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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的新造型差点没把陆旭尧乐死,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谁这般有才?”
等世子爷解开蝴蝶结,那蜈蚣爬似的伤口又差点没把陆旭尧吓死,一惊一乍的好半天才缓过来:“这,好……”好了半天也没词了,“我赶紧找个大夫来。”
被世子爷阻止了,并没有告诉陆旭尧这是明秀的杰作,语气森然:“不必打草惊蛇。”
陆旭尧收起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后续收尾我帮你处理了,不过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叶子睿扯出个笑,差点没把陆旭尧吓尿了,平时不常笑的人突然笑了,而且还那么狰狞,真心消化不良。想想明秀还真是敏锐,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就一针见血的点出事实,还真是熟人,竟然在京城郊外才开始动手,只可惜他带过来的那几个奴隶,不知道背后是谁的人。
“引蛇出洞。”声音冷的跟冰碴子似的,掷地有声。
第044章 攻城略地(五)
明秀收了拳,呼出的寒气在滴水成冰的冬天渲染成一团白雾,接过拂柳递过来的软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我觉得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整个冬天都没有生病。”
绣凤煞白着脸过来,哆嗦道:“姑娘,出事了。”
明秀笑道:“姑娘我好好的呢,哪里出事了。”
拂柳倒了杯茶给绣凤,绣凤哪里还喝的下去,平息下呼吸火燎燎道:“海棠姑娘小产了,彩霞被关到柴房去了,啊呀说是彩霞惊到了海棠姑娘,海棠姑娘跌了一跤,小产了。”
“什么?”明秀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原本之前大厨房炖的牛骨汤好了,小丫头抹不开脚,彩霞便去端了,经过小花园的时候迎面碰到了海棠姑娘。便想让开,哪知道脚下一滑,菜肴直歪向了海棠身上。
才下过雪,园子里的雪还没化完呢,路上又结了冰,海棠姑娘要躲,就跌了一跤,本来还没什么,哪知道小丫头尖叫,海棠姑娘下身见了红,赶紧叫大夫来,这一诊断说是小产了。
这下可严重了,彩霞哭嚎着被关进柴房里,连沈母都惊动了。
“姑娘,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好好的灾祸就找上门来了。”哽咽的颤音泻出了绣凤的情绪,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不管彩霞是不是故意的,作为主子的明秀都脱不了一个‘治下不严’的干系。更何况老爷本来就不待见姑娘了,宠爱那海棠姑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下子更糟糕了。
手指尖碰到茶杯,烫了一下,明秀吸了口冷气,她就知道过两天太平日子都要不得,心思百转千回,仔细回想了一下《庶女奋斗记》里的内容,悲催的发现与‘沈明秀’无关的内容她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海棠姑娘本来就是书里没有的人物。书里可是写着赵姨娘和沈厚德蜜里调油,赵姨娘几乎是隐形夫人,手握管家权,就差个正儿八经的名分了,沈厚德宠妾灭妻妥妥的。
彩霞?明秀揉揉额角,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对绣凤道:“你偷偷去翻查下彩霞的箱笼,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绣凤不愧是跟在明秀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旋即就明白过来,抹了眼泪,自去了。
拂柳见明秀一点都不慌张,自己也镇定了下来,略一想这事自然不是明秀指使的,可架不住人家嫁祸啊,将自己的疑惑问了,明秀嗤笑:“就算是落实是我指使的,姑娘我啊顶多落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儿,就是祖母也奈我不何,我舅舅和舅母在呢。”
感情姑娘是有恃无恐,看得通透。
绣凤一脸忿然回来同明秀咬耳朵,明秀舀了一碗加了杏仁去膻味的羊奶喝了,又吃了两块糕点,垫吧了下肚子,刚抹了嘴儿外头沈母房里的大丫鬟就过来了。
