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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淼幽幽地道:“那若是那完颜宗杰输了,女儿是不是可以不嫁他?”
李乾顺笑道:“这是自然,朕的金口一开,岂会食言?”心里却在想,大金铁骑天下无敌,又岂会输?只是这时候,不得不给女儿一点安慰,虽然知道这点安慰并不能持续多久。
淼淼咬了咬唇,从李乾顺的怀中抽离出来,笑吟吟地道:“或许宋国会赢也不一定。”
李乾顺呆了一下,想到宋国,便想到沈傲,心里想,莫非淼淼看上了那个家伙?只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淡漠地道:“何以见得?”
淼淼道:“我知道的,他总是那样踌躇满志。”
李乾顺哑然。
正在这个时候,有内侍进来,道:“礼部尚书杨振杨大人求见。”
李乾顺抚了淼淼的背,对她道:“淼儿,你先下去,朕有公务。”
淼淼乖巧地去了,李乾顺坐直身子,道:“让他进来。”
杨振踱步进来,纳头行礼,然后道:“陛下,具体的细节已经出来了,陛下要不要看看?”
李乾顺摇头道:“你拿了主意就好,细节朕就不必过问。城里都有什么消息?各国的王子和王爷可都安份吗?”
杨振道:“这两日倒是安份了许多。”
李乾顺笑道:“他们都在养精蓄锐,要在明日逞一逞威风。”说罢又道:“越王那边怎么样?他有些日子没有进宫来了。”说到越王的时候,李乾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杨振肃立,正色道:“越王那边也没什么事,不过藩官去求见他的多,陛下应当知道,汉官与藩官,职责不明,冲突也是难免,大家都是臣子,原本应当同心协力才是,就是偶有冲突,也算不得什么,一个屋檐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是藩官仍然喜欢去寻越王,请他出头,越王也乐意这么做,倒是叫不少汉官不敢决断了。”
李乾顺只是噢了一声。所谓汉官藩官,不过是李乾顺用以相互钳制的工具,只是到了如今,却是不同了。李乾顺的儿子落马摔死,只留下一个女儿,就难免会有人生出其他的想法,越王是李乾顺的同胞兄弟,西夏国最显赫的王爷,在此之前,李乾顺就曾透露过,将来要将皇位传给越王,可是这些时日来,越王已经越来越放肆了,与藩官走得这么近,几乎所有藩官出了事,第一个便是去寻他。恰恰相反,李乾顺因为崇尚国学,反倒让不少顽固的藩官认为李乾顺更偏颇汉官。
杨振的一番话道出来,李乾顺只是淡淡一笑,沉吟了一下才道:“越王许久没有来见朕,朕倒很是想念,待会儿叫人到司库去,挑些奇珍过去赏赐给他吧,他最爱骏马,就到朕的后苑去挑几只。”
杨振抿了抿嘴道:“陛下敦厚,千古未有。”说着要告辞出去。
李乾顺叫住他:“若是再有什么人去见越王,仍旧来报知给朕。”
这一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就像是在说笑一样,杨振先是一愕,立即明白了李乾顺的意思,躬身道:“臣这就着手去办,绝不敢懈怠。”
李乾顺笑了笑道:“不必如此郑重,倒像是什么家国大事一样,其实也就是朕不放心这个胞弟,兄弟情深,总是希望他好才是,再者说你们汉人不是还有一句叫做长兄为父吗?只是看着就是。”
杨振道:“下臣知道了,陛下护佑越王之心,天地可鉴。”
李乾顺又道:“不知越王明日会不会去看对阵?若是去,就叫他先入宫来,随朕的銮驾一起去,淼淼也是他的侄女,为她挑选夫婿,他也该关心一下。”
杨振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谨慎地闭上口。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李乾顺看在眼里,李乾顺道:“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杨振连忙摇头道:“下臣没有话了,下臣告退。”
李乾顺的脸色冷了下来,声音冰冷地道:“有什么话需这般闪烁其辞?说罢。”
杨振苦笑道:“下臣听到一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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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祸起萧墙
第六百一十二章:祸起萧墙
李乾顺的脸色冷冽,犹如天山恒古不变的冰山,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地注视着杨振,一字一句,语气却缓和了不少,道:“有什么话,不能和朕说?若只是坊间的流言,当是博朕一笑就是了,不必有什么忌讳。”
杨振拜服下去,说了一句该死,冷汗已流出来,道:“陛下,下臣确实听了一些流言,可是这些话也做不得准,陛下听了去,就当玩笑吧。”
杨振抿了抿嘴,偷偷看了李乾顺的脸色,才胆战心惊地道:“下臣听人说,越王近几日常对左右的蕃官说,陛下这般偏袒完颜宗杰,大为不妥,金国虽然势大,却又何必要去巴结于他?还说先祖元昊征伐四方,何等锐劲,我大夏岂能靠女子来苟且偷生?”
李乾顺听了,只是淡然一笑,道:“朕这个皇弟关心国政,倒也让人欣慰。”
杨振继续道:“越王殿下还说,吐蕃、大理虽说国小贫弱,可是吐蕃王子一看也是个人杰,可以托付。大理国王子段讽精通佛理,想必也是个敦厚之人,淼淼公主下嫁过去,可以放心。”
李乾顺摇头道:“朕这个皇弟没有慧眼,吐蕃王子哪里是什么人杰?浑身臭烘烘的,说话粗鲁无礼。至于那大理国王子段讽倒比他好一些,却也是个夸夸其谈之辈,虽知佛理,却也未必有佛心,这二人,都是下下之选。”
杨振道:“陛下说的极是,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乾顺这时候警惕起来,一双眼眸眯成一条线,随即叹了口气,道:“你说。”
杨振道:“下臣万死,陛下与越王兄弟之情,下臣本不敢挑拨,只是今日既然讲了,索性全部说出来,请陛下勿怪。”
再三请罪之后,杨振才道:“陛下说的没有错,无论是吐蕃还是大理,都是下下之选,陛下知道这个道理,龙兴府上下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偏偏,越王却是反其道而行,越王一向聪慧,先帝在的时候,就颇受先帝宠爱,怎么会如此糊涂?除非……”
说到这里,下一句就已经诛心至极了,李乾顺阖着目,摆手道:“你要说的是不是除非他怀有私心?”
