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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是为了如今在凤后宫中的那个男子吧?
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到了那样的田地,不知能不能换来她的一顾呢?她那日所说的喜欢,究竟是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呢?想问,却问不出口,亦找不到时机。
莫小色终是在舒无月的寝宫前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看着那熟悉的宫门,看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她缓步踏上玉阶,及至宫门前,却不敢跨进那高高的门槛了,伫立半晌,侧耳倾听,寝宫中没有半点人声,她心中忐忑不安,深深蹙眉,却就是不敢进去。
似是听见外面响动,从朱红宫门后转出来一个人,她慢慢抬眸看去,是舒无月,她一愣,话到嘴边,却怔住了,紧紧锁眉,眸色哀凄,不言不语。
舒无月静静注视着她,心中思绪难平,她当真是赶回来了!原本以为暗影传回来的话,总有几分不真,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信守承诺……心里一时之间涌动的情绪又似喜悦又似悲酸又似欣慰……可她却怔怔立在门前,眸色暗沉,不言不语了。
“不进来看看他么?”舒无月低低的声音传来。
她身子一震,赫然抬头,眸色闪动,颤声问道:“他……你们……及时赶到了么?”
她眸色哀哀,看的舒无月心里一滞,竟不敢直视她的迫人目光,微微侧头,才低低说道:“对不起……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施法成功了……”
她只觉得心里一疼,勉强撑着回来的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脸色骤然苍白,几夜不眠不休,身子几乎都摇摇欲坠了,却勉强撑住,仍旧咬牙问道:“月月,他,他究竟怎么了啊……他,还在么……在这里么,我……”
她心里全是后悔自责和愧疚,那样美好如明月一般皎洁的人,她竟然都没有保护好……他那一夜,她都没有要……若是知道会有如今的局面,她还怎么拒绝呢?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拒绝呢?原来有一句话,真的说的很对,直到失去之后,才知此情可贵,才会追悔莫及……可如今,后悔还有用么?
舒无月见她似乎站立不稳,忙抢上前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急声问道:“色儿,色儿,你怎么了?”
见她只是哀凄的看着远处,双眸无神,紫眸泫然欲泣。
他心中一痛,却颤声道:“色儿,他确实是施法成功了,可是他没死,他还在里面,就在内殿里……太医说他伤了元气,内息羸弱,他……一直昏睡,你去看看吧……”
她一听,惶惶转眸,看着身侧的男子,舒无月含泪微笑,搀扶着她一步一步朝殿内走去,到了内室,宫侍早就退下了。
舒无月替她撩开帘幕,扶着她走近塌边,她轻轻垂眸,看向榻上沉睡的男子,容颜依旧,眉眼依旧,只是呼吸那般清浅,却睡的那么无知无觉,他的睡颜恬静怡然,她却看的泪光莹然。
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惊醒了他,痴望他的视线一转,却瞧见了他枕上的青丝,骤然瞪大了紫眸,一时间,她心里惊痛交加,仿若被一只手攥住了心房,根本喘不过气来了。
她颤抖着指着那枕上披散的根根银发,痛声问道:“为何会这样呢?”
