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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宗的一番话,彻底断了宫念之的念头,她垂下水眸,也因为夜无宗的话渐渐平静下来。
外公说的对,既然事实已定,她再如何痛苦都无法改变了,眼下她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为以后的相逢做准备,如果君澈真的心系于她,早晚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在一起。
想通之后,宫念之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她看着眼前疼她的老人,觉得有些惭愧,急着想起身道歉,却发现脚趾头磨破了,伤痕累累,而且趴在地上太久,脚都有些麻了。
“外公,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会振作起来,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劳烦外公帮我打听一下。”
“是不是你们一家人一百三十八口现在的情况啊。”夜无宗笑着眯起眼,料事如神的他早就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宫念之笑着点点头,急着问道:“外公有消息吗?”
夜无宗摇摇头:“你先别急,我还没出山,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们先回去,稍会我就出去打听看看,你家何姓?”
“宫家,我原名宫念之,是宫家长女。”
夜无宗眸色凝重的点点头:“孩子,依外公所见,你现在不宜再姓宫了。”
宫念之望着老者深沉的眸光,顿时明了。
是啊,她现在已经完全改头换面了,而且外界还有想着置她于死地的人,再回到原来的身份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不知外公有何高见?”宫念之的眉眼隐上一丝笑意,暖化了整张绝容,美的连日月都失色了。
“不知外公有没有这个福气让你唤一声干爷爷。”
粉唇一抿,笑意更深,宫念之当下便唤了出声:“干爷爷。”
声调毫不造作,只觉亲昵,让夜无宗当下笑的合不拢嘴,白须颤动。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既然你唤了一声干爷爷,爷爷就帮你重新取个名吧,你随烟族姓白,至于名字……”
夜无宗的眸光望向前头飞溅的溪涧,喃喃说道:“既然你在溪涧旁为我所救,由此重生,那便唤溪儿吧,往后你的名便是白溪儿。”
“白溪儿……”她轻喃着这三个字,轻轻颔首:“溪儿谢过爷爷。”
“来,先随爷爷回去,瞧你这脚,伤的不清,爷爷给你上点药。”
白溪儿颇为愧疚的点点头(身份未明了之前,都先用白溪儿称呼哟),刚想起身,远远的就见一团肉呼呼的白影急速奔来,然后停在夜无宗的脚下,吃力的咬住他的裤腿将他往回拖。
“雪羽,怎么了?”夜无宗低下头,看着急得上蹿下跳的白狐。
看着白狐的比划,夜无宗的眸色微微暗沉下来,他转身对着白溪儿说道:“溪儿,快随爷爷回去,他又出事了。”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白溪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无宗扶着疾步往回走,而急的嗷嗷直叫的白狐,似乎不太满意白溪儿的速度,跑在了前头好一段路,回头看了看,又折了回来,改咬住白溪儿的裙摆,试图挤出自己不大的几分力气帮忙拖着她走。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发现,原来距离他们木屋的不远处,还搭建着一座独立的小木屋,看外形,房子倒更大一些,难道是爷爷刚刚说的‘他’的住所?那么,这个他又是谁呢?
疑惑层层涌上的当下,夜无宗已经等不及率先上前,一把推开眼前的木门,而身后的白溪儿和白狐一蹭一蹭的走在后头,透过被推开的木门,她的大眼不由自主的投进房内去,转了一圈后,才发现一张不大的木床旁蹲着一团身影,从大致的装饰上看的出是个男人,因为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倒是他半垂在地上的那只瘦弱的手腕上正滴着细细的血珠子,顺着手心,在地板上漾开了一圈圈的血波。
“呵!”白溪儿微抽了口气,这男人是在割腕自杀吗?
还等不及她有所反应,前头的夜无宗已经率先上前,一把将地上的那团身影扯了起来,撩开衣袖看他的手腕,因为上头源源不断渗出的血,灰白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块。
“雪羽,快去将我房里第二个置物柜的第四瓶药拿过来。”
一听完话的白狐蹭一下就冲了出去,不到一会工夫,又快速的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夜无宗揉了揉它的头,拿起那瓶药,洒在男人的手腕上,流个不停的血线顿时奇迹般的止住了。
他将半昏迷的男人搀扶上床,然后抬高他的头,狠狠的按住他的人中,强行让他清醒过来。
因为这个动作,也让站在门口的白溪儿清楚的瞧见了那个男人的容貌,那是个顶多只有十六七岁的男人,不,应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裹着瘦弱不堪的身形,五官虽然稍嫌稚嫩但依旧可见英睿的眉宇,宽阔饱满的天庭,鹰钩挺鼻,唇色很淡,却薄刃有型,随着年龄的增长,只会越发英挺俊朗,那是一张有福之人的面相,为何看起来会如此虚弱不堪,形同枯槁。
因为疼痛,那男子终于痛苦的睁开双眼,但睁开的那双漂亮丹凤眼中,没有丝毫被救后的喜悦,反倒更添几分痛楚,仿佛死不了对他来说更难受,他没有说一个字感谢夜无宗,只是转个身,将头埋进里侧,而整个瘦弱的身子更是颤抖不止。
他在哭么?
