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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误撞之下,虞慕的瘙痒症就这样好了。
听到我这话,江御医紧蹙眉头,嘴里在喃喃念着“为什么”,然后才走出室内。
看到江御医痴迷的模样我不禁失笑,这个老头子还挺可爱的。
“飘零,过来。”虞慕同样的一句话扔了过来,让我刚才还高昂的情绪立刻变得低落。
我不甘不愿地蹭过去,说道:“王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坐在床沿陪我,哪里也大许去!”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
听到虞慕的话我很火大,朝他大吼道:“王爷,你有没有搞错?毕竟嘛,自大狂妄是你的本性。可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懂不懂得‘感恩’两个字怎么写?”
“不懂,你得陪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虞慕一句相同的话扔了过来。
我颓下肩膀,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说话,根本就在浪费口水。算了,陪就陪吧,只有他快点好起来,我才能摆脱他,否则苦的会是我。
“是,王爷。”我无力地应了一句。
于是我无力地趴在床上睡觉,还要我偶尔说个笑话取悦他。等到他累了,我才可以抽空打个瞌睡。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又要开始做保姆的工作,因为要喂虞慕吃饭,当然,是我先吃完,才轮得到他吃我吃不下的“残羹剩菜”。
每天的时间都很难熬,因为我很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虞慕上厕所的时候,老找我麻烦。
他上厕所,我当然不能在旁边偷看,毕竟我不是色女,还没有无耻到这种地步。不,应该说我只能躲在一边“旁听”。虽然李梭会帮虞慕解决生理问题,可虞慕却不放过我,而我只能在一侧“旁听”。
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尴尬。
这天江御医宣布虞慕可以下床走动,也可以擦拭身体。问题又来了,因为这重大的任务又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很想罢工,可是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我,好像我是救世主,没有我,他们这个尊贵的王爷就会因此死翘翘一般。
无奈之下,我又接下了这档子差事。
现在的我不再自称奴婢,可我做的事情,就是奴婢要做的工作。
“飘零,自辰时后你就没和我说过话。”虞慕不满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
白了一眼虞慕,我没回话,在心里直嘀咕,因为我心里不爽快,所以不想跟他说话。
“飘零,你就这么不乐意服侍我么?”虞慕又说道。
哼,当然不乐意。我不想自己总是为奴为婢。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飘零,你说笑话给我听。”
我手上的力度加大,在快接近他伤口的地方。听见虞慕的抽气声响起,我乐得咧嘴而笑,痛死他最好。
虞慕却好死不死地这时候回了头,我来不及收回笑容,刚好让他抓了个正着。
“飘零,原来你这么恨我,看我痛苦,你竟然会这么高兴。”虞慕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没有狡辩,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想说话,只因跟他虞慕,我无话可说。
“飘零,若是你不再需要服侍在我身边,你说可好?”
虞慕的话让我内心一动,他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要不要接话?
“飘零,你不回话,是不是因为想要服侍在我身边?”
“当然不是。”
我忙不迭地接下虞慕的话。在看到虞慕莫测的神情后,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飘零,如果你的服侍让我开心,就无需你服侍在我身边。”虞慕用那种发麻的眼神看了我老半天,才冒出这样一句。
他这话不能信,我干嘛要尽心尽力服侍他?再说了,等到他的病好了,我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时候的我,早就把他的恩情给还清。
“飘零,你下去吧。”虞慕见我没回话,突然说道。
我满头雾水,刚才不是我的错觉吗?虞慕说我可以不用服侍他。我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飘零,你可以走了,可以不用面对我,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么?”虞慕略带讽刺地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道:“王爷,我帮你穿上衣裳再说。天气还有点凉,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虞慕伸出手,让我帮他穿衣服。
整理好他的衣服,虞慕突然把我抱进他的怀中。我不敢乱动,怕扯动他的伤口,便静静地待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地跳跃着。
“飘零,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我只会欺负你,所以你不会喜欢我的,是不是?”虞慕的声音略带迷惘,像是找不到归路的孩子一般。
是啊,我想找的男人,是一个很爱我、尊重我又能包容我小缺点的男人。他能跟我共享他的快乐与忧愁,我可以对他耍着小性子,在这时他会对我露出宠溺的微笑,而虞慕,他不是这种男人。虞慕永远都高高在上,用着他尊贵的王爷口气命令我这样命令我那样。跟他在一起,他永远是王爷,我永远是奴婢。即便现在的他不再自称本王,现在的我不再自称奴婢。
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飘零,你去歇着吧。这些日子跟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不开心,在心底埋怨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话,因为往日我就是这样和你说话。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开心,你很少对我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明知道如此,还是想留你在身边。对不起,飘零。”虞慕说着,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的脚步很沉很缓,即便如此,他的身影还是修长有型。只是看着背影,就知道前面的这个男人是一个美男子。
我应该开心的,可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脸上怎么也摆不了笑容。
虞慕还是能极大地影响我的情绪。他不开心,我也会跟着不开心。我真的还能再爱其他男人吗?我怀疑。
这样的好天气,我不该让自己不愉快。
放松心情,我快步往晚熙苑走去。想到很快能见到周熙,我禁不住笑了开来。这个周熙也真是的,每次看一眼虞慕就离开,也不知道多陪我一下。
“姐姐,我回来了。”我放开嗓门大声喊道。
周熙踏着细碎的步子走出屋子,看到是我,惊喜地笑道:“飘零,你怎么回来了?慕大哥准许你回来这里么?”
