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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纳,并且要奶娘做一些自己家乡的特色小吃备着,打发丫头回去时带给夫人们尝个鲜,夫人们都夸云娘会事。平日里,云良也从来都不打骂那些个丫头仆子,于是府上从主子到仆人,都喜欢云娘这淡淡的性子。虽然在朱府里和那些夫人们聊天的时候,偶尔听到她们说出粗俗俚语,但听在云娘的耳里,却倍感自然,仿佛她从来都是这样聊天的,她知道那些朴实的语言体现的是她们最实在的关怀,一点都不做作。在和她们在一起的日子,云娘看似开朗了不少。
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云娘会一个人伫立在院子里那唯一的一株木棉树边,痴痴地向东南方凝视着,久久不动,直到奶娘来叫她,她才会恍然回望,面对奶娘的时候,她总是回首带着淡淡地微笑。
自从住进后院后,云娘就从没有踏出过这个院子。当初朱贵也曾因后院偏僻,让云娘搬进更好的房子里住,但被云娘却一口拒绝了,说是自己喜欢安静,朱贵也就作罢了。
人前的云娘永远都是副落落大方,谦恭有礼的模样。只有奶娘知道云娘怀有心思,那一次,奶娘去云娘的房里中,看见云娘正拿着一块黑色的月牙形的石头发呆,眼神中有喜、有忧、有怨、有恨,微微上扬的嘴角甚至还有露出一丝丝的嘲讽。这样的云娘是奶娘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那个她从小带到大的公主云娘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两年前,从宫里侍卫那里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公主说过要云闯荡江湖,她以为公主只是说说而已,不曾想她真的带着那个自小跟着她的贴身丫环悄悄地离开瑞国的皇宫,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皇上和皇后急得团团转,直到两个多月前,公主带信说,她在邑国并且生活的很好,请父母放心,还派人接奶娘过去照顾她。哪知,奶娘与接她的人才刚刚走到邑金城门边,就碰到从城里仓皇出来的小公主,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陪公主再一路南下,准备返回瑞国。但一路行来,凡经过的每一个路口都会遇到截杀,陪同而来的侍卫武功都很高强,但是连日来的厮杀,大家都疲惫不堪,而且侍卫越战越少,连路堵杀他们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奶娘看情形不对,于是背着侍卫悄悄地带着云娘混入一群乞丐里,方得逃过这些追杀。可在逃跑中却迷失了方向,这才误打无撞地进入云州城,被好心的朱贵收留。
奶娘知道这两年里云娘一定经历了很多的事,她不说,她也不问。奶娘只是心疼,自己的那个俏皮可爱,天天快乐无忧,不知愁为何物的小公主,就这样迅速成长为如今这个成熟忧郁的少妇。只有在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时候,她的脸才是平和安详的,并会不时溢出淡淡的笑意。
奶娘进屋的声音,可能惊动了云娘,她迅速的收起手中的小黑石,并立即回头对奶娘露出甜甜的笑意,轻轻地撒着娇说:“奶娘来了,正好我有点饿了,刚刚还在想吃点什么好呢?”
奶娘也不点破,宠溺地说:“看你!都做娘的人了,还象个小孩子,想吃什么,告诉我,即刻就给你做好。”
“我现在就想吃点水果什么的。”云娘想都没想一下子就说了。“要水份多的,味重的。”
“知道了,这就给拿点酸梅汤来。”奶娘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一会儿工夫,奶娘就把水果拿来了,云娘边吃边问奶娘:“我是不是特别能吃?怎么刚一会儿我就饿了?”
“我怀我家那小子的时候,才吃得多,孩他爸老是笑我说我这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呢!”可能想到了那时怀孕的情形,奶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转而脸色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我家那小子怎么样了?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对不起,本来想接你过来享福的,谁知害你跟我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但这一路逃亡,也不知是谁想要我们的命,你不要在人前人后再说这样的话,更不能提我们是瑞国人的事,恐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给朱爷添灾。”云娘听了奶娘的话,虽也哀戚,但还是正色地嘱咐着。
“我知道,我也是一时糊涂了,公主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奶娘也算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立刻就明白云娘是有苦衷的。
第12章朱大小姐(八)
云娘就这样平静地呆在朱府里安心地养胎,两个月后的一天,五夫人来后院陪云娘时。告诉云娘邑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邑国国君元帝驾崩,遗诏立元帝第三子黎洪为帝,黎洪即位,称启云帝。云娘看着五夫人的嘴一张一合,听着五夫人絮絮叨叨地说,没有搭腔,五夫人见云娘好象不怎么感兴趣,于是讪讪地说:“你说这谁当皇帝不都还是一样,我们云州离邑京那么远,我们和老爷这一辈子就在云州生活,哪儿都没有去过,不照样把日子过的好好的。”
“老爷做那么大的生意都不用去出远门的吗?”云娘听到五夫人说他们除了云州哪里都没去过,很是诧异。
“老爷们儿做的事,我们妇道人家从没问过,我哪知道他做生意要去哪里?”五夫人觉得云娘问得奇怪,她自己娘家就是开铁铺的,从她爷爷起就开始做了,好象他们除了云州外的其他地方也都没有去过。
