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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出一些不快也顿时烟消云散。
“二姐姐,你快别这样,刚崴到的时候疼得厉害,不过现在没那么疼了,你不用担心。”陈宝珠努力笑了笑。事实上,的确是没有之前那么疼得揪心了。而且,她相信,宁氏的祖传药酒准能把她的脚治好,只不过花费的时间长些罢了。
这时,如一坨烂泥般瘫在地上的萍儿,看到二小姐过来,顿时如一片死灰的眼睛里闪出星星光光的亮光,朝前紧爬几步,伸手一把抱住二小姐的脚,哭道:“二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时失手……”
“狗奴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脸给自己求情!”二小姐陈宝仪“豁”地站了起来,扬起手来,“啪”的就掴了萍儿一巴掌,尖利的尾指指甲划过萍儿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半张脸鲜血淋淋,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陈宝珠怔了一下,她没有料到,一向柔弱的二姐姐,出手竟如此狠辣。
跪伏在地上的萍儿也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二小姐,眼睛都不会转动了,就那么任着半张脸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嘴唇不停地抖着,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看周大妈大三五粗,长得像个男人,说话也如洪钟般响亮,但是看到这种场面也有些不忍心,朝身边的一个憨厚老实的厨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取块帕子过来让萍儿把伤脸捂住。
“徐妈妈,别管她,她做出这种事情,还要脸皮做甚么!”二姐姐出声叫道,她气得脸色煞白,说出的话冰冷刺骨。
徐妈妈站在原地,同情地望着傻住了的萍儿,不敢挪动半步。
还是陈宝珠看不过眼:“二姐姐,你就别为难萍儿了,她并非故意,只是一时失手而已。再说了,如果要追究她的过失之罪,也得让她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萍儿脸上被抓出的伤痕真的很深,鲜血流个不停。照这样来看,毁容是肯定的了。
陈宝珠心想,底下的一个丫头犯了大错,按照陈府宽待下人的规矩,也不过打一顿板子,交给人伢子卖出去了事,也不至于要把她的容貌给毁了呀。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容颜是很重要的。如果脸上带着一道难看的伤痕,就算是嫁人,这个门槛也必须降低好多。
陈宝珠不知道这个瘫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残叶一般的丫头,究竟是不是真的要谋害她,但是看她那副惊吓得七魄少了一魄的神情,又好似不太像。
“四妹妹,这种谋害主子的丫头我岂能容她!”二小姐陈宝仪仍然一副怒意冲冲的样子,脸色依然苍白。她似乎想做出一些行动来,显示自己的公正,绝不偏袒自己身边的丫头,不给人留下话柄。她猛然转过身来,对着周大妈喝道:“周大妈,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找出绳索来,把这该死的丫头捆了,押到夫人面前去,要杀要剐我也不管了!”
屋外聚集了好些丫头婆子,探着脑袋,伸长脖子打听着屋里的情况,议论声此起彼伏。更有一些平日对于二小姐看不惯的,都带着一副看笑话的心态,看这位庶小姐如何撇清自身的关系。如今听得二小姐这么一声断喝,议论声小了下去,那些抱着看笑话心态的人,脸上的表情讪讪的,有些尴尬。
萍儿被二小姐这一声喝斥,惊醒过来,知道自己难逃罪责,忙扑上前去,抱住二小姐的腿,哭道:“小姐,你千万不能不管奴婢啊……看在奴婢侍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饶过奴婢吧,不要赶奴婢走啊。奴婢保证,以后再不犯错……”
二小姐恨声道:“你这个死丫头,心肠竟如此歹毒,我怎能容你!”说着把脚抬了起来,朝萍儿的胸口处狠狠踢去!