杨振请罪道:“下臣万死”虽是万死,却不反驳李乾顺的话,也就是说,李乾顺说出了杨振想说的。
李乾顺脸色淡漠地道:“这些话,谁也不许说,谁也不许提,知道了吗?”
杨振道:“下臣明白。”
李乾顺端起一盏茶来,才是慢吞吞地道:“你下去吧。”
杨振行了礼,徐徐退出去。
李乾顺喝了茶,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下,对着空荡荡的暖阁叫了一声:“来人。”
耳房那边开了一个门缝,一个面色古板的太监一步步走过来,这太监年纪不大,却不像是其他太监那样前倨后恭,只是沉默地站到李乾顺跟前,束手而立。
李乾顺道:“方才的话,你听到了吗?”
太监微微颌首:“奴才听到了。杨振说的是越王有私心。”
李乾顺淡淡一笑道:“越王怕朕将淼儿嫁到金国去,是怕这龙座到时候不传给他。金国势大,公主的背后若是有金国的力量,便是传位给女儿,也无人反对,是不是?”
太监笑了笑道:“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反观吐蕃和大理,这两国实力卑微,旦夕不保,哪里还能插足大夏的政事?”
李乾顺叹了口气道:“他太小心了,身为皇叔,连淼儿都要算计,这就是汉人常说的天家凉薄。”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上个月越王府说是遭了窃?”
太监道:“对,是上月十五,被窃了不少东西。为了这个,越王还上书说要增加王府的护卫,陛下已经准许了,将越王的护卫从七百二十人加到一千。”
李乾顺挑了挑眉道:“太多了,七百二十人还护不住一个王府,只怕是内贼做的,和护卫的人数没有干系。你去和越王说,护卫就不必加了,叫他小心提防萧墙,祸起萧墙这句话也是汉人说的,朕知道他不喜国学,可是这句话,却很有道理,让他好生记着。”
太监颌首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
李乾顺道:“不必现在就忙着去,等事情过了再说。”
这太监吟吟一笑道:“奴才明白。”
李乾顺道:“和越王走得近的几个蕃官拟出个名单来,若是有武官,立即呈报,还有一样,宫里的侍卫也该清理一下。”
太监抱拳道:“奴才知道了。”
这个太监仿佛是个应声虫,除了明白就是知道,语气之中却没有谄媚之意。
李乾顺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暖阁之中红烛冉冉,李乾顺站起来,在空荡荡的殿中来回踱步一下,随即抄起桌上的杯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片做的杯盏膨地一声落在石砖上,应声碎裂,这个响动,立即惊动了外头的内侍,七八个人惶惶然地进来,看到李乾顺呆呆地立着,再看一地的瓷片和茶渍,纷纷跪下道:“奴才万死”
李乾顺呆了一下,随即昂起头来,慢悠悠地道:“方才你们看到窗外有人没有?”
内侍们面面相觑,纷纷道:“奴才不知,奴才们一向都不敢贴着窗站着的。”
李乾顺道:“朕看到了,这人还带了一柄刀,是刺客”
内侍们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什么话都不敢说。
李乾顺继续道:“还愣着做什么,叫宫中的侍卫立即搜查,各处加强戒备,这么多侍卫,不是都说连苍蝇都不进吗?怎么刺客就能进来?”
他漠然坐下,内侍们有的去清理地上的茶渍,有的立即去知会侍卫那边,还有的给李乾顺换上了新茶,李乾顺慢悠悠地坐下,什么话也不说,呆坐了半个时辰,才有内侍过来道:“陛下,宫里的侍卫在各处都搜检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乾顺僵硬的脸上浮出冷意,道:“这么大的动静,又靡费了这么多时间,刺客早就逃了,难道还会等着他们俯首就擒?出了这么大的事,朕要他们有什么用。立即拟旨意,让兵部尚书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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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国当今的国主圣明,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许多他的事迹,流传得非常多,如亲政之后铲除干政的太后,如剪除那些冥顽不化的守旧藩臣,在位四十余年,文治武功,歇养生息,在提拔倚重汉官的同时,也给蕃官极大的优渥。
只是今日,事情却是反常,不过这波折倒也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津津乐道,只是因为有刺客混入宫中,差一些冲撞了圣驾,真真是危险到了极点。正是因为这个,据说宫里的几个领侍卫的贵族悉数裁撤,暂时让兵部尚书祝文贤领了侍卫事。
宫中的变动,大部分人都没兴致知道,唯一有兴致的,倒是那刺客到底是谁。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兴起大监。四十多年前的时候,许多老人仍然记得,上一代的国主也是因为一个刺客,兴起大狱,不知拿了多少人,含冤的更是数不胜数,结果都是宁杀一千,勿纵一人,悉数死在狱中。
从宫里传出的诏书很快叫所有人松了口气,诏书之中只说宫中出了刺客,身为国主,李乾顺只是陈说了侍卫的疏忽之责,随即又自责说是他治国不仁,才遭人嫉恨,为君者应当反省,避免国人生怨。
至于拿捕刺客的事,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