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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同忽明忽暗的火焰跳跃。
劫后重生的喜悦一过,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因为后面的路更难走。
傅嬷嬷小声道:“不知道皇上何时才会归京杀退敌人。”
太后叹了口气:“高车人太狡猾,北诏太阴险,皇儿若是没去亲征,咱们南夏也不至于遭如此大劫,我真是愧对先帝和各位列祖。”
夏绾绾淡淡插言:“与其说是皇上亲征缘故,倒不如说是乱臣贼子防不胜防。”
太后脸色一僵,正待说话,夏绾绾又道:“太后娘娘或许还不知道,此事正是薛家人和高车人暗中勾结,才导致京都灭城之灾发生。”
太后大惊:“宸妃,你乱说什么?”
夏绾绾嘴角微扬,噙着一抹讥笑:“这话我岂会乱说,就是大家都没想到,才放松警惕落到如此被动地步。”
太后哆嗦着嘴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喃喃道:“跟高车勾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齐家哪里对不住他们了,为什么啊。”
她脸色如灰,不停地自言自语,傅嬷嬷扶着她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太后是真绝望了,薛家做了内贼,无疑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打击,即使薛平一家不过是薛家旁系,可叛国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她也是在九族之内啊。
太后声泪俱下:“我对不起皇室我有罪啊!”
“太后娘娘……”随着太后跪倒在地,其他人也纷纷跪下,“您保重啊。”
太后以头碰地,内心充满悔恨:“我信错了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大家都没想到太后的反应会这么大,夏绾绾也有些后悔刚才那么直白,讽刺意味明显。她轻声道:“太后娘娘,是薛平一家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与您无关。”
太后默默地流泪,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颓然地跌坐在那:“我母亲曾经得过薛平母亲的恩情,母亲常告诉我要懂得知恩图报。我没有女儿,便把素画当成了自己女儿看待,她想进宫,我就等她长大了进宫,我不在宫里怕她受欺负,就留了自己的亲信给她,薛平和他两个儿子都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夏绾绾默了半响才说:“人心这东西谁说得清,太后娘娘有时对他们太好,他们便当成了理所当然,哪天突然不好了,他们便由此愤恨,觉得你亏欠了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贪念作祟。”
太后呆了一会儿,苦笑道:“原来还是我做错了。”
里面的气氛压抑,外面的情况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一部分高车人闯进来和宫里侍卫厮杀,大多数则在城中与士兵对抗,渊王派了人去玉慈宫找太后没找到,他实在没精力调人去找,迅速召集剩余兵力隐藏在城中各地。
宫中死伤比城里还惨烈,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宫人和养尊处优的娘娘,有什么能力和敌军抗衡?皇宫就像一座地狱,到处都是惨叫声,守宫侍卫也节节退败。
贤妃手持青玉剑早已经杀红了眼,几年的宫中生活让她养的太柔,一路杀出她便气喘吁吁立在墙角休息。
高车人抓住了所有妃嫔还有大公主、二皇子,将他们集中在钦安殿里,派人严加看管。殿内小声的抽泣声一直没断过,白唯霜搂着自己一岁的儿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殿外突然走进一个人,领头的士兵对她拱手行礼:“薛小姐。”
她蹙眉扫视殿里的人一眼,眼神突然一变:“夏绾绾和那对龙凤子在哪?”
“我们去了景和宫,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人和龙凤子。”
“没用的狗东西。”薛素画咬牙切齿骂道,“这些人有个屁用,皇上心里在意的是宸妃那个贱人还有她孩子,你们就是抓了宫里所有人也不抵那个贱人有用。”
领头的被骂得灰头土脸,脸色很是难看,他是高车的士兵,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卖国贼女儿,凭什么对自己大呼小叫!
薛素画没瞧见领头的情绪变化,继续道:“我父亲早说了,务必要抓到三个小皇子,你们现在就抓了一个,你们这么多人难得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吗?”
领头的强忍着怒气道:“我们一路杀进来也死伤无数,如今皇宫已经被我们占领,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我告诉你,夏绾绾那女人既狡猾又奸诈,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很容易找到。”薛素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想到夏绾绾落在她手中,她就很激动。
领头的掩去自己眼中的鄙夷,应了声:“知道了。”
薛素画又瞟了殿中的人,带着得意与胜利的姿态昂首挺胸离开。
宋婵玉心情最是复杂,她捏紧拳头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薛素画居然叛了国,还能对敌军大呼小叫,再看看她们,一个个都做了亡国阶下囚,前途渺茫命运多舛。她有些悲哀,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赐给她富贵身份却没给她个完美人生,宋婵玉充满了不甘心。
☆、第七十五章 援军到达
深夜后喧闹的大殿中暂时归于平静,只是一道尖锐的叫声突然划破寂静;让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尖叫声的来源。
几个笑容狰狞的高车人拉扯着一个妃嫔往外拖,是纪美人!殿内大多是女人,看到这幕吓得直往后退;纪美人挣扎着哭喊着还是无济于事;除了她的哭喊声;其他人就像木偶一般呆在那;连呼吸都不敢大气出一声。
宋婵玉壮着胆子问道:“你们……你们要拉她去哪?”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那几个高车士兵缓缓松开纪美人的胳膊往她走来。
“去哪?当然是去快活咯。”其中一个人捏着下巴打量她;狞笑;“我看她长的比刚才那个还好看;袁将军一定喜欢。”
“大哥说的是;就她了。”
说罢几个人就来拖宋婵玉;侥幸躲过一劫的纪美人赶紧躲在人群中惊恐地抱着双臂。
宋婵玉心里一沉,大喊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少叫嚷;不然小爷削了你的嘴。”
他们拖着宋婵玉往外走,殿内又恢复之前一般的死寂;叶鹊和抱着齐欢默默地流泪;心理防线越来越弱。
原来攻进皇宫的高车人在这儿举行了庆功宴,她被带到殿里坐在上头将军身边,他就是此次带领高车大军的袁将军,长相魁梧,络腮大胡子一看就是典型的粗人。
他大笑揽过宋婵玉,闻了闻宋婵玉颈脖,大赞:“美人儿啊,美人啊!”
