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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说话间,鲁婆子己吃完了饭,前来道谢。
因秋香在厨下收拾,岩烟和伯勤另有陈福招待着,林代玉喊了自己女儿出来奉茶。
贾静静拿了茶后,鲁婆子忙站了起来笑道。“大姑娘怎么给小的倒起茶来了。小的来这里是老太太派使的,论身份,当不起大姑娘端的茶。”
林代玉道。“你只管坐着吧,她年纪小,你老年纪大,正该如此。”
鲁婆子笑道。“该年纪虽是,但大姑娘可是贾编修大人的闺女,我怎么敢放肆呢。”
林代玉笑道。“你是老太太屋里来的,我们家是尊重老太太的,莫说是你老,就是派来个小人家,大姐儿也得尊重。”
她一面说,鲁婆子方一面斜着身子坐下。
在她怀里的陈谨睁着乌黑的大眼晴聚精会神地听着。
贾静静也移过一盘果子给鲁婆子;鲁婆子趁机又看了她一眼,倒叫她小人家不好意思起来。鲁婆子因向着林代玉笑道。“怨不得我们老太太念着,原来大姑娘长得真跟天仙似的。”
“谢谢婆婆,只是当不得夸奖。”贾静静长的极秀丽,笑起来两腮上有浅浅的酒窝,和她母亲一样,因年纪渐长,见了生人说话也柔和地多,听见婆子这样说,唇边的笑也是原样,有了女儿家的矜持。
鲁婆子在那里啧啧赞叹:“编修大人的家教就是好,瞧瞧大姑娘,和和气气的,哪像府里的那两个亲戚,成天装高贵的矫情劲儿。好像眼里除了夫人,就没有别人了。”
正说着话,岩烟和伯勤也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道谢。
贾静静连忙避了进去。
秋健已经外头押好给寿山伯府的年礼,又有秋香拿了钱出来,满满的一荷包总有几百钱左右,一人一个,手上还拿着两个食盒:“这钱你收好,大的盒子里是给大少爷的,小的盒子是给你们吃的,不是什么精贵物,不过是几样外头吃不着的熟食,只是别嫌弃。”大的盒子交给鲁婆子那头放着,小的盒子却拿给了伯勤。
又有钱又有物,况且人家说得又谦虚,这趟差事可真不错,鲁婆子和伯勤心里乐开花,说了多少谢赏的话,慢慢地退了出去。
刚一走出来,岩烟斜了那鲁婆子一眼:“那么眼浅,几样小东西就收买了您老人家。”
“钱是小事,难得贾家细心,知道我们路上打尖的几个地方是吃不好的,这样的尊重,却是多少赏钱都给不了的。”
但在他们走后,并没注意林代玉神色停了一停,看着秋香道:“岩烟的父母如何?”秋香笑着回道:“是对老实的人,就是为人精细了些,听说去了夫人的外家看铺子,见的世面多了,倒是另外一番好光景。”
林代玉听了这话点点头。“可惜做了小厮,如果单瞧外头,就这脾气架势,谁不以为是少爷公子。”
秋香心中暗笑,可不是,岩烟现下真真是少爷的脾气,小厮的身子。
且说陈叔宝回去了屋里,贾静静都帮他打点好了。
倒是洪祥唉声叹气。“什么时候,你在这里和我们长住就好了。”
林代玉子隔着帘子笑道:“真真孩子话!”
屋里的人一愣.帘子已被高高撩起、林代玉牵着陈谨大步走了进来。
洪祥失望的肩膀有些垮。
贾静静笑道。“你以为叔宝只有我们吗?他一回到家,除了家人,还有表姐表弟,玩得又不错,你在这里空叹气做什么?”
