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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声,湿湿的胎毛,红嫩的脸蛋……
卓玛拉丛的眼泪夺眶而出,却被冰柱阻挡,无法流动,很快就地结冰。这样一来,卓玛拉丛眨睛眼都很困难了。
“我的孩子,宝贝心肝,你那里现在也是黑夜吗?宝宝,你安心睡吧,妈妈给你唱眠歌,妈妈是泸沽湖边的金嗓子——”卓玛拉丛下颌不能动,当然无法歌唱,她心里却在深情地唱着现编的眠歌,一遍又一遍。
“泸沽湖水起涟漪,心肝宝贝眼眯眯;
狮子山上月光光,心肝宝贝快快长;
泸沽湖上猪槽船,船着坐着白衣郎;
……”
唱着唱着,卓玛拉丛又在想念那个神秘的白衣郎了。他会不会把我们的心肝宝贝接走了?这个念头一出来,卓玛拉丛心里甜蜜蜜的,如果这样,所有的苦也值了。
“我们那也有山有水,山银子一样白,河里尽里宝石,闪闪发光的宝石!”白衣郎的话在卓玛拉丛耳边响起来,仿佛刚刚说过一样。卓玛拉丛自己都说不清是第几次猜这个谜语了,她只是傻傻地想,那一定是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地方!我的白衣郎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卓玛拉丛感到非常自豪,仅仅因为自己的猜想。
这时水又响起来,卓玛想循声去望,可是她的头不能动弹。她只有凝神去听,那是泅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是不是白衣郎来救我?”卓玛拉丛一阵狂喜。
过了一会,响声近了,还有两个星子。
冰河怎么有星子?
星子怎么会游泳?
卓玛拉丛觉得不可思议。
那两枚星子在冰柱前停下来,还一眨一眨的。
隔着冰柱,就着星子的亮光,卓玛拉丛很吃力才辨别出,那是一双眼睛,眼睛镶嵌在一张老虎脸上,那老虎头上长着一只角呢!
“卓玛拉丛,你不要绝望,熬过十八层地狱,有人在死门救你。”
“谁?”卓玛拉丛想问却发不出声。
怪兽转身游走了,水声在远去,不一会儿,卓玛拉丛耳边又是一片寂静。
“一定是白衣郎在等着机会救我!一重地狱熬一年,十八年后我们又可以相会了!我们要回到泸沽湖边去,不过我们都不走婚,我只要他一个阿注,他只守着我一个阿夏,带着我们的女儿,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我们的女儿,那时候应该是个大姑娘了,早该给她住花房了。她一定是泸沽湖最美丽的姑娘,有好多小伙子来追求她……”
想啊想啊,卓玛拉丛发现一个大问题:“阴间一日,凡间一年,白衣郎能等我在地狱熬十八年?除非是神仙——莫非白衣郎是神仙?他气宇不凡,定然是神仙了……”
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想啊,想啊,卓玛拉丛反倒不觉得孤单无聊了。
若是没有计时机器提醒,又有美丽幻想打发时光,日子过起来是很快的。不知不觉,阴间就过了一年,狱卒们把卓玛拉丛打捞上来,用铁棍撬着这根冰柱子,咕咚咕咚地滚到第二层地狱,火海地狱,在这里卓玛拉丛受尽烈火焚烧之苦。
第三年,卓玛拉丛又被打入炮烙地狱。第四年是荆棘地狱。第五年是凌迟地狱。第六年是铜汁地狱。第七年是刀山地狱……
卓玛拉丛一层层小地狱挨过去,苦难万般,字字滴血,作者不忍细说。
第二卷 第九章
本文为在线创作,写到后面,因为情节发展的需要,可能对前面章节略有改动,如卓玛拉丛脖子上挂的“玉鱼”已变为“玉兔”,请读者们留心。以纸质出版物为准(还未出世,呵呵)。
玉帝管辖三界,动物无论神佛人鬼,妖精幽灵,飞禽走兽,蝼蚁蜉游;静物无论宇宙星辰,山川地理,花草木石,微尘细末。每日奏折如雪片般飞来,玉帝就算浑身长满眼睛像树长叶子一样,也是看不完的。
“啪!”玉帝打开一本奏折,睃了一眼就扔在地上,“(又鸟)毛蒜皮的事也奏上来,把朕当师爷使用么?真是岂有此理!”