宋婵玉表面上双眼含泪,万般委屈地看着他,但心里居然冒出一丝窃喜。薛家人和宁奉乔也坐在下面,薛平喝的满脸通红,兴高采烈,而宁奉乔脸色铁青,二人态度完全不同。
薛素画不屑地瞟了宋婵玉一眼:“袁将军,要说美人,无人能及宸妃,只是她躲了起来,不然你也能享受一番。”
袁将军大笑道:“宸妃我也要,这美人我也要,哈哈哈……”
薛平抚掌跟着笑道:“不知袁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湘陵王那边估计已经成功困住齐皇,我已飞鸽传信回去让高车大军出动,到时即使齐皇援军来了,京都也被我们攻下,他只能写投降书割城,哈哈哈……”
薛平拱手道:“如此甚好,高车皇帝和袁将军到时也莫忘了老夫的……”
袁将军大手一挥:“这个自然,你不必提。”
薛平被他打断了话,心有不快,不过笑着掩饰了过去,宁奉乔冷眼瞧着薛平小人得志,他哼了一声扭过头。
他投靠了北诏,现在北诏没人过来,就派宁奉乔做北诏代表和高车人联合,照这样看来他地位还是高于薛平那个走狗,想到这儿宁奉乔心情又好了些。
他们计划明天开始大肆搜宫搜城,宫里要找出大皇子、三皇子和宸妃,城里则找出渊王的残余势力。
另一边渊王等人派出去传消息的人也回来了,说大军还有两日即可抵到京都。
渊王脸上总算露出喜色:“太好了,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尽量减少伤害,把敌军消灭。”
说着就和其他人商量起如何在高车哨兵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大军到城门口,毕竟城中老百姓不少,他们硬对硬会伤害无辜老百姓。现在高车主军在皇宫,他们以为自己胜利在握,放松警惕,殊不知南夏和北诏太子也联合一起,这是消灭高车的大好时机。
直到天际微微发白,他们一行人在散去,渊王疲惫地回到屋内,没想到刚开门一个人便迎了上来。
他连忙握紧渊王妃的手:“怎么这么早醒了?”
她没告诉渊王她一夜没睡,露出淡淡笑容:“睡不着,你忙了这么久,歇一会儿吧。”
渊王叹了口气:“我也睡不着,太后娘娘生死未卜,我实在很担心她。”
渊王妃担忧地望着他道:“你若不好生休息,哪还有力气等大军回城,你现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千万不能倒了。”
渊王对上她满眸的关切之意,心中渐暖,轻轻点了点头。
……
夏绾绾从未觉得时间像现在如此的煎熬,躲在黑不见天的洞穴中,忍受着煎熬。好在天气不冷,大家和衣睡了一觉,饿了就凑合着干粮吃。
可是孩子受不了,空气沉闷不说,也没水喝只能喝奶,短短一夜,两个孩子的嘴角就上火起了小泡,有气无力地一直在哭。
曾奶娘抱着齐麟,来回不停地踱步哄着,可哭声也没断过,她着急道:“娘娘,这样不行,孩子需要水喝。”
他们有带水囊,但是这儿没火就没热水,两个孩子都是一喝凉水就拉肚子的体质,平日夏绾绾照顾的很仔细,都是喂他们温水喝。
音歌提议道:“不如奴婢上去看看,顺便拿些热水来。”
“不行,你不能去。”夏绾绾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万一你有什么事,我们这儿的人都没办法脱身。”
她望了望哭得嘶哑的孩子,心疼地咬咬牙:“喂点冷水润润口。”
一点点水顺着孩子的小嘴喂进去,孩子立刻停了哭声有些贪婪地咂嘴,看得夏绾绾忍不住掉了眼泪。
齐天等夏绾绾给孩子喂完水才出声:“绾姨,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她回过头看见齐天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模样,轻轻摸摸他脑袋:“等你父皇回来。”
齐天立刻懂事地点头,小脸浮出一丝笑容:“父皇回来了我们就能出去了,我也能去找母妃了。”
“宸妃……”是太后在叫她。
夏绾绾忙走过去:“怎么了?”太后经过这事的打击,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在了,显得又老又弱,靠在傅嬷嬷身边说话都有气无力。
她愧疚地看着夏绾绾:“我以前对你不好,你为何……还救我?”
夏绾绾微微抿唇,轻声道:“我知道是薛素画误导了你,你对我再不好,总没苛刻我,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
以德报怨,不计前嫌,这让太后羞愧万分,她紧紧捏着夏绾绾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是我糊涂,难为你明事理,皇儿眼光一直比我好,他是对的。”
夏绾绾拍拍她手背:“太后娘娘,您别多想,等皇上回京,咱们就能好好过日子。”
太后哽咽地点头:“好,好好过日子。”
要说夏绾绾对太后之前还有怨气,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齐睿的亲娘,是长辈。自己还不成还跟她置气,让齐睿难堪?
齐睿,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撑不下了你知不知道?
京都城外三十里处浩浩荡荡的大军正以惊人的飞速向前行驶,前面万马奔腾,后面跟着小跑的步兵。
齐睿手持缰绳,一路狂奔在最前方,后面的护卫只得加紧马肚子大力追赶,生怕齐睿出什么事……
袁将军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