还未听见回答,一皱眉,一滴泪却溅落在地。
舒无月似乎不忍再看,微微侧头,却搂紧了身侧的人,他亦语不成声,颤抖着道:“太医诊断过了……说是耗尽了心力,才会华发早生,雪衣他折损了元气,所以青丝皆成了银发……”
她却默然不语,眼中泪光闪烁,伫立良久,她才低低说道:“月月,你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呆一会儿……”
舒无月抿嘴一叹,却柔声答应道:“好。”
他太了解他的色儿了,她此刻必是心痛至极内疚至极,却不能任由别人来安慰,只有雪衣醒来,得到他的亲口原谅,他的色儿才会重展笑颜,所以,他不会留下来安慰她,他要去替他的妻主准备吃的,要等他的妻主想通了,好好的梳洗一番,他所能做的,仅止于此了。
舒无月在她的额前印下一吻,悄然掩上房门出去了。
他却一下委顿在地,慢慢移向雪衣的塌边,泪光莹然,抚上他散在枕边的银丝,眸光缠绵伤痛,喃喃道:“雪衣,我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我再不管什么伦理纲常,我再不会有什么借口,我会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再不会拒绝你了……只要你醒来,色儿宁愿为你折了自己的寿元……只要你能醒来,哪怕我变成银发都好……”
她掏出袖中暗藏的一柄短剑,拔出剑柄,寒光一闪,她竟割断自己一缁发丝,与手中他的银发结在一处,挽成了千千结,看着黑白相间的结子,她这才低低一笑。
不管怎样,色儿从此与你已是结发夫妻了……就当相守一生,不离不弃的信诺。
卷三宠尽繁华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个月过去,在莫小色的精心照顾下,雪衣终于在凤后宫醒来,莫小色喜极而泣,更是不顾朝中言官阻止,要将雪衣纳入后宫,与众男子一样同为贵君,常伴左右。
众言官不忿雪衣一介妓子入主后宫,都联名上书,帝怒,斥责众人,更是当众震碎殿外玉栏,厉言若是再有人反对,就如同殿外玉栏。
那一日,燕帝紫眸泛着嗜血冷意,对着殿下百官,冷然道:“这是朕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话?若再有人胡言,朕就将她重重查办!”一时之间,无人再敢管后宫之事。
雪衣不让莫小色公布他的真实身份,宁愿一雪衣的身份雪衣的名字陪伴她的左右,她从来不肯勉强身边的人,所以亦含笑答应。
天公作美,更兼得雪衣赤心相助,本该降临天月的大旱没有出现,天月王朝依旧是太平盛世,君明臣忠。
隆庆初年八月十五,燕帝又纳一贵君,就是雪衣,入住明月宫。
明月宫中,红色帐幔飘摇,宫中的布置和天穆皇宫里的明月宫一模一样,是雪衣待着宫侍们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布置好的。
是夜,红烛高悬,喜宴散了。喝喜酒的众人也都散了,看热闹的人也都被莫小色赶走了。夜色映照下,这明月宫中万般寂静,宫侍们都守在宽大的殿门外,殿里内室的喜塌上,却端坐着一个一身喜服的人。
莫小色一身红色喜服,含笑悄然走向端坐的那人,在他身前站定,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眸底有些润湿,却听见那人低低地温润声音响起:“灯烛暗了。”
她却一惊,看了看那人,心底忽而一阵温暖,柔声应道:“我去挑。”
她拿了剔子,走至案桌前,挑亮了那灯烛,又走回床边,静默了一会儿,才拿出喜杆挑开了雪衣的红色盖头,盖帕下的那一张容颜映在晕黄的灯烛之下,愈发的眉目如画,她痴痴的看着,根本移不开眼。
雪衣忽而一笑。她却看得几乎落泪,他的银发在灯色下隐隐有些发亮,他一眼瞧见了她眼底的润湿,站起身来,轻轻拉过她的手,低低地道:“小色,别难过,其实,我倒是觉得我银发更好看。”他如墨的眼眸里满是情意,“方才还见你对我发呆呢!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几近根烟:“是,还看,你怎么样都好看,雪衣……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雪衣闻言含笑,深深的凝视着她,两人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眸子里的那一点星光,他忽而将她搂进怀里,她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耳侧,轻轻浅浅的感觉,令他的身子不觉一颤,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却微微眨眼,眸中含着淡淡笑意,她开始吻他的颈侧,轻柔而细密,一点一点的,犹如春雨绵延一般,慢慢浸透在他的心底。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深浅不一,垂下眼眸,手环着她的腰背,贴着她柔软的身子,心里竟莫名的心动起来。
