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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衡咬牙切齿的道:“一定不会输给你。”强撑着又吃了五块,总共吃了十一块,才停下喝了一口茶,道:“我赢了”
沈傲呵呵一笑:“是,紫衡赢了,紫衡真了不起。”
赵紫衡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
众女都笑,她们胃口本就不大,这兴致盎然的看二人比试,周若朝紫衡道:“吃了这么多糕点要不要紧。”
赵紫衡豪气万丈的一只脚仍踏在石凳上,不过那露出来的一截*光却被坐在一侧的安宁扯下去遮挡住,赵紫衡满不在乎的道:“这有什么,莫说是十一块,便是再来十块……八块那也不打紧。”
沈傲大叫道:“壮哉我清河郡主”
赵紫衡瞪着他:“然后呢?”
沈傲摇头:“没有然后了,用完了早饭,还有什么然后?”
赵紫衡又觉得无趣了,方才一心想赢,现在才发现赢了也没什么意思,便道:“真没意思。”
沈傲眼中露出狡黠,道:“今日我恰好有闲,不如待会儿我们出去走一走,去城郊吧,城郊有个大相国寺,一起去上上香,恭祝清河郡主多长几斤肉。”
唐茉儿眼中掠过一丝喜色,道:“怎么?夫君今日有空闲吗?”
见众女期盼的看着自己,沈傲心里生出一点亏欠,呵呵笑道:“莫说是今天,这几日都没有事,宫里是不去了,武备学堂也不去,闭门谢客,谁也不理,关起门来自得其乐。”
周若欢呼道:“现在就去叫人准备车马,去大相国寺”
蓁蓁道:“这相国寺我从前去过,今日我领头。”
沈傲眼睛落在安宁身上,怕她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便道:“安宁若是身体不适,干脆就在家里歇一歇吧,让紫衡陪着你。”
安宁轻轻笑道:“这怎么成,不妨事的。”
赵紫衡低声对安宁道:“安宁姐姐,他这是故意想将你支开,好和她们如鱼得水。”
沈傲对这种挑拨离间的行为最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
安宁却是轻笑道:“只是出去玩玩,哪里有这么多居心,紫衡也一道去吧。”
赵紫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要和安宁同车”
可是她准备要动一下的时候,眼中却突然迸出泪来,道:“唉哟……”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道:“我肚子疼。”
“不会吧。”沈傲脑门渗出豆大的冷汗,这罪过可大了,只是吃糕点而已,用有些不相信的口吻道。
离赵紫衡最近的安宁和唐茉儿已经搀住赵紫衡,道:“要不要紧。”蓁蓁道:“快去叫大夫来。”
一下子,这悠闲的王府里便是一通忙乱,背着药箱的大夫飞快赶过去,也有人去通知晋王府,沈傲反而只有干瞪眼的份,心里又是后悔,又是郁闷,好端端的一个玩笑,谁知道闹了这么一出,他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晋王府要杀气腾腾的来兴师问罪了。
“大相国寺只怕是去不成了。”沈傲无话可说,随便寻了个话对陪着沈傲的周若道。
周若嗔怒道:“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想大相国寺……”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兴师问罪
第七百一十九章:兴师问罪
到了正午的时候,晋王府的车马就来了,晋王心急火燎地率先冲进去,晋王妃才忧心忡忡地在小婢的搀扶下尾随而来。
这二人一前一后,连通报都不必,也没人敢阻拦,一路到了平西王府的后宅,赵宗平时走起路来略带几分猥亵,今日却是龙行虎步,威风凛凛。他心里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算账来的,不能泄气,不给姓沈的一点颜色看看,今日决不罢休。
后宅这边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晋王赵宗一下子像瘪了的皮球,赤红着眼睛,喃喃道:“人都死哪儿了?”
晋王妃赶上来,道:“你看那厢房里像是有什么动静,八成就在那儿了。”
赵宗冷冷地笑了笑道:“和本王玩空城计,哼”他抬腿朝东厢过去,原本想斯文彬彬地敲门,随即又想,本王是来兴师问罪的,敲门做什么?想罢,临门一脚,狠狠地踹下去,身后的晋王妃传出惊呼,赵宗心里得意洋洋,谁知一脚砰的下去,这门儿居然纹丝不动。
赵宗脸上的肌肉顿时僵住,不禁恼羞成怒,又是连踹几脚才有了松动,里头几乎可以听到沈傲的尖叫了,赵宗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再踹了一脚下去,门轰的倒下,扬起漫天的灰尘。
赵宗松了口气,总算是踹开了,晚节总算还保住了一点,抬腿进去,接着就没有了反应。
晋王妃原以为赵宗冲进去会和沈傲扭打在一起,里头肯定是乒乓作响的,原想上前去拉扯他,谁知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心里忍不住好奇,便加快莲步追了进去。
厢房里烛火冉冉,由于方才动静太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味,晋王妃不禁伸出纤手去扇了扇鼻尖下的气味,可是这时候,她也有点儿呆住了。
沈傲站在书案边,背着手,愤怒地看着赵宗。
赵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至于赵紫衡,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躺在病榻上,而是捉着笔,笔尖下还滴淌着墨汁,也是一般无二地瞪大眼睛,与赵宗对视。
赵宗咳嗽了一声,很尴尬地道:“紫衡……你……”
赵紫衡的手还提着毛笔,僵住不动,过了很久才期期艾艾地道:“爹,我……我……”
沈傲已经愤怒了,叉着手,道:“你什么,我什么?我这从蜀地运来的檀木门就这样被拆了,晋王,这笔帐怎么算?”
赵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了口口水,道:“还要算账啊?”
