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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祁容一直都在期盼与自己组建一个完整的家。
晋江一时间胸口酸暖交集,奚勍身躯前倾抱住他,发自肺腑道:“容,你别乱想,我现在最
担心的……只有你的身体。”
晋江而祁容的面容被埋入那发丝间,听她慢慢讲完,长睫微缓扬起,目光幽幽透过前方竖立
的屏风,似乎思索起什么,又似乎更加坚定了什么,双手反搂她腰肢,灯光明灭下,竟开始深深
含笑……
晋江因为他要的,只有唯一。
晋江********
晋江第二日祁容去拜见了朔王,而风墨北经过一段时间调养,身体伤势已基本痊愈。不过皇
宫里近来倒发生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前不久兰贵人临产,诞下一名皇子,可结果令人意想不到,
孩子天生畸形,犯下宫中大忌,兰贵人得知实情后一下子精神崩溃,竟亲手掐死襁褓中的男婴,
轩帝震怒之下,最后将她打入乾西宫。
晋江至于瑶妃并没有卷进这场风波中,或许是沈居之曾经给女儿有过暗示提警,叫她不要再
与兰贵人有过密接触,尽管不知幕后真相,但瑶妃看到兰凝如今的结果,心里已隐约觉出此事或
多或少与自己有关,惶心不安的感觉逐日剧增,导致心病郁结,卧床不起。
晋江而被关押在天牢的冯仪仍然神智不清,早初轩帝曾在殿内亲自审问,岂料他盯住轩帝半
晌后,就好似看到妖魔鬼魅般,吓得脸色骤变,口中一味胡言乱语,竟无人能听懂。
晋江 “靳恒虽进牢里见过冯仪一次,可惜对方确实已精神失常,无法从中探听出什么。”
晋江因天牢里布有朔王的眼线,所以想得知近来有谁见过冯仪并不难。
晋江朔王说完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这么做,究竟是念旧情,还是认为冯仪通敌私运粮草的
事是遭人陷害?”
晋江祁容与朔王隔几对坐,轻轻一笑:“或许都不是。”
晋江 “哦?”朔王面露不解。
晋江祁容优美的唇线微扬,开口解释:“他们二人早因各自儿女的事闹得反目,若靳恒真念
旧情,即便是处于风口浪尖也会去面见圣驾,替其求情。可如今他除了私下见冯仪一面外,未见
任何举措。而帐本上确确实实没有靳恒的名字,可见冯仪对此事一直都做得极为谨秘,即使同对
方交好多年也没透露出一个字,所以是真是假,是否遭人陷害,靳恒根本就不清楚,而他来见对
方的原由,应该只为一个心里不安。”
晋江伴随对方十分疑惑的眼神,祁容微微压低眉梢道:“当人在心中有罪时,总会变得极其
敏感,特别是身边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出了事,便会心虚作祟,日夜所思,成为解不开的结。所以
靳恒与冯仪相熟数年,应该也很清楚对方的性格,历经过朝廷争斗的人,又怎会脆弱到因犯下通
敌之罪,整个人一下就变得精神失常呢?因此这点,让他感到疑惑不安,再加上前面两个人的死
,或许靳恒现在,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晋江朔王心头一惊,但见祁容目光幽邃莫测,一脸深味地冷笑:“不过我就是再等待,看看
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晋江如今部分属下都以侍从的身份安插在靳府中,乃致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眼底。
晋江朔王不由追问一句:“容儿,你何以断定他日后会有所行动?”
晋江祁容端茶浅啜,斜睨的眸光轻轻一晃,覆住眼底冰凉:“皇叔认为冯仪犯下的这件事,
真的与靳恒毫无关系吗?”
