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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把他接回了宫中,我无法见他,听说御医们正在全力抢救,希望会没事吧。”说到这儿,苏衣秀忍不住冷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一剑,你是不是想杀了他?”
慕容默怔愣片刻,旋即一笑,“姬如彦都那么相信我,你为何不信呢?我那一剑是擦着他心脏位置的,只要御医们全力施救,必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和姬如彦相信的,是那个在凤仙谷朝夕相处、共同御敌的风子琴,你可曾变过?”
“我便是我,何来变过一说。”其实他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姬如彦为何会将性命交于他,他就不怕自己起了杀念?那一剑,只要他力道再大一些,位置再偏一点,姬如彦铁定没命。
只是为了让慕容燕放下戒心,那这个赌注也未免太大了些。
“如彦……彦……”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梦靥,苏衣秀和慕容默连忙闪了进去。
只见沈淇躺在床上,满头大汗,双眸紧闭,但是眼皮却一直在跳动,口中断断续续喊着姬如彦的名字,苏衣秀伸手为她诊脉,又覆上她的额头,发现她竟发起了高烧。
“发着高烧,又一直不肯醒,我必须要出去给她抓药,要不然她身子铁定受不了。”苏衣秀拿出银针,在沈淇的头上扎了几针,才站起身说道。
慕容默不懂医术,但是苏衣秀的本事他还是信得过的,若不是非要出去不可,他也不可能这么说,“那你小心点,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苏衣秀走后,沈淇倒是不再梦靥,只是额头依旧烫的厉害,慕容默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心上像被针扎般难受,纵然姬如彦对沈淇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他。
外面都是抓捕他们的人,苏衣秀须得小心谨慎,以至于去了许久还没回来,慕容默一直在床边照顾沈淇,额头上的帕子都换了好几个了。
沈淇悠悠转醒时,慕容默正在外间,听见沈淇说话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你醒了?”
沈淇愣愣的望着他,她还记得,是他一剑刺中了姬如彦的心脏,但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到刑场去救她。
“殿下,他、他……”
“你先别急,他会没事的,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慕容默先将沈淇扶起靠在枕头上,又给她端水过来,沈淇抬手接过,喝了几口,嗓子便没那么干了,“多谢殿下。”
慕容默腾地站起来,“我拼死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同我这么生疏的!”他一向性情极好,很少对人说一句重话,可看着沈淇此时的模样,无端的让他有了怒意。
“我……”沈淇默然,是啊,慕容默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劫法场,这份情意,她如何不知?
“算了,你还发着烧,先将身子养好要紧。”慕容默转身便要出去,胳膊却被沈淇拽住,沈淇身子本就虚弱,此时眼眶中噙满了泪水,懦懦问道:“我看到你的剑刺中了他的心脏,他……”
慕容默心头一颤,叹息道:“那一剑是擦着他心脏刺的,也是他让我这样做的,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你,不容我多想。姬如彦要是不受伤,我们肯定不能逃出去,若是我们逃出去了,慕容燕一定会知道那是姬如彦故意为之,姬如彦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整个姬府,他受的伤越重,慕容燕才会越相信他,你明白吗?”
又要保全家族,又要保全沈淇,只能他牺牲,别无选择。
沈淇一瞬间便泪流满面,她这样一个该死之人,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她牺牲,当时情况那么危险,他真的不顾自己的性命了吗。
“何苦呢,他这是为何……”
“为何?当然是为了你!”沈淇一惊,便见苏衣秀不知何时立在了门口,苏衣秀没有再说什么,又转身出去为她煎药。
沈淇躺在床上,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干,这些日子,她已经流了太多眼泪,这眼泪却是怎么也流不干。
姬如彦,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
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苏衣秀唤她起来喝药,她又抓着苏衣秀问姬如彦的情况,苏衣秀本来还为姬如彦抱不平,现下看到沈淇这么关心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姬如彦已经无碍了,好让她放下心来。
听说姬如彦脱离了危险,沈淇果然不再追问,乖乖喝药,也肯好好养病了。
其实苏衣秀哪里能知道姬如彦的情况,毕竟他是在皇宫里,旁人又怎么能轻易得到消息,何况慕容燕的人还在抓捕他们,他也不能随意现身。
方才慕容默所言,若是御医们全力施救,姬如彦必定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苏衣秀所担心的也是如此,只要慕容燕对姬如彦有所怀疑,只要稍微不尽心,姬如彦便……
目前只能希望姬家对慕容燕还有所用处,还有让他忌惮的地方,否则姬如彦的性命,他不敢保证。
沈淇的病养了几日便已好全,他们又换了一处居所,以防万一,如今郢都城门查守很严,城内到处都张贴着抓捕他们的告示,苏衣秀和慕容默不能轻易现身,紫烟每日都会来向苏衣秀通报消息。
这日深夜,紫烟又悄悄的潜进来,一向冰冷的面上隐约可见一丝喜色,苏衣秀一见到她便知有好事发生,连忙询问,原来是姬如彦已经被接回姬府,众人终于放下心来,只要回了姬府,说明他真的已经无碍了。
而且回了姬府,传递消息也方便很多。
沈淇几人在半个月的时间,换了三处居所,沈淇不禁佩服起慕容默来,难怪他躲在郢都城内这么久,慕容燕都找不到他。
姬如彦身子略好,勉强可以自由行动,听紫烟说沈淇生病了,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他始终是放心不下,当初太过仓促,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把她交给慕容默,他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谁也没有想到,这日深夜,姬如彦竟然亲自来到了他们的小院。
第165章 我心口疼
谁也没有想到,这日深夜,姬如彦竟然亲自来到了他们的小院。
几人平日里都十分谨慎,独院突然来了外人,自然很容易被发现,苏衣秀和慕容默率先从房间里出来,苏衣秀一见是姬如彦,顿时大喜,嘴上却说道:“你还活着?可真是命大。”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姬如彦瞥他一眼,又点头对慕容默相视一笑,慕容默那一剑不偏不倚,既能让慕容燕相信他不是故意为之,也不会伤了他的性命,他果真没有信错人。
其实那一剑,他何尝不是在赌,当初与风子琴一见如故,即使他现在变成了慕容默,姬如彦依旧相信,他的内心,不会改变。
姬如彦行动还不是特别敏捷,还没等踏进房门,一个荣白色的身影却突然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姬如彦,正撞在他的胸口处,姬如彦一吃痛,脸色越发苍白,只觉得胸口又渗出血来,眼前的人影依旧抱着他不撒手,姬如彦想讲话却因为太疼而说不出来。
还是苏衣秀率先发现姬如彦不对劲,惊吓道:“你快放开他,他伤口才刚愈合呢!”
