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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吗?我自制的腌菜,那全是用上等草药精制的。”
“师父,您既有心要医他,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奇更不明白了。
“我说过不医就不医,这样就不叫医了。”宋昱可不想违背自己说一不二的原则。
“喔。”小奇搔搔脑袋,不知是真懂还假懂,但他惟一了解的是师父其实是软心肠,并不如他外表给人的霸气与冷淡。
“记住,这事千万别让小猪知道。”他提醒小奇。
“为什么?”
“反正你别碎嘴就是了。”看看外头暗黑的天色,宋昱不禁担忧起来,“小猪到底去哪儿了?”
“‘自由草’……‘自由草’……”凌亚立这时又喃喃念道。
“你说什么?‘自由草’!”闻声,宋昱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可凌亚立却一样呆傻的望着他。
宋昱心一凝。那丫头该不会为了他,跑去深山里找什么“自由草”了吧!真该死,世上哪来的“自由草”?那全是无稽的传说,而这傻丫头居然信以为真,
“小奇,亚立让你照顾,我去找小猪。”宋昱赫然奔出石屋,往深山里去。
这山林何其大,他要从何找起?
一路上宋昱不停喊着亚筑,“小猪……小猪……”
他沿着惟一的一条山路往上走,可就算喊哑了嗓,依然不见她的踪影,蓦然一股焚心的忧急冲撞着他的心坎,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老天,求你行行好,千万别让她出事呀!
走着、走着,夜更深,山中仿佛只剩下萧萧风声。
突然,宋昱定住步子,感觉到脚下踩着一样东西,抬起脚就着月影一瞧,发现那竟是张纸。
他拾起看了看,纸上清清楚楚写着“自酉草”三个字。莫非……莫非那丫头翻医书就是为了找出“自由草”,结果将它错认为“自酉草”?
接下来又瞧见她附注的一些重点。老天,她该不会去了蚀人溪?
糟!他立刻拔身飞起,往前疾速而去。
远远的!他除了听见溪流声,还听见一声声细微的呼救,“救……救命……我不要死……”
到了那儿,他看见亚筑一手抓着一根延伸到溪边的藤蔓,另一手则紧抓着一株“自酉草”!
如果她放弃那东西,以双手抓住藤蔓一定可以爬上来的,可她却没这么做!
他赶紧驾驭着轻功朝她飞去,一手握住她的腰往上拉,直到到达安全地带才将她放下来。
“师……师父你来了。”见了他,亚筑有说不出的高兴。
她赶紧将紧握在手中,已经有点儿烂掉的草交给他,“这是你一心想要的‘自由草’,你可以自由了……”
宋昱紧紧抓住它,眼眶已被一股浓热所覆,见她为了他差点儿连性命都没了,他又怎好告诉她,她冒着危险拿给他的“自酉草”并不是他要的。
他深吸了口气,扯了抹笑,“谢谢,我自由了。”
听他这么说,她真的好快乐、好快乐呀!早忘了双腿的麻木。
“师父你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回去做饭。”才举步,她双腿竟然突地软下,“我的腿!”
“蚀人溪的水里含毒,你双腿浸在里头太久,才会产生'奇''书''网'麻痹现象。”
“什么?那我会不会好?”亚筑错愕的反问。
“当然会了,别忘了师父是神医,嗯?”他温柔地笑了,望着她一直以来就萦绕在他心头的脸蛋。“对,师父是神医,我怎么忘了。”她这才破涕为笑,望着他的双眼充满了敬仰与爱慕。
宋昱望着望着,居然心中一动,紧紧将她往怀里塞,“小猪,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知你差点儿就丢了命呀。”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她窝在师父怀里,闻着属于他的男人味,善解人意地笑着,“只要师父能摆脱烦恼,我怎么做都无所谓。”
“小猪。”他眉头轻拢。
“师父,别再喊人家猪,都……都被你喊笨了。”好痛……腿好痛喔,可她不想离开师父怀抱,宁愿忍着疼让他继续抱着。
“那你要我怎么喊你?”他温柔的勾起嘴角。
“我叫亚筑,师父以后就喊我筑儿。”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双腿又麻又痛的,就快让她支撑不下去了。
“这……我还是喜欢喊你小猪。”他抱着她的双臂更拢紧了些。她不明白,若喊她筑儿他便无法像现在这样如师徒般紧拥着她。
亚筑眼神渐渐涣散,只觉得那好闻的气味离她愈来愈远了。
“小猪,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师父了?”也不知怎的,他居然提及他一向视为畏途的感情事。这句话,让即将睡去的亚筑身子赫然震了下。
“我……我爱师父。”她柔柔一笑。她可能要死了,若能在前一刻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不也是种幸福?
他拧了心,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但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只道:“师父不值得你爱,你该适合更……”
突然,他发觉不对劲,她的身子怎么渐渐软了下来?
“小猪!小猪!”他大声呼喊着,急急转过她低垂的脸儿。
她那泛白的脸孔,将他的心又给拧成一团,宋昱忙不迭地抱起她,快速往石屋的方向冲去。
回到石屋后,宋昱连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为亚筑的双腿做治疗,扎针、放血、熏药,从不间断,因为一间断就会前功尽弃,加上他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小奇,因而全靠他一人之力救治亚筑。
第三天夜里亚筑清醒了,当她张开眼看见宋昱陪在她身旁打着坐时,她不禁笑了。
不知她到底睡了多久?
