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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7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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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派出太多的力量防守。谁会想到,在大宋水师面前,整个关内至关外只要靠海的地方都没有大后方可言,宋军只要高兴,就可以随时出现在哪里。完颜阿骨打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几十年尸山血海中的经验告诉他,他遇到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这个敌人早有预谋,或者说,早在十天甚至是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这个计划,而这个刘文静……

完颜阿骨打森森然的想,这个刘文静莫非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那么……那份所谓太子的书信……

刘文静被完颜阿骨打看的背脊生出寒意,他立即明白了,自己受到了怀疑,连忙哀告道:“大王,学生与沈傲不同戴天,绝不敢欺瞒大王……”他不禁涕泪直流,狠狠的给完颜阿骨打磕头,不断道:“请大王明察”

完颜阿骨打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生生提起来,恶狠狠的道:“若是有诈,本王杀了你祭旗”

说罢将刘文静如死狗一般抛在地上,朝左右道:“去,叫几个南人书生来。”

过不多时,便有金人押了不少读书人过来,这辽国读书人不少,完颜阿骨打要的人,自然能轻易找到,其中就有几个,曾是辽国专掌司库的官员,对书画鉴定颇为精通。完颜阿骨打取出书信,朝他们道:“给本王看看这印章对不对”

这几个人默然无语,纷纷凑过去,乍看之下,却是东宫宝印的刻章,明显是大宋宫中御用之物。大宋与大辽曾有过不少交流,刻有宋室宫廷印章的书画也是不少,要分辨倒也容易,只需仔细看这印鉴中有没有刀刻的痕迹即可。因为但凡是赝品,就不可能做到浑然天成,为了以假乱真,在细微处必须仔细磨擦,以求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偏偏就是这细微的磨痕,反而成了鉴定真伪的准则。此外,还可以从印泥的色泽来进行判断,宋室宫中的印泥与坊间的印泥有很大区别,在辩色、辩味之后,大致就能得出结果。

最后,几个人纷纷点头,道:“大王,确实是宋室宫中御用之物,应当不是赝品。”有一个书画名家摇头晃脑的道:“学生曾听人说过,大宋太子赵恒曾在书法上师从薛曜、褚遂良二人,这二人的笔法一刚一柔,一个如竹节,一个似溪水,笔法可谓千差万别,赵桓学无所成,此后又曾学过蔡京的行书,现在看这封书信,虽然行书平庸,可是字里行间,仍然可以看到薛曜、褚遂良二人的笔法,也略有几分蔡京的风韵,只不过这赵恒资质平庸,所学甚杂,最后却是邯郸学步,可惜了”

完颜阿骨打哪里有心情听他们探讨金石书法,冷冷笑道:“这么说,这封书信当是宋国太子送来的无疑了?”

几个人不敢怠慢,胆战心惊的道:“学生们不敢妄言,不过这印鉴确实是出自宋室宫廷,东宫宝印也绝不似作伪。至于这行书,也应当是赵恒的手迹。”

完颜阿骨打这才放宽了心,不耐烦的道:“滚出去”

几个读书人吓得逃之夭夭,完颜阿骨打看了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刘文静一眼,淡淡的道:“你回去歇了吧,好好治伤,本王还有用你的地方。”

刘文静慌忙拜谢,给完颜阿骨打重重磕头道:“谢陛下。”

他旋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完颜阿骨打重哼一声:“刘文静,且慢”

刘文静身躯颤抖,连忙回过头,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完颜阿骨打的脸上闪露出如狐狸一般的笑容,眼眸闪烁几下,才道:“出去吧。”

刘文静谄笑道:“是,学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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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死亦无憾

第八百零四章:死亦无憾

刘文静跌跌撞撞地从完颜阿骨打的大帐中出来,刚刚到了辕门这边,前头是一个绣着海东青的挂蟠,刘文静走得太急,不小心绊到了一块凸起的时候,整个人更是踉跄,东倒西歪,惹得这账外的几个金兵放肆大叫,一个金兵吼道:“宋狗,连走路都没有精神吗?”

刘文静又是惊慌又是畏惧的样子,朝那金兵谄笑,不断地道:“是,学生该死,学生该死。”接着便落荒而逃。

刘文静住的地方只是金军大营的外围,这里主要是大漠各族的营盘,比起女真的营盘来显得简陋得多,更因为习性不同,老远就可以闻到臭烘烘的味道,这些人说着不同的语言,经常一言不合就相互挑衅,对此,不管是女真人还是带兵的贵族们都不管的,有时候惹得哪个贵族火起,才扬着鞭子将滋事的人打一顿草草了事。

靠近那捏古斯大营就是刘文静的帐子,因为他带来的人不少,足有六七个人,所有有个单独的帐子,刘文静垂着头一路陪笑到了帐子这边,门口的几个侍从见了他立即迎过来,一个道:“刘先生又受伤了?要不要去叫个大夫来?”