他吻她,很轻柔。他的唇形很漂亮,弧度几近完美,饱满且呈现粉润的色泽。她停留在上面没动,只想好好感受片刻的温存,谁想一条湿滑的舌头忽而探过来,撬开她的贝齿,挑逗她的唇舌。
她低低娇吟一声,他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个倾身,将她深深压向塌里,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妄图点燃她更深的热情,她的双手缠上他的脖子,贴近,气息有些不稳。
“雪衣……”她轻声呢喃他的名字。
他低低地应着,那双完美的唇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移去,手指探入她的身下感受她的身体的战栗,她咬着唇挺起身子,用力握住他的背,闭上眼,感受他带给自己的充盈和快乐。
“小色,小色……”他一遍遍的念着她的名字,低低地像在念一个恩咒语。“睁开眼睛看着我,雪衣对你,是真心喜爱,真心维护,甘愿跟随,所以,请你……不要自责。”
她望进他的眼眸中,那里面是一片如水星光,清澈情意流淌其间。
“我信你,我不会弃你,永远都不会。”她在他耳边低声述说,依旧是她的信诺,她的庄重誓言。隆庆初年十月初三。燕帝后宫之中又传来婴孩啼哭之声,贵君银多多生一子,取名莫施施;贵君苏白生一女,取名莫蝶衣。
燕帝高兴,大赦天下三日,黎民欢庆,普天同乐。
隆庆初年十月初九倾城,燕帝接到从燕州而来的迷信,称天穆即将动手谋取天月,已有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天穆皇帝龙九离御驾亲征,不日就要离开天穆京城。
龙九玉从燕州归来,亲自来宫中寻燕帝,与莫小色在书房中密谈一个时辰,据宫侍说二人出来之后,也不知了龙老板与皇上说了何事,那龙老板是一脸满意微笑,而皇上却是一脸苦笑,紫眸中却流淌着丝丝宠溺。
莫小色急派暗影前去查探,果然有天穆皇帝率军而来,她随即一道诏书发往燕州,令上官将军带领铁骑兵作为前锋领路,她讲带领京都泰伊桑将军征战数月待会的二十五万浴血将士随后出战,正面迎接天穆大军。
燕帝临行之前,亲自手写诏书一封,加盖玉玺,贴身藏入衣襟,方才在十月初十清晨,随大军离开京都。
众贵君登楼远眺,与众臣一起盼望明君早归。
莫小色一身银色盔甲,骑着自己御用的枣红战马,一路向南行军而来,所过之处,皆是欢声雷动,百姓们都知道皇上去亲征是为了保国安民,加上现在天月被她治理的国泰民安,臣民们都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定能护大家周全,所以,没有人胆怯,也没有人逃难,一切都是秩序井然。
走了数十天,终是到达了天月边境——冀州城。
大军在城外扎营,上官小涵领着铁骑兵入城,郡守将防卫的部署都交给了上官将军,莫小色这一日登城,透过防卫严实的城楼向远处的天穆边界望去,护城河的晨雾散去之后,果然看见几十里之外,隐隐有天穆的鲜明旗帜飘动。
莫小色看着远处的军帐,对着也是一身盔甲的男子轻笑道:“小涵,你看,咱们这是上阵夫妻兵呢!”
上官小涵展眉一笑,一身盔甲更衬得他丰神如玉:“谁叫你要亲自来呢!施儿和衣儿刚出生不久,你就这么忍心丢下他们来了,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呢!”
莫小色闻言,弯眉一笑:“那我要是不来,独自留你一个人在此作战,不更是铁石心肠么?最好咱们联手,早打完了就早些回去,我也挺想那几个小人儿的。”她眼眸一转,忽而问道,“小涵,你在燕州的时候,见过苏芷晴么?”
他一愣,道:“没有见过啊,怎么了?”
她闻言,讪讪一笑,摇摇头,撇嘴道:“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之前我在晖州的时候,听季将军说她在那里,后来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