文曲星拾起奏章一看,那是地藏王的奏章,上面写着“……卓玛拉丛魂归冥府,阎美责其败坏妇德,打入阿鼻地狱受莫大苦难。冰寒火焚,刀山箭丛,无以复加。微臣起怜悯之心,有搭救之意……”
“陛下息怒,地藏矢志不移,欲度尽众生,微臣以为当好言相慰,以示嘉许。”
“朕要用午膳了,爱卿代朕批示吧。”玉帝打了个哈欠,对御前侍卫吩咐道,“传膳!”
玉帝离去后,文曲星瞅着地藏的奏折发愁。他拈着山羊胡子沉思良久,脸上现出会心一笑,挥笔在奏折上写下几字。
难题解决了,文曲星踌躇满志,诗兴大发,很想写点什么。何不为娘娘写几首乐府诗呢?天宫第一夫人,再怎么讨好她都不为过!文曲星稍作酝酿,挥毫疾书,片刻间成诗三首,首首俱佳。
“极品,极品,吾有此诗,可以传世亦!”文曲星欣喜异常,“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娘娘看了,一定重重有赏呢!”
文曲星袖着新诗欣欣然去乐府。
乐府太傅是乐圣师旷。师旷原本是春秋时晋国的一个盲人,生而无目,却因琴艺超凡,做了宫廷乐师。师旷弹琴时,马儿会停止吃草,侧耳倾听;鸟儿会停止飞翔,衔着的食物都会掉下来。有一次,师旷为晋平公演奏《清徽》之曲,美妙的琴声不仅引来一群仙鹤翩翩起舞,还惊动了天庭。娘娘命人将师旷接上天宫,赐其双目,让他掌握乐府兼做首席琴师。
“星君来得正好!”一见文曲星,师旷就如见了救星一般,“今夜娘娘宴请天尊,小弟负责编排侍宴的歌舞,能不能劳烦椽笔,写一首新诗?”
“子野,我就是来献诗的呢!”文曲星把袖中藏着的诗轴取出来。
师旷读了,啧啧称奇:“好诗,好诗,简直字字玑珠,星君不愧为天宫第一才子!”
“子野怎么感谢我啊?”文曲星洋洋得意。
“用得着小弟感谢?今夜酉时,星君在懿宁宫外候着,天尊和娘娘一定会赏赐你呢,御酒一瓶是少不了的!”
暖香阁,玉帝用膳的地方。
九张膳桌在玉帝面前一字摆开,上面排列着九十九个白玉盘,奇珍异馐,异香缭绕:灵芝鹤肉丝,龙肝燕窝煲,铁板虎肚,清蒸全凤,黄精炖麒麟蹄,狮脑豆腐粥……
一位仙女沏上窖藏三千年的仙谷酒。
玉帝皱着眉抿一嘴,立即吐在漱口杯里。
“有火烟味,换酒!”
另一位仙女赶紧沏上万年玄冰镇过的仙桃酒。
“这个太凉!”
刚一沾唇,玉帝又是皱眉。
第三位仙女为玉帝献上一片龙肝,玉帝咬了一瓣,味同嚼蜡。
原料应有尽有,御厨们也是千挑万选,偌大一个御膳房竟然做不出可口的味道来,还不如凡间女子随随便便用柴火烤个鲜鱼……
玉帝不禁想起那日在泸沽湖边吃的烤巴鱼了。吸吸鼻子,它还能忆起烤焦的巴鱼香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在阴间还好吗?
