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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初生的婴儿。
琳琅昨晚的确是喝醉了,往常睡不睡都无所谓的人,今日这一觉竟然到了巳时还未曾醒来。
紫衣从外边进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个小茶盅,她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来到床边喊琳琅起床:“小姐,该起身了,夫人来喊过好几趟了,再晚些时候可是要错过午饭了……”
琳琅听到喊声,这才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紫衣以为她是要起床,便一把撩起了帐子,回头却见她揪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脸的纠结。
这是紫衣第一次见琳琅这般形容,往常的小姐处事之中总带着一股冷淡,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或许是昨晚喝醉了的缘故,今日的小姐睡眼惺忪的样子竟然多了些许的……烟火气?
见此,紫衣忍不住失笑:“小姐,城主亲自给您熬了醒酒汤呢!再不起来可就凉了!”城主对小姐真是没的说,谁能想到那硬气挺拔,冷傲不羁的男子能够为了一个女子早早起床去厨下亲自生火煮汤?三界之中向来有君子远庖厨之说,男子更是以下厨为耻辱,在人间这么多年,她也没见过哪个男人下厨过,可在外人眼中嗜血残忍,冷酷无情又高高在上的往生城主不但下厨了,还亲手为小姐煮了汤!
琳琅正觉得精神不济,还想再睡一会儿,猛然听到紫衣说君熵给他煮了醒酒汤,这一惊,倒是没了睡意,只见她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眼神晶亮不敢置信的一字一句问道:“君熵下厨给我煮醒酒汤?”
君熵下厨?心中有一下子的触动,可是,转念一想,琳琅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高大俊朗的黑衣男子辗转的厨房的样子,况且男子都以下厨为耻,那高高在上的往生城主,怎么会下厨?紫衣不会是说了来哄她起床的吧?
这样想着,她又倒下去,一眯眼,威胁的看着紫衣:“紫衣,城主怎么会下厨?你可不要哄我!”
紫衣忙将那汤盅虔诚的端过来,眼神郑重的道:“小姐,奴婢便是哄您也不敢拉上城主啊!这便是城主给您煮的醒酒汤。”
紫衣说着,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畏惧,当日殴打叶瑾萱的时候她们一见小白便觉得不妙,心道必定是被地府知道她们游魂在外,派了无常大人来抓了,可是无常大人却并未对她们动手,她们便感到奇怪!后来见黑白无常大人竟然都听命于往生城主,而她们却感受不出城主是人是仙还是妖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让黑白无常大人心甘情愿听命的便只有地府那位至高无上的君王!
而能被这位君王如此放在心尖尖上,那么小姐的身份必定也必定不凡;她们跟着小姐算是跟对了,再也不必担心什么,而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坐化个地仙。
琳琅看着紫衣,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问道:“紫衣的意思是不拉上城主便可以哄我?”她没有错过紫衣眸子里的那抹畏惧,紫衣在害怕什么?君熵那样尊贵的人物,凭什么给她炖汤?紫衣此举又是为何?
紫衣一听,忙恐慌跪下道:“小姐,奴婢怎么敢哄您?奴婢的意思是奴婢不敢哄骗小姐……”小姐平日里性子和顺,对她们也温和,但不代表是没原则的人,自己哪里真敢哄骗小姐了?
琳琅看紫衣这么惊慌的跪了下去,便知道她是真没哄骗自己,摆摆手道:“起来吧!这醒酒汤到底是谁做的?你只管说,君熵不能奈何你!”她还是不相信君熵会为了她洗手作羹汤。
紫衣疑惑的看着琳琅:“是城主!”
“真是君熵?”琳琅反问一句。
紫衣点了点头:“真是城主,城主这会儿还在厨房,正在给小姐做糕点呢!小姐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琳琅听闻,心脏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她接过紫衣端过来的醒酒汤掀掉盖子,这醒酒汤像牛乳一样的颜色,看着很柔和,她喝了一口,品不出什么味道,端起来,几口喝下去,瞬间便觉一股灵气充溢脑中,浑身舒爽起来。
忽然,她觉得心口酸酸的,眼睛也难受起来,她摇了摇头将碗放回去,紫衣见此忙过来收了碗,伺候她穿衣洗漱。
紫衣一边伺候她穿衣洗漱,一边道:“卯时没到城主就到厨房去了,这炖汤的蜜汁银耳是仙界的食材,常有仙官们用来解酒,炖汤的水是仙界的天泉水,灵气充裕,今早晨白无常大人一起送来的,城主亲自动手将蜜汁银耳洗干净,细细切碎了,用天泉水炖了三个时辰,到这时候三碗水合成了一碗,才命奴婢给小姐端过来!”
紫衣看琳琅微微垂着头,眼中一股子甜蜜的笑意,便笑了笑继续道:“城主交给奴婢的时候什么虽然也没说,但奴婢看得出来他是用整颗心来炖这碗醒酒汤的,要奴婢说,城主对小姐真的没话说,就说凡间的男子,哪个能为心爱的人做到这般地步?更何况是城主这般身份地位的人,小姐一定要珍惜……”
紫衣的话仿佛涓涓细流一般流过琳琅的心脏,她眉眼中不自觉的便含满了感动的甜蜜笑意,一张小脸也变得有些绯红,她真的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往生城主会为了她下厨,从与君熵的第一次相见,到他自作主张的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再到为了顺她的心不让小白小黑喊夫人,甚至离魂那一次竟然为了为自己免除后患重伤了自己,她只是没有了冷热疼痛的外在感觉,却不是没有心,君熵这般将她放在心上,她哪里能感受不到?可是……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悲哀,她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何德何能得到君熵如此的爱慕……
她抬起手来捂着心脏的地方,只觉得心中窒息般的疼痛起来,因为那本该是心脏的地方,没有跳动,没有一丝生气……她只是一个怪物,君熵知道吗?
