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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她可是害死你小姨,心思歹毒,莫要被她迷惑。”冯荣华眼底闪过凶光,沉着脸训斥水墨。
水墨扁了扁嘴,他不喜欢外祖父、外祖母,反而喜欢南宫浅妆,听到冯荣华的训斥,骨子里的反骨被激起,口气不善的说道:“她才没有迷惑本小王,本王并不傻,小姨若不是招惹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今,她也是什么都未做,却被你们步步紧逼,退到死角,她又不是死人和傻子,等着你们把屠刀砍掉她的脑袋,还不知反抗么?这算什么心思歹毒?若有人总心心念念想着谋害本小王,本小王定要灭他满门,以示效尤,免得像只臭苍蝇一样讨厌。”
水墨白嫩的脸蛋上憋的通红,喘着粗气等着冯荣华。
闻言,众人看向水墨的眼神不一样了,这是时时躲在他未婚妻身后,没有主见,软懦的小王爷?
南宫浅妆心底诧异,略带审视的看着水墨,忽而,笑了,起身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让大家起了疑心,若是没有替自己洗脱嫌疑,在南诏我也待不安妥。”
话落,转身朝宫女走去,暗中踢着一颗碎石到宫女跟前,挑眉说道:“把水盆放在案几上。”素手指着跟前摆着精致菜色,糕点的案几。
宫女手也端的酸麻,心中自然也是乐意,踩着小碎步而来,可脚刚落下,一个不稳,朝前扑来,南宫浅妆见状,惊慌的瞪大眼,手忙脚乱的想要接住宫女,却一个没注意,扑上去用力过度的把宫女撞的朝后仰倒。
“嘭…啪啦…”水盆里的水全部泼在宫女身上,水盆直接呈弧线飞了出去,砸在令贵妃额头上,一缕血丝顺着额角滑落,挂在眼角。
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回不过神来,待慢慢拉回思绪,宫女的脸慢慢被腐蚀掉,血肉模糊一片。
“啊——”南宫浅妆吓的尖叫,捂着嘴指着地上的宫女,惊恐的说道:“令贵妃,原来你说我冒牌货是假,毁我容颜才是目地,不然为何连宣王,闲王的面子都不给,一心想要我洗掉换颜水,恐怕,这也是你瞎编胡诌。”
南宫浅妆脸色发白,余惊未定的浑身颤栗,看向令贵妃的眼神有着害怕和惊慌!
令贵妃也被这变故打的措手不及,顾不上额角的伤口,侧头看向水澈,见他唇角微勾,心情甚是愉悦,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愤怒难平。
“贱婢,竟敢谋害郡主,陷害本宫,来人,拉下去砍了。”令贵妃飞快的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指挥着禁卫军把宫女拉下去。
南宫浅妆眼眸微闪,看着宫女气息虚弱,嘴角露出冷笑,原来不光只是毁容的药,而是能渗透血液的至毒之药。
“母妃…”水墨湿漉漉的眼底有着不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恶毒’的令贵妃,未曾料到那个温柔严厉的母妃,会如此心狠手辣。
“墨儿,必要之时,莫要心慈手软,若母妃放过她,她不会感恩,兴许下次又来对付我们。”令贵妃有些头痛,不知这儿子像谁,心思单纯,见谁都是好人,只有太傅府在他印象中不好,颇有些头痛。
水墨住了嘴,他知道母妃不高兴了,自己继续求情,那宫女恐怕更惨。
“太傅心术不正,意欲谋害太后,关押宗人府,由宣王审问。”水澈对南宫浅妆稍许满意,看来不是太无能。
太傅心头一惊,与冯荣华齐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皇上,微臣被鬼迷了心窍,犯了大错,恳求皇上看在微臣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份上,绕过微臣一命。”
水澈无动于衷,目光直直的看向南宫浅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令贵妃脸色大变,掌心的血液顺着缝隙滴落在地上,丝毫没哟察觉到痛楚,‘嘭’的一声,直直跪在地上,冷硬的说道:“求皇上饶过父亲,臣妾愿交出密钥。”说着,恨恨的闭上眼,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不就是在逼迫她就范?