沈淇猛地一惊,迅速放开姬如彦,却见姬如彦捂住胸口表情痛苦,衣袍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苏衣秀立马扶住,姬如彦已经虚弱的倒在了苏衣秀的身上。
沈淇吓得手足无措,看着姬如彦衣袍上的血迹,仿佛又回到了他躺在血泊里的那一日,眼前一片血红,他的胸口上直直的插着一柄剑,脸色虚弱的可怕。
姬如彦被苏衣秀搀扶的进房间,见沈淇红着眼眶一动不动,勉强扯动了下唇角说道:“淇儿,别怕。”
沈淇才猛然惊醒,眼泪便落了下来,转过身子望着姬如彦,发现他竟然消瘦的厉害,好像行刑那日他就如此消瘦,只是当时她未在意,如今劫后余生,她再次见到他,心里却满满都是悔意。
“别傻愣着了,他的伤口裂开,还要重新包扎才是,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快点去烧水!”苏衣秀见姬如彦实在是虚弱的很,脸色白的吓人,遂对沈淇没有好气的说道。
沈淇瘪了瘪嘴,一声不吭的跑开了,姬如彦想叫住她,实在是没有力气,遂任由苏衣秀扶着进房间。
“快点坐好!不是我说你,身子还这么虚,干嘛非要跑来,这下好了吧,真是自作虐,活该!刚才怎么不撞死你!”姬如彦那么重的伤,又伤在心脏位置,直到今日,苏衣秀再想起当日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偏偏沈淇还没个轻重,这心脏位置的伤口不同于别处,处理不好真的会危及性命。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巴不得我被撞死是吧。”姬如彦声音虚弱,胸口的痛楚一阵阵袭来,让他忍不住倒抽凉气。
若是淇儿能原谅他,他就是被撞死也心甘情愿,只是淇儿突然冲过来抱住他,然后又一句话不说的跑开,他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意。
“想想还是算了吧,你死了我还要给你收尸。”苏衣秀掀开姬如彦伤口处的衣袍,衣袍被血黏住,稍动一下姬如彦便惨叫连连。
苏衣秀皱了皱眉头,虽然是会痛,但不至于这样鬼哭狼嚎啊,刚想开口骂他,不经意瞥见走进来的沈淇,立马明白姬如彦的意图,遂配合的将衣袍用力一扯,姬如彦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狠狠的瞪着苏衣秀。
苏衣秀还冲他笑了笑,仿佛是在说:不用谢,我配合的好吧?
“你这是做什么!”沈淇一下子走上前,将木盆放到一旁,一把把苏衣秀推开,姬如彦都疼成那样了,他还下手那么重。
“嘁~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苏衣秀被沈淇一推,索性到一旁坐下,还说道:“把我推走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包扎是吧?也好,反正我也懒得动手。”
沈淇一愣,峨眉微蹙,又把苏衣秀拽了回来,看到渗出这么多血,她吓都吓死了,哪里还会包扎。
“条件有限,我只找到了这几小瓶药粉,你看看能不能用?”慕容默从外间进来,手里拿着几个小瓷瓶。
苏衣秀拿过,倒了一点在手上,又闻了闻,只拿了其中一个,“只有这一个可以用,不过没关系,他死不了的。”
沈淇又白了他一眼,不过虽然苏衣秀这样讲,但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姬如彦的关心,一点也不亚于沈淇,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出生入死好几次。
给姬如彦包扎完,慕容默和苏衣秀都识相的退了出去,慕容默走在后面,将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分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但他和姬如彦一样,只要沈淇幸福。
他还记得半年多前,那时他还是宫中的三殿下,父皇说要给他赐婚,要他娶的便是沈府的嫡长女——沈淇,他明白父皇想要立他为太子,这是政治联姻,他必须接受,只是心中到底有些不情愿。
若是当时的他能早些知道,这个他不愿意娶的姑娘竟然不知不觉在他心里扎了根,那么他一定请求父皇早点把婚事办了,那么也可能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了。
缘分这东西太奇妙,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原本可以相交的两人,最终越走越远。
沈淇一心一意爱着姬如彦,或许本来这一切,也可以是他的,但终归是错过了,这二人经历了这许多磨难,依旧对彼此情意不减,只冲这一点,他就不能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本来就是自己的痴念,断了也罢,何苦搅了人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