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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端弋啼笑皆非,喜于她的妒忌,却又无奈她出轨的想象,连忙扣住她纤细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妳跟我来,这儿不方便谈这种事。”
“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吗?”
即使被他拖着走,她仍是口若悬河地怒斥着,一路叫嚣地沉进夜色里。
惠安自树丛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径上,欲哭无泪。
呜,他几乎可以听见牛头马面手上所拿的锁链声了,看来他是时日不多,等着要替自个儿修坟了……
“怎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让端弋带进他暂住的厢房里,璧玺仍是无所畏惧地抬起俏脸与他相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有头上已无雪帽的遮蔽,以至于在他面前,自个儿的模样会有多么惑魂。
“我想同妳说……我要娶妳为妻。”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倘若他不响应她的话,岂不是有辱他大夫的气概?
“嗄?”璧玺愣了半晌,突地瞠大一双惑魂的杏眸。
娶她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他面前是个公公,他却说要娶她,这不是……她想着,下意识地往自己头上一摸,登时发觉她没有带雪帽,甚至连辫子也没编,那么……
她急忙转身看向房内的铜镜,发现自个儿在镜子里是全然的女人样,不禁错愣住。那么,他是发现她的女儿身了?
啐,怎会在这当头功亏一篑!
不对!他方才说要娶她为妻,怎么,他一发现她的面貌后,便打算娶她为妻?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想娶她,她便得下嫁予他吗?
“你可真不要脸,一发现我的面貌后便打算娶我!”可恶!亏她还在他面前扮了那么久的奴才。“你可别忘了,方才在院子里,你正打算对小惠子做什么;倘若我再晚一刻出现,恐怕小惠子已遭到你的魔掌!”
端弋凝目瞅着她,没料到她对自己的偏见如此深。
“我只是在向他问妳的事罢了,我只是要他告诉我,妳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妳奇QīsuU。сom书怎么会以为……”天啊,这要他怎么解释?
“哼,你同他问我的身分作啥?”她不信。
“是啊,我问他做什么呢?那件事情根本不重要。”他一步步接近她,故技重施。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什么?”她仍是燃着一身令人眩目的烈焰。
“我不想辩解什么。”他的嗓音厚醇低沉,像会引人着迷的乐音,随着他的接近,声音益发回荡在她耳畔。“我只是突然发现只要我爱妳,又何必在乎妳的身分呢?不管妳到底是什么身分,这辈子只有妳能当我的妻。”
璧玺怔愣地睇着他,杏唇微启,不解其意。
猝不及防的,他突地凑近她,在她来不及防范时,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恁地恣意而渴求;灵活的舌倏地窜进她口中,忘我地挑诱,肆情地索求着她温暖的慰藉。
彷若一道雷打中她的心神似的,全身麻栗难抑,诡异的酥麻占据了她的心神,霎时连狂噬的怒焰都消失无踪。
“从我第一眼见到妳时,就发现妳是女儿身了。”他低嘎地喃着,以唇摩挲着她的。
她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象的一般美好,令他忍不住一再品尝。
“你胡说……”怎么可能?她的扮相是如此完美。
可他说他想娶她为妻,只当他一个人的妻……她戴上面纱,只希望能够遇见有心人,希望自己可以觅得一个愿意尽一生待她好的夫君,一个愿意让她独享的夫君,而他却允诺了她……
她自小同皇额娘住在后宫,后宫里多得是凄凉的爱情故事。
皇阿玛拥有整个后宫的佳丽,就连皇额娘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即使贵为皇后,她仍是无法独享皇阿玛一人。
她厌恶如此的关系,不愿意与人共享夫君。
她要的是愿意倾尽一切疼惜她的人,是一个愿意让她付出所有的夫君,倘若对方做不到这一点,她宁可在宫中待到老,也不愿将自个儿的一生当成儿戏。
可他愿意让她独享……
真的吗?他是如此风流不羁之人,能够忍受如此的关系吗?
“玺儿,妳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妳……”他的吻点点落在她如羊脂般的颈项,缓缓地将她压向床榻。
“你……”她粉脸微微晕红地睇着他,感觉心头的酸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心跳,彷若鼙鼓频击一般,置身沙场上,双方对峙,等待着一场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
“在我眼前的妳,单纯的只是个女人,而我,不过是爱妳的一个平凡男子罢了。”他说得深情,吹拂在她颈项的气息是恁地炽烫,不安分地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
“可你之前还直盯着筵席上的窑姐儿瞧……”
瞧他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男人的话到底该不该信?倘若她在此时踏错一步,可真是要悔恨终生了。
“那是为了要试探妳。”
不是他的原意,是胤禨的好意,他不便推诿;不过,他倒没想到结果会如此惊人。
“试探?”原是要开口斥责他一番,可她却突然感觉到自个儿胸前一片凉意,低头一看,他居然在她不知不觉中解下了她的外袍,甚至还褪去她的肚兜……
“你这是做什么?”
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连忙用双手遮住裸露的浑圆,粉脸赭红如绚烂的彩霞。
“想要疼惜妳啊……”他声音中隐含着微抑的沙哑。
瞧她用双手遮住胸前春光,他的大手随即改道而行,往她的双腿而去,惊得她松开手忙着护住双腿,却让胸前露出了大片破绽;一时大意失荆州,“贼兵”迂回直上,霎时城垣沦陷……
“不要……”她轻喊着,却避不开他温热的唇正放肆地挑逗她的身体。
“贼兵”猖狂,一路奸淫掳掠,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酥麻的感受霎时窜过她的身体,羞赧间静又贪念他的占领。
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如此放荡之人吗?她怎么能任他予取予求呢!她可是公主,是个位阶与亲王同品的固伦公主,他怎能……
可他的指尖彷佛戴着蛊惑人的魔力,所经之处莫不挑起火焰,甚至逼迫着她发出阵阵教人面红耳赤的轻吟声……
并非她所愿,可偏她又管不住自个儿的心,甚至无力推开他放肆的侵略。
“玺儿……”
魔力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邪柔而惑魂。
璧玺任他亲密地接触,两人互拥着,传来肌肤相贴的温暖,以及他粗哑而又人的低吟声。
暂且相信他吧!