萍儿猝不及防,愕然松手,那一脚正踢中胸口处,她整个人被踢出半米远,胸口一阵巨痛,嗓子腥甜,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看到这种场面,屋里屋外噤若寒蝉。
陈宝珠看不下去了,忙拦道:“二小姐,你坐会,别动气。”一边示意绿意把萍儿扶起来。
虽然二小姐这样做狠辣一些,但也把自己的清白保住了。这样狠的出手,再没有人会怀疑是她背后指使的了。虽然牺牲一个丫头,但对于一个处境尴尬的庶女来说,遇到这种事情,把自己从这场是非中抽身出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有已完结文“福气安康”与“庶愿”,各位亲们,多多支持啊!)
第二十四章 宁氏
就在屋时一片混乱的时候,听得外面有人嚷道:“夫人来了!”
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抬头朝门口处望去。
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个三十岁左右的仆妇和一个丫头簇拥着一位华贵妇人款款步入大厨房中。
这位妇人虽已三十出头,看容颜却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杏眼桃腮,眉色青黛,肤若凝脂,保养得极好。她正把青葱般的玉手搭在旁边的丫头的手上,绣了金丝银线的裙摆随着脚步的移动轻轻摆动着。虽无声,却于静谧中透出一股威严来。
此人便是陈府的当家主母,宁氏宁清秋。
宁氏一族在当朝极负盛名,自其曾祖父起,三代人曾先后在翰林院供职,为皇家编纂史书,书香味道极浓。对于极重文韬武略的这个时代而言,出名的文人在这个时代享有很高的地位。
而宁氏的外曾祖父,则是当代名医,宁氏的一手绝妙医术,就是传承自宁氏一族源远流长的医术。
宁家与陈家三代世交,宁氏与陈父也算是青梅竹马,亲事是自娃娃时代就定下的。只是后来宁氏一族正是官运亨通,而陈氏一族正在不断的没落,到了陈父这一代仅有一个头衔而已,家中生活窘困,要赴当时达官贵人的宴会,连一套体面的衣衫也拿不出来。
在那个时候,宁氏一族这边起了悔婚的念头,但做为家族嫡长女的宁清秋死也不肯,说是不做背信弃义之人,即便陪着陈家一起受苦,也要嫁过去。这件事情闹的动静很大,最后,一向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的宁父无法,只好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没想到的是,陈氏一族到了陈父这一代居然飞黄腾达起来。陈父天资聪明聪慧,读书自不在话下。从乡试,到会试,再到殿试,均名列名茅。兼之长得一表风流俊雅,一表人才。皇上极为喜爱,当场钦点为状元郎。
此后,陈父青云直上,先入翰林院,成了皇家专门聘请的老师。然后又被皇上赏识,放了几年外任之后,再调回京城时,就委于三品吏部侍郎的高位。而陈父的三个弟弟,傍了大哥的福气,也混得不错。大弟弟陈炳之开了一家古玩店,专供京城高官赏购古玩之用,与经常前来采购的一帮高官很有交情。二弟弟陈润水与三弟弟陈瑞海都双双考取功名,在大哥与二哥的帮助下,分别放了外任,一个任庐州知府,一个任通州知府。虽说现在的官,即便没有太大的贪污受贿,作奸犯科之事,但三年做下来,百万雪花银总是有的,但好歹保住了清正的名声。
陈氏一族日益兴旺,昔日那些小看陈父的人,包括宁氏一族在内,再也不敢对这位官运亨通的姑爷说一个“不”字。而做为昔日状元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的宁氏,更是在闺中姐妹中风光无限,大大地出了当年那口恶气。
源于这段典故,陈父对于这位青梅竹马,兼之无论贫困交迫,仍然不离不弃的妻子心存感激,宁氏当家主母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的,根本无须担心有人可以撼动得了。
而宁氏的肚子也十分争气,成亲当年就怀上了,第二年生下大公子陈宗纶。五年之后,再添一名千金小姐陈宝珠。有儿有女环绕膝下,这在当代算是有福之人。
宁氏虽然先后生下两个孩子,但是一点也不显老,青葱水润如未出阁的大姑娘一般,不像黎姨娘与白姨娘,虽然与宁氏年纪相差不大,但是看上去就像是宁氏的大姐一般,显出几丝老态。这就难怪陈父为何一个月中有大半个月都宿在宁氏房里了,而黎姨娘与白姨娘那里,不过是例行公事走走罢了。
有时候,让陈宝珠觉得奇怪的是,以宁氏这样一个强悍的人,怎么会容忍陈父一连纳了两门妾室,而根本看不出一点担忧的神色呢?