云娘闻言,应了一声,就把话题转到吃的上面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到了第二年三月开春的时候,云娘的肚子已经变成一个球了,按照奶娘偷偷算下的日子,云娘应该在这个月生了,但云娘却还没有生产的迹象,奶娘有些急,云娘却安慰奶娘说,这肚里的孩子很灵性,知道要推迟点时间来人世,这样才不会惹人闲话。其实朱贵早在两个月前就把云州城里最好的产婆接到府上住下,并在后院加派人手,随时做好生产准备。
看着全府上下忙忙碌碌,各房夫人做好分工,时刻陪着自己,云娘觉得这段在朱府的日子过得特别踏实,她甚至会有意识忘记自己这两年的经历,觉得自己从来就是朱府的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一天,云娘与陪她的八夫人正聊得兴浓,忽然觉得下身一热,一股热流倾而下,吓得惊叫一声,八夫人见状,急叫丫环去请产婆,自己忙把云娘扶到床上躺好。
产婆来了之后,一看就叫羊水破了,是快要生了。立刻有条不紊地准备生产事宜,把奶娘叫下,陪自己在云娘房中。八夫人自去通知朱贵和其他夫人们了。
众人赶到后院时,已经听到房中传来云娘大声地呻吟,朱贵听到云娘呼痛声,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八位夫人虽都没有亲自生养过,但也见过亲戚和朱府的仆妇们生产,也知道这生孩子急不得,于是齐力把朱贵劝进另一间房子里休息了,她们自己去帮忙,四个夫人去厨房,督促仆妇烧水、煮粥,好让云娘生产间隙吃点东西补充力气。另四人去房中帮忙,听候产婆的临时差遣,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经过两天一夜的折腾,在第二天子时,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朱府传来,一个重七斤的健康女婴,在朱府夫人们喜极而泣的欢呼声中降临人世。云娘生完孩子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昏睡过去。而朱贵与那几位夫人还在爱不释手地传抱着那个胖嘟嘟的小婴儿,直到产婆过来说孩子要清洗干净,将孩子抱走,她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各自去休息了。
大家陪着云娘这两天,都不成好好休息,孩子落地了,她们也都放心了,回去之后,自是想饱饱地睡上一觉。朱贵就宿在王月娘的房中,才刚刚与月娘躺下,就听到院里传来吵声,朱贵心下一慌,忙起身披衣开门去看,就见奶娘急急朝他跑来,边跑边说:“老爷,不好了,就在刚才九夫人出血不止,产婆也不知如何是好,云娘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老爷,老爷你快去瞧瞧吧。”
朱贵忙跟着奶娘一路小跑来到后院,进得房中,也被眼前的情境吓了一跳,云娘仿佛躺在血泊中,血好似还没有止住。产婆一见朱贵就说:“小娘子是产后血崩,虽然我用了仙鹤草止血,只减缓了流血,却没止住,小娘子怕是不行了。现在您有什么与小娘子要交待的,您就赶快,我先行退下。”
云娘看到朱贵,眼前一亮,嘴唇蠕动着,气若游丝,朱贵忙附耳过来,“朱爷,我恐怕是不行了,如果我走了,孩子就会孤苦无依,朱爷求你好事做到底,孩子子与你有缘,请你收下她,就当她是从来就是你们朱家的孩子,让她在朱府里快乐健康地长大,云娘来世做牛做马再还朱爷的恩情。”
“你且放宽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的。”朱贵郑重地承诺道。
云娘的呼吸更急促了,但嘴角还是露出一丝欣慰。既而又开口道:“我是个不祥之人,我死之后,就请你悄悄地将我掩埋,希望不会给朱爷添灾。”云娘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几句话后,好似油枯灯尽,再也没有一丝丝的呼吸,朱贵忙连声呼喊,云娘再也没有回应,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第13章朱大小姐(九)
云娘的去世让奶娘悲伤不已,哭得昏厥过几次,更让全府上下从老爷中年得女的巨喜之中突然陷入悲痛,整个朱府愁云一片。
朱贵出身贫寒,但生就一个精明的生意头脑,虽然有生之年没有去过云州城以外的地方,但在平时做生意与人交往中也算是阅人无数。只从那次见到云娘洗去污垢,露出那绝世之姿时,就知道了云娘断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但心地善良的朱贵还是不计后果地收留了云娘。
眼见绝代风华的云娘就这样丢下刚刚出生的女儿撒手人寰,朱贵也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他强压下心中的悲伤,当即把府中的夫人传唤过来,商量云娘的后事,并且立即请了一位年青的奶娘暂时照顾小宝宝。
夫人们也心下戚戚,一切自是听从的朱贵的安排。朱贵对夫人们交待说,云娘死前曾留有遗言,请八位夫人善待这个孩子,夫人自是无异满口应承。朱贵又说,云娘说自己血崩,担心满身是血怕给朱府带来厄运,自请死后将自己草草掩埋,闻言思及九夫人气质高雅,为人友善,看着新生的娇儿,自此失去亲娘,心酸不已,诸位夫人们更泣不成声。
按照云娘临终交待,朱贵在他的家乡,五十里外的朱家沟他娘亲坟旁,与朱府夫人及奶娘简单地安葬了云娘。为避免夫人们猜疑,为云娘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想到他与云娘的尴尬关系,又为了不玷污云娘的清白,即以云娘女儿之名立碑,上只书慈母林月娘之墓,女儿朱福宝泣立。把女儿取名为福宝,是他同几位夫人们绞尽脑汁想了个通宵才想出来的,无非是想女儿今后富贵双全,做一个有福之人,又想那朱贵共娶九位夫人,才得此一女,那真是宝贝的不得了,宝儿宝儿的唤个不停,于是就一致同意将女儿取名朱福宝。
安葬云娘之后,朱贵决定将云娘在世时所穿过的衣物之类的东西,在坟前全部烧毁,于是奶娘就将云娘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抖开,正准备焚烧。突然一个月牙形的黑色小薄片从一件衣衫上轻轻的滑落下来,眼尖的八夫人立刻拾了去,并问道:“这是什么?”奶娘还是在呆呆地整理着这些衣物,恍若未闻,朱贵闻言拿了过来,细细地端详着。
朱贵与人合开着一间玉器铺,好学的朱贵对玉器知识也掌握了不少,只把那块黑石头一拿到手中,就知道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