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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都是该这样好哄么?为什么燕儿变得这样难缠?
燕儿,你我相识多年,难不成因为这一场误会,你便不想与我白头了?顾朝东深吸了口气,有些痛苦地道:诗笺上是谁写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的?
沈归燕摇头:君若未变我不变,君心已改,又何来要妾心依旧?
顾朝东一震,还想再说,沈归燕已经将窗户关上了:顾公子还是回去吧,再迟天就该亮了,会赶不上第一杯孝敬茶。
燕儿!顾朝东声音微微大了些,沈归燕却直接将窗子给栓上了。回到床上,一双眼睛却已经红了。
她一直在想,顾朝东会不会来,来告诉她这场婚事是不作数的,他想娶的只有她。然后他也许会帮着她查清秦姨娘死的真相,带她离开这沈府。
结果他来了,却是已经与沈归雅成亲之后。
沈归燕又不是傻子,什么心里有她,当真有的话,还会不顾她的感受娶了沈归雅?
负气地往床上一倒,却听得一声闷哼,她好像压着了人。
顾朝北掀开被子,脸上还带着些古怪的神色,捂着肩膀看着她。
他的眼眸深得很,不知是谁说过,心怀万物者,眼含乾坤。沈归燕看得呆了呆,随即回过神来,起身让开。
肩头的伤没得包扎,血越流越多,染得她床上都是。沈归燕也无心与他多说,只压低声音道:等他走了,你也走吧。
顾朝北轻轻哼了一声,翘起脚来道:热闹还没看够呢,方才是谁说半夜来的都是坏人的?你怎么没捅他一刀?
沈归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与你,能一样么?
顾朝东与她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而顾朝北今天还算是头一回看见。
垂眸想了想,顾朝北点头:是不太一样,他比我禽兽多了。
瞪他一眼,沈归燕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被子扯出来:你下来。
顾朝北闷哼一声,捂着肩膀慢悠悠地坐起来:你好歹伤了我,就不能温柔些?
是你冒犯在先。沈归燕看他的肩头一眼,终究是没忍心,转身去给他拿了金创药。
燕儿,你与谁在说话?窗外的顾朝东听着些动静,忍不住问了一声。
竟然还没走?顾朝北挑眉,挂在外头好歹是二楼上,也不容易啊。
沈归燕吓了一跳,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知床上这人竟然一个打挺下了床,直直地朝窗户那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沈归燕连忙拦住他。
顾朝北啧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来,将窗户去打开,正面对上自家大哥那张脸。朝他微微一笑,顾朝北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窗户外头大喊:
抓贼啊
顾朝东看着他出来,脸色已经是变了,再听得这样一声,险些就从遮雨檐上摔了下去:四弟?!
外头的雨停了,顾朝北的声音传得很远,惊起了各方各院的人。宝扇急急地披衣出来看,就看见自家小姐的闺房里,顾四公子正抓着窗子外头的一个人,死活不肯放手,还闲闲地继续喊着:快来抓贼啊
窗外那人挣扎得厉害,可是也不敢使劲,万一顾朝北一松手,定然是要从二楼摔下去的。
刚睡了没一会儿的众人再次被吵醒,全部来燕子楼看情况。沈管家一看见那窗子外头站着的人,就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顾公子?
丞相府的公子是注定与沈三小姐过不去了,先是顾大公子,再是顾四公子,最后两人一起来了。
沈老爷也没安稳觉睡,披着衣裳就带着沈夫人过来看了。
沈归燕在听见顾朝北叫那一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两个男人一个在屋子里一个在窗子外,还就扯这儿谁都不能跑了。连累的是谁?还不是她?
顾朝北这个混球完全没有考虑过女儿家的名节问题,就这么拉着她蹚浑水!
沈归燕能坐以待毙吗?不能。这次再由着他们胡来,她怕是要被害死了。
一不做二不休,沈归燕果断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扯开寝衣,往床上一滚,抱着被子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顾家两兄弟都是一愣,顾朝北回头看了沈归燕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顾朝东的脸色却是很难看:燕儿
沈家大部队赶来了,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团乱。
这是怎么回事?沈老爷看着床上的沈归燕,也管不得那头到底是谁家公子了。夜半在自家女儿的闺房里,哪里还能给好脸色?
沈夫人眼尖,瞧着床上的血迹,连忙走过去问:燕儿这这是谁干的?
顾朝北松开顾朝东的衣襟,伸手将他的披风扯进来给自己穿上,而后望天装无辜。
沈归燕边哭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顾朝北:顾四公子他
好了,多的话不用说,光这欲语还休的半句就够了。沈家人的目光瞬间全部看向了窗户那边。
顾朝北叹息一声道:燕儿早晚要嫁给我,在下不过着急了些,血气方刚么。不过倒是大哥,洞房花烛不去过,半夜来我娘子的闺房做什么?
☆、第11章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顾朝东还站在窗户外头,比顾朝北尴尬多了。听着这话,众人倒真没先追究顾四公子,而是统统看向了顾大公子。
刚娶了五小姐的人,正是洞房花烛夜,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归燕的窗户外头?
沈夫人板着脸,一脸不悦地道:“顾大公子先进来说话吧。”
顾朝东勉强抬了抬嘴角,从窗户越进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小侄…只是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顾朝北笑嘻嘻地伸手搭在顾朝东的肩上:“难不成大哥觉得新娘子不够好看,所以来这里看燕儿么?”
这样被抓住,怎么说也圆不过去。顾朝东身子僵硬,恨恨地看了顾朝北一眼:“那四弟又来此处做什么?”