林代玉听的眉头微蹙。“你说的什么话?叫人听了好生不乐。”
贾静静见母亲不悦,虽不敢大声说,只低了头嘟嚷着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见林代玉要发作出来。
陈叔宝有些辩护地道.“贾姐姐是女孩家嘛!想的事儿偏些也是有的,等她大一些了.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是她的哥哥还弟弟。”林代玉往盆子里拧了帕子替他擦了脸。又给他抹上了油脂,“坐马车风大,吹了脸可不好。”
陈谨见了就拉了林代玉的衣袖.仰着脸也凑了上去。林代玉顺手往他脸上抹了一把油脂。
贾静静见他脸上堆着的油脂没有抹开,便伸出手,陈谨就乖乖地闭上了眼,贾静静刚刚别扭的眉宇间就有了几分笑意,抹完他的后,极快地顺手把陈叔宝的那张脸也重新抹了一遍。
陈叔宝心里开始还有些不是滋味,却见贾静静还是顾着自己,方开怀了些,等低下头又见自己的食指被陈谨的小手掌悄悄地握住,脸色就柔软了下来。
洪祥就轻轻地拍了拍胸膛,幸好,叔宝兄弟临走前没和妹妹闹起别扭来。
倒是陈叔宝想着回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陈谨,不由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我走了,可是重新回来后还是会想你的。”
陈谨点了点头,黑水晶的眼珠子看起来清澈无暇。
他歪着脑袋略想了一想,从怀里把从玉佩上拨下来的黄穗子珠串递给了他。
陈叔宝接了,心头更是百感交集,把自己索日爱的百戏盒子给了他,虽这样,他转了身也还是一步三回头。
替他拿着行李的洪祥大掌一拍他的肩。“别舍不得了,那样尊贵的人儿,不过因缘巧遇的和我们一时半会的住在一起,也算是我们的一场福气。想要长久,却是不行的。”
陈叔宝一想也是,只是心中不舍,上了马车后,未免心中多了几重牵挂。
他这一路的事,自不多说。
到了津城寿山伯府门口,刚进了二门,迎面便是脚步有些急切走近的寿山伯夫人,陈叔宝忙含笑行礼喊了一声,“给母亲请安!”
寿山伯夫人表情极悦,双手扶起他来“好孩子,娘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说着话,眼角却湿润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衣服的原因,还是别的,寿山伯夫人今天这一身红衣,不但没有显得喜庆,还显得有些空荡,仿佛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寿山伯夫人不知道儿子在猜度自己的处境,但是她这阵子确是心情不爽。
显被马姨娘这位贵妾气得饭也吃不下,竟然凭着楚楚可怜的狐媚子作派把丈夫当作一日三餐给霸占了。虽说有老太太说着规矩脸面,但老太太背头见不着的地方,马姨娘就苍白着一张小脸,这也吃不下,那也不想动,只把丈夫支使的团团转。
不过陈叔宝的归家又让老爷的心思拨了出来,这一日都没有去马姨娘处,只一心一意在老太太的正屋里等自己的长子。
寿山伯夫人才重新得意起来。连带她身边的丫环也更加殷勤了起来。“夫人日夜思念着大少爷,回来就该高兴才对,怎么夫人反倒伤感起来了。”
又有另一个丫环接嘴道。“这不就是书里说的喜极而泣。”
寿山伯夫人听的全身毛孔无一不舒坦,忙笑骂道。“都是我平日惯的,没大没小起来了。算了,就罚我平日教导无方,出十两银子的罚金罢!”