这就好像某人夜宿青楼,第二天光溜溜地爬起来居然说还要付钱一样,无耻之尤,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赵宗也觉得说出这句话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装腔作势地怒喝道:“你还敢和本王算账?本王倒要和你算账,你把紫衡怎么了?”
沈傲看了看赵紫衡,赵紫衡挺了挺胸脯,沈傲摇摇头道:“紫衡一定要撕磨着我教她作画,你看,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结果晋王便破门而入,这是什么缘故?”
赵宗不禁道:“不是说病了吗?”
赵紫衡咬牙切齿地道:“谁说我病了?他才病了,全家都病了”
赵宗大是郁闷,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赵紫衡没病就好,可是眼下沈傲这如狼似虎的态度,他又很难得的自知理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晋王妃淡淡笑道:“方才听平西王府的人来说紫衡病了,谁知道竟是假的,这事儿平西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是不是王府里的哪个下人没有规矩?”
还是晋王妃聪明,三言两语,便由把责任推到平西王府上头,就算是闹出了误会,那也是王府的下人不守规矩,与他们何干?
赵宗立即来了精神,道:“对,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胡乱报信?本王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沈傲摇摇头,赵紫衡所谓的病无非是吃撑了,肚子痛的时候确实让人手忙脚乱,谁知道大夫一来,眼睛就瞪大了,若是寻常小户人家早就破口大骂,可是在平西王面前总还算保持着礼节,很客气地说这只是肠胃不适,算不得病,再之后赵紫衡哇的吐出了些吃下的糕点也就没事了。
沈傲怕到时候惹来晋王的纠缠,当然不肯让赵宗知道清早比拼吃糕点的事。赵紫衡毕竟也不是三岁小孩儿,吃多了撑着这种事更是不能声张,否则下次还能放出来玩儿吗?
事情总算遮掩住,沈傲松了口气,又是肉痛地看了那门板一眼,心里想,门啊门,只怪你投错了胎,何故生在帝王家。
晋王妃见众人尴尬的样子,抿抿嘴,轻轻笑道:“来了就是客,平西王不请我们坐一坐吗?”
坐,当然要坐。沈傲大是汗颜,叫人收拾了厅堂,领着这未来的丈人和未来的丈母娘到了正厅就坐,又叫人斟茶倒水,赵紫衡已经一溜烟的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刚刚坐定,晋王妃柳眉微微一蹙,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地道:“这王府外头都已经炸开了锅,殿下还有这闲工夫教紫衡作画?”
沈傲不禁道:“什么事这么热闹?”
赵宗忍不住道:“当然是昨天夜里你和太子的事,不止是咨议局,还有市井,就是许多家周刊都在议论此事。”
自从遂雅周刊发行,如今的汴京城已经不知有多少家周刊冒出来,不过限于财力和影响,自然不能和遂雅周刊相比,如今周刊也算是代表着舆论的风向,一旦周刊热议此事,整个天下就免不得要沸腾一下。寻常的平民百姓,本就是最喜好探听各种秘闻的,尤其是平西王和太子的故事,自然是足以吊起胃口。
沈傲不禁道:“周刊也登了?”他心里想,这种令人忌讳莫深涉及到大宋云端的事,寻常的周刊一般是不敢登载的,偏偏这时候却全都大张旗鼓的登出来,只怕在这背后,一定有人暗中发力。沈傲吁了口气,心里想:“所料不错,他们果然来了”
晋王妃叹了口气,道:“紫衡许了你,咱们这些做爹娘的,就指望你们将来能安生的过日子,如今又闹出这种事来,真叫人揪心得很。这件事你就一点耳闻也没有吗?实话和你说了吧,不止是周刊,咨议局那边都已经有人去撞柱子了。”
“还撞柱子……柱子和他们有仇?”沈傲不禁道,随即又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实在不太好,立即危襟正坐,再不吱声。
赵宗呵呵笑道:“说起来也是笑死人,几个书生议论此事,说得口干舌燥,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直接抱着柱子就去撞,头都破了。”他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太子是储君,便是本王见了他,也要让一让他,你等着瞧吧,这件事没这么轻易过去,现在全天下人都说你太狂妄了,看你怎么办。”
沈傲喝了口茶,只是淡淡地道:“放心就是,我自有主张。”
赵宗眼睛一瞪,道:“你当然自有主张,现在整个朝野都在准备奏疏弹劾你,你别以为有母后保你,到了那时候,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天下的清议舆论作对?”
晋王妃也道:“倒不如就让晋王做个引子,和你一道去东宫那边送些礼物,陪个罪就是。太子就是和你再怎么不睦,把面子上的事做足了,他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到时候他再要纠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赵宗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朝王妃道:“他去道歉为何要拉上我?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是不做的,我堂堂晋王是什么人?不去,不去。”
晋王妃的脸色一下子寒了下去,赵宗眼睛中的坚冰立即融化,带着讨好的口气道:“不过为了沈傲,去去也无妨,哈哈……”
沈傲却道:“多谢王爷、王妃美意,不过赔礼道歉这种事还是罢了吧。”他心里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挑起这场风波的,只怕非要宰了自己不可。
晋王妃不见喜怒地道:“既然你这般说,该劝的本宫也劝了,罢了吧。”说罢,又道:“为何不见安宁她们?”
沈傲心里大是松了一口气,道:“我叫人去请她们来。”
接着女眷们便去后宅里闲聊,沈傲则与晋王二人在外头说话,赵宗朝沈傲翘起拇指,道:“好汉子,你若是去赔了礼,本王还真要看不起你了,男儿就当如此。”
沈傲大是汗颜,道:“承让,承让。”
赵宗继续道:“依我看,现在你应该立即入宫,先去和陛下透透风,只要宫里头不动,太子也拿你没办法。实在不成我拉下这张老脸去为你游说就是。”
沈傲心里想,让你去说,没事都会变得有事,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