水澈终于有了反应,波澜不兴的眸子,漾着涟漪,可,依旧抿唇不语。
南宫浅妆不知令贵妃跪在地上与水澈交谈什么,但是她知道傅臻不能下大狱。
太傅府在南诏的权势无人能比拟,唯有元大将军能与之较量,可元将军她摸不清底细,若水澈真的凭性情斩杀了傅臻,定然回引起内讧。
“皇上,令贵妃想来也是嫉妒皇上对我亲眼有加,又怕我辜负皇上的厚爱,因此,才会设局试探一二,只是委屈了太后娘娘,念在令贵妃有悔过之心,那么就从轻处罚,面壁思过去。”南宫浅妆自有一番考量,傅臻此时不宜动,要一步步夺了他的权势,换掉他安插在朝中的心腹,才能连根将他拔起,以绝后患,而她的求情,定能引起一些中立派的好感,正是她所缺的。
想要在南诏国立足,定当要让他们接受她,才能有益于她今后的发展。
美眸扫过众人,看到元将军和几位大臣,她知道,第一步是成功了。
“哦?妆儿他们想要你的命,为何放了不计较?”水澈好似来了兴致,细长的桃花眼精光流转,鸢儿看人的眼光果真没有令他失望。
水冥赫桃花眼闪耀着异样的光芒,就在他以为对她有一定了解,她却再一次打破他对她的认知。这般像迷又像雾的女人,如何不引他侧目?
“太傅也说他魔症了,怕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请法师做做法事就可。”南宫浅妆轻浅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么?没必要斤斤计较!”话落,颇为大度的耸肩摊手,
众人心思各异,看着傅臻的眼神古怪,不干净的东西缠身,那定是做了亏心事!
傅臻气的差点吐出老血,可又不能反驳,憋的快要出内伤。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念在妆儿的求情,朕饶你一命!”水澈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睨了眼令贵妃,伸手执起酒壶,斟两杯酒,一杯示意小德子公公递给南宫浅妆,一杯径自举起,一口饮尽。
南宫浅妆垂眸看着这杯酒,双手接过,没有噢发现异样,一口痛快饮尽。
“皇上,案情侦破,我洗脱了嫌疑,那么告退。”南宫浅妆欠身,后退几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行至御花园出口,一道强劲的罡风自身后袭来,南宫浅妆敏捷的反身,一掌化去罡风。
烈焰般火红纱裙飞舞,如瀑青丝在空中飞扬,眉间一点赤红胭脂美人痣,妖媚惑人。狭长湛蓝的凤眸如水洗过的天空,清澈纯净,此刻染上寒霜。不点而丹的唇,像染了血一般刺目,挂着邪佞的笑。两种矛盾而极端的性格揉合在一张脸上,出奇的搭配,不出挑亦或是别扭,仿似出尘的仙子,又如地狱魔仙,乃是当年艳绝天下的长公主水芊鸢都要逊色。
“咝——”御花园响起吸气声,随即众人屏住呼吸,看着气势凛然的南宫浅妆,恍觉见到了画中仙,美的令人窒息。
水澈霍然站起身,‘死去’的心如擂鼓般跳动,根本无法控制,失态的几个跨步来到南宫浅妆面前,飞扬的白发与南宫浅妆的墨发交织,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
“鸢儿。”薄唇吐出两字,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凝聚一生的深情呼唤,痴恋贪婪的盯着这刻在心间的模样。
南宫浅妆看到众人蓦然大变的神色,全都处在石化中,有些不明状态,直到水澈的反应,南宫浅妆猛然反应过来,双手抚上面颊,细腻嫩滑的肌肤仿若能掐出水来,心一沉,想到那杯水澈递过来的酒水,阴冷的看向水澈。
“你算计我?”南宫浅妆燃起满腔怒火,未曾料到阴沟里翻船,竟被水澈给暗算。
水澈被冷冽彻骨的声音,唤回思绪,怔怔的深望了几眼,嘴角露出凄苦的笑容:“她果真是骗我,离去也不肯说实话…”
活了过来的心,仿若被浸泡在盐椒水的皮鞭鞭笞,痛的内心血气翻涌,嘴角溢出一缕殷红。
她竟撒谎骗他孩子夭折,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可快十五年了,与她长得相像的女子,依旧没有噢出现找他要血凝果,那点渺茫的期望,逐渐绝望,在他打算要随她去时,给了他偌大的惊喜。
令贵妃死死地睁圆双目,面部狰狞的盯着那张化成灰她也识得的容貌,心,惊惶的颤抖,红唇失了血色,如见了鬼一般,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水冥赫脸上闲散的笑容不复存在,诡谲的眸子盯着那张绝美的找不到任何词句形容的容貌,心底仿若被重锤砸下,震得他魂飞天外,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竟是姑姑的女儿,若他们成婚…岂不是乱伦?