这个问题她也悄悄地问过宁氏,宁氏只是爱抚地摸了摸她头上盘着的双丫髻,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以后有了生养顶多添一副嫁妆罢了,也不值几个钱。”
宁氏说得如此笃定,令陈宝珠不得不怀疑,宁氏绝对是内宅争斗中的高高手。别家的内宅争斗,总是想方设法,千方百计让其他妾室的孩子流掉,不让孩子生下来。而宁氏,根本不在乎孩子生不生得下来。生不下来就最好,生得下来又怎么样,不过是女儿罢了。庶女的嫁妆无须太奢华,反正嫁过去的对方绝不会是什么显赫门第。
没有庶子堵心,宁氏当然生活得十分滋润。而关于为何陈府的姨娘只生女儿的事情,陈宝珠也曾暗暗试探过宁氏。宁氏只是微微一笑,抚着女儿的头道:“珠儿啊,等你长大以后,要出嫁了,为娘的自然会传授给你,这可是我宁氏一族的祖传秘方,从不外泄的。”
对于这个秘方,陈宝珠并没有什么期待。她想自己不可能像宁氏那样,如此委婉地做着贤妻良母,让别的女人爬自己丈夫的床。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所以,与其为了防范那些庶子的出生,倒不如一开始就断了自家夫君纳妾的念头。
她相信,情到浓时,一个人的心里面是很狭小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如果那人的心胸如此宽大,非得要两三个女人才能够填满的话,那就证明,是他不够爱她。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宁氏一进来,屋里的人顿时静了下来,自觉朝两旁各退一步。而趴在屋子中央的萍儿,也被拖到了一边。早早有殷勤的厨娘,拿过一张竹凳,擦了又擦,才请宁氏坐下来。
陈宝珠一看到宁氏,忽然有些心酸。她知道宁氏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入府这些年来,极少进厨房这种烟熏火燎的地方。听说在陈父考取功名的那段时间,为了给陈父补充营养,也曾进过一次厨房,那次陈父吃得津津有味,但宁氏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自那以后,陈父再也不让宁氏入厨房了。
如今,宁氏为了她,破了惯例步入大厨房……
陈宝珠心下感动,软软地叫了声:“母亲!”
第二十五章 处罚
宁氏在进来的时候,就用眼睛在搜索着自己的女儿。只不过,屋里的情况实在是太杂乱了,这才把她的心思分了开去。如今听得视若珍宝的女儿软语轻唤,顿时精神一振,也顾不得屋子里鸡飞狗跳的场面,“豁”地从竹凳上站了起来,顺着声音寻去,见女儿坐在靠近里屋的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里,忙奔过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察看一番,一边看,一边问道:“珠儿,快告诉娘亲,伤到哪里了?”
二小姐陈宝仪一听,心中一紧,攥住丝帕的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趋前几步,跪在宁氏面前,愧疚道:“母亲,女儿无能,对下人管教无方,以致害了四妹妹。”
陈宝珠忙道:“二姐姐,你快别这么说,这件事情与你何干?”她转过头来,拉住宁氏的衣袖道,“母亲,是下面的丫头一时失手,打了二姐姐的药碗,女儿急于躲闪那些滚烫的药汁,才不小心崴了脚的。母亲,真的不关二姐姐的事情。”
宁氏冷冷地看了一眼二小姐,没有说话。二小姐陈宝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