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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雨下得很大,瓢泼一般,击打在心扉,无端的令人生出烦闷之意。
她终于回来了,浑身上下淋得像落汤鸡一般,一到大门口就昏倒在大哥的怀里。老三没回来,据说是在城郊遭到一伙黑衣人的殴打。
大哥去救老三了,我在家里照顾着她。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一声儿也不响,呼吸很平稳。长长的眼睫湿漉漉的,不知是被雨水淋湿的,还是流出的泪。
不知为何,我心生怜意,想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儿。可当我的手一碰到她的眼睫之时,浑身不由得一震,有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从身上飞蹿而过,我的手立即下意识的收回。
我的心境,似乎就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起了变化。但我却浑然不觉。
等她醒来之后,她就恢复了说话功能。我真的很开心,尤其是亲耳听到她唤了一声“二哥”之时,那种喜悦像是要满满地膨胀开来,充斥了我的整个心房。
我们越来越亲近。
她爱看鬼故事,经常央求我给她买各种鬼故事书籍。我天生就怕这些神神鬼鬼的,每次她看的时候,我都躲得远远儿的。有一次没有躲过,硬是被她拉了过去。她给我和几个小丫鬟开始讲起鬼故事来,讲得绘声绘色,我只觉得寒毛都要竖起来,只恨不得立即逃离。
她瞥眼看到了我的表情,然后将声音压得愈发低。就在大家都屏住呼吸认真倾听之时,她忽然猛地朝我扑过来,大叫一声:“鬼在这里!”
那丫鬟们都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有个胆小的还哭了。我也被唬了一跳,身体一震,差点儿跳了起来。
她扑在我怀里“咯咯”直笑,浑身发软,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二……二哥,你真是太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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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原本要推开她的手忽而变作轻轻搂住了她的腰,恶狠狠磨牙道:“你这个小丫头,看二哥怎么收拾你!”说完这句之后,我开始在她身上四处乱挠起来。
柳倾歌笑得几乎要昏过去,她一边徒劳的制止着我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一边喘着气儿,语不成句的道:“二哥,你别……别闹了,哈哈哈,好痒,哈……”
我笑得愈发剧烈,动作却一刻不停。等到我的手掐在她的腰间之时,她身子一颤,猛地一闷哼,伸手推上了我的胸膛。顿时有一股奇异的快感袭上了我的脑海,我只觉得浑身像是烧着了一般,迅速地开始燎原起来。仅存的理智顿时把我拉了回来,我立即松了手,口中止不住的喘息。
我,我这是……怎么了?
柳倾歌一见我起身了,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整理衣衫道:“二哥,以后就算打死我,我也再不吓唬你了。你这招惩罚,真毒!”
我勉强扯出个笑容应付了几句,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白天的那一幕。想着她在我身下笑得乐不可支,面色红润低低叫唤的样子,我就觉得……浑身燥热。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梦里,我又梦见了她。这次比白天里发生的更甚,我伸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衫,灼热滚烫的吻从她的眉心一直往下,我看着她的身子在我手中一寸寸沦陷,绽放出尽态极妍的魅惑。我喘息着,疯狂着,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就在最后那个时刻,我吻上了她的脖颈,清晰地听到她传来一声妩媚的低吟,直接冲击进我的心底。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异样,于是猛地一掀被子,我看到了……我的双腿间……冰凉沾湿的一片……
我懵懵懂懂,但还是本能地喝止了要进来探头探脑的小丫鬟,自己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拿了衣物和床单去洗了。
经过此事之后,我看她的眼神也就发生了变化。虽然我一再告诫自己,我是她二哥,虽然不是亲的,但她明明是拿我当哥哥看待的。我……我怎可产生如此龌龊的心思?而且,除了我之外,我感觉大哥待她也很是不错,丝毫不亚于我。
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知道,我发疯般的想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我不敢问,也不能问,我怕,她会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我。
第一次,我怨恨起了这么怯懦的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太过在乎。若是不在乎,就不会怯懦。谁先动了情,谁就先输了。
过年回了一趟老家,我明显感觉到她发生了变化,但究竟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好。她的眉宇间,总是笼着淡淡哀愁,那双明澈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心底的挣扎。
——她在纠结矛盾什么?我暗自猜测,却全无头绪。
终于,在临近武举,我将她带到郊外之时,她说出了口,她爱的是柳祁潇。
她爱的是柳祁潇……她爱的是柳祁潇?!那一霎那,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浑身都冷下来了。那一句话不停地在我耳边回荡,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上。我曾经的暗恋,犹豫,挣扎,此时此刻全都化作了虚无,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我还没有努力,就已没有了希望。这对我何其残忍!
我冷哼一声,勉强笑道:“若是你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子做一些亲密的动作,你猜猜他会如何?”
柳倾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这个提议。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说的那个“别的男子”,其实指的就是我自己。……若是我当着柳祁潇的面吻她,柳祁潇还会无动于衷么?
