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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珺琬忙一一应了,也跟着下床,伺候他穿起衣衫来,“也不知道锦云睡下了没?要不妾身先使个人去通传一声,爷再过去?”
齐少游却道:“罢了,我今儿个去小书房睡。”说得他跟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急色鬼儿似的,哪里就至于一夜都离不得女人了?就算不为让父亲和祖母喜欢,只为了自个儿的身体,他也不会这般轻重不分;更何况,方才的事说到底也有几分晦气,他觉得他少说也该沐浴斋戒个四五日的,不然坏了以后的运道,岂非后悔莫及?
亲自打着灯笼将齐少游送到小书房后,周珺琬方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文妈妈早在屋里候着了,一瞧得她扶着锦秀进来,便忙急急问道:“奶奶,方才二爷怎么会忽然就走了?”别是沈姑娘不耐烦应付二爷,便有意顶撞二爷,将二爷给气走的罢?那她们的计划岂非再难实施下去,她们的大仇岂非再难得报?
周珺琬如何不知道文妈妈的担心?忙安抚性的冲她笑了一下:“不是,是我葵水来了,所以二爷才离开的,妈妈别担心。”又自去净房收拾了一通后,方出来命锦秀将衾褥都换了,宽衣躺到了床上去。
眼见周珺琬躺下后,文妈妈因与锦秀道:“二奶奶自来身体便不大好,尤其是来潮时,每每都疼痛难忍,浑身直冒冷汗,只怕晚间要叫人,今儿个你就不必值夜了,换我来罢。”
锦秀想起以往周珺琬来潮时,也十次里有八次是文妈妈亲自值的夜,不疑有他,转身去外间命小丫头子将文妈妈的衾褥抱来亲手铺好后,便冲周珺琬屈膝行了个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这里文妈妈方压低了声音与周珺琬道:“这次是姑娘好巧不巧儿来了潮,方躲了过去,可下一次呢,下次姑娘又该如何推脱?万一真惹恼了二爷,咱们的大计,岂非只能付诸于东流了?要不……”说着面露赧色,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要不姑娘就委屈委屈,从了二爷罢?横竖我们小姐早与二爷有夫妻之实了,横竖……熄了灯都一样……”
一席话,说得周珺琬无声的苦笑起来,之前被齐少游压住时,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一旦把那阵子说得好听点是视死如归,说得难听点便是破罐子破摔的劲儿过了之后,她便即刻发现,自己恶心得不行,若非怕动静闹得太大让人起疑,她都想再沐浴一次了,实在不敢保证下次齐少游再压住她时,她不会忍不住将他一脚踹到床下去!
她思忖了好半晌,才问文妈妈道:“距二爷第一次吃我做的那百合糕,已有大半个月了罢?”看来是时候该加大剂量了。
文妈妈一点即通,“依老奴说,此事还得慢慢儿来,不然二爷若是起了疑,岂非前功尽弃?”
周珺琬倒不怕齐少游起疑,她敢说那百合糕就算是摆到最权威最医术高妙的大夫面前,后者一时间都不一定能瞧出异常来;退一万步说,即便后者真瞧出了异常,她也可以说自己并不知道那百合糕的调料相生相克,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
再一点,眼下齐少游是定然发现不了异常的,等他发现异常时,他必定已是不能人道了,以她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来看,这样羞于人前的事,他一定是不会诉诸于任何人,更不会请太医来瞧的,到时候她将自己摘干净的把握无疑将更大!
她惟一发愁的,就是在事成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要怎样才能躲过齐少游的求欢,以免自己因一时的恶心,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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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懒觉,所以更新得比平时迟点,请亲们见谅,o(n_n)o
章四十一 小意奉承
不管周珺琬心里如何纠结如何发愁,日子该过还得过下去,远的不说,只说周太夫人那儿,她就得尽快设法将之前她不曾顺着后者之意一事圆过去,毕竟眼下后者仍是她在西宁侯府最大的靠山,可不能轻易开罪了去!
是以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周珺琬便起身收拾停妥了,领着锦秀去了萱瑞堂。爱豦穬剧
却没想到她来得已经够早,竟还有人比她来得更早。
“……哟,二奶奶今儿个可真早,难道没先去宜兰院给夫人请安?”冯姨娘正伺候周太夫人梳头,一瞧得周珺琬进来,便先笑嘻嘻的打起招呼来。
只是冯姨娘脸上虽满满都是笑,说的话却明显不怀好意就是了,当着周太夫人这个姑祖母兼太婆婆的面儿问她为何没先去给宁夫人请安,这不摆明了是在挑拨她和周太夫人的关系,好叫周太夫人对她心生不满吗?
周珺琬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只做未听见冯姨娘的话般上前几步,含笑屈膝给周太夫人行礼问安,“太夫人今儿个气色真真好,您老人家昨儿个夜里一定睡得很好罢?”
对周珺琬一大早便来给自己请安之举,周太夫人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只不过一想到昨日的功败垂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再对上周珺琬时,自然不会有好脸子,“这年头气人儿女太多了,我老婆子若是不懂得自我调节,能吃时便吃,能睡时便睡,只怕早被气死几百次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周珺琬是既不好接话,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只能低垂下了头去,做惭愧状。
耳边却传来冯姨娘的声音:“太夫人,您老人家别生气,您可是咱们西宁侯府的老祖宗老寿星,您要是气坏了身子,旁人如何妾身不知道,单只妾身就要心疼死了,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长命百岁才是!”
