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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继赶路,加上又是风雪天,他已是满脸的疲惫之色,眉眼间更是说不出的着急,他不知惜儿怎么样了,心里叫喊着,不要她有事,这种天气,她一跪几个小时,那腿若是落下什么毛病,他倒不嫌弃她,可是女子都爱美,她怎受得了如此打击……
风雪夜归人(二)
还好出来时没有带着晓梦,否则更糟糕吧……
可是再急着赶路,回京城的路还是那么远,他已是赶了一天的路了,他没有停下吃任何东西,也未曾喝水,雪水溶在他脸上,流进他嘴里,解他一丝奔波的干渴,却也入喉冰冷。
韩展在后面也是拼命地追赶着离若晨,王爷这是不要命的赶路,不要说马身体吃不消,马是不停地到一个驿站就换新的,可是人呢,在这样的滴水成冰的严寒天气里,他没命地往前冲,没有吃喝,他就是跑回王府,整个人也要虚脱了。
韩展真正担心的不是这个,虚脱了,以王爷的武功很快可以恢复,若是碰到敌手呢,怎么办?这样的体力,就是普通的武功都可以让他致命,何况他还一直在失神中,王妃真的会成为王爷致命的弱点,残酷的斗争,也许这才是刚开始吧。
韩展做为一个侍卫长,及旁观者,必须保持清醒,在一个驿站,他下了马,略停留,做了些安排,他的义务就是保护离若晨的安危,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能让离若晨受到伤害。
天已是漆黑一片,黑夜赶路更是危险,没有夜光,只有借着白色的雪的反光,看着前面一点点的路,离若晨的眼,不知多少次被风雪眯住,他握住缰绳的手也早已冻得通红不片,披风也积了厚厚的雪。
眼看就要快到京城了,那里要路过一座山坡,山中间有一条小道,两旁是茂密的树林,离若晨远远望着那片树林,心里想着快了,就快到了!
他早已失了平时的淡定,镇静,心里都是惶惶不安,脑子根本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只是默念快了,快到了!
此时,他疲累至及,若不是一个信念支撑着,怕是早已倒下,此时若是有人背后来一掌,怕是他也要承受不住地,从马上摇晃下来吧。
很快,离若晨来了树林前,没有犹豫,驾马奔了进去,他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他心里只有惜然的情况……
一根绳子拴在了小路两旁的树上,横亘在路中间,离若晨在这漆黑的夜里,根本就发现不了,何况他现在的体力下,也不可能发现。
离若晨的马被绳子拌倒,他也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今天不知从马上摔下来多少次了,只是前面有体力,靠着轻功,不至于摔落在地,不至于像此刻这样的狼狈。
他摔落在地,踉跄着脚步往前几步,复又跌落在地,待要再爬起,已有夹着风雪的疾风袭来……
他本能的侧身躲过,抬眸,一群黑衣人从树上跃下来,凌厉的剑气攻向他。
离若晨深吸一口气,抽出腰中软剑,抵挡着不停攻过来的黑衣人,黑衣人的攻势强劲,步步在制他于死地,他此时无暇想别的,只是步步的抵抗,可是他的抵抗越来越弱,黑衣人的攻势却不减。
风雪夜归人(三)
他退到一棵树旁,背靠着树,借着树的掩护可以保护背后减少攻击。黑衣人都跃过来,围在他侧面和前面,剑刺过去,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气。
离若晨靠着树,也借机恢复些体力,咬牙化解这些黑衣人的剑气,可是还是有些没有避开,划破衣服,刺入皮肤。
有黑衣人好像发现他的意图,借着树的保护,借机恢复体力,于是凌厉的剑气袭来,想要逼离若晨离开树……
离若晨靠在树上苦苦抵抗着,很快身上又被划了几刀,他只希望能抵抗到侍卫赶到。
等韩展几人赶到,离若晨已是狼狈至极,只见他都已是本能的乱挥一气,没有章法的乱刺,倒是逼退不少黑衣人,他身上不知被剑气划破多少了,借着雪光,可以看见都是血。
韩展几人很快加入战斗,飞进圈中,护在离若晨身边,黑衣的攻势更甚,他们今晚的目的就是要离若晨死在此处,否则他们也没有活路……
韩展几个也是连着赶路,只能暂时抵御黑衣人的进攻,还好他提前考虑到这种情况,那些侍卫应该很快就会到吧。
眼见韩展几人也是身中数剑,都渗出血来,都已是狼狈至极,这次不知是谁出动了如此多的高手,而且处处都是杀着……
几人已是作最后的支撑,这时黑衣人却遭到重创,离若晨的那些侍卫已是飞身入林护主,有几人缠着黑衣人,几人护着离若晨离开。
赶来的侍卫都是府中高手,很快黑衣人一个个成了剑下亡魂,没有死的也咬破毒药死了。
侍卫看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过去揭开面具一个个查看,都是不认识的人,根本就是些死士吧,他们不再停留,出了林子,追赶前面的离若晨。
林中复又恢复了平静,皑皑白雪很快覆盖在那些黑衣人身上,一会天地又如当初的寂静,好似根本没有发生刚刚的那场剧烈的拼杀。
离若安开了城门,在城门口等着离若晨,借着城门口的烛光,见他满身都是血,离若安等不及地奔过去,焦急着叫道:“四哥,你怎么样?”
离若晨摇摇头,虚弱地笑笑:“没事,都是些外伤,惜儿怎么样了?”
