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何尝不难受,但是为了自己的宏图,她别无他法。
华美衣袖下的掌心紧紧的圈握着,尖锐的指尖陷入皮肉里,她丝毫都没有感觉痛楚,有的只有无比的恨意和敌意,犀锐的眸光飘过底下,定在那层如丝白纱前,
全是他,全是这个男人,就是将死也还要陷他们母子不义,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
一阵阵恨意如同燎原大火,在全身每个细胞内跳跃着,沸腾着,焚烧着。
宫念之转过头,望着身侧衣袂飘然的男子,柳眉紧拧,今天的他,行为似乎过激了一点,虽接触不多,但她深知,这个男人,任何事都是激不起他半点情绪的,更别说刻意去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而今天此举,他得罪的不仅是湘王,还有上位的凤太后,凤太后能在阴谋百出的后宫隐忍算计,扫出一块自己的地,甚至在朝中笼络人心,不少朝中大臣都以她为遵,得罪这样的女人,对于只身一人,且体弱多病的君澈来说,无疑是将自己的生死更往前推近一步。
而他做的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因为湘王对她的辱骂。
若没有他的出言相助,今天的宴会,对于众多王爷在场,还有最高统治者君烨看着,她是断不可能与湘王硬碰硬,反骂回去,只能将湘王所有的侮辱一次吞下。
这便是身为封建女子天生的无奈!
可是,现在,为了她,他一改平日作风,不惜得罪他们,还献言将湘王派发北境之地,让众人跌破眼珠子。
宫念之眨眨眼,脑中思绪混乱,像是被一头猫儿挠过的线球,缠绕在一块,越扯越杂乱,她揉揉太阳穴,其实很多事,以她聪明的脑袋瓜,只要大胆的细想下去,解开答案并不难,但这一次,她竟一点也不想再深思下去,情愿当做一只鸵鸟,让心头的烦乱持续蔓延。
“没事吧?”正在沉思烦闷之际,耳际又灌入了悦耳清润的嗓音。
宫念之一惊,心头正在想他的事纠结不开,苦闷不已,又被当事人突然一唤,本能的做贼心虚,使劲的眨了几下眼。
“额……没事,只是有些闷,想出去走一下。”
“那本王陪你去。”宫念之将眼儿瞪的更大,这话只是她本能反应之下,随口而出的,皇上都在此,她怎么能够轻易离席,这男人连这都当真了不成?
看他那定在原地不动,认真的模样,宫念之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随口胡诌的了。
她直愣愣的瞧着眼前被白纱隔着的面孔,即便有阻碍,她脑中依旧能清晰的分辨出他英挺的眉宇,绝俗的五官,甚至那始终挂在嘴角,若有似无的浅笑,迷炫着她的眼,撩拨着她每个感官,心尖,像是被最酥软的羽毛轻拂而过,酥痒的她全身发颤。
不行!她在想什么,当真是疯了不成,光是遐想都能陶醉成这样,她宫念之何时变的这么没有自制力?
越想越心烦,又不敢看君澈此刻打量的目光,她突然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当真有些想离开这气氛紧窒的地方。
“皇兄,念儿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可否让她上后殿休息片刻。”猝不及防的声响在耳畔响起。
宫念之猛的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上位的君烨已经发话,口气颇为关心:“弟妹身体不适自当休息,来人,扶离王妃进后殿休息,小心伺候着。”
“多谢皇上,臣妾只需稍作休息便可,无需人伺候。”
君烨点点头,宫念之即刻起身,匆匆离开,她头也不回,不想去看身旁男子即便隔着白纱依旧浓热的眼神,不想去深思他周到的发现她不想任何人陪着,尤其是他,更不愿去想那句太过亲昵的念儿带来的震颤。
纤细的身影踏入内殿没多久,便转了个方向,寻着另一扇门走出殿外。
就算被君澈扰乱了心思,但她依旧清楚的记得自己进宫来的另一个目的,查探蛛丝马迹。
昨晚,御风查探的结果是那名花匠早已在几个月前被君澈辞退没多久就暴毙而亡,据了解,死前面无血色,身如僵尸,如此诡异的死法更断定了她心中所想,君澈房内的那两盆勿忘我被下了剧毒,随着花粉漫天飞扬。
不管是君烨还是凤太后,只要进了宫,便是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查出点什么。
纤瘦的身影形如流水,悄无声息的出了内殿。
宫念之不知,刚踏出内殿的她早就被身后的一抹填满恨意的双眸盯上。
宫念之,你害了我皓表哥,我要让你以命偿还,凤云雪拔下头上尖锐的发簪,藏进袖子中,见宫念之出去,她阴冷一笑,小心的跟了上去。
073。就凭你也想杀我?
