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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着,如今连我都使唤不动你了,你是不是想像乐兰舒一样,爬上皇上的龙床啊?”
如此粗俗不堪的话,所有听到的人都觉得面上一热。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娘娘,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毕竟,您可没有生病啊。”说话的人,是倚在门边的乐兰舒。
何凝妆心中冷笑着,难道就许你想到这样的法子?怒气更甚:“好你个乐兰舒,怎么着,还想挨本宫的打是不是……”
曲锦衣蜷伏在皇帝的膝头,突然就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地方安放的一颗心,找到了归宿。纵然今日自己不过是在演戏,可是这片刻的蜷伏,却让自己莫名的心安: “皇上您知道么,臣妾能这样伏在您的膝头,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不许说丧气的话,你才只有十五岁,怎么可以死呢?”
锦衣把脸别向皇帝的怀中:“皇上,如今在后宫的姐妹中,臣妾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既不能享有皇上的恩宠,却还要占着皇上,臣妾,更加要是腹背受敌了。”
“谁……”还没待皇帝说完,魏临渊站在门外禀报道:“皇上,怀淑宫来人求见。”
“宣……”
“皇上,奴婢求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从昨天开始便头风发作,现在更是百般的不好受呢……”
皇帝看了一眼伏在自己膝头的女子,面露为难之色:“你家娘娘病了,你带着朕的口谕去太医院,宣院正贾太医为你家娘娘诊病……”
锦衣强撑着自己身体,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皇上,您去看看何姐姐吧,她也不容易,臣妾生病也是如此难过,因而能体会何姐姐此刻的心情。皇上能来陪臣妾这样一小会,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锦衣……”
锦衣竭力把皇帝往帐外推:“皇上,去吧,您看您这样来看臣妾一眼,臣妾已经觉得病好了不少了,说不定您去了怀淑宫,何姐姐的病也能好多了呢。”
“好吧,真拗不过你,那朕便去怀淑宫了,朕晚一些再来看你。”
锦衣的脸上绽放出了甜甜的微笑:“嗯,皇上慢走,请恕臣妾无法起身恭送皇上。”
“没事,你安心休养就好。”
无情的鞭子,一下一下,落在乐兰舒的身上,她没有哭出声来,因为每一道鞭子的力度,都已经是她熟悉了的。新的伤痕绽开在旧的伤痕之上,待到痛的感觉传来,她早已经变得麻木。曾经刚刚从人牙子手中被买走,进入何府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脱离了地狱来到了天堂,谁知道了小姐手里,又是进入另一个地狱的开始。再后来成为小姐的陪嫁丫鬟来到这重重深宫,宫里的人心颠覆,心机难测,其实都要比这每一鞭子可怕得多。姐妹相称的曲锦衣,与自己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皇……”
门外的皇帝听到内室奇怪的响动,并没有吭声,只是轻轻地推门进去,直到他走到了内室,才发现眼前的一幕是多么的荒唐。高位的妃嫔拿着鞭子在抽打低位的妃嫔,可笑的是,二人原是主仆。
何凝妆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她的口中还在不停地说一些让人不由得想要掩耳的粗俗词句,言语之不堪,皇帝都皱起了眉头。
“住手……”
直到钧喻铮一声暴喝,何淑媛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初衷,本是装病邀宠。
“何淑媛,你不是病了么?怎么有力气在这里责骂乐更衣?朕看你好得很,明明就是装病邀宠。乐更衣何罪之有?你要这般责打她?你说她不要脸面勾引皇上,那他为朕献舞赢得朕的心意也是错?朕宠幸她也是她的错?就算她曾经是你的宫婢,可她如今同你一样,是朕的妃嫔!”
“皇上……臣妾,臣妾是真的病了,都是乐更衣出言不逊冒犯臣妾,臣妾才气的头风发作的啊……皇上您要明鉴啊!”何凝妆跪地哭求。
“朕明鉴,朕当然要明鉴。平日里你们后宫妃嫔争风吃醋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屑于去管。可你们呢,愈演愈烈,在这样下去,你是不是打算把乐更衣打死方休?乐更衣的身上总是画着青花瓷的纹样,连侍寝也不曾擦去,朕起先不明白,可如今却是明白了,她是在替你犯下的罪孽遮掩!朕相信你绝对不是今日第一次责打于她,否则她身上的青花瓷纹样怎么会一日比一日复杂?邢常在已经谋害了朕的皇嗣,你还要做出现什么事情才甘心?邢常在出身于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可你呢,你是何沸的孙女?如此,你让你祖父的颜面何在?”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绕过臣妾吧……”
何淑媛的哀求,在钧喻铮的盛怒之中没有任何的效果。
“淑媛,女子有贤良淑德方称淑,女子娴静自持方称媛,你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封号?依朕看,你就应当降为婕妤,好好效仿一下古代贤德有余的班婕妤,好好修一修你的涵养!至于住的地方,怀淑宫,怀淑而不淑,哪里是你该住的地方?真真是贻笑大方。依朕看,便挪去祉顺宫的惠德堂,好好地想一想,何为女子的顺,何为女子的德!”