离若安脸色一沉,四哥就为了那个冷情的女子,才这般拼命追赶,失了心神,才着了别人的道:“晓梦正在守着四嫂,只是还没有醒来……”
离若安话没说完,离若晨已是奔进了城,往晨王府驰去,身边的侍卫紧紧的护在两边……
离若安愣在城门口,看着满身是血的离若晨,消失在风雪中,久久反应不过来,四嫂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离若晨到了王府,侍卫在边上扶他下了马,他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侍卫只得又上前扶着他往兰亭苑走去。
给她按摩双腿
离若晨推开惜然的房门,见床上两边各跪着一个丫环,正在给她按摩一双腿。
晓梦正坐在床头,听得门响,转头望着满身是血的离若晨,惊呼出声,人已奔向门口:“王爷!”
她正要探手给他看看,离若晨却已是侧身走向床边。
离若晨在床头坐下,盯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想要伸手抚上她的脸,但想到自己刚从外面进来,手冰冷,他又把举到半空的手放了下来,转首看着身侧的晓梦,问道:“王妃怎么样?”
晓梦眉头微紧,轻声道:“王妃在外面跪得太久,加上突然下雪,寒气入了膝盖,三爷救王妃出来时,王妃已是昏迷了过去,我已给她扎过针,也用热水反复按摩,人是保住了……”
离若晨紧紧的盯着晓梦,眼神犀利,他一直很信任她的医术:“人保住了,那还有呢?”他的声音里有丝颤抖,不敢往下面想去。
晓梦咬了下牙:“最坏的就是双腿以后都不能行走……”
离若晨冰冷的目光刺向晓梦,晓梦虽然是站在火盆旁,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我要的是她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离若晨咬牙道,他只要她活着就好,但是她会在乎的,她一直独立,若是一辈子不能行走,那她怎么受得了。
“晓梦会尽力的,王爷,还是让晓梦先帮你看下伤,你伤好了,才好帮王妃呀。”晓梦点头,看着他满身的血,说不出的感觉,她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王爷就是为这个女子,弄成这样子,在这样的风雪天里,连夜赶了回来,差点又被人暗算了。
若不是有一批忠心的属下,怕是早已为这女子命丧在路上,她有些落寞地低头在一旁,等着离若晨让她帮着处理他的伤口。
离若晨站了起来,晓梦脱了他的外袍,身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剑痕,她给他撒上药粉,打上绑带,再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离若晨在火盆边,手暖和过来,伸手轻轻的抚在惜然的小脸上,她的脸微凉,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深重。
他示意两个丫环下来,他上了床,把她葱白双脚放入自己怀里,握着她微凉的双脚,他眉头微皱。
他伸出双手,缓缓地在她双腿上按摩,从膝盖到脚踝,轻柔地按摩。
他的双手温热,加上他注入了内力,她的脚好似比刚才暖和了点。
她睡得极不安稳,偶尔皱下眉,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他想来这样按摩是有些效果的,他决不能让她有事。
晓梦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靠着椅子休息了几个时辰。
而离若晨一天的赶路,一晚上还一直在给惜然按摩双腿,晓梦睁开眼,轻唤到:“王爷,我来吧,你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人会吃不消的。”
温暖怀抱
离若晨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双手覆在她腿上,并不觉得累:“我没事,你去弄些姜汤水来,我要给她洗脚。”
晓梦和翠萍对视了一眼,王爷平时都是被人侍侯的,现在对王妃倒是真的很不同。
翠萍很快弄了一大桶的姜汁水,放在后面的温泉室里。
离若晨用被子裹了惜然,抱起她,大步走进后面的温泉室里,里面还另加了几个火盆,温泉室温暖了许多。
他把她放进姜汁桶里,再弯腰,用毛巾轻轻地在她两个腿上来回擦拭。
不知换了多少桶姜汁,他自己也微微出汗,抬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人儿,紧闭美眸,睫毛长长的覆下来。嘴唇苍白,没有血色。
他叹口气,抱她回了房间,晓梦给她扎了针,见她手动了动,复又恢复平静。
离若晨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地重复着这些动作,她总算悠悠的醒来。
惜然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一双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是他回来了。
离若晨已是倾身过来,盯着她的美眸,见她醒来,眼里都是惊喜,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惜儿,你总算醒了。”
惜然撇了下嘴,睫毛扑闪几下,把要掉落的眼泪吸进去,声音幽怨:“王爷,惜然没有死吗?”
离若晨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小脸,眼神复杂,淡淡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惜然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心里脆弱,缩在他怀里,难过地道:“王爷,我的腿怕是不行了……”
离若晨抱紧她,轻柔地安慰道:“不会的,一定能好的。你现在有知觉吗?”
惜然盯着双腿,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开始感觉冰冷刺骨,后来好像越来越温暖,有什么覆在上面一样,只是就是动不了。
她点头:“觉得温暖多了,但就是动不了。我怕……”
离若晨亲啄她苍白的唇瓣,堵住她后面的话:“不怕!有我呢。”
听得他安慰的话,没来由的就落了泪,他的怀抱温暖,驱赶了梦中的寒意及孤单无助。
她清醒过来后,离若晨依然是如此照顾她,她的小脚被放进他怀里,温暖舒适,她会躲在被子里低泣,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情绪。
她身体虚弱,想想,哭哭一会就又睡过去。
每天,他依然是给她用姜汁水在温泉室里按摩三次,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以免他太吃力。
他往往累出一身汗,她轻轻地帮他拭去额间的细汗,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她知道他受伤了,他虽然没有说,可是他身上的药味,她还是闻得出来的,还有偶尔她碰到他伤处,他虽是隐忍,但她见他皱眉,却也能猜到几分。
还有,他在外地,听翠萍说他连夜赶回,风雪那么大,她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在那一夜赶回来的,若是路上有埋伏,那岂不是很危险……
她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