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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看向诸位皇叔,笑呵呵地道:“这样处置,诸位皇叔满意吗?”
老王爷们纷纷不再去搭理他,当作什么都没听见;赵宗却是得意地想:“哼,皇侄算什么东西,宗室这么大的架子,这东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挨了打,自有他爹去出头,让我蹚浑水,想都别想,还是收点好处实在。”
叫人先把赵枢抬进去,打发走了武备学堂的人,赵宗和老王爷们议论了几句,太子赵恒和几个与亲近的皇子宗室就来了,赵宗把他们叫进去,慢吞吞地道:“你们啊你们,赵枢这个样子,你们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下,看看,现在人都打成这样,你们现在才来,你们和他都是兄弟,兄弟是什么?兄弟该要守望相助,好啦,不说这个,你们先把人送回去吧。”
赵恒几个也没说什么,本是要把人送回肃王府去,几个皇子商议了一下,觉得肃王府在步马街,离得太远受不得颠簸,再者送回去,凭空让王妃担心,只好先叫人给肃王府那边送了信报了平安,把人送去了定王府那边。
人刚刚送到,赵恒立即叫人去请了太医,再过一会儿,探视的人就来了,率先来的是蔡绦,接着是一些平时和太子关系不错的人,那赵枢醒转,十几个人就围在赵枢的榻前或坐或站。
赵枢一张眼,见到这么多亲近的人,便呜地大哭起来,诉说自己如何被打,如何被拉去审讯,榻前的人不管是真心假意,都是跟着唏嘘,赵恒的脸色青白,重重地用拳头砸在塌沿上,恶狠狠地道:“有沈傲在,咱们这些皇子还有活路吗?堂堂王爷,陛下的嫡亲儿子,就这样被人当街拦着说打就打,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知道沈傲横行无忌,知道咱们这些皇子里外不是人了。这事儿不能善罢,宗令府那边不肯出头,就由我来出头,不闹出点儿动静,往后咱们都没法做人了。”
赵恒这般一说,几个皇子兔死狐悲,纷纷道:“对,不能善罢,沈傲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一让再让,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蔡绦摇头:“诸位皇子,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当时听说肃王被沈傲拿了去,我不也是心急如焚,立即下条子叫部堂里的侍郎带着人去要人,结果落了个什么下场?”他咬咬唇,愤恨地道:“结果连部堂里的侍郎都被打了,那沈傲说,就是蔡京父子来,那也是杀无赦。这武备学堂,真真比皇宫禁苑更森严了。”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火上浇油,卧榻边的人无不咬牙切齿,赵枢只是哭,说是不想活了,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将来没有面目见人,屋子里闹哄哄的,一时也商量不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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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拨马又回武备学堂,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阴霾的天空落下最后一道昏黄,更显苍凉。
沈傲到了明武堂,立即召集教官、教头,一双眼眸杀机重重,冷冽一笑道:“来人,让人去打探,查一查肃王在哪里。”
立即有几十个校尉出了武备学堂去打听,过了两柱香,气喘吁吁地回来传报:“大人,肃王被送去了定王府。”
沈傲霍然而起:“诸位,武备学堂的宗旨是克己复礼,更是效忠天子,入学的,都是天子门生,何其尊贵。今日本官侦知,那肃王意图谋反,咱们身为天子门生,该当如何?”
“杀无赦”
沈傲敲了敲桌子,嘴角勾勒一笑:“就这么办,管他什么宗王、皇子,谁敢触犯天家,就是死路一条,邓健,你带队中校尉,立即到马军司去,调拨一营军马,去将肃王府围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出入,听明白了吗?”
那教官邓健胸脯一挺:“遵命”
沈傲慢吞吞地坐下,继续道:“熊平。”
“在。”
“带你队中的校尉,去调拨后军营禁军,在步军司那边布防,他们若是瞎了眼敢借机滋事,出来一个宰一个。”
“遵命。”
“其余的调集人马,随我到定王府去。”
夜里的武备学堂一片肃杀,一队队校尉集结起来,马军司那边也闻风而动,点起了火把,做好了准备。
沈傲在一群人的拥蔟下在武备学堂外头骑上马,大叫一声,随即各路校尉、禁军如潮水一般向各个方向涌动。
沈傲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走,韩世忠拍马追过来,低声道:“沈大人,这般大的动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沈傲板着脸道:“这是宫里头的意思,如此布置,也是为了提防生变。”
韩世忠再不说话,拍马回去布置了。
到了圆月高悬,一排排校尉禁军,已经悄无声息的将定王府围成了铁桶,所有人都在沉默,夜风簌簌,打在一张张脸上,那漠然的脸毫无表情,看着眼前巍峨的府邸,凛然不动。
沈傲坐在马上,向身后的韩世忠道:“韩世忠,你去砸门,叫定王府把肃王交出来,告诉他们,本官只给他们半个时辰时间,不交人,就少不得要冲撞太子家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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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兵围定王府
第五百二十四章:兵围定王府
深更半夜,咚咚的拍门声响起,门房惊醒,提着灯笼打开门缝,探出脑袋差点撞到了一群衣甲鲜明的校尉,门房提着灯笼的手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随即正色道:“什么人,深更半夜的,可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韩世忠沉默了一下,压着声音道:“肃王在哪里?”