但是,柳倾歌却连这个机会都没给我。
既然她那么爱他,那我……就成全她罢。虽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清楚地感到,心似乎有块地方碎了。
大哥要我帮他去和善堂取一个锦囊。我浑浑噩噩的去了,那个锦囊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却控制不住胡思乱想。难道,难道大哥他也喜欢倾歌,又不好表白,准备给倾歌下药然后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我去问了街头游方术士,这里面装的是迷药。迷药有什么效力?还不如春。药来得快。于是我便偷偷把里面装的东西换了。
希望我能帮到她,帮她实现心愿。若是她和心爱之人在一起能开心的笑,我应该也会开心的罢。
虽然看不到,但我却能感觉到,我的笑容是那般苦涩,如同浸了苦胆一般,直渗入心底。
我回到府上,见大哥在花阶那边站着,萧萧如月下松柏之姿,难怪她会喜欢他。掩饰了下面部表情,我从容的走了过去:“大哥,我把锦囊取来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大哥点点头接过,然后把锦囊拢入袍袖中:“我在等倾歌。”
我心念一动:“她在哪里?现在在干什么?”
“她在爹那里,正说着寻找亲生父母之事。”大哥眉眼清淡,没什么表情的道。
我无意识的“哦”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倾歌寻找到亲生父母之后又回到府上,此时我已经中了武举,在朝中也谋了个兵部侍郎的职位。我以为,我们会像原来那般相处下去。
没想到,终究是我太天真了。
李媛央求了公主,皇上答应赐婚下来。消息传来,我真的是如遭电击,浑身一下子就木了。……和李媛成婚?我连想都没想过。原来同床共枕,终究会变成同床异梦。我甚至……都不想去碰一下那个女子,那个我一点儿都不爱的女子。
淼儿来找我,她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却只能狠心拒绝了她。我没办法,我对她和李媛完全都没有感觉。
或许,战场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浴血搏杀,马革裹尸,这里的一切都令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我在战场上完全不要命,杀人不眨眼,手上一点一点的沾上了血腥,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我不想离开这里,或许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忘了她,忘了曾经的爱恨。
郑王帮我取消了我和李媛的婚姻关系,我跟她和离了。她离开柳府的时候,表情很平静,相反还有一丝解脱。原来对这段婚姻厌倦的,不止我一个人。
至于淼儿,我委托老三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也算是让我安心罢。
我的生活,平静如水,跟一帮老爷们儿在一起,竟也不觉得寂寞。斗酒拼杀,纵马高歌,这种恣意畅快的人生,是我的人生。
直到,那一天。
夜色渐沉,大漠风沙不止。篝火已经燃了起来,跳跃着通红的光芒,有“哔哔剥剥”的声响充斥在耳畔,久久不曾停息。
我一个人抱着剑在营帐旁边席地而坐,昏昏欲睡。白日里操练兵马实在是太过劳累,所以现在想要小憩一会儿。
“柳统领!这儿有你一封信!”
这一声大喊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地。
来人正是平时少见的信差,他性子粗狂,说话也是粗声大气,没个斯文劲儿。不过这种性子倒好,没有心机,容易让人安心。
我从他手中接过信,指尖轻微的颤抖起来。
——谁会给我写信?看似严厉实则慈爱的爹么?还是一直在青城经营生意的老三?亦或者,是性子清冷待我很好的大哥?
拆开信,娟秀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她的字迹!
“二哥亲启。多日不见,可否一切安好?我们现居遥城,事事顺意,无须挂念。此信必回,不可赖。我曾经帮二哥解决张婆子说媒之事,二哥答应了我一个要求。我现在提出的要求就是,此信必须回!”
我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都能背诵下来了。我忽然觉得,这信上的每个字似乎都跳跃起来,在眼前轮番晃动,光影流转,逐渐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图像。我仿佛看到了她的脸,眉眼弯弯,笑容明媚。感染得我也不由得微微笑了,然而,眼角却潮了。
非要我回信,要我回什么呢?
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把信放在胸口,我仰起脸看向天边的一轮圆月,心绪起伏。
人生如戏,有些人是配角,只是因为那人甘愿为了另一个人而永远的配下去。心中的甜蜜与苦涩,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柳统领!一个人待在那里干嘛,过来玩玩呗!”
我笑了,将信仔细收好,随即掣起剑就走了过去。
拎起一坛酒,拍了封泥,我仰起脖子直接灌了下去,剩下的全洒在了剑身上。有酒雾飞扬而起,甘醇清凉。
我开始表演起剑舞。剑在手中,如龙蛇狂舞,挥洒出的是凌厉的杀气。剑影流转出激昂的魅影,破风之声呼呼传来,带动起发丝凌乱,恰如这扯不断的情思,生生缠绕在心间。
“好!”众位兄弟拍手大声喝彩。
我笑得愈发张扬,透出一股凌然豪气来:“有纸笔么?”
“有。”那军中书吏立即拿来。
我拿过,独自寻了一方僻静之处,泼墨挥毫,一蹴而就,写完了我的回信。
“丫头,答应二哥,你一定要幸福。”
圆月如故,我沐浴清风,独立于此。这十二个字,道出了我全部的心声。
丫头,只有你幸福了,二哥才会一辈子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柳祁潇番外】
凡是认得我的人,都说我的性子很冷,清冽如冰,落寞似云。
我伸出手,看着掌心细微的纹理。这双手,白皙纤长,有如女子的柔荑;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来,这双手刚棱凄厉,骨节分明,极为有力,分明是男子的手。
我用这双手杀了人,掌心沾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