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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选都有风险,沈归燕实在太过狡猾,什么时候求和不好,非要在他浪费了这么多天,必须要撤兵的时候来求和。
想了许久,文寿山道:“答应她,等城门一开,众将士都听令,给我往里头冲,就跟攻城一样!”
“是。”将士领命去了。
“嘿咻——”城门之后,一百多人正在拉两块巨石,木头车都险些被压垮,颤颤巍巍地将石头运到城门口,然后毁掉木车,让石头卡在两扇巨大的城门背后。
如此一来,城门就算打开,也只能半开,不管他们多么急,也只有两个人并排进的空隙。
沈归燕回宫等着,她算过了,这二十万大军要从那半开的城门全部进去,起码要两天。
而还有一天,顾朝北的大军,就该到京城地界了。
文寿山没想过沈归燕会用这样的法子,想反悔,前面的人却都已经进去了,那都是他的精锐之兵。继续进去的话,后面的尾巴就会被人给砍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条长龙,头进了京城,身子被卡在城门口,尾巴全部在外头。
文寿山怒不可遏,想让人去推开城门,奈何那后头的巨石没人能挪动,士兵都慌了手脚想尽快进去,场面一片混乱。
“实在不妥,就让冲锋营进京,剩下的人赶紧撤退吧将军!”亲信急道:“探子来报,敌军已在三十里之外,很快就会到京郊了!”
文寿山骂了一声,怒道:“进去京城的人,给我打进皇宫,把龙位上的小娘们给我掀下来!没有进去的,整军,准备返身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兵分两路,进去京城的人也就一万不到,而且群龙无首。文寿山上马带着后头的士兵,布阵准备迎接顾朝北了。
皇位上的小娘们坐得端端正正地道:“我京三年之前万人坟,如今都可以在这些叛贼身上讨回来!关城门,进京之兵,一个不留!”
“是。”堂下众臣都听命,御林军出皇城,禁军也全副武装。京城的守军比文寿山想的要多,也要强,没等进城来的士兵门缓口气,杀戮之声就再在京城响起。
没有文寿山引导,一万多人只有七个副将各自领着四散,从四方前往皇宫。然而刚走到半路就遇见了京城守军,各方展开厮杀。有文家军逃散至百姓家,还没来得及端起兵爷的气势,就被大叔大妈拿起铁锅铁铲砸了个人事不省。
文家军很不明白,守城军攻击他们也就算了,还在情理之中,为什么平时看见战争就会逃跑的老百姓,现在竟然也各家各户都设了陷阱,什么锄头扁担都往他们身上招呼,还有不要命的老太太,根本站都站不稳,却拿着铁锤,费尽力气也要往文家军的头上砸。
一个士兵一脚将老太太踢开,铁锤飞了出去,老太太趴在自家屋子前头,摔得爬不起来,抖着手却还想去拿旁边的木柴。
“这老东西是不是疯了?”士兵问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嘀咕:“谁知道呢,这京城原来是咱们打下来的地方,现在怎么里头百姓都有这么大的敌意…”
“我的女儿…”拿着木柴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我的女儿儿子,都死在你们这群畜生的刀剑下头!分明是一个国家的人,却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文家军在京城里,寸步难行!”
“啰嗦!”不耐烦地一脚踹过去,看老太太不再动弹了,士兵冷哼着就想继续往前走。
他们几个是想逃命的,这鬼地方没有敌军,却全是难缠的百姓。
哪知刚转头,头上就挨了一砖头,血流下来糊住了眼睛,几个士兵才发现,前头全是扛着锄头的百姓。
文家军进京的都是精锐,沈归武觉得就算要剿灭,应该也会用上很久的功夫。
哪知,不过一天的时间,各处的文家军就都销声匿迹了,禁卫和御林军没有损伤太多,百姓倒是很多人受伤,也有死亡的。
顾朝东很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沈归燕却道:“他们争夺皇位领土,谁胜谁负,百姓不会记得太久。但若是有人屠了百姓的家人,毁了他们的家园,不管那个人多久之后回来,百姓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城外的万人坟,总要有人去赎罪。”
百姓的力量会这么可怕?顾朝东不敢相信,也许只是碰巧吧,沈归燕在位之时一直重视百姓,将京城的百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兴许是老天开眼,给了她好报,所以文家军才这么快被淹没在了京城里。
城门关闭,文寿山在外头还什么都不知道,顾朝北已经来了,他必须全力迎战。
京城之郊,双方扎营的地方也不过相去十里,黄昏之时,皇帝率兵偷袭文家粮仓,导致千石粮食尽毁,文寿山转头向京城求助,沈归燕答应他,会立刻送粮前去。
送粮是约好在晚上,天黑好办事。沈归武按照燕儿的吩咐,亲自押送粮食,带着最精锐的士兵前去。
文寿山在军营门口等着,眉头紧皱,直到看见沈归武,才松了口气,命人前去接应。
来送粮的队伍好长好长,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但是送粮的士兵都已经将文家军营前头这一大块空地给包围了,后头还像是源源不断有粮食运来。
“这也太多了吧?”文寿山疑惑,正想下去问问,就见已经停在空地上的粮车上,突然站起来好多“粮食”。
仔细看才知道,那些粮食都长得和敌军好像啊!