她觉得腰酸背疼,想挪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她的腿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知觉,得知这结果,她又露出了一抹笑。
这时,宋昱正好张开眼瞧见她笑得甜腻。
“师父,我的腿……我的腿有感觉了!”她长发披散于枕上,流露出完完全全的女人味。
“真的?我瞧瞧。”说着,宋昱走向她,拉开被褥,替她检查受伤的双腿。果真,她的腿进步了许多,不但脚趾会动,就连膝盖也能微弯。
“太好了,相信不需多久,你就可以行走自如了。”宋昱鼓励她,一边为她做小腿按摩。
这种亲密的抚触,让亚筑的小脸渐渐燥热了起来,她乘机问:“我……记得在山上,我有向师父吐露……爱意,不知师父有对我说了什么?”
她那时脑子混沌,怕自己听漏了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
没想到宋昱竟用逃避的口吻对她说话,亚筑的心微微一抽,随即敛下眼,使得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更为惨白。原来这一切全是她自作多情,是她会错了他的意。
“我没胡思乱想,我是说真的,我爱师父,其实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爱上师父了。”她非常认真的表露自己的想法。即便收到的是他的轻蔑与不可置信,她仍要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你真傻,别再想了,我……”摸摸她的脑袋,宋昱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
“我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宋昱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这么说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自由吗?”她恍然明白了,他喜欢一个人,但并不爱感情的牵绊,当初自己冒死为他找寻“自由草”,不就是希望他过得自由写意吗?
“嗯……可以这么说。”他拿起一个瓷瓶,里头是他昨晚所熬的药汁,他早就断定她今天会醒了。“把药喝了。”
亚筑摇摇头,“我不敢喝药,你是知道的。”
她此刻的心情乱糟糟。他对她既然毫不领情,那她还吃什么药?不如死了算了。
“不喝不行,不然你的腿不会有起色,也不能走路了。”他凛着怒容瞪着她的一脸固执。
“不能走就算了。”她别开脸,咬着下唇。
他为何就会勉强她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又为何不成全她的心意,接受她的感情呢?
“你!”宋昱蹙紧眉,“就因为我说我不想谈感情事,你就用这种方法糟蹋自己、惩罚我吗?”
“我没。”她闭上眼。
其实她没怨他,只是怨自己为他想太多,留恋太多,明知他是个无情无心的人,她却逐渐陷下去……
而他呢?非但不接受,甚至连他们在这里三个多月了,也不见他为弟弟诊治过,再这样下去,她还要住下来吗?
倒不如早点离开,另谋高人。
“这药你不能不喝。”他可是为她好。
“我就是不喝,怎么样?”为什么连她自己的事她都无权作决定?
“你……你就这么不合作?”宋昱脸色变了。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固执的严重性有多大?将来不能行走,她可是会后悔的。
“这跟你无关。”她对他嘶喊。
“你真是个让我又气又恼的女人。”他火了,一把扣住她的牙关,强迫她张开嘴,而后将药汁一点点的倒进她口中。
亚筑张大了眸,双手双脚拼命挥舞,可小嘴还是一口口的将那药汁吞进腹中。
“你……你好过分。”当她终于喝完,宋昱也撤了手之后,她不禁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你该知道我是为你好。”
留下这话,他便离开她的房间,等走到屋外后,他不禁背靠在门板上,重重吁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她心底的埋怨,可是……他也乱了,向来持平沉稳的心在这小女人的蓄意贴近下整个都乱了!
当初,他收留她,究竟是对或错呢?
屋里的亚筑流下了泪。他……他居然这么霸道地强迫她喝那么苦的药,甚至连颗糖都没给。
吞了口唾液,喉头的苦仍是这般强烈,可怎么算,都不及她心底的疼呀。
第五章
亚筑不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开始认真吃药,既已决定离开,她便得健健康康的走才行,否则将来的路她走来会更苦。
自从他上回强行灌药之后,他对她总是保持距离,远远地望着她,却无话可说。
这种突增的淡漠,让她的心好难受,可她又能说什么呢?是她冒死将“自由”给了他,若再刻意缠上他,岂不有悖于她原有的意思吗?
唉……算了吧!
趁宋昱出去采药之际,亚筑开始偷偷整理起包袱,打算离开这里。
望着角一脸傻气的凌亚立,她苦笑着,“亚立,虽然你进步不少,但姐希望你能完全恢复,我不能再因为一己之私强行留下,所以我想带你到别处求医,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像以前那样黏着我撒娇。”
她才起身,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小奇。
“小猪,你……你这是做什么?”他指着她肩上那个不该出现的包袱。
“我……我想我该离开了。”亚筑浅浅一笑,“以后师父的起居和三餐就麻你了。”
“走?!为什么?”小奇张大了眼,虽然刚开始他不喜欢他们,可几个月相处来多少有些感情了。
“因为……”她看了眼凌亚立,“为了亚立吧。”
“为了他?”小奇不明白,“亚立不是好好的!他最近会笑、会说,难道你没发现吗?”
“你也发现了吗?”亚筑兴奋地说:“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
“我当然……”小奇锁住声,因为师父曾交代不得多话。
“所以我想他一定还有机会痊愈的,所以想带他试试其他高人。”她抹去心底的愁苦与不舍,嫣然一笑。
“不行呀,你……呃,你如果真要走,也得等师父回来嘛。”小奇开始挽留她,再怎么逊,他也得拖到师父回来。
“我就是不想再见他,请你帮我转告一声。”拉着凌亚立的手,她义夫反顾的离开。
“等等。”小奇不管了,他要说、一定要说。
“还有事吗?”亚筑疑惑地转过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