饶是乐兰舒心中早有计较这样可以狠狠地将何凝妆一军,却也没有想到会给她这么沉重的一击,降为婕妤,就不再是一宫主位,虽然在宫中仍是前三高位的妃嫔,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是个不得宠爱的人?捧高踩低向来是宫里人最擅长的,以她的性子,只怕一定是要墙倒众人推的。祉顺宫虽然离怀淑宫不算远,可却与馥郁宫一样,是整个后宫里距离乾元宫最远的宫殿了。祉顺宫又靠近太监们居住的庑房,只怕何凝妆今后的日子,是要难过了。
是了,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就如锦衣所说,本就不是“执手相看两不厌”,再有瑕疵,岂不是雪上加霜,最终便是“相看两相厌”的下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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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新年传喜(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新年传喜(上)
何凝妆被贬为何婕妤的第二日清晨,老将军何沸变向皇帝递了请安的折子。折子表面上恳请自己能够代为孙女赔罪,实际上却是变相要挟皇帝看在他既是老臣又是开国功臣的面子上不要追究何婕妤的大罪。
年轻人,终究是血气方刚的,钧喻铮又是皇帝,自然不会例外。如此丝毫不把君上放在眼中的要挟,让他心下大怒,在东暖阁接连摔了两个杯子方才罢休。
摔杯归摔杯,生气归生气,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足的。皇帝先是下诏安抚何老将军,说何婕妤的年幼无知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对何沸老将军和何蔚年将军的。又是由太后出面,晓谕六宫,念在何婕妤有心悔过,便复其位份为庄贵嫔,只不过仍然居在祉顺宫,也算是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然而与此同时,皇帝却又下了一道旨意,更衣乐氏,屡遭责打,忍辱负重,此乃“恪”,温良敦厚,孝敬旧主,此乃“敬”,擢封为正八品恪敬娘子,以为后宫和睦的表率。
一时之内,宫里的人都能猜出几分,庄贵嫔的复位与其祖父和父亲脱不开干系,而非自身宠眷优渥;而恪敬娘子的风头,不可谓不盛,就在人们以为恪敬娘子将要一路长虹的时候,方充仪又解了禁足,有心攀附者,不由得为恪敬娘子扼腕叹息,也开始了观望。
何沸听得这样的消息,也算是宽心了不少,可是心下仍有隐忧,那就是,下诏恢复其孙女位份的人并不是皇帝,而是太后。思来想去,权当做是小皇帝拉不下面子,也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而皇帝的行事也逐渐开始成熟,他再也没有接连召幸哪一个妃嫔三次,妃嫔们甚至想连获两度春宵,也是很难的事情。然而他所给予后宫的恩露也并不少,除却身量尚且不足的曲美人,就连没有生育能力的翊嘉夫人,渐渐有失宠之势的庄贵嫔,也偶尔能得到几分恩宠。
一时之间,后宫之中甚是平静。这期间,御花园的树叶,由翠绿变得枯黄,直到变成了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挂上了迎接新一年的大红宫灯的时候,前朝的一则喜讯,将因为小产失去了生育能力的翊嘉夫人又带到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荥泽之战,由大将军唐璟琼率领的乾祐军队苦战半年,以少胜多,将北敕勒部打得落花流水,北敕勒部的二十万大军只有两万生还,唐璟琼年仅十二岁却勇冠三军的独子唐瑜晓,还手刃了北敕勒部酋长,带回了此人的项上人头。
由于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北敕勒部就频频骚扰,是以,这一役,对于乾祐,对于皇帝,都实在是太重要了。
皇帝亲自下旨,加封掌銮仪卫事大臣唐璟琼为快意伯,封唐瑜晓为正三品前锋参领,唐璟琼的夫人为正一品诰命夫人,最后,又晋翊嘉夫人为从一品贤妃。
其实除却唐家诸人,受到晋封的还有庄贵嫔的父亲何蔚年,只是,同样晋封为正三品,何蔚年的官职却是外官河南指挥使,庄贵嫔虽也获得晋升,却是晋为九嫔之末的修容,宫室也没有挪回怀淑宫,同唐家的一门荣耀相比,何家所享受的天恩,便实在是微不足道了。
因着过年,也因着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整个宫里都洋溢着喜庆洋洋的气氛,就连一向以节俭著称的太后,也授意底下的人,新年家宴一定要铺张奢华一些才好。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新年家宴总算是到来了。颐园之内,皇帝与太后坐在最上方,下面妃嫔依照次序左右分坐在两端,也同样依着次序向皇帝与太后敬酒,说一些吉祥的话,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河清海晏。
刚刚进行到位份第二高的有琴淑容,有琴抒静沉稳的声音响起:“臣妾恭祝皇上在新的一年里能够治国安康,绵延子嗣,恭祝太后福如东海,想尽含饴……”
“呕……”坐在有琴淑容下手的方充仪吐了出来,身边的侍女胭脂慌忙拿来痰盂,顺着方芷芊的后背,过了许久,方芷芊才算平静下来。
“太医,快传太医……”
另外一头,何修容同她旁边的谦嫔窃窃私语道:“装柔弱扮可怜,谁不会似的,偏偏在出席家宴上搅了大家的兴致,真真是无趣极了。”
谦嫔依旧是冷冷地:“修容姐姐少说两句吧,依我看,方充仪可不像是装的。”
何凝妆在谦嫔那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无趣的撇了撇嘴:“若装的不像,皇上哪能怜惜呢?”
另一头,贾训全匆匆赶来,垫上诊脉用的软枕,又在方芷芊的手腕上搭上了白色的帕子,两指搭在方芷芊的帕子之上,探了探,又拿了起来,再探了下去,看得一旁的胭脂心急如焚,直问自家小主究竟是怎么了。
半晌之后,贾训全起身,又走到上位下面跪下:“微臣贺喜皇上,贺喜太后,方充仪小主,这是有喜了啊……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啊……”
太后的脸色由毫无表情顿时漾开了喜色:“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方充仪小主已经有孕近三个月了,只是小主一向月事不稳,恐怕自己也没有想到,因此孕中大概……也因为无知行过……,是以胎像很是不稳,因此要妥善将养才能保得皇嗣稳稳当当直到瓜熟蒂落。”
“传彤史录的人来。”太后向侍立在身旁的典月说道。毕竟事关皇家血统的纯正,有些事情虽然难做,但也是要看一看的。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