宫廷楼宇大同小异,亭台楼阁,层层林立,鳞次栉比。
纤细的身影如行云流水,在偌大的皇宫院落间飞快的穿梭,速度奇快,次次惊险的躲开巡逻的侍卫和来来去去的宫女们。
利索的身影脚步落地无声,再次擦过假山石,赶在侍卫察觉异样突然回头前,惊险万分的闪身而入。
宫念之喘了口气,低下头来,瞧了眼碍事的过长裙摆,这可恶的服饰差点就害她暴露了,眸中精光一闪,她蓦地俯下身,利落的扬起裙摆,往大腿旁绑了一个牢固的结,丝毫不在乎将一双雪白**暴露在空气中,然后脱下及地的外袍,往纤腰上一捆,一身利落的装扮即刻完成。
作为黑帮杀手,行事必须快准狠,任何随身的事物都可能成为障碍,任务的过程中,只要有一瞬间的闪神和阻碍都可能是致命的,前世的她习惯了紧衣紧裤,做起事来快速利落,现下,这捆捆绑绑的古代装束拖沓麻烦,只会碍手碍脚。
做好准备之后,犀利的眸光在四周逡巡了一圈,确定没人经过,这才闪出假山石,灵敏的耳力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侧方拐角处传来规律的脚步声,看样子人数不少,利眸一眯,她快速的环顾四周,立刻做出判断,飞快的直奔前方,一个漂亮的垫手,借力使力,长腿一旋,利索的越过两米左右的回廊栏杆,闪身躲入栏杆后的漆红柱子掩身。
一排整齐的侍卫队浩浩荡荡的从眼前走了过去,丝毫没有发现他们身侧的柱子后躲着一个人。
宫念之不敢掉以轻心,心思微转,这皇宫内院,侍卫重重,把关甚严,时不时还要过这惊心胆战的侍卫阵,若是一个不小心,极可能会被当成刺客就地正法了,而且眼下,她时间紧迫,必须赶在宴会结束前回到内殿。
薄唇轻抿,宫念之眸色微扬,瞧见了眼前回廊上头垂下的弯翘的琉璃瓦檐,目测高度两米多点,若是借这瓦檐攀上屋顶倒也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
思绪一过,宫念之立刻闪身而出,脚下步伐极轻,快速的跃上仅只十公分宽度的回廊栏杆,稳稳的站妥,然后伸出双手,刚好攀住了琉璃瓦檐角。
红润的薄唇扬起一抹自信笃定的笑痕,只见她双腿一勾,借助一旁的柱子,使力一踢,瞬间的反力道让她柔韧度极高的身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身,轻而易举的跃上了两米多的屋檐,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
也多亏了这皇宫的富丽堂皇,铜墙铁壁,连这屋檐的砖瓦都铺的格外牢固稳实,以她的重量,加上快速利索的身形,动作谨慎一点,落地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她突然有些羡慕起那些腾空乱飞的轻功,可以不用着地就能来去自如,轻轻一跳都在几米开外,她的现代招数再强悍,在内力无边的高手面前,自然也是小巫见大巫,不出几招就必会败下阵来。
宫念之抬眸,极目远眺,果然是站得高,看的远,立于屋檐上,对底下层层环绕的宫廷楼宇看的一清二楚。
明黄璀璨,在阳光的普射下,闪着让人目眩的光芒,如此面积辽阔的皇宫,装潢又是极度奢靡,就是走,一天也未必走的完吧。
精明锐利的水亮黑眸寸寸掠过,在广阔奢靡的视野中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蓦地,一道黑色小点闪过眼角,宫念之心头一凛,猛的顿住目光,快速退了回去,寻找那一处不同所有明黄的地方。
在深宫环绕的众多楼宇中,那抹黑色的小点格外的明显突出,因为离的远,并不能看清那黑色是什么东西,宫念之心下臆测,大致判断了位置位于皇宫西南方向,随即便踏着牢固的屋檐,飞快的奔向那处目的地。