“戒备!”文寿山连忙大喊了一声。
哪里来得及,士兵们都还在营帐里休息呢,等他们被挨个叫醒,敌军已经掀翻了他们的帐篷。
文寿山恼怒大骂,在属下的掩护之下带着亲信一队人撤退。驻扎八万人的军营被敌军吞没,他只得仓皇往后头的驻兵重镇跑。
沈归武也是个叛徒!文寿山气得直哆嗦,怪不得沈归燕能轻松掌控京城,有沈归武在啊!说什么醉生梦死,怕是故意为之,给他演一出最大的反水好戏!阵欢呆巴。
宇文长清反水,他尚且来得及防备,但是沈归武这一回,可当真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杀!”顾朝南眼神锐利,立于马上,威风凛凛。
三年时间,他已经从军礼从事成了主帅,靠着自家媳妇儿,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深得皇帝信任。只这最后一场胜利,他便可以一生高枕无忧了。
梦蝶说,这一场战,文寿山会跑不会打,他想保命,会躲在郑州的城隍庙。顾朝南告诉了皇帝,他必定会将人活捉回来。
所以皇帝没有担心这边,一到京城附近,他已经亟不可待地往城里去了。
城门关着?没事,找人少的地方爬墙。
马不会爬墙?没事,他进去就用跑的!
追云喊都喊不住,只能跟着爬墙,飞檐走壁,一路进去京城。
现在京城势力不明,他很想提醒主子,这样一个人进来,实在太危险了。但是顾朝北哪里会听?一口气跑过承德街,跑过无名巷,最后停在了皇宫外头。
☆、第173章 你不在
沈归武与顾朝南和宇文长清联手,将文寿山赶至郑州,有消息称,文寿山往南方奔逃了,沈归武想去追,顾朝南却直接带着他往郑州城隍庙去,一抓一个准,将文寿山送回了京城。十多万残兵无力回天,嚣张了多年的文家军,开始商量着投降。
在回京城的路上,宇文长清忍不住想,皇帝现在应该已经和燕贵妃在享受别离多年后重逢的喜悦了吧?那不要脸的皇帝,在局面还没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急急进了京城,现在估计老婆孩子都该抱上了。
但是,在他们回京的时候,也就是顾朝北已经进京的十天之后,宇文长清被追云带去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顾府。
顾家当年跟着皇帝离开京城,这宅院已经空了三年,四处都是灰尘,但是北院却很干净,已经被打扫过了。阵厅圣扛。
顾朝北没穿军装,也没穿龙袍,就穿着当年的一袭白色锦绣袍子,坐在主屋里发呆。
“皇上?”宇文长清皱眉看着他:“您为何会来这里?”
追云小声嘀咕补充:“不是来这里,是一直都在这里。”
顾朝北抬了抬嘴角,垂眸不语。
他那么着急地跑进京城,是想进皇宫去看她的。当初欠她的解释,现在统统都可以补上。三年了,也不知道他的燕儿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一直在怪他。还有他的儿子,应该已经三岁多了,还没见过呢…
心里纷乱不可解,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他却不敢再多进一步。
京城里下了小雪,格外安静。有朝廷的人在收拾城里大战之后的尸体,宫门口也不停有大臣来来往往,每个看见他的人,都会跟见鬼似的跑进宫里,大概是去禀告了。
但是宫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燕儿没有出来接他,连句话都没有带出来给他。
还在生气吧?
这三年他已经成长了不少,知道了情为何物,也知道了相思的滋味儿。如今他该是意气风发来拿回属于自己的天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那宫里有她,他却不敢进去了。
他选择住在了顾府,先将残余的事情解决了,再…再去见她。
“皇兄就是这样没出息。”端文叉着腰道:“那么拼命求得各路亲王相助,战场上还几次生死攸关,什么大场面都该见过了,现在却害怕成这个样子。”
端文是一路陪着皇帝过来的,毕竟是亲兄妹,端文还是很心疼自家皇兄,这么长的时间里,运筹帷幄,连粮草筹集都是亲力亲为。睡觉的时间很少,每天也就两三个时辰,还常常被噩梦惊醒。
这三年间皇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以他那风流的性子,不少人给他塞各种各样的美人。平心而论,比沈归燕好看的不在少数。
然而皇兄一个也没留下,每天都在不停地处理公文,布置行兵阵仗,安排粮草,与老臣们商议国事。好几次病倒,端文都快看不下去了。
如今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磨蹭的?
“本宫是看不下去了,你不去,我去。”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宇文长清却拉着她到了门外花坛边。
“公主别冲动。”
“这怎么叫冲动?”端文瞪眼:“照我来看,皇兄当初离开京城也是逼不得已,燕贵妃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哪有什么好怕的?”
宇文长清低笑:“公主不懂。”
你才不懂呢!端文气得甩开他就往外走,她本该嫁人了的,因着皇兄这三年的耽搁,现在都快嫁不出去了,天天穿着军装跟着宇文长清进进出出的…到底谁不懂?
出门骑马,直奔皇宫,宫里的守卫看见是她,没一个人来拦她。端文直接骑马进了宫廷,抓着个宫人问:“燕贵妃在哪里?”
宫人吓得发抖,小心翼翼地打量她许久,认出来是公主,才低声回答:“在御花园里呢。”
端文调转马头便往御花园而去。
这宫里什么都没变,还是当初那样的繁华,甚至有些宫殿还翻修过了。沈归燕一直在深宫里享福,不曾见过皇兄身中两箭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曾见过沙场之上尸横遍野的场景,她是最幸福的了,为什么还不主动去接皇兄?
端文是有些怨气的,甚至替自家皇兄觉得不值。
但是,马停在御花园门口,她一进去看见沈归燕的时候,本来准备好的责问,就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母妃又骗人。”小小的皇子坐在木轮椅上,不高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