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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可是她还是去打来了水。
回来的时候,有个少年跪在妇人的面前,少年回头看着急匆匆赶来的凌语雪,见着那壶水,他嗤啦一声将自己的衣裳撕掉一块布,扯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中,“你将这布打湿,给她擦汗水,她快生了。”
凌语雪点了点头,照做了,也不去问这个少年从何而来。
怎料妇人的嘶吼声更加让少年和凌语雪皱紧了眉头。她朝着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看去,她眼神中闪烁着恐惧,仿若肚子里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危险一样。
少年频频皱眉,这样子下去……她生不出来吧?
“啊,他要……要出来了。”妇人忽然尖叫打乱了凌语雪的心。“快封住她的嘴,别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了,快!”少年一脸的忧虑,好像他也无法掌控这一切了。
凌语雪很难堪的看着面色难受的妇人,她的面部已经变得扭曲。本想将手中的湿布塞进她的嘴中,可是她居然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疼得直呲牙,可还是强忍了下来。
天色已经全黑,一声明亮的哭声划破夜色,白乎乎的肉团已经被少年捧在了手心中,两个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就是她的孩子吗?”
少年看向凌语雪,嘴角是一抹笑。“很可爱的孩子,对吗?”
他将那巴掌大的婴孩递到了妇人的怀中,看了眼自己的骨肉,“谢谢你,那图苏。我可以安心的走了。”她的脸上是凄美的笑容。
☆、番外:相尽欢6
那图苏!
“你就是那图苏?”凌语雪不禁有些吃惊,这个脸干干净净的少年,白净的脸上,甚至不染尘世,那微微发着绿色的眸色让她觉得是那般的漂亮和美丽,他就是那图苏。
是她的丈夫,是蒙古王子。
为什么他没有长成高大的模样,虽然身材高大,可是一点也不粗犷,相反的,看着还有点清秀的模样。
这真的就是他吗?
那图苏眯起了眼,“是我,我叫那图苏。”
他看向凌语雪,嘴角是一抹笑,他抬头看了看远处,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眼眸中是说不清楚的悲怜,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道,“他们……快来了。”
凌语雪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叫什么呢?
她转头看着他,他泛着碧绿光芒的眼睛是那般的有神采,她几乎就要淹没在那一抹绿色中。野草在黑夜的冷风中涌动着,翻滚着,不知从何处飘来了阵阵阴风,凌语雪不禁又感觉到背脊一凉。
那图苏又将那婴孩抱进自己的怀中,喃喃着,“可惜了,他们已经来了。”
“可惜什么了?谁要来啊?”凌语雪有点抓狂,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忽然身边出现了一个白发森森的男子,他的表情狰狞,一切的动作是那样的鬼使神差,这一转头吓得她差点踉跄跌倒。
那图苏却没有表现这样的表情,相反的,他很镇定的将手中的婴孩递到了那个男子的手中,那个妇人开始哭,却不上前阻拦。
男子抱着手中的婴孩对着那个少年点了点头,“那图苏,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你。”他并没有张开嘴,可是那浑厚的男声却令人有畏惧的感觉。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语雪不禁询问起来,柳叶眉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有什么下次下次的,这到底是什么啊?
那图苏不是王子吗?他不是在蒙古包里等着自己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语雪觉得很奇怪,太奇怪了!
“他是鬼差。”那图苏继续道,“是来接这个孩子投胎的。”
☆、番外:相尽欢7
“投胎?!”凌语雪被吓得不轻,脸色咻地变得苍白起来,转生?那不是就这个妇人已经死了?还是说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可是,她明明看到的是活生生的,能够开口说话的人啊!这到底该如何解释?可是,她毕竟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一瞬便安定了心情,道,“那么她已经往生了?”
那图苏并没有回答,却是看向一边的妇人,对着她微微一笑,“你可以安心了。”话说完,妇人笑了笑,化作了一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凌语雪很是慌乱,那图苏到底是怎样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算是巫师吧?不然就和轩辕寒雪一样,是能够卜算天机的人……
心情的激动再也无法掩盖,凌语雪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那图苏不是蒙古王子吗?你怎么会这样的魔法,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变没有的?”
那图苏不多语,只青青岛了一句,“我是那图苏,一个药师,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蒙古王子,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了。”
相比凌语雪的激动,那图苏却显得那么的冰冷,好像什么都看的很淡很淡,除了他将那个已经往生的妇人接生之后,有一抹笑容,后面他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那种淡让凌语雪觉得有一丝的迷茫,这还是当年那个十岁小儿吗?他当年那般激动的牵着自己的手说着,本王子一定要娶你……
他……应该不是那图苏。
对,他是一个药师,他叫那图苏。
凌语雪上下打量了少年,他一身白衣已经被刚才的污浊弄得灰尘仆仆,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几乎是要刺进他的内心,闪烁光芒。心中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也是和她一样吗?”
“放心,我可是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师。”
“我是凌语雪。”她见着少年那神采奕奕的表情,心里竟然没有一点的疑心。
“我看,今日你已经是回不去了。”那图苏说着,“你是中原人?”