刚才看地藏的奏折,上面好像写着泸沽湖来着?是不是关于她的?玉帝隐隐感觉那份奏折与她有关,可惜当时没有细看——文曲星那家伙,最好别自作主张胡乱批复了。
“备车,朕要出去逛逛,巡视天界,先往天河边上去。”玉帝停杯投箸,瞅瞅桌上的玉盘珍馐,吩咐道,“叫文曲星来赏个饭,奏折等朕回来再作处理。”
天河之水是透明的,气流一样在虚空里浮流。河底有许许多多的宝石。这些宝石到了夜里会发光的,若是从地面上看,看不到透明的河水,只望见闪闪的繁星。河边是宽阔的草甸。一群天牛在草甸上埋头吃草。那些草都是蓝色的,生长在虚空里。地上的人望去,那就是蓝色的天。
牛郎在天河里游泳:他一会儿潜下河底,摸出个宝石来玩耍;一会儿挥动着手臂划水,鱼一样在波浪里穿梭;一会儿又踩着水露着上身,还骄傲地举臂握拳,充分感受来自拳指、臂膀和胸肌的力量。
“我是男子汉啦!”牛郎十分自信地确认,尽管他才十三岁多一点,“再过几年我就要报名当天兵!”
打小时候牛郎就向往当天兵天将,尤其羡慕那些金甲武士,他们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脚踏金靴,手中拿着锃亮的兵器,多威风啊!连齐天大圣孙悟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呢,弼牛温大人说的,那年齐天大圣闹天空,被天兵天将们赶得无路可走,最后跳下云端躲到山洞里去,谁知道那个山洞是如来佛祖的手掌变的,齐天大圣一钻进去就被捂住。哼,要不是如来慈悲,天兵天将们早把齐天大圣斩为肉泥了!
“哞——哞——哞——”天牛们在欢快地鸣叫着。
它们这会儿吃饱了,撒着蹄子奔跑起来,有的跑到河里来泡澡,有的在追逐嬉戏,有的在自由自在地徜徉。一头瘦得皮包骨的老牛卧在云端,安详地开始了反刍——胃里的牛黄长到鹅卵大了,消化功能大受影响,若不及时反刍胃就疼痛难忍。
老牛静静地反刍着,满眼慈祥地望着河中戏水的牛郎,像望着一头撒欢的小牛犊一样。
玩了一阵,牛郎上岸去替老牛捉虱子。
“我说老牛,你肚子里那块牛黄要能反臼掉就好了,我就不用为你担心了。”牛郎捉住一只肥大的牛虱,向老牛亮亮,然后用指甲把它掐死,“不过老牛你真命大,三年了,弼牛温一直没有取牛黄。”
老牛不会说话,它只是晃晃耳朵,用舌头去舔牛郎的手背。
突然老牛“唛——”地叫了一声。牛郎从它眼神里发现了什么,正要回头,一双柔软的手轻轻蒙上了他的双眼,接着耳边就响起百灵鸟一样动听的声音。
“牛郎哥哥,猜猜我是谁?”
“还用猜?天上神仙千千万万,会蒙我眼睛的手只有一双,能为我唱歌的嘴只有一张,能叫我牛郎哥的人儿只有一个,那就是——猪!”
“你说脏话!”
“朱朱!”
“……”
“可爱的朱朱妹妹!”
那双小手松开了,一个满头扎着小辫子的仙女出现在牛郎面前。
“这还差不多!”朱朱当然不会真生她牛郎哥哥的气啦,她晃着脑袋把小发辫甩来甩去,“牛郎哥哥,我要你猜猜我今天梳了几个小辫子——”
朱朱总是喜欢叫她的牛郎哥哥猜,她喜欢看牛郎哥哥不停挠后脑勺偏偏又猜不中的样子。再说啦,天那么大,神仙那么多,只有眼前这位会不厌其烦地把这个云房小仙女的简单谜题猜来猜去啦。
“七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