“当然,如果王爷不准许,我能回来见你吗?”我不置可否地说道。
“那就好,否则慕大哥病情加重,草芯她们又要责难你对慕大哥不好了。”周熙取笑我道。
“姐姐,连你也取笑我。这个王府真没意思,为什么你在这里生活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疯掉?”我笑道。
“你这丫头,竟然拿姐姐开玩笑。王府的生活没什么意思,但比起后宫,却又好太多,所以我没疯。”
这个周熙,现在也会说冷笑话了,孺子可教也。
“姐姐,不如我们找个机会逃出去,我带你去过好日子。不知道这王府中有没有武功高强的俊美男人,你去诱拐他,让他把我们两个带走。等到出了王府,咱两再一脚把那人踹开,你说可好?”
我这主意还不错,只要周熙施展她的美人计,哪个男人不乖乖手到擒来?
听到我这话,周熙红唇微张,一副被惊吓倒的模样。
我看到这情形失笑,周熙想跟我耍嘴皮子,还嫩了点。
“飘零,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格的话?你,你怎么——”周熙想说什么,却表达得不甚完整。
“姐姐,是你太保守。要知道男欢女爱很正常,只要喜欢,当然可以放手去追求。何况姐姐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年华,当然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不如这样,你让王爷帮你在王府举办一场招亲晚宴,把当朝的青年才俊全招到王府,以供姐姐挑适一个好夫婿。”刚开始我只是说笑,到后来,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对,就这么说定了。
暂时我就过一段好日子,等到虞慕又想起要“欺负”我的时候,我再跟他说这件事。
相信虞慕会放我假,现在的他应该在苦思要怎么“对付”我。可我相信自己的好日子不会过太长时间,因为虞慕就是那种固执的男人。等到他把事情想通,没有那之前的那些挫败感,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飘零,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这丫头,口没遮栏。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士听到,会让人嚼舌根的,知道么?”周熙数落我道。
听到周熙的话我失笑,“姐姐,人是为自己活的,而不是为别人而活。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怕这怕那,怎么可能活得自在?再说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对?没了皇上,你应该找个更好的男人来爱,才不枉在这世上走这一遭。”
“飘零,为什么你总有这么骇世的言论?而且你这些话,听起来也句句在理。”周熙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样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没关系,周熙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慢慢就会接受我的想法。毕竟她所受的教育都是一女不侍二夫的那些古董思想,如果接受新思想,要花些时间才行。
如我所想,虞慕接下来的日子都没来找我。
王府倒是让我走了个遍,能去的地方去了,能玩的地方也玩过了,就连锁心苑,我也去了好几次。
那里的女人都被遣散,只有那些建筑物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这天,我领着周熙去到那里。做什么呢,是种菜。
因为闲得发慌,找不到好玩的,也找不到能聊天的对象。周熙在晚熙苑一坐下来就是写诗作画,或是做女红,我看了直打瞌睡。
到最后,我干脆把她拉出了屋子。
跑到尚膳间,问了珊儿一些种菜的要领,便着种子直奔锁心苑而去。
“姐姐,那一小块地是你的,这一小块地是我的,看我们谁种的瓜秧好。”我贼笑着说道。
周熙那一快地,土质比较硬。我这边,则松软许多。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我种的瓜秧要好。
“好啊。”周熙细声细气地回道。
我计上心头,便笑道:“姐姐,这样吧,咱们来个赌注如何?如果你种得比我好,以后我就跟你淡女红。如果我种得比你好,你就要听我的话,要王爷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你认为我这个主意怎样?”
“不怎样。”周熙想也不想地回道。
“姐姐,我知道,我了解,你是怕输了没面子嘛。无所谓,我就当你认输了。”我笑道,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周熙笑望着我,她那笑容,一定有古怪。
“飘零,看你这模样,你以为自己赢定了是吧?既然如此,我们再加一条赌注好了。”周熙笑道。
“你说说看。”我小心翼翼地回道。
“我觉着瓜秧长出来的模样大概差不了多少,若是如此,就当我们两个都输了。我想说的是,到时我要慕大哥为我举办招亲晚宴。私底下,你也要挑选一个。至于你不要不让慕大哥知道,那是你的事。”
听到周熙的话我愣住,这个女人,学坏了。不是我带坏的,是她骨子里有这种潜质,现在只是被激发出来了而已。
“没问题。”我想也不想地回道。
我笃定不会有周熙说的这种状况出现,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种菜技术要比周熙好。再说了,就算有这种情形出现,那也没问题。毕竟找一个优秀的男人托付终身,是我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暗地里进行,不让虞慕知道,当然好啦。
“飘零,你要抓紧了。你看我这里已经松了土,再施上肥料,很快就可以下种了。”周熙隐含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我定睛一瞧,果然如此。周熙在我愣神的当下,手下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住,土都松好了。
不对呀,看她熟练的动作,该不会以前就曾经干过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