横竖他原本便是她的额驸,即使给了他身子,似乎亦不是那么罪无可庶;倘若他想赖账,她会把所有的皇兄都找来,再把皇阿玛一并找来,好好地商讨要如何治他的罪。
不过,若他知道她就是导致他逃婚的丑公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十章
“天都快亮了,妳不歇息吗?”
端弋侧躺在床榻上,一手支首,一手则理所当然地搂着娇软在他怀里的璧玺。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够努力,还是太过温柔,她竟然毫无睡意,甚至睁着一双美眸与他对视一夜。
“我不累。”她只是有点不舒服。
原来宠幸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真不知道皇额娘以往为什么老等着皇阿玛来宠幸她。
“真的?”他浅浅勾笑,确定是自己努力不够。
他抚着她玉石般光滑的背,不安分地在她滑腻的雪肌上游移着,唇也缓缓地俯下,眼看着即将落在她的唇上……
“不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
“难道妳还不相信我?”要不要他先写契约?
“不是……”她羞红了脸,不愿意告诉他答案。哼,这么羞人的事情,她才不会说哩!
“那是我不够体贴,弄疼了妳?”他有点愧疚,不过只是剎那间。“那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很温柔地待妳,让妳完全感觉不到痛,往后便会自动地巴上我的身体──”
“无耻!”她娇嗔着,抬手想要将他推远一点,孰知却被他抓个正着,吻如细雨般落在她身上,她不禁又娇吟了一声,想推开他的手变成了屈服,甚至攀住了他的肩。
眼看着短兵相接、战火蔓延,天雷即将勾动地火……
“端弋,你醒了吗?”
胤禨的嗓音突地在房外响起,躺在床上云雨交错、浑然忘我的两副赤裸躯体倏地一僵。
皇兄!?璧玺在心中暗叫不妙。
糟了,皇兄说过一早便要送她回宫的。
“有事吗?”端弋立即回神,对着房门吼道。
他连忙将璧玺抱起,示意她赶紧整衣,自己也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见璧玺。”
端弋快速地替自个儿套好袍子,又转过身去替璧玺绑好肚兜上的细带子,并将她的衣袍拉好;可他用力太猛,她竟连人带衣地跌在床榻上,发出了一点声响。
“没瞧见,我刚睡醒。”端弋随即又对外吼着。
在外头的胤禨似乎有点怀疑,但沉默了半晌他仍道:“知道了,我到其它地方找看看。”
“我待会儿就出去帮忙找。”端弋撒着漫天大谎。
听着胤禨的脚步声离开,端弋随即又拉着璧玺准备离开。
“喂,你干嘛那么紧张?”她是胤禨的皇妹,若是她紧张便罢,他压根儿不知道她的身分,想不到却比她还紧张,彷似两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女孩子的清白是很重要的,难道妳不知道吗?”他微开门,审视着外头确定无人。“倘若让胤禨看到妳在我房里,他定会把妳当成个不正经的女人看待。”京城的格格们亦是如此,才会让胤禨嗤之以鼻。
“哦。”她傻气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可才走了两步,便见到胤禨自远方走来,端弋连忙又将她推进房内,轻声地告诉她:“我来引开他,妳待会儿抓好时机先回房去,知晓吗?”
“好。”
端弋勾笑睇着她,突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立即走出门外,假意和胤禨寒暄,边带着他往另一头走去。
站在房内的璧玺看着,露出连自个儿也不明白的笑。
停顿了半晌,她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人才踏入房内傻笑还没半晌,胤禨变像鬼魅般地窜近她房里。
“妳上哪儿去了?”他修长的指轻敲着她面前的桌子。
璧玺徐缓地抬头,露出倾城之笑道:
“皇兄,我要回宫了。”
这是一场恶梦……
“我不去!”
雪已融、春已来,京城的风光是满山满野的嫣红姹紫,然而在郊外的将军府里却传出三个多月前的炽怒吼声。
那是骁骑将军端弋的声音。
“儿子,你就别为难阿玛了。”穆里一张脸汗涔涔,劝得老泪纵横、疲惫不堪,来软来硬,他的宝贝儿子一样不听劝。
“她要我去,我就得去吗?门儿都没有!”
端弋大掌一击,倏地击碎了一张上好的大理玉石所制的桌案,穆里心里抽痛了下,眼泪不禁多掉了两滴,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端弋怒焰正狂炽,饶是万岁爷来,他一样不见。
啐,该死的胤禨居然出卖他!
倘若不是因为他,他今儿个的处境也不会如此窝囊,更不会失去心爱的女人璧玺。
亏他以为他是可以相信的朋友,孰知他早已布好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这个傻子傻傻地走进他所设下的陷阱;还以为在他的辖地内,定是无人会找到他,孰知他硬是出卖了他。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那一夜竟会是他和璧玺的第一夜和最后一夜!
那时他要璧玺赶紧回房后,为了不让胤禨起疑,他忍到晌午才去找她,孰知他急着要见她,她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