晋江随之放下茶盅,他启唇缓缓道:“虽说靳恒的名字并没出现在帐本上,但并不代表他没
有从中参与的嫌疑,同时,也不能阻止皇帝对他的猜忌。”
晋江被这么一提,朔王心中已有丝恍然。
晋江祁容则继续开口:“想想当初他与冯仪素来交好,朝中几乎无人不晓,如今冯仪私运粮
草的事被举证查处,至于其中还没有同党,难免不让人立即就怀疑到靳恒头上。”
晋江接着他瞟眼朔王神色,便知对方在想什么,“或许这一点……皇上自己不会想到,但与
靳恒一直处于对立局面的朝臣来讲,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有无证据,还是要在皇上耳边多翻动舌
根的。”
晋江就近来轩帝对靳恒不闻不问的态度,便可知多半是对他起了疑心。
晋江所以上一次,他并非要单单除掉冯仪,更是利用帝王之心,将靳恒从朝堂上狠狠拉下来
。
晋江 “冯仪地位已失,曾经跟随他的党羽也已经有所分散,而靳恒现在不得圣上信赖,那
些见风使舵的朝官自然会另选其主,所以皇叔就该……”
晋江一个眼神示意下,朔王很快明白过来:“我虽远离帝都数年,看去不闻朝廷政事,但朝
中仍布有我的眼线以及亲信之人,你放心,我会尽快通知他们,一定要将这批人收拢在手中。”
晋江 “那就有劳皇叔费心了。”
晋江祁容朝他微微颔首,眼波轻似飘云地流转下,忽然又放低声:“至于冯仪,也不能任其
这样疯疯癫癫下去了。”
晋江 “你是说……”
晋江朔王多半已明白他的意思,但觉对方现已如此,为何还要急于除去。
晋江 “皇叔,世事总是千变万化,难以预料的……”祁容略带疲倦般,慢慢垂落眼睫,“
死人,永远是最值得相信的。期间有什么人来天牢见过他,想必也很快会传到与靳恒对立人的耳
中,如果不久以后冯仪因某种原因死掉,那么这个扣在靳恒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所以冯
仪现在,没有再活下来的理由。
晋江朔王点点头,看来只有人死了,一切秘密才会彻底封口,这才是最叫人省心的做法。
晋江 “不过容儿……关于靳恒,你最后究竟要……”
晋江想起他现在与靳府之间的关系,朔王仍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晋江失去朋友,失去帝王信赖,失去朝中威势,祁容想象着对方愈加愁闷的脸孔,慢慢吐字
道:“暂且静观其变。”不过那森寒的眼神,却足可冻结一片湖泊。
晋江之后祁容向朔王行过辞别之礼,就在池晔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晋江 “不,先不回府……”祁容朝他挥动手,声音虚飘地道,“去竺园。”
晋江于是马车辘辘远去,驶向帝都西郊的一处地方。而祁容倚在车厢内的绒榻上,以帕子捂
住唇闷闷咳了几声,随后缓慢摊开,望向帕上的一片殷红,眸底依旧静然无波……
晋江*******
晋江竺园属于兰家势力下的另一座府邸,平日虽无人居住,但也是有专人看管打扫,所以一
进门,就见几名小厮匆匆迎上,而院内花草繁奇,池水假山,布景错落有致,迎面扑袭的阵阵清
香更令人心旷神怡。
晋江祁容一边走,一边听着小厮在旁汇报着什么,之后将其挥退,直穿主屋,身后只剩池晔
一人跟随。
晋江临近房门前,祁容示意他守候在此,便独自推门而入。
晋江空气飘浮着淡淡熏香,可屋内并不见人影,祁容不慌不急地望向那扇遮住卧间的六折绣
屏,忽然声色如染月华,极为柔淡地响起:“我来晚了……”
晋江接着薄纱屏风上,隐约浮现一抹俏影,在美绣之间闪动行走,最后出现在祁容面前。
晋江纪琴身覆黑色蝉衣,衬得身姿窈窕有致,因知此刻只有祁容一人,便将面上青纱摘下。
晋江她并没同祁容对视,微低头,眼眶周围有依稀红肿。
