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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正准备冲着远方呼救,薛若芙却拦下了她。
两人目光所及之处,荣立正往湖泊的中央游去。
原来她会游泳。梧桐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湖泊中央,荣立像是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奋力的往岸边游着,待近了一些,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中抱着一个人。
搭了一把手,荣立爬上了岸,身后那泡的鼓鼓囊囊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只见全身的皮肤泛着白色,肚子像是皮球吹起来的,头发散乱不堪,一张皮皱皱巴巴,有的地方甚至早就已经泡破了。
梧桐拼命的压抑着胃里翻滚出来的酸水,地上躺着的是一名女子,可是看上去,已经死了两三天。
“你认识她?”薛若芙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全身湿透了的荣立身上。
只见荣立点了点头,一阵冷风吹来,虽然有阳光和披风,却还是抵不住这样的寒冷,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叫来了附近信得过的小厮,将那具溺水的女尸抬了下去,薛若芙和荣立几人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待到荣立换好了衣服,已经是正午了,主仆三人关上了房门,讨论了起来。
梧桐已经体贴的给荣立熬好了姜汤,浓浓的一大碗下去,她湿了眼眶,似乎是难过,又像是感动。
待到情绪平复了下来,她便打起了手势,梧桐依旧在一旁翻译:“她说,这个丫头曾和她有一面之缘,就是前几天。没有想到如今竟然落入湖中,淹死了。”
薛若芙却从这之中感觉到了一些奇怪,前几天还是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淹死了呢?
“那日老爷说,宫里赏了些好茶,放在后堂,让荣立自己去拿,她便进去了,进去的时候,那个丫鬟也在里面。”
“你是怀疑,那日我茶里面的毒,是那个丫鬟下的?”薛若芙看着荣立问道。
只见荣立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做了一番手势。
“回来的半道上,遇见了大小姐,因为是旧主,碰到了难免有几分尴尬,荣立便小心翼翼,生怕她又揪住了自己的错处不放。”
“然后呢?”薛若芙问道:“你那日不是说,大小姐碰了那茶的吗?现在你又怎么证明,毒不是她放的、而是河边淹死的那个丫鬟?”
“因为,大小姐拿起了那茶嗅了嗅,似乎觉得味道不错,还放入口中尝了一口。”梧桐翻译道。
薛若芙心中了然,那照这样看来,下毒之人确实不是薛若碧,不然她早就被自己毒死了。可是那个淹死的丫鬟又是哪个院子里的?什么背景?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根本无法去查。
所有的一切,全然不知。
“你进去后堂的时候,那个丫鬟正在做什么?”薛若芙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可有说她是哪个院子里的?”
荣立摇了摇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一亮。
“荣立说,那个丫鬟正在后堂摆弄着食盒,可是食盒里面却是空的,最后拿了茶叶离开的时候,她听到老爷问身边伺候的小厮‘侧夫人的婢女把带来的点心放哪儿了?’”
整件事情豁然明朗!原来那淹死的丫鬟是侧夫人院子里的!那日是受了侧夫人的差遣,来给薛国公送点心!
好一个栽赃嫁祸!好一个杀人灭口!
薛若芙眼神微眯,还真是小瞧了她!
果真是有几个斤两的!这次,是她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正午的阳光很大,薛若芙满脸冰寒,缓缓地走到了侧夫人的院子里,彼时她正在午休,整个院子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丫鬟们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做事也都无声,似乎生怕吵醒≮我们备用网址:≯了里面的人,
一看到薛若芙进来,立刻就有婢女迎了上去,给她行了一个礼,才小声的说道:“县主,我们主子正在午休呢,不让任何人打扰,你看看你要不要等一下再来?”
梧桐立刻皱了皱眉,扬起手来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咱们县主来看你们夫人,是她的福气!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那丫鬟的脸立刻就红了,咬了咬嘴唇,不动声色的退到了一边。
薛若芙看她识相,也不去计较,径直走到了侧夫人的房间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婢女都在外面守着,只有薛若芙一人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只传来侧夫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侧夫人睡得可真香啊,”薛若芙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声音却将床上的侧夫人给吵醒了:“在这薛府之中没有了阻碍,人自然也就轻松了,休息下来也格外的安心了。”
睁开双眼,普一看到薛若芙,侧夫人的心里狠狠的惊讶了一番,但也很快收敛了惊讶,撑着床坐了起来,笑道:“我能像如今这么清闲得意,还是少不了县主的功劳,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县主呢。”
“谢我?”薛若芙忽然一笑,扬眸道:“侧夫人既然要谢我,又为何要恩将仇报呢?”
只见侧夫人面色突变,睡意立刻去了三分,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心中暗忖: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但也只是一瞬间,突变的面容很好的掩盖在了笑容里:“县主这是在说什么?我待县主视如己出,何尝害过你?”
眼底带着浓浓的讽刺,丝毫不加掩饰,薛若芙一拂衣袖,带起了一阵风:“也不知道大姐姐如今在寺庙之中生活的可还好?若是她知道有人陷害她,必定会恨毒了那人了吧?”
侧夫人的面上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问道:“你都知道了?”
“若不是知道了,也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问侧夫人你了。”虽然蒙着面纱,但薛若芙脸上讽刺的笑意还是穿透了面纱传了过来:“侧夫人果然是打的好算盘,这是打算一箭双雕么?”