明秀没事儿人一样过去了,到了沈母的屋子,小丫头掀了毡毯软帘,明秀进去给沈母请安,沈母沉着脸:“三丫头,今儿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明秀打量了一圈,就差她了,“我听绣凤说了,说是彩霞不小心惊到了海棠姑娘,海棠姑娘不小心跌了一跤,小产了。”
一切都是不小心惹的祸。
沈夫人攒了攒帕子,“若不是今日出了这等事儿,还不知道海棠姑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怜见的,都怪那不长眼的奴才,本来这事儿简单,谁知道那奴才鞋底竟是抹了油的。明秀,彩霞可是你的大丫鬟,如今她糊涂油蒙了心竟然做下了这等合该烂了心肝的事儿,自然是不能轻饶的。”
“难道彩霞竟是被人指使的,要去害海棠姑娘啊?”明秀‘恍然大悟’,众人无语,这不是明摆的吗?“可问出来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人,我想她肯定是知道海棠姑娘怀了身孕,才想借机让海棠姑娘小产的,是谁这么恶毒?还想倒打一耙栽赃给我的大丫鬟,真是好算计!祖母,母亲你们可得严查,可不能轻饶这恶人。”
赵姨娘首先跳出来,拔尖了嗓子眼:“三姑娘说的可真好听,一推二五六,那彩霞可是你跟前的大丫鬟,那牛肉汤也是端给你的,哪有那么巧的事,她给你端回汤就造了孽。”
痛心疾首状,“海棠姑娘原来就纤弱,这次又小产,更是折损的厉害,即便好了,身子骨也不硬朗了……以后还怎么给老爷生儿育女呀,都是那起子小人害的,老太太、太太定要严惩,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明秀差点喷笑出来,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啊?再说赵姨娘可是最没资格说这番话的人之一。
“赵姨娘的意思,是我指使了我的大丫鬟,害了父亲的通房海棠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我未来的弟弟或妹妹喽?”啊喂,动机到底在哪里啊?“口说无凭,照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像是赵姨娘做的呢。”
“你胡说。”
沈母一拍桌子,“闭嘴罢!”
赵姨娘吓了一跳,登时缄口。
沈母瞧明秀目光澄澈,神态自若,一点慌张的神态俱无,稍微一想就知道这事不是她做的,不得不说沈母浸淫宅斗数十年,这点弯弯绕绕在她老人家眼里还不够看。
最后,提审彩霞。
彩霞扯出了小坠儿,小坠儿又是沈夫人院里的三等丫环。
小坠儿又扯出了小红儿,小红儿又是赵姨娘院里的二等丫环。
小红儿吞金死了。
知书是海棠姑娘的大丫鬟,老娘在茶水房当差,受了二姑娘的恩惠才调到既有油水又比较清闲的茶水房的。
几个丫头的箱笼也被搜检了一番,被摆在院当中,花花绿绿的能闪瞎众人的眼睛。就是小坠儿箱笼里也有一只金钗,三四个银戒指,七八辆碎银子,更别说彩霞,一只金镶芙蓉玉镯子就值几十两银子,还有两身半新不旧粉红色绸缎大毛衣裳,角票碎银子零零总总也有三十两。
另一只金镶芙蓉玉镯子在知书箱笼里呢。
沈明嫣脸色微微一变,按捺住并不说话。
天寒地冻,北风凛冽,刮到人脸上就跟刀片儿似的,几个丫头被打的叫的凄惨,小坠儿先受不住了,“老太太……饶了奴婢吧……奴婢说,说……”
“是,是小红儿姐姐给奴婢的银子,说是让奴婢给……给彩霞姐姐……让彩霞姐姐滑倒……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饶了奴婢吧……”
接着知书也松了口。
“老太太,是红儿姐姐让奴婢引海棠姑娘到花园子散步的,奴婢也知道海棠姑娘怀了身孕,奴婢娘是二姑娘提拔上来的,奴婢这么做都是为了报答二姑娘的恩情……奴婢知道错了,饶了奴婢吧……”
彩霞突然呜呜笑了起来,笑得令人不寒而栗,手指甲抠在地上都挠出血来了,直冲着赵姨娘和沈明嫣的方向,“姨奶奶,你好狠的心,红儿是你害死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地上跪着的几个小丫鬟更是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底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母脸色铁青,早在见血的时候沈夫人已经叫丫鬟扶进内室了。只有彩霞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小院中。
“你说过只要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就会替我们除了奴籍的……还有二姑娘,你让我监视三姑娘,陷害三姑娘我也做了!为什么红儿死了!”