见他醒来之后,夜无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爷爷?”白溪儿轻声唤道。
夜无宗点点头,叹道:“随爷爷来,爷爷告诉你怎么回事。”
房内,夜无宗坐在竹凳上,喝了一口水,才略微深沉的叹道:“那人叫轩辕非,正是北拓国的五皇子,因为其母深得北拓国皇帝的宠爱,故封为太子,而当年恰逢夜千隐被升为国师,他便趁机挑唆北拓国皇帝攻打东晏国,但北拓国皇帝忌惮东晏国的实力以及其他两国的虎视眈眈,怕承受不住战败的后果,才屡屡驳回夜千隐的提议。
夜千隐见皇帝这边无法下手,只好从太子身上下手,但是当时的太子只是个几岁的奶娃娃,根本什么也不懂,所以他便想伺机除掉轩辕非,准备辅佐当时野心勃勃的二皇子为太子,他们狼狈为奸,甚至暗中相继除掉了大皇子和三皇子。
我在查探期间,才发现他们的阴谋,暗中将这奶娃娃救了出来,但他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妃被那两人凌辱杀害惨死眼前的模样,他受不了刺激,在我救出他之后,就一直处于现在的自闭消极的状态,还常常忍受不住心魔的折磨而萌生自尽的念头,我让雪羽看着他以防万一,像今天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原来如此。”白溪儿恍然大悟。
“如今北拓国的权势已经差不多都被二皇子和夜千隐控制了,当今老皇帝在寻找爱子多年无果后,只好改立权势逼人受夜千隐力捧的二皇子为太子,朝野上下无人敢有异议,而前不久又刚巧传出,北拓国老皇帝病重的消息,我想恐怕是那两人各怀鬼胎,已经等不及了吧。”
“难道他们真要攻打东晏国?东晏国实力不菲,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北拓国怎么敢攻打?”
“哼,夜千隐他有的只是私心,他筹划了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报仇,他恨的是君荣天的夺爱之仇,当年他对裳子也是一片痴心,但是奈何裳子却偏偏爱上了君荣天,对他的心视而不见。
他一直对我将裳子许给君荣天的事耿耿于怀,甚至不惜将我这个传授他本事的恩师置于死地,他的心早就不是一般的狠辣无情了,若北拓国能帮他报了这个仇,灭了东晏国,他才不会理会北拓国是否损失惨重,说白了,北拓国也只是他为了复仇利用的对象,而北拓国二皇子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若不听从夜千隐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拉下他,或者再辅佐四皇子。”
“这个人当真心狠手辣,狼心狗肺,竟然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宁可置千万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实在是人神共愤。”白溪儿凝起柳眉,愤恨不已。
“溪儿,你听爷爷说,我近两年一直在观测天象,龙凤星转,实为大凶之象,天下必有一场大乱,而北龙星忽明忽暗,已是将陨之象,北拓国皇帝命不久矣,他一旦驾崩,整个北拓国都会被夜千隐控制,届时,他便会怂恿新皇发动战争攻打东晏国,而其他两大国也必会借此机会扩疆版图,相互抢夺渔翁之利,到时候,天下混战,民不聊生啊。”
“爷爷,我们能做什么?”白溪儿眉目紧凝,因为夜无宗的话陷入无边的压抑中,天下若大战,受苦的无非就是黎民百姓,历史上这样的斗争多不胜数,最后剩下的只有无数冤魂和漫流成河的鲜血。
一将功成万骨枯,四大国蠢蠢欲动,任何一国都不会放过扩大版图,增强国力的机会。
夜无宗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朗朗晴日,颇有深意的说道:“这天只怕很快就要被血腥涂满,夜千隐若想攻打东晏国,必须要有充足的开战理由,我想一年后的华谊大赛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四国能人在北拓国群聚,他要挑衅或者暗中生出一些意外轻而易举。”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敲在白溪儿的头上。
她曾经在书上看过,华谊大赛必须要有皇帝最信任的皇亲国戚到场才能表示对东道主国的尊重,上一届的华谊大赛上,君烨便破例让离王与三名得力的王公大臣前往助阵,那么,这一次会不会还是君澈?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溪儿的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他有病在身,即便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会是爷爷亲手教出的夜千隐的对手,那么很可能会成为夜千隐对东晏国挑衅的代罪羔羊。
“爷爷,你可有办法阻止这次大战吗?”
夜无宗转过身,迟疑了很一会,才说道:“世间万物,因果循环,都会有必克之物,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而能阻止夜千隐的阴谋,阻止四国大战的人只有一人。”
“谁?”
“轩辕非。”
她愕然傻眼,那个一蹶不振,自闭严重的人,会是所有劫难的救赎?
看向宫念之诧异的眸光,夜无宗继续说道:“没错,正是他,这也是我当年为何救出他,将他留在此地十几年护他周全的原因,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轩辕非面相至尊,是天生王者之相,他是帝王星象,若成,这片大陆将会成为他的王者之地,不再有四国纷争,若不成,一年后的天下将会生灵涂炭。”
“但是爷爷他……”白溪儿实在难以相信,他只是个孩子罢了。
夜无宗伸手打断她的话,眸色凝重的绞在她身上,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溪儿,你可知爷爷说的时机是什么吗?”
“溪儿不懂。”
“那便是你。”
这次,白溪儿可不止震惊这么简单了。
“昨日我才发现,一直未有动静的帝王龙星在昨晚竟出奇大亮,原因正是因为凤凰振翅,涅槃重生,而他是凤,你便是凰,若有你的扶持,你们两个必能阻止天下大难,换句话说,若没有你,帝王龙星照样不能雄震天下。”
她不懂天象,却能明显的听出爷爷的话中之意,肩头上顿时像压上了千金重担,无比沉重起来,连她的呼吸都紧缩的难受。
她会成成为拯救天下万民的那个人?那是她生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绝对不可能的神话故事啊,如今却那么逼真那么清楚的压在她身上。
她沉重的闭了闭眼,君澈的脸,爹娘,大哥还有满儿稚嫩的小脸一一清晰的晃过她脑海,再睁开之时,那深处已是一片平静清明:“爷爷,我该做什么?”
“从今天开始,爷爷会将毕生所学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