床上的沈归燕这才从看热闹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继续捂脸哭泣。
顾朝北挑眉,放开自家大哥,往沈归燕的床上一坐:“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这床上的血迹,还有衣衫不整的燕儿,还能是来做什么的?我是不愿看大哥一人成婚太孤单了,所以也来提前洞房花烛,与大哥做个伴啊,没想到大哥会跑来这里,被我错当了贼呢。”
这厮说得脸都没有红一下,屋子里的人脸上却是已经都开始跑马灯了,青青白白黑黑紫紫什么都有。
幸亏是在装哭,脸埋在被子里就够了,不然她脸上这红得跟火烧一样的颜色定然是要藏不住的。沈归燕暗骂顾朝北不要脸,但是眼下没办法,只能装成是被侵犯了,她还能占点主动。要是被说成半夜与人私相授受,那才真是毁了。
不过顾朝北也还真是配合,这痞子样,往这儿一坐不用解释就是个采花贼。
沈老爷深吸了几口气,指着顾朝北道:“顾四公子此举,未免…未免也太…”
捂着胸口像是要喘不过气,沈夫人连忙上去扶着他:“老爷,您别太生气,小心身子!”
旁边的姨娘也都涌了上来扶着,沈老爷却像是气喘不过来了,干脆就昏了过去。
“来人啊!将老爷扶回去!”沈夫人连忙大喊。
这下事情大条了,两兄弟大半夜的将沈老爷给气晕了过去,就不是两句话可以摆平的事情了。
天色将晓,顾丞相一大早就来了沈府,而且是带着家法来的。
沈归雅红着眼睛跟在他身后。
顾朝东和顾朝北都在沈家大厅里跪着,知道事情惹大了,两人都态度极好地跪了半宿,等着顾丞相来。
“孽畜!”顾丞相拿着四尺长的家法,一进门就狠狠往顾朝北身上打。
顾朝北疼得微微一缩,却是跪着不动,一声没吭。
顾丞相仍是不解气,又给了顾朝东一下,然后将家法交给身后的顾管家:“给我打死这两个不孝子!”
沈归燕坐在一边,刚吃完早点就看见这场面,吓得连忙起来道:“丞相大人息怒。”
顾丞相看向她,眼里满是可惜:“沈三小姐委屈了,是我教子无方。”
沈归燕摇摇头,其实顾朝北什么都没做,还反而被她捅了一刀来着。
“不要打朝东了。”沈归雅在后头,看着顾朝东挨了两下就扑了上来,呜咽着道:“朝东是被迫娶我的,放不下三姐姐也是应当,他没有什么错的,还请公公明鉴!”
顾朝东身子一震,回头看了她一眼:“雅儿…”
沈归雅一脸大度地护在他面前,看着丞相道:“朝东来这里,我是知道的,也托他向三姐姐问个好,他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所以公公就莫要罚他了吧?”
顾丞相也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沈家五小姐还是这么个痴情的女子,本来心里是诸多不满,这一下倒是看得顺眼了许多。
他也舍不得打自己的大儿子,一向乖巧懂事受人夸奖的,谁知道就做出这些糊涂事来。
“唉。”有媳妇给台阶下,那他也就下了:“东儿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也就回去再罚,那北儿呢?你做的好事,敢不敢与为父说说?”
沈老爷还在昏迷,这大厅里也就沈归燕和几个姨娘,没人敢插话。
顾朝北背上挨了五六下,龇牙咧嘴地道:“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父亲,我要娶沈家三小姐。”
“胡闹!”顾丞相又怒了:“你要娶也得我同意了再说,三媒六聘你一样没给,先坏了人家的名节,这传出去我顾家的脸往哪里搁?”
“脸重要吗?”顾朝北轻笑一声:“父亲就是太看重脸面了。”
“你!”顾丞相气得站起来,从管家手里拿过家法来亲自动手:“你个不孝子!”
“啪!”宽而硬的竹条子打在背上,声音都听得人不寒而栗。沈归燕站在旁边,看着顾朝北跪得笔直的身子,忍不住上前一步道:“丞相大人,顾四公子他…也不必用这样重的家法。”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话不是该她一个受害者说的啊,没事去同情这痞子做什么?
顾丞相停了下来,顾朝北也冒着冷汗抬头,看着她轻轻一笑:“瞧瞧,三小姐其实也挺喜欢我的,不是么?”
顾朝东一愣,也往这边看了过来。沈归燕嘴角抽了抽,果断退后一步道:“还是把他打死吧,小女不该多言。”
这么一打岔,顾丞相倒也不好继续下手了。顾朝北还披着顾朝东的披风,幸好是黑色的,渗出血来也瞧不见。里头的衣裳,怕是早就红了一片了。
“沈大人如何了?”顾丞相丢开家法问。
沈归燕行礼道:“家父尚卧病在床。”
顾丞相叹了口气,看着她道:“我原也是希望你做我顾家的儿媳妇的,只是没想到这场婚事的意外会这样多。现在成了这样的状况…我便先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嫁给北儿为妻?”
沈归燕垂眸,这个问题她昨天就想过的,也没别的选择了不是?嫁个真痞子,也比一个伪君子强啊。
不过说话是有艺术的,她又不能干脆地一口答应,只能规规矩矩地行礼道:“燕儿有负丞相厚爱,如今名节已损,嫁与不嫁已经不是燕儿能有话说的了。只要父亲做主,燕儿自当听从安排。”
顾丞相松了口气,低声道:“你到底是个懂事的,要是你不愿意,再要寻了短见,老夫与世青的情谊,怕也就是从此断了。”
沈归燕低头不语,死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坏人都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去死?要死也得拖上他们一块儿啊,好歹一路上有个伴儿。
至于顾朝北,她侧头看了一眼,那人脸上依旧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