“你怎么知道?”凌语雪顿时觉得说这句话是白痴,她明明操着一口纯正的中原话,当然是来自遥远的中原,她不禁羞涩的笑了笑,“呵呵,能够说两种语言的人,在蒙古很少吧?”
☆、番外:相尽欢8
那图苏没有说话,转过了身,“你是随着迎亲队伍来的?”
“你怎么知道!”凌语雪这一声惊呼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这样不就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万一这个人,是那个那图苏,是他故意来欺骗自己的呢?那该怎么办?
那图苏看了眼那边已经落下的旭日,“你跟我来吧,这里荒郊野外的,你也找不到休息的地方,随我来。”
就这样……
凌语雪鬼使神差的跟在少年的身后,他叫那图苏?
这个熟悉的名字,却带着陌生的气息,她跟上少年,脑海中不断闪烁着他绿色的眸子,似乎就这样陷进去了一般,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前面走着的这个少年。
*
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野草香,还有浓浓的药草味。司季的屋子就在那个山脚,他跟在身后,天空忽然出现一只青色的鸟儿,缓缓的飞至那图苏身上,搭在他的肩头。
那只鸟儿轻轻的俯首,替他叼来了一叶绿色的东西。
凌语雪细看了那只鸟儿,忽然震惊般道,“这不就是我追的那只鸟儿吗?是这只鸟儿带我来到那个野草横生的地方的,然后,我就碰见了你。”
凌语雪在茫茫的草原里,是在分不清方向,然后,她看到了这只鸟儿,想要拿箭射它,追着追着,就更迷失了方向……
直到遇见了那图苏。
青耕忽然唏嘘了一声,朝着凌语雪扑了过去,还好那图苏反应快,拦住了它。他轻轻的摸了下青耕的翅膀,那里是纱布裹着,它受伤了。“就是你伤了它么?”
“不过是猎物而已。”
“猎物么?”那图苏的眼中闪烁着微微的亮光,忽然苦涩般的笑了笑,“它叫青耕,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喜雀,也就是报喜的吉祥鸟。”
那图苏看着这只漂亮的鸟儿,说道,“它是保护农物的益鸟,是百姓不可或缺的守护神,而你……只是想将它当作玩物吧?”
“你以为这个世界就像你所见的那样简单吗?凌语雪,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说不定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编织的谎言而已。”
☆、番外:相尽欢9
“不自量力,自欺欺人。这个世界,当人类信之为真理时,真理开口却说,‘这是假象……’你还不明白我说的么?”
凌语雪觉得这些话深奥了,她摸了摸脑袋,“说真的,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只觉得它长得很漂亮,所以想要得到而已,难道我对物质的欲/望不好吗?”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师而已。”凌语雪听完那图苏的话心中更是迷糊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图苏浅浅一笑,轻轻拍了下青耕的羽翼,它拍打着翅膀离开。幽幽地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你随我来。”
这是第二次司季对孝宇说这句话,却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就让凌语雪看到了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她甚至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真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吗?还只是一个死去的幽魂飘飘荡荡,无处可宿。
沿着那山峦往深处走,已经是到了山顶了。凌语雪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忽然那图苏停住了脚,指了指天空,“到了。”
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红霞漫天,日月相印,金色的空中全是神鸟飞翔!这……凌语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面前的这一切。随即又闭上嘴,朝着那图苏看去。他,需要一个解释。
“很美丽是不是?”那图苏自话自说,“可惜,这都是幻象。”
他说的话还是那般的深奥,弄得凌语雪有些愁眉,不过这样的景象是不是塞外流传的光束?那美丽的霞光……
只不过是奇迹而已,这又有什么?
“那……什么才是真实的?”凌语雪还是脱口而出,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图苏却是笑了笑,朝着更远的地方指了指,“它们离这里很远很远的,我不过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所看到的一切,并非是真实的,很有可能是遥遥不及的幻象。”
晕了!
这更加不理解了,难道那图苏叫她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么?还是别有他用?
☆、番外:相尽欢10
她顺着那方又看了去,忽然眼中闪现一抹金色的霞光,那方一只神鸟正在翱翔,它探着脑袋看着此方,可是凌语雪的感觉就是它好像在看自己。“那又是什么?”
微微一怔,那图苏朝着那方看了去,“你居然能够看到青鸾?”
凌语雪睁大了眼睛,久久不敢说出一句话来。青鸾,那可是神兽,象征着王者,她居然能够看到?她难道还有什么帝王之相?哈哈,真可笑!
“能代表什么呢?”半晌,凌语雪才发了一句话。
“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生命。”那图苏道,“凌语雪是么?我想,你的肩上背负了一个不能不做的使命呢!”他说的话浅浅的放进了凌语雪的心中,稍稍一沉,她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只愣愣的看着那图苏。
“你知道?”凌语雪还想要问,忽然眼前一黑,漫天而来的全是黄沙尘土,天一瞬间就变得可怖,暴雨下雷电闪,“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真相。”
那图苏只是看着身边已经跌倒在草地上的男子,笑而,不语。“终有一天,你会见证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们需要的是时机。”他笑了笑,转过了身,步履轻飘飘,不沾染一丝尘土。
耳边是浅浅的声音,“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生命……”当凌语雪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