说完看向周珺琬,“二奶奶,你虽不拿我当长辈,我心里却素来拿你当自己人,有几句话,今儿个你是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我都不吐不快了。阖府谁不知道太夫人对你恩重如山,向来疼你比疼自个儿的几个亲孙女儿更甚?可你是怎么回报她老人家的?用‘吃里扒外’来形容都半点不为过,你对得起她老人家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看重和栽培,对得起她老人家的这番苦心吗?你但凡有半点知恩图报的心,昨儿个便不会那样惹她老人家生气……”
话没未完,忽然接触到周珺琬直直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就跟淬了冰似的,让她没来由的打心底泛上一股寒意来,后面的话便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了。
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周珺琬一个小辈的气势所压倒,更羞于被她所压倒,于是那羞便又很快化作了怒,让她渐渐生出了与周珺琬正面交锋的勇气来,因也冷眼直接对上了周珺琬的双眼。
就见周珺琬的目光仍如方才一般冰冷,只是于冰冷之外,更又多了几分居高临下睥睨人的强大压迫感,让她明明与她一般高,却根本不敢与之长时间的对视,只得狼狈至极的移开了目光,再不敢看她一眼。
心跳亦瞬间加快了许多,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平日里凡事都听太夫人话,从来都温柔好性,没有半点自己主见的二奶奶,怎会忽然变得这般厉害起来?
见冯姨娘被自己看得转过了头去,再不敢与自己对视,周珺琬总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知道自她那日在宜兰院当众给了冯姨娘没脸以后,她便一直怀恨在心;也知道她在周太夫人跟前儿很有体面,毕竟只看她服侍周太夫人那个娴熟的架势,便知道此类事她先前定然没少做,试想谁被这么天天精心的伺候着,有事没事就过来陪说话陪解闷逗乐子,又能不喜欢那人的?
本来周珺琬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愿得罪冯姨娘这样小人的,得罪了君子还好,至少她的一切报复都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得罪了小人可就糟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上她一刀?但她既然一开始便没打算在西宁侯府多待,如今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得报大仇,自然没必要在乎那么多;况指不定冯姨娘见她不好惹,以后便再不敢在周太夫人面前明里暗里上她的眼药了呢?毕竟这世间上多的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况相信宁夫人一定很乐于见到她与冯姨娘交恶,而在她的复仇大计里,宁夫人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周珺琬之前还曾想过要不要跟冯姨娘合作,但并不是所有敌人的敌人,都能成为自己朋友的,她虽深恨宁夫人,却并不意味着她就喜欢冯姨娘,冯姨娘那副娇柔妖娆的模样,总是让她没来由想到沈冰,她宁可自己多受累,也不屑与之合作!
装作没看见周太夫人眼里的狐疑和探询,也没有方才与冯姨娘剑拔弩张的那一幕似的,周珺琬自锦秀手里接过一只镂雕粉彩四季花卉的小方盒子,双手奉到周太夫人面前,笑道:“回太夫人,这是琬儿前阵子闲来无事时,琢磨出来的一种搽脸的膏子,名唤‘金玉美人膏’,乃是用明前的雨水和着朝露,放入成窑的瓦罐里,用黑炭熬火,待蒸出净水后,再加入清明时节采下来,晒干了研成粉的桃花瓣,并金缕梅、花蜜、牛髓和猪胰,熬制提炼而成的。洗脸之后涂在脸上,最是保肌养肤,延年益寿,太夫人用了后,管保今年瞧着还四十,明年瞧着就已三十了!”
待伺立在周太夫人身后的大丫鬟如意将盒子接过去后,又自锦秀手里接过一个薄胎瓷的广口小瓶双手奉上,“这里面装的,则是‘梅花冰瓣雪花糖’,也是琬儿前阵子琢磨出来的,把冰片和薄荷拌在糖里,用白银制成的模子压出来即得,这糖气清香,味道凉,噙着慢慢融化,不但也有保肌养肤,延年益寿的功效,且还有活血止痛的功效。”
顿了顿,越发诚恳的道:“这两样东西虽不甚精贵,却是琬儿的一片心,太夫人待琬儿恩重如山,琬儿无以为报,惟一所有的,便是自己的这片赤诚之心了,还请您老人家明鉴!”
说完,深深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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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二 孜孜游说
好话人人爱听,周太夫人也不例外,更何况周珺琬不但话说得好听,还呈上了自制的搽脸膏子和糖粒儿,两者又皆有保肌养肤,延年益寿的功效,——须知但凡是女人,无论年老年少贫穷富有,只怕就没有一个是不爱美的,就跟人人都爱听好话一样,周太夫人虽已年届六十,也不例外,脸色便不自觉缓和了几分。爱豦穬剧
周珺琬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小意儿奉承起作用了,忙趁热打铁又向周太夫人道:“琬儿还有几句要紧话儿想禀告太夫人,只是……”只是后面却没了下文,只拿眼看着地面不出声儿。
周太夫人是什么人,焉能不知道她这番做作是顾忌着旁人?便淡声吩咐众人都退下去,又冲心腹陪房胡婆子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待众人都退下之后,方沉声问周珺琬道:“这会子屋里已无第三个人,你有什么要紧话儿,就直说罢!”
周珺琬忙应了一声“是”,才直起腰来,看向周太夫人道:“琬儿知道太夫人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也知道您老人家心疼我,是真想为我讨回一个公道,侯爷至孝可是阖府人尽皆知的,设若见您老人家动了真怒,定然会下令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道。但侯爷如今位高权重,朝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抓他老人家的把柄,若是让人知道他后宅不宁,可怎么样呢?再者,夫人的兄长如今乃是吏部侍郎,掌管着满朝文官的谪迁贬斥,虽品级没侯爷高,却党羽满朝,咱们若是拿不出如山铁证来,只怕宁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夫人岂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