她已经否认不了心中的丝丝情意,她心中苦笑一声,有些看不起自己,当年面对赵霁,她一见钟情,便觉得非君不可,自己许诺下了一生一世,就算赵霁做出了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害了她的性命,她不再爱他,但她怎么能这么快就爱上别人?
一生一世的感情怎么能变得这么脆弱,还是说她本身就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子?
那么,就算真的爱上了君熵,又能怎样?或许过不了多久她的心便又变了……所以,不管君熵是仙是妖是鬼怪,她都不能与君熵在一起,她不能为了这多变的感情害了君熵……或者,时候一长,君熵便也可爱上别人呢?
琳琅深吸一口气,掩下眸中的痛色,站起身来,道:“紫衣,你去定一桌席面来,就说这是我给城主道谢了,用过后,就请他离开!”
紫衣听闻,震惊的抬起头来:“小姐,你不是已经让城主搬进对面的轩辕堂住下了吗?难道您要赶城主走?”看着琳琅瞬间沉沉的面色,她搞不清除了,城主对小姐这么好,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
琳琅听闻,却是一惊:“你说什么?君熵搬到对面的轩辕堂住下了?”
紫衣不解的问道:“昨晚城主就搬过来了,难道小姐不知道吗?”
“我……”难道是她答应下来的?琳琅努力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君熵酒量很好,她与君熵喝酒喝的很欢畅,至于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了。
对了,昨晚她是怎么回来的?
琳琅一惊,忙问紫衣道:“紫衣,我昨晚不是在和君熵喝酒吗?我……是怎么回来的?”
紫衣听问,“噗嗤”一笑道:“小姐喝醉了,是城主送小姐回来的!”昨晚城主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姐,看着小姐面庞的眼神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乍一见到这样的城主,她们可是都吓了一跳!
看这样子,小姐还不知道她抱着城主的手臂不撒手,是城主抱着她睡了一夜吧!她可不敢多嘴!
琳琅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他送我回来的?”
她喝醉了酒,好像会做些不大雅观的事情,那昨晚……
琳琅眸子里闪过决绝,却是犹犹豫豫的问道:“我昨晚没做什么……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阿弥陀佛,祈祷没有啊!要是真对君熵那啥那啥了,她直接撞墙得了……她怎么会喝醉了呢?她向来千杯不醉的,怎么会呢?难道是这具身体的酒量欠火候?唉……
紫衣尚未回答,君熵已经走了进来,身上似乎还带着烟火气,俊朗的容貌沐浴在阳光下,黑色的衣服被他穿的清爽大气,越发显得身姿硬挺,棱角分明;只见他面上冷冷的,望着琳琅的眸子深处却是幽深的笑意和柔情,他走进来,对紫衣道:“你先下去!”
紫衣恭敬的答应道:“是!”转身便朝门外走去,虽然小姐是她的直接主子,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城主,她只能对小姐说声对不起了!
琳琅一见,眸中闪过慌乱,忙要跟上去:“紫衣……”却被君熵伸手拦了下来。
“不是有话要问我?”
琳琅看着紫衣离去的背影干着急,紫衣怎么就能这样离去了?她真想问问紫衣,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就这么放她和君熵留在屋子里,算是什么事?
听到君熵问话,琳琅后退了两步,眼神慌乱的撇开,不敢看君熵,她支吾道:“我……我是要问紫衣点事情……”
据她喝醉酒的经验,要是旁边有人,免不了要被她荼毒了,昨晚她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对君熵那……唉,真是急死她了!
“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是更好?”想起昨晚的事情,君熵看着琳琅的目光蓦然幽深,他不是重欲的人,他主持地府万年,从未有一个有名分的姬妾便可说明问题,可是面对琳琅,他却很想,很想,想她身上淡淡的温馨气息,想她甜腻的唇,柔软的身体,想她的每一寸肌肤……可是他却不能……
每一世,他都能尽快的找到琳琅,然后让琳琅爱上他,两人慢慢的相伴到老,可是这最后一世,新任天帝即位,插手了命簿,导致他找到琳琅的时候,离琳琅上一次轮回转世,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才让琳琅受了这么多苦,终于找到她,他多想将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好好的呵护她,爱她,可是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每次都会忘记他!
琳琅和别的神仙是不一样的,长生不死的岁月里,神仙们变得内心苍白,变得冷漠无情,变得自高自傲,活着的目的似乎只剩了一个,便是努力修炼以达到更高的境界,至于为什么要达到这个境界,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琳琅,虽然生来妖胎,却保留着最初的纯善,保留了人的各种感情,内心是光明与阴暗的交错,却能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所以,在五百年前,身为尊贵的太清公主,天族太子的未婚妻,她才能做出那样激烈的举动……
那些神仙们不理解这个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柔顺女子为什么会做出向天族太子据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也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放弃天族女子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他们更不明白这个性情和顺的女子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跳下人神惧怕的转轮投入轮回之中而毫无惧色;可是,他明白,这个看似柔顺温和的女子骨子里是无与伦比的倔强,她浓烈的感情,不顾一切的爱,只有他知道。
琳琅低头,面色慢慢绯红,她心道若是不问清楚,自己心中总是会想着此事,只怕吃饭睡觉都不好,但是这话却万万不能问君熵,不管有没有,这话一旦问出去,二人以后见面便尴尬定了。
君熵见琳琅一双清亮亮的眼睛里透着迷乱,睫毛颤阿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