这一番话是声声凄厉,笑着笑着又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了起来。“红儿我来找你了!”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力气挣脱婆子的胳膊,就砰的一声,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脑浆迸裂而出,血流成河,整个脑袋都变形了,场景是惨不忍睹,叫人毛骨悚然。
赵姨娘整个人都痴傻了。
沈明嫣猛的睁大眼睛,那白森森的脑浆和热腾腾的血混合在一起,冒出森森的白烟,就像是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登时便是脸色惨白,一口气堵在心口处,喉咙里响了两声,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竟是晕了过去。她原本站在赵姨娘身旁,她的丫鬟也被吓坏了,木愣着也跟不上去扶,一下子歪倒在赵姨娘怀里,把赵姨娘吓得尖叫起来。
场面混乱极了。
饶是明秀也是面色苍白,那样的画面冲击力太大了,别过头去用帕子遮住脸颊,却瞧到沈明雅袖子里藏着的手紧紧攥着,小拇指上的指甲泛白,齐根而断,登时便有血珠儿渗了出来,她却犹如不觉。
明秀阖上眼帘,用帕子遮住眼睛,遮住煞白的脸颊,还有泛起的冷意。
一场闹剧,混乱的开始,混乱的结束。
明秀晚上有些低烧,窝在暖炕上连晚饭都没有吃,绣凤看不过去想去劝劝被拂柳拉住了,低声道:“这坎儿还得姑娘自个挺过去,让厨下温着粥,等姑娘想吃了就端来。”
绣凤苦笑,她心里也不好受,瞧了瞧蜷缩成一团的明秀,抹了把眼泪,出去了。
拂柳苦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几个大丫鬟里,绣鸾是老太太给的,爬了老爷的床发卖出去了;彩霞却是二姑娘的人,陷害了姑娘,撞死了;彩云也不干净,最近倒是老实了不少,也就个绣凤还算忠心伶俐。姑娘才多大年纪,亲眼见了那腌臜的画面,少不得是被吓着了。
第二天,被吓着?明秀一如既往的早起,没事人儿似的比平常还多吃了一碗饭,哪里有拂柳和绣凤她们担心的低靡情况出现。
摸摸下巴,“到舅舅家小住两天。”欢快的去收拾东西了,拂柳和绣凤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感情她们俩白担心了。
眼不见为净,对于昨天的事,明秀不愿去深究,她心思通透,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一些细节也连贯了起来。对别人的事,她没理由置喙,这战场啊还是让她们来厮杀。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明秀挺直背脊,紧抿嘴唇,没有往日故作可怜的做派,拔了几个大萝卜捅到沈母跟前,杀鸡儆猴,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明秀表示她只负责拔萝卜,至于萝卜是该煎炒烹炸煮炖焖,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绣凤不解:“姑娘,你明知道她们背主了,怎么现在才……?”
明秀挑眉,“我不知道啊,这不是姑娘我心血来潮,顺带查抄下房里所有丫鬟的箱笼,姑娘啊被吓的风声鹤唳,但凡有点不妥,我就觉得有问题,我啊是大苦主,完全不知情。”
姑娘你表情和话语完全不符是闹哪样?
拂柳笑道:“姑娘,那彩云怕不是二姑娘的人。”
“这是不是还不是说出来的,”明秀怀里抱着一只手炉,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炉上头的缠枝莲花样,轻描淡写,“趁她病要她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绣凤见明秀有些低靡,连忙岔开话题,“眼见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姑娘可想到郊外的温泉庄子去避寒,想来那边儿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