昭和帝急命信亲王速与景亲王会师,以集中兵力;命郡王世子叶子睿率兵进驻归化城,以断敌归路。
七月二日,帝因病回京。
七月四日,景亲王率军向多尔济发起进攻,**三日,大败多尔济。
七月八日,景亲王误中多尔济缓兵之计,使多尔济逃脱。多尔济率兵两千余撤退,在撤退途中,与叶子睿所率科尔察部兵狭路相逢,被重伤,所余精兵不过千余。多尔济部缩回外蒙,以期恢复生机。帝大悦。
七月十日,班师回朝,一时朝野欢欣。
八月初三,军队抵达京师,昭和帝命皇三子端亲王和皇五子珹郡王率领内大臣在城外郊迎,仪式隆重。
按功论赏,信亲王和景亲王以及润郡王的赏赐不提,其中御赐副抚远大将军陆承畴弓矢,并升为川陕总督,成为西陲的重臣要员。漠南科尔察部现任内札萨克多罗郡王世子叶子睿在这次抵御多尔济入侵中显示出卓越才干,并重伤多尔济,册封为科尔察部下任札萨克,允诺其父多罗郡王的爵位传到世子这里时可世袭罔替,不降等。其余功臣士兵皆按功论赏,加官添禄不提。
消息传来,沈府不免跟着雀跃一场,沈母跟前的齐嬷嬷奉承道:“如今府里可是喜事接着一件,先是老爷进献千年人参有功,升官添禄;再如今夫人肚中小少爷安稳,如今二舅老爷又再高升一等,这是三喜临门呢。还是老太太有福,刚念叨了二舅老爷,这边儿就传来二舅老爷升官的事了呢!”
——四个多月的胎儿已能诊出性别,沈夫人怀的孩子已经诊出是个男孩。
沈母心里也知道陆承畴升官跟她没什么关系,可耐不住齐嬷嬷这么奉承,想想真算得上三喜临门——陆承畴系出寒门,亲戚俱无,所余也就沈府这个姻亲,有他带挈沈府,且不是理所应当和轻而易举——当即笑的脸上菊花朵朵。
沈母有意借庆祝之由进一步拉近与陆家的关系,当下就笑道:“左右二舅老爷家里没个能当家主事的妇人,我这做长辈的也有意替他张罗,庆祝一番。再有明秀到她舅舅家也住了个把月了,合该回来了,正好你跑一趟,并这两件事说了。”
齐嬷嬷一叠声的应下来,满脸堆笑:“老太太放心罢!”
……
陆府这边,府里的众人个个喜笑颜开,走路都带风,殷切伺候着。陆承畴从朝堂上回来,被娇憨贴心的外甥女围着嘘寒问暖,心里大感偎贴。
陆府也没有张扬,只在内院曲栏荷风亭摆了一桌席面,陆承畴并儿子外甥女欢声笑语的庆祝一番,共享天伦之乐。
明秀拿起酒壶给舅舅倒了一杯酒,上好的梨花白,明秀眉眼带笑,两个小梨涡闪啊闪,举起杯子,“不论其他,这杯敬舅舅平安归来,舅舅上战场御敌保国安平,功劳不言表,在甥女眼里是顶天的大英雄,甥女敬您!”
外甥女敬他,说的话几乎暖到心坎上去了,陆承畴哈哈大笑干了,还说了几句,“吾心甚悦,还是明秀乖巧贴心。”
倒是陆旭尧得了老子一个怒瞪,摸摸鼻子,连忙给老子满上酒,嘴角上挑:“明秀懂事也是受了儿子的影响,近朱者赤,这个把月都在咱家住着呢。”
明秀翻翻白眼儿,没跟陆旭尧计较,趁着喝酒的功夫,悄悄的抹了把眼角。真好呢,大家都平安。
陆旭尧给老子使眼色,瞧您家乖外甥女抹眼泪呢,这是不好意思了。
这边三人共享天伦之乐呢,外头小丫鬟通报:“沈家来人了。”
因为鹊桥会上沈明嫣折腾的那一出《鹊桥仙》,闹得人尽皆知,沈母狠心关了她半个月禁闭,周围的奴才一个不落的全罚了一遍。后脚陆旭尧就上门去了,言语间隐隐担忧沈家姑娘们的名声可不能因为一个坏了,明秀还是在舅舅家先住着再说,古嬷嬷也跟着来,明秀这一住又往后拖了大半个月。
眼看现在都是八月份了。
明秀虽不在沈府,可沈府的大小事儿她都一清二楚,包括所谓的千年人参,还有沈厚德纳妾的事。
——未卜先知……是有前提的。
明秀发觉很多事虽然被她蝴蝶了,可大的方向却还是不变的,不管过程有变化,结果有变化,就连发生的时间也有了变化,可总会发生一些既定的事儿。比如冰盆事件,比如七夕鹊桥仙事件,再比如千年人参事件——千年人参啊,真的是千年啊。
齐嬷嬷一行人到门前,听门房说老爷和大爷俱在后院庆祝,心里头咯噔一声,按捺住焦急,被请进小厅里招待以示尊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边儿才让齐嬷嬷过去回话。
齐嬷嬷万不敢拿乔的,要是搁在以往她还会在心里头埋怨三姑娘不懂事,可如今不敢露出半点不满的,见到陆舅舅三人,忙赔笑道:“给舅老爷贺喜了!舅老爷升迁大喜!”忙又将沈母的意思说了,见没人答话,忙舔着脸朝着明秀道:“老太太可是想念三姑娘了,几个孙女里独独最疼三姑娘的,如今三姑娘这么长时间不着家,老太太不知念叨了几回。如今老太太可是千般嘱咐了让三姑娘家去,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张罗着给舅老爷庆祝庆祝,咱们两家也好亲密亲密。”这是将老太太搬出来了。
陆舅舅也不愿让甥女为难,道:“老太太一番好意我这里不能推辞,只一点皇上素来不喜张扬高调,我这做臣子的低调为好。这大肆庆祝就免了,只两家主子们在一块儿吃吃酒说说话罢。”撩了撩袍子又道:“即便老太太不说,我也得去府上拜访的,明秀过去全赖老太太疼惜了。”
齐嬷嬷眉头一跳,只觉得陆舅舅话里有话,别有深意,心里有些异样,又见他对着明秀一脸柔和慈爱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齐嬷嬷又看向明秀,明秀不舍道:“舅舅才刚回来呢,算了,嬷嬷先回去禀了祖母,我这边儿收罗下东西就回去。”
……
明秀前脚刚走,后脚世子爷就上门了。
陆旭尧笑的畅快:“怎么觉得这场面挺熟悉啊?哦哦,对了上次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来你和表妹缘分……那啥啊。”在世子爷黑瞋瞋的冰冻视线中模糊了后面的话,咂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