跟在寿山伯夫人后头的人无不欢喜,热热闹闹地簇拥着他们母子二人去了老太太的正房。
进了垂花门,过了超手游廊,穿了穿堂,台阶上的丫头们听得外面的脚步声,笑迎了过去。“大少爷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和老爷等得可急了。连饭早上的饭都不曾好生吃。”
_文_于是三四个人转身打着帘子禀道。“老太太,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_人_正说着,被儿子扶着出来的老太太已下了台阶,陈叔宝上前一步便跪下,老太太要抱他,陈叔宝含泪笑道。“孙子虽回来了,可是老爷就在跟前,小心他吃醋。”
_书_可能是许久没见儿子,对于儿子的打趣,寿山伯并未喝斥,陈叔宝见父亲面色并无不虞,又大着胆子道。“儿子在外头虽想着祖母,但也念着老爷太太。”
_屋_“想我干什么?”寿山伯笑着问他。“想着好好念书便是了。”说完细看儿子,发现他的身子抽长了,眉目更是一片清朗,显见在京城的读书生涯并不错。
陈叔宝笑的有些自得,“自然也有好好念书,等到晚上,父亲可以好好考我。”
寿山伯微微点头,陈叔宝又去了祖母的右边,低声只和她说道。“老太太,除了老师送你老人家的物儿,我私下也有好东西给您呢。虽只是几颗珠子,却难的光亮。又是尊贵人给的,等我晚上悄悄地避过了父亲和母亲,再送给您。”
老太太心里暗自欢喜,亲昵地挽了挽他的手。“可不许让你老子和你娘知道,省得他们捧醋狂喝。”
“自然是。”陈叔宝亲密地和老太太咬着耳朵,两祖孙偷偷的笑,弄得寿山伯一头雾水。
陈叔宝这一回来,厮见过家人,又被接过风后,鸡免要先回房整顿一番。
但这一回到屋里的陈叔宝却没有像住常回来那样先梳洗,而是双手抱头,靠在临窗榻上的芍药枕上望着放在桌上的黄穗子珠串。
一不留神,他的姿式就维持了许久。
进来摆书的岩烟就悄悄地打量他的眼神所在,发现是一串平日难得的珠串儿,心里想暗暗思量:这不会是贾大姑娘给的吧!
再细一看,大少爷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显得很安详。
岩烟放不下心,命丫头轻手轻走地把那黄穗子珠串拿走。
“不许动,”看到丫头的动静,陈叔宝抬起头来看岩烟。“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惊的小丫头连忙缩回了手。
岩烟有些哭笑不得:“小的来了一阵了。”
陈叔宝笑起来;可掩不住眉宇间的怀念。
岩烟不禁轻声道:“少爷在想什么呢?不过大少爷不在家的时候,舅老爷一家可想你的紧。”
陈叔宝眼睛一亮,道:“我正好有事和他们说呢。”
岩烟又是一怔,生怕这事是因贾家大姑娘而起。想到此间,脑海里不由又想到在舅老爷家自己受到重用的父母,万一这少爷没娶上表姑娘,自己的父母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此,他有些发怔起来。
陈叔宝却又趁势半躺在了芍药枕上。“他们可不知,我竟然会想那样的一个人。”
“平时我们虽住在一处,他却不爱言声。”陈叔宝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用红木窗梭上的百子嬉戏图,“我对他有时也不好。。。。。。嫌他烦。”语气有些感叹,“想着他那么一个身份;实在不好相处。”好像在解释什么,“说句话儿,最长的时候能想上一头半个时辰。”明明是嘲笑的话,他的脸上却露出留恋的神色,“我暗地里还骂过,这么娇气,只不过有人哄着罢了。”
岩烟听得脸色一白,捧的茶杯差点不稳:“大少爷。。。。。。。”语气很是惊慌。
不会说的真是贾静静吧!
陈叔宝侧脸看他:“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岩烟心中一紧:“那贾大姑娘。。。。。。。。”
“贾大姑娘有时候气得想打他呢。”陈叔宝缓缓地道,“如果不是我当时拦着的话,她早就犯上了。”
原来说的是其他人,岩烟忙把其它的话给咽了下去,露出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容:“是洪少爷吗?”
陈叔宝忍俊不住大笑:“你怎么想到是他。”说完,坐直身子自桌上拿起那串黄穗子珠串放在玉盘里,让岩烟拿好,等晚上给父亲看过后,再送给祖母。
另一头,岩烟讪讪然地缩了缩头。
不久,陈叔宝便去了梳洗一番,到了晚上又往父亲的书房处走去。
至分路处,突见有一道暗暗袅袅的身影扶着腰过来。
陈叔宝不免疑惑,捧着玉盘的岩烟冷着笑道。“是马姨娘呢,大晚上的,肯定是想哄着老爷又去她房里。”
陈叔宝不等他说完,便喝住。“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
说罢,避了出去,只是捧着盘子的岩烟十分不太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