一旦判断了位置,而且特征又如此明显,想找并不难,宫念之脚步无声利索的跃下高耸的屋檐,往那院落而去。
从远及近,那抹起先看不清的黑色越发清晰起来,原来正是火烧过后,一片荒芜狼藉的颜色。
整片院子内,除了焚烧过后的一片漆黑便只有中间一段白色的石子路,踏着细小的步子踩在风声萧瑟的地上。
宫念之侧目,走向院落一角,那里边是片刻意翻挑出来面积不大的花圃,花圃上原先该是种了什么精致花草的,如今只剩焦黑的土壤上几株生命力强盛的杂草在摇曳。
环顾四周,在花圃的边上,几株被烧的焦黑的翠竹根还扎在土里,奇迹般的没有倒下去,有着如此顽强的根部,想必本来也是一片茂密的翠竹,该是全被焚烧殆尽,化成灰尘被风吹的散落到处吧。
直起身子,宫念之往前望去,随着四五个平缓杂乱的台阶而上是一座精致的院落,两层独栋,即便被烧的面目全非,但那尖楞的棱角却清晰分明,四角飞檐,红瓦铺成,如今的瓦片却是红中带黑,该是多大的火灾才能将坚挺牢固的红色琉璃瓦都熏成了紫黑色。
二楼的一圈回廊上围着漆红短木柱相连的栏杆,只是现在已经变成焦炭一片,整扇整扇的大门和窗子,全都岌岌可危的垂挂着,二楼上的窗户有几个甚至已经空了,不是在大火中被烧掉了,就是被烧后受不住热度掉下来了。
宫念之踏步而上,脚下却不慎踢到了一块东西,低头一看,正是这座院落的牌匾,漆金的三个大字如今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和草屑,中间还裂开好大一条缝,她甚至断定,这块牌匾只要稍微施点力道,必会断裂成两块,雕金的四角也是缺了三角,想必是掉下来的时候砸坏的。
宫念之缓缓蹲下身,用手小心的拂开上头的脏东西,三个字迹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霓裳阁。
纤手一颤,她顿时明白过来,先皇后也就是君澈的生母,原名白裳子,天下皆知,先皇坐拥三千佳丽却独宠其一人,为其建造世外阁楼,开田辟地,前院造花圃,后院引温泉,为其做尽宠溺之事。
只是好景不长,两人相依相惜不过二十多载,便在一场弥天大火中双双丧生,很多人都感叹皇上皇后鹣鲽情深,就是死也要死一块。
却也有人暗暗猜测两人的死疑点重重,大火冲天的时候,怎么可能毫无知觉,还呆在宫殿内不逃走?不是睡的太死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根本逃不出来。
而最奇怪的是,大火被扑灭之后,万千侍卫进楼搜索,都搜不出先皇和先皇后的骸骨和随身之物,大家都纷纷哀叹,该是两人早就被烧成了灰,什么东西都不剩了,要知道当年的那场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
宫念之对这事,早就在关于东晏国的秘史中了解到了,本来宫廷斗争之事,意外也好,被人谋害也好,全都不关她的事,她看过都是一笑置之,但是现下为了君澈,她不得不深究查探,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而对于这事,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即便这座宫殿被烧的面目全非,为何没人来整理此地或者重建往日之繁华,而是任其保持原貌,每天历经风雨洗涤?
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应该想到,这场大火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