缓了缓,看见对方苍白的脸色,薛若芙似乎十分满意,接着说道:“若是我饮了那茶水,中毒身亡,侧夫人会跑去告诉父亲,是大小姐在我的茶里投毒的吧?然后再找出条条的证据,证明我确实是死于大小姐之手?彼时侧夫人在这家中就再也没有了威胁?”
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直逼得侧夫人说不出话来,她是亲眼看见过薛夫人的下场的,虽然并没有人可以证明是薛若芙做的,但聪明如她,侧夫人怎么会猜不出来?她的心里恐惧极了,极其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薛夫人……
她坚信,薛若芙会做的干干净净,就和对薛夫人一样,让人抓不到一点点儿的蛛丝马迹,让自己死的无声无息。
侧夫人半晌未说话,薛若芙也不强迫她,只是兀自的说道“昨日,我如何助薛若晴成了婕妤,今日,我就会如何将她拉下来!从高处跌下,这样的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听到此处,侧夫人总算是有了反应,疑惑道:“那晚,你不是对她说选秀之时你没有帮她吗?”
“没有帮她?”薛若芙好笑道:“若是我没有帮她,就像她那样的姿色也能入宫?”
侧夫人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掀开被子,冲着薛若芙跪了下来:“有什么气你尽管对我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若晴的事儿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薛若芙向来是有仇必报!”薛若芙冰冷的眸子散发着无尽的寒意:“你以为你的这条贱命在我的眼中算是什么?我要让你承受无尽的痛苦!”
早就面容惨白,侧夫人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心中无限悔意——
她错了,错在不该妄图伤害薛若芙。她一早就知道,薛若芙这个人有仇必报,一旦落到她的手中,势必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她一直都怀有一丝侥幸,以为上天让自己打倒了薛夫人,成了整个薛家后宅最大的女人,便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可是她错了,错的这样离谱,纵使花尽一切去弥补,也无力再挽回——
侧夫人忽然间很想笑,总以为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上天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场美梦止于自己棋差一招,止于自己曾经犯的错误之中。
这样的错误不可弥补,且错了一次,将永世不得翻身。
据说,这天下午,薛若芙走了之后,侧夫人便疯了。
她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可是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迷糊着的。所以纵使她清醒着,别人也会以为她是糊涂的。
薛家后宅再也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人,其余的妾室都是唯唯诺诺的性子。这样的境地下,薛二夫人变得十分殷勤,一天三次的往薛若芙的房里跑。
可是大多数时候,薛若芙都是闭门不见的。
又过了一日,薛国公在经过和薛若芙的秉烛夜谈之后,决定把后宅的掌管权交给一向默默无闻的三房夫人。
三房老爷和薛国公一母同胞,娶回来的夫人也行事有条理,虽然平日里默默无闻,可是做起事来别有一番手段。有她掌管着薛府,纵使薛二夫人的心里再如何不愿意,也无法阻挠。
一大清早,就有宫里的马车停在了薛府的外面,那太监是奉当今圣上之命,来接薛若芙入宫的。
薛国公面上难免担忧,问那太监道:“皇上可说了接小女入宫是为了什么?”
那太监是上官南阳的贴身内监,知道自家主子对薛若芙的心思,所以对薛国公也十分的客气:“国公爷莫担心,皇上是担心县主脸上的伤会留下疤痕,所以才接县主入宫,宫里的太医自然比外面的大夫医术精湛。待养好了伤,皇上必定会把县主送回来。”
闻言,薛国公才稍稍的安心了些,但还是不免对着薛若芙嘱咐道:“此次入宫,必定要小心,宫中不乏有人对你不怀好意,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防范。”
薛若芙知晓薛国公指的是萧怀诺等人,但她也从未把像萧怀诺这样的小角色放入眼中,于是点了点头,和薛国公告了辞,一行人便上了马车进宫去了。
和重生后第一次入宫那日所差无几,里三门一一路过,只是今次不再是徒步入宫,而是坐着马车。
为表对皇室的尊重,但凡世家女子入宫都要徒步,上官南阳却特地恩准了马车,是不是想要暗示什么?
再待下了马车停下之时,已经入了皇宫,马车停在了后宫之外,薛若芙缓缓地走了下来,却一眼就看到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上官南阳。
“臣女参见皇上。”盈盈行礼,面纱遮挡了美丽的容颜。上官南阳一把走了上来,亲自扶起薛若芙,关心的问道:“脸上的伤疤可好些了?”
薛若芙就着上官南阳的手站了起来,答道:“臣女很好。”
上官南阳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就欲拿下她的面纱查看伤口,只见薛若芙巧妙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垂了头。
上官南阳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却半分没有尴尬,笑的如沐春风:“还是跟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蒙着面纱,不愿意让朕看到。”
一旁的宫人早就已经惊呆了,这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皇帝么?动辄打骂宫人,不分原由的赐死?分明和现在就是两个人!
眼中只有薛若芙,只有在面对薛若芙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宫人们心中暗暗地惊讶,南晴县主恐怕是皇上唯一的良药。
薛若芙知晓上官南阳指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拿捏好了声音的分贝,垂下的头似乎是在害羞:“皇上在说什么?臣女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哈哈——”上官南阳大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大好:“罢了罢了,你既然害羞,朕就不再提了!”
言罢,就去拉薛若芙的手:“走,朕带你去看看你在宫中住的地方!”
还未碰到如玉一般的手指,一个男子暴怒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