另一个皱起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刘文静想到所谓的大夫,立即摆手道:“不必,我们自己敷些草药。”

在这里请大夫,大多都是些巫医,也不知会喂你吃什么,在你身边乱跳一通,刘文静可不敢尝试。

刘文静左右看了一眼帐外,整个人突然变得出奇冷静起来,那唯唯诺诺的神态转而肃穆无比,他朝身边的侍从道:“张显,你在外头看着,其余的随我进去说话。”

掀开帘子,帐子里几乎空无一物,连卧榻都是脏兮兮的,捏古斯族人席地而睡,能给刘文静寻个卧榻来,已经是糜费了不少银钱打点的结果,除此之外,靠着里头一些还有一方简陋的书案,帐前有一盏马灯,空空的帐子里有几个蒲团,还有一些干草之类。

刘文静毫不客气地坐在榻上,在这里,榻子就是椅子,也没什么讲究,三四个侍从已经围站过来,眼睛都落在刘文静脸颊上的通红掌印上,口角上还溢出了些许血迹,血迹似乎已经干涸了,可是看刘文静的样子,似乎每动一下嘴都会牵扯到伤口,通红的脸颊就忍不住会抽搐一下。

一个侍从端了杯开水来,道:“百户大人,茶……”

刘文静双眉一沉,呵斥道:“叫刘老爷,不管这里有没有外人都要这么叫。”

“是。”侍从敬畏地看了刘文静一眼,继续道:“刘老爷,茶已经用完了,原本还有几包,却被那些捏古斯人索了去,您吃口热水,活络活络血气。”

刘文静气定神闲地颌首点头,接过了杯盏,轻饮一口,才道:“完颜阿骨打已经起了疑心,方才若不是应对及时,又有太子的信物,只怕现在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不可。”刘文静阖着眼,似乎在回想着方才千钧一发的一幕,就在临走时,也就是自己精神最松懈的时候,完颜阿骨打突然从脑后吼了一声刘文静且慢五个字,当时自己一时错愕,还好反应及时,否则非要被当场揭穿不可。

因为刘文静并不是真正的刘文静,真正的刘文静出了汴京,就被锦衣卫盯上,已经格杀。而刘文静身上的信物也落入了锦衣卫的手里,多方打听之后,陈济立即作出决定,用锦衣卫代替刘文静来这大营,一方面,刺探金军动静。另一方面,麻痹诱导完颜阿骨打,坐在这榻上的,叫周延滨,也是读书人出身,后被锦衣卫招募,与刘文静有几分相像,为了不露破绽,周延滨可谓日夜不懈,不但要临时在自己的官话中添加怀州方面的口音,另一方面,还要将刘文静的所有背景全部背诵出来,自己的父亲叫什么,有几口人,什么时候入的学,什么时候曾道过辽东,家父是做什么生意,从怀州运到辽东的铁器能换多少皮货,这些东西,有的有用,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可是为了计划成功,一丁点都不能怠慢。

周延滨感觉自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疏漏就是死无葬身。

这几个侍从,都是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得力干将,此时都不禁皱起眉,他们自然知道,一旦事泄后果是什么,却都没有做声,这些人本是流民出身,饱受颠沛流离,若不是锦衣卫招募了去,只怕现在还在流浪街市被人瞧不起,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有人给他们吃喝,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虽然明知凶险,却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宿命。

周延滨慢吞吞地道:“刘凯,书信已经发出去了吗?”

叫刘凯的侍从颌首点头,道:“已经发出去了,联络的是二十里外的一处小集镇,那里有个卫所驻点,听到是重要军情,立即飞鸽传书,不敢怠慢。”

周延滨颌首点头,这下子却是放心了,道:“很好,女真人的兵力部署只要让王爷知道了,许多事就好办了。”

刘凯道:“既然已经查清了女真人的意图,不如我们现在就撤了吧,留在这里也没有益处。”

周延滨心里活动了一下,他的任务只是趁机以假乱真,扰乱女真人的军事计划,另一方面,也是探查女真人的部署,如今这两条都已经办成,现在撤离,倒也不算什么临阵脱逃。再者说女真人对‘刘文静’很是简慢,也正是因为简慢,反而可以让他们轻松逃脱。不过……

周延滨却摇摇头,淡淡地道:“现在还不能走,或许女真人还有计划也是未必,不管如何,总要小心的好。”他想露出一点笑容,鼓舞一下侍从,谁知这一笑,那嘴角的伤口牵扯了一下,立即痛得连连吸气。

侍从们见了,已经有人烧了温水来,拿了毛巾给他擦拭伤口。周延滨一边小心擦拭,一边道:“完颜阿骨打生性多疑,只怕还会试探我们,所以这两日,大家都打起精神,方才称呼我做百户的错误不要再犯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侍从是侍从,侍从是什么样子,该说什么话,遇到人时会是什么举止,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清醒,一旦露出破绽,这一辈子咱们也别想回到故国了。”周延滨接着怅然地道:“你们做侍从倒是好,我要做刘文静,一言一行,更是不能出错,这刘文静当真可恶,可是我偏偏要一边学着他的样子,心里却又恨他,也不知恨的是刘文静还是自己。”

这种矛盾的心理吐露出来,让周延滨的心绪好了几分,他摇摇头,哂然一笑,道:“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吧,我睡一睡就好。”

秋风挥洒,夜渐渐黑了,天空阴霾起来,连绵的大营点起一团团篝火,与天空的星辰蜿蜒连成一片,霎那间,星火和火光已经依稀分辨不清。

北地毕竟苦寒,所以入夜之后天气急转直下,穿了厚袄子的女真兵卒都围在篝火旁,开始饮酒欢歌,这不知名的歌曲粗犷又悲壮,让天地之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捏古斯族的军营这边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军卒们连袄子都未必齐全,酒水自然也不够,只能围坐在篝火旁相互取暖,更没有和歌的心思,有些得了寒症的只能蜷在营地的角落瑟瑟发抖。周延滨这一行人其实也非常不好过,他们来时虽然带了厚重的衣衫来,可是一入住这里,便被捏古斯族的贵族们‘笑纳’,只穿着一件秋衫,七八个人围坐在账外的篝火里,看着火光跳跃,听到歌声琴曲飘扬,更能听到夜风呜呜回响,每个人的心头,都如这夜色一样,压着一股重重的阴霾。偶尔会有几个捏古斯人勾肩搭背的过来寻衅,周延滨总是会露出谄笑,给他们打躬作揖,说些讨好话,那些捏古斯人得到了满足,才轰然轻蔑地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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