门房怔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肃王不见你们。”说着就要关门,韩世忠身体向前一挤,沉声继续问:“我等奉命拿捕肃王,把人交出来”
门房大是不满,这定王府乃是太子居所,几个军汉哪里来的胆子?怒道:“肃王犯的是什么罪?就算真的有罪,也是你说拿就能拿的吗?要拿,就请圣旨来。”
韩世忠顿了一下,这时身后发出骚动,校尉们自动分开一条路,恭恭敬敬地道:“大人。”
沈傲排众而出,韩世忠自动站到了一侧;沈傲看了那门房一眼,微微笑道:“肃王犯的是什么罪?本官来告诉你,他意图谋反,已被有司侦知,现在明白了吧,去告诉你的主子,限他一炷香之内交出人来,否则我等懿命在身,难免要得罪了。”
门房见来了个官,倒也并不畏惧,道:“你说有懿命,就拿来我看。”
他话音刚落,沈傲已伸出一脚,不由分说地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心窝,将他一下子踢翻在地,沈傲冷声道:“要看也轮不到你”
门房痛叫了一声,仰面坐地,这时反而老实起来,心知这些人惹不起,口里大叫:“你等着,待太子殿下来了,收拾你们。”说罢,立即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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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还在陪着赵枢说话,前来探视的皇子、官员也都还没有散去,先是诅咒了沈傲几句,发现对那沈傲无计可施,唯有明日清早去面圣,讨要个说法。正说着,那头门房便哭天抢地地进来,赵恒厌恶地看了趴在地上的门房一眼,厉声道:“这里没有人死干嚎个什么?”
赵恒驭下之严在汴京也是数一数二的,身为太子,别居定王府,正是隐忍的时候,因而家人但凡敢在外耀武扬威的,被活活打死的也不是没有,这门房这个样子,又是当着众多兄弟和大人的面,实在让赵恒感到大失颜面。
“殿下,不好了,外头来了许多兵,说是肃王谋反,要殿下交出肃王,否则……否则……”
屋子里的人都吸了口凉气,榻上好不容易平复了几分的肃王赵枢大叫道:“谋反?我看谋反的是那姓沈的……皇兄……”他突然滔滔大哭:“这一定是沈傲的假传圣命,是要置我于死地……”
蔡绦霍然而起:“那姓沈的从哪里调的兵?为什么兵部这边没有听到动静?擅自调动军马,没有枢密院、兵部的文引,那就是死罪”
许多人七嘴八舌地道:“肃王殿下若是谋反,那他沈傲算什么?”
“姓沈的欺人太甚,打人不说,如今竟还敢矫旨,到了这般地步,咱们再不能退让了,今日是肃王,明日会是谁?太子殿下,早晚有一天,他就敢提兵杀进定王府来了。”
赵恒冷笑一声:“人不是已经杀来了吗?诸位还没听明白他的话?不交人就要亲自带兵进来哼,我和肃王都是陛下的嫡亲血脉,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到底是谁借他的胆子”
走到赵枢榻前安慰了赵枢两句,随即带着门房出去,里头的皇子、官员面面相觑,也有想跟去看的,可是犹豫了一下,想到那沈楞子的可怕之处,竟都迈不开步子。
赵恒到了门房,叫人开了中门,便看到门的后头层层叠叠的校尉,皆是打着火把凛然不动。
赵恒目光一转,负手看着沈傲,二人搁着门槛对视一眼,赵恒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没有半分及入眼底,道:“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沈傲呵呵一笑,同样报之以熙和的笑容:“深夜叨扰,殿下恕罪。不过沈某人身负懿命,就不和殿下寒暄了,殿下,请把肃王交出来,好让沈某人向太后有个交代。”
赵恒寸步不让地道:“据说我若是不交,沈大人就要带兵入府了?”
沈傲慢吞吞地道:“不急,殿下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不过时间一到,沈某只有得罪了。”
赵恒哈哈一笑,道:“好,我就在这里等着,看谁有这个胆子。”
气氛霎时降到了冰点,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似乎在较量耐性,沈傲风淡云清,赵恒淡然自若,却都没有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闲话显然已经变成了多余。
连那经过沙场,历经过火与血淬炼的校尉也不禁觉得此刻的气氛无比的妖异,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沈太傅,这两个,都是大宋朝绝顶重要的人物。表面上谈笑风生,怡然自若,可是那两对深邃眼眸的深处,却都是杀机重重。
“大人……时间到了。”
沈傲遗憾地道:“是吗?这么快?”随即朝赵恒莞尔一笑:“殿下考虑得如何了?是抗旨不尊?还是交人?”
赵恒故意去看天穹上的月儿,那弯月发着淡淡的光泽,忍不住道:“良辰美景,为何总有人大煞风景。”
沈傲朝赵恒拱手行了个礼,仍是恭谨地问:“太子殿下,下官要问,殿下可做好打算了吗?”
赵恒那一张平凡的脸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慢吞吞地道:“还是请沈大人带兵入府吧。”
沈傲弓着腰,手仍抱成拳状:“还是请殿下交人吧,下官只是忠人之事而已,何必要闹到不罢休的田地?”
赵恒负着手,眼睛不去看沈傲,冷哼一声道:“定王府一百三十四口,悉听沈大人尊便。”
沈傲摇摇头:“既如此,下官得罪了。”他直起腰,再不去看赵恒,叫道:“禁军何在?”
黑暗中万千人呼应:“听令。”
沈傲道:“将定王府围好了,保护太子殿下家眷。”
“遵命”
“校尉何在?”
“听令”
“随我进府,挖地三尺,寻出肃王”
“遵命”
一声令下,黑暗中无数人涌动,急促的呼吸声,靴子落地声,衣甲摩擦声哗哗传出,黑暗中,隐隐约约的人群冲入王府,人潮涌动,将赵恒挤到一边。
赵恒怒火冲天地大喝道:“谁敢放肆”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淹没入了人海,校尉立即分成数队,分头并进,撞开一个个厢房、阁楼,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