心,慌了,乱了。
细针碾轧般的揪痛,抚上控制不住跳动的心口,桃花眼失去了光辉,如陨落的星辰,暗淡无光。
哇塞,生气也是美的人神共愤,天怒人怨。
“好美…”水墨双手撑着下巴,张大嘴,痴痴的望着那张如仙女的容貌,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
而沉浸在南宫浅妆美色中的众人,丝毫没有发现南宫浅妆与水澈之间的气氛,诡异古怪。
“南诏皇,看到我的容貌确认了。心里舒坦了?满意了?然后让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老鼠、毒蛇,全都窜出来,一口将我咬死?”南宫浅妆紧紧的攥着拳头,心中饮恨,咬的‘咔咔’作响的牙齿,恨不得将水澈咬死。
水澈一愣,心里涌现愧疚,他只是猜测她不是真正的南宫浅妆,只是未曾料到…是她的女儿。
“妆儿,朕会护你周全!”说着掏出龙虎令仿若南宫浅妆手中,柔声说道:“它可以任意调动潜藏在各国的暗桩,京都乃至边关的兵马。”
南宫浅妆蓦然瞪大了瞳孔,这是给予她至高的权利,可不代表她就此原谅他的擅作主张。
“这么大方,何不让位,把那宝座让给我坐坐。”南宫浅妆嗤笑,掂量着手中的龙虎令,在令贵妃吃人的眼神中,揣入怀中。
“你若让做女帝,我辅助你。”水澈满眼笑意,只要是她要的,他都给!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炸弹,把众人神游的思绪震归位,如数起身,齐齐跪下,“皇上,请您三思。”
“皇上,未免太过荒唐,女子如何掌政?”令贵妃狠唳喊道,炙热恨意的眼,几乎要将南宫浅妆凿穿。
这个贱人回来了,回来了,她明明没有把密钥交给水澈,她怎么能醒过来,怎么可能?
慌乱的目光看向父母,只见他们更是瘫软在地上,冷汗涔涔,忽而,阴厉的一笑,她怎么还会活呢?怎么会?仔细的端详着南宫浅妆的容貌,忽觉两人虽然相似,可是也有不同之处,比如她的眼睛与眉间胭脂痣。
呵…原来是那贱人的野种,竟然还活着,活着好,很好…
凌乱荒唐淫靡的夜,让令贵妃眼底闪过疯狂,贱人的欠她的帐,该由野种来还!
“朕说可行,那便是可行,弹劾者,行以黥面,世世代代守在紫苑殿,为奴为婢。”水澈不知为何,见到南宫浅妆,心底暴力嗜血轻易的被压下,没有任何暴躁。
南宫浅妆眉头微挑,他还真敢应?
“若我把你江山毁了,亦或是臣服北苍,你会如何?”南宫浅妆怒气稍散,他是真的对她好,她不想追究是因着干娘…不,娘亲,还是什么原因对她好,许多事情,追根究底,美好的一切便会变得很不美丽,甚至阴暗。
“那时你是南诏的皇,随你处置。”水澈失笑,果然是鸢儿的女儿,都一样的灵动聪慧,只是他被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没有第一眼瞧出她是他们的女儿。
南宫浅妆嘴角微勾,这话她爱听,不会因为把东西给她,还防备着,亦或是一副施赠者的高傲之态,对她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