晋江祁容却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双眸呈现海洋一般深不见底的颜色,里面波浪掀起,又刹那
转变清亮流动,仿怕惊扰梦中人,声音轻若呓语:“昨日,你已亲耳听到了吧……”
☆、忐忑
纪琴身体绷紧;却觉这一句像细如无物的银针;被狠狠扎痛的同时;又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
对;亲耳听见……
昨夜她在对方的安排下假扮成兰府侍婢,隔着那道屏风之后;清清楚楚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也
就在那一刻……
心震,惊恍,悲郁难抑……以致浑身忽然失去知觉;手中瓷杯摔落至地。
即使最初再怎么不相信,可当自己亲耳听到;当曾经所信任的一切都变成噩梦般的事实,她
才逼得自己不得不去面对、不去接受。
为什么……
滚烫血液仿佛隆隆惊雷直窜脑心;在即将爆裂时却最终化为这三个字……
纪琴神情木然,整个人好像石化般站在原地。
“现在,你该相信我那日所说的了……”
尽管她出现在竺园就已说明一切,但祁容还是语句轻慢地问出声。
纪琴没有反应,只是嘴角抽动,每一个字犹如弹珠般自口中迸出:“为什么……真的是她…
…”
即使得知真相,也仍像陷在绝望深谷之中,悲愤与伤痛并存在眼底,变得茫茫不知所措。
那个令她一直尊崇,追随了六年的人,竟然是当年鞭打自己娘亲的靳沐娴,那个刁蛮傲慢的
靳家小姐?
这算什么……救她,收留她,却又一直在欺骗她!
这究竟算什么?!
“我明明……是这么的相信她……”
纪琴单手捂嘴,声音哽咽发抖着,几乎字不成音,哭过一夜的双眼再次涌现晶莹泪珠,一颗
一颗点溅在地上,珍珠似的摔个粉碎。
“可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寻求不到答案,纪琴使劲摇晃着脑袋,心中开始深深恨怨起自己,为何事到如今,她仍无法
将那个人与靳沐娴联系在一起,为何仍觉得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纪琴身形摇摇欲坠,满嘴都是眼泪滑进的苦味,一步一晃间,突然被一双修长手臂轻轻稳住
。
她禁不住一颤,对方那纤细莹白的手指已经轻拂过面颊,一点点,极为细心的,为她拂拭脸
上泪痕。
就在被悲伤淹没的同时,又有一股温柔覆上,纪琴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无助地看向眼前人
。
祁容略微冰凉的指尖托起一滴泪,任它缓缓顺延自己的长指滑落,当察觉到对方注视,才轻
掀眼睫,眸目中似有怜惜波光在其中脉脉流动,丝丝萦绕。
面对他美绝如幻的脸容,纪琴一时间屏住呼吸,仿若看痴看呆般,忽然忘记内心悲伤,只深
深凝望那一对犹如子夜般的墨玉瞳眸,深不可测的美丽,令身心好像一下堕进无尽轮回,徘徊沉
沦于其间,直叫人……甘愿醉死。
祁容斜歪过头,看向她逐渐痴陷的眼神,却毫无逃避地与其迎视,声音轻似山涧碧水潆洄:
“纪琴,现在得知到真相,你会怪我吗?”
手指从她脸上移开,纪琴这才惊醒回神,想起方才一刻接触,面颊上情不自禁泛起微红。
她急忙低下头,而神色却渐转黯淡。
得知真相后的痛苦,是被眼前人一手捅破带来的,但实际上她也很清楚,真正让自己感到悲
愤和无法接受的,是靳沐娴原来就是夜殇门门主的这个事实!
“不……不怪。”
隔过半晌,她才低声摇头道。
祁容唇角一动,浅笑无痕:“那日后,你决定怎么办?”
纪琴一愣,随即脸上更透出几许迷惘与哀伤。
是啊,今后她该怎么办,对于夜殇门,她是否还要继续留下来?
纪琴心中一阵纷乱,之后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