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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过得很好,好不容易才平静了,能不为人知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元佶睡的很不安稳,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园中,四周临雪怒放着一片片梅花,妖妖灼灼。她觉得这景物有些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突然花间有人影闪动,走出个青袍窄襟面目文秀的男子,隔了不远,向她微微颔首。
元佶猛的认出来了,讶然道:“庾大人。”
她想起这地方了,是永宁寺北殿,后面的温泉宫。
他是元佶初见他的那般模样,眉眼温和,清淡内敛,元佶道:“庾大人,你不是生病了吗?”庾纯道:“太子殿下要见你。”
元佶哑然了,庾纯转身开始走,元佶连忙跟上他,开始在大片大片的花树间穿行起来,突然间眼前一片开阔,出现一个小湖,湖中间有个亭子。庾纯顺着小桥而去,元佶跟着他继续前行,穿过亭子,到了一处宫殿,她踏进殿去,临窗的小榻上卧着一人。
素丝锦袍,冷淡疏离,正是贺兰玉。
元佶傻了,缓缓挪到他跟前,唤道:“殿下……”了
贺兰玉面色雪白,满脸病容,微笑,伸手招她:“靠近一点。”
元佶靠近了,直到贺兰玉拉着她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抚摸她头发,声音柔柔道:“想不想我?”
元佶眼泪涌出。
贺兰玉道:“不要哭了,人固有一死,早晚的事,我自己都不难过,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哭了,让我看看你。”
元佶默不作声,努力抬眼眨掉眼睫上的泪水,贺兰玉抬了她脸,凝望许久,道:“我死了,你陪我好不好?”
元佶泪眼朦胧望他:“殿下。”
贺兰玉抱住她:“我真舍不得你,你不是爱我吗?没有了我,你还活的下去吗?我死了,你愿不愿意陪我?”元佶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仰头脖子梗塞,贺兰玉脸贴着她脸:“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我活着愿意做你的神灵护佑,我死了,你也只能捧着我的骨头渣子活,你是爱我的,不如跟我一起死了吧。”
元佶惊恐不已心跳剧动,拼命想挣脱他,身体却被紧紧钳住,完全挣扎不开,贺兰玉抱着她,不住呢喃诉说着,元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着急了挥手乱打,突然贺兰玉好像一堆衰朽的泥塑一般全身裂出无数口子,在她猛力一个击打下碎成泥土。
元佶喃喃道:“我遇上鬼了,这不是太子殿下……”逃命似的连忙往屋外跑,她没命的狂奔,梅树的花枝不断的在身边略过,突然一头撞在庾纯怀里,元佶大叫道:“庾大人!太子殿下出事了!”
庾纯道:“太子殿下有遗言,他死之后,元氏姐弟为他殉葬。”
元佶叫道:“不!太子殿下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不会的!”她转身就跑,大叫元襄。后面人在乱追,她边跑边叫元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元襄的人,她发了疯似的叫:“阿襄!阿襄!”
青儿给她攥着手乱叫,忙的乱七八糟忙应道:“娘娘,娘娘,是奴婢呢,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元佶一挺身坐起来,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青儿连忙拿来手巾给她擦汗:“娘娘,您怎么做噩梦了呀?”
元佶失魂落魄的:“我梦见庾大人了。”
青儿道:“庾大人怎么了呀?”
元佶低声道:“没什么。”掩饰着心中剧烈的动荡,过了好半晌平静下来,道:“庾大人生病了,我刚跟太子的时候就认得他,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正说着,这半夜突然下人又匆匆来报:“洛阳来人了。”
☆、第92章 变化
元佶问道:“来的是谁?”对方却不通名;元佶但一思忖;道:“请他进来。”
片刻;人进来了;来者一身素服,跪下施礼;元佶搀扶他起身;惊讶的发现;这人却是中书舍人王冼。
他在京中任职;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元佶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王冼道:“臣是受众人之托;来请娘娘回洛阳的。”
元佶道:“我在这里为昭怀太子守陵,早已经不问朝事了;王大人何故让我回去?”
王冼道:“太傅病卒,国舅如今在朝中任用亲信;打击异姓大臣;三省六部都被他一手控制;各军之中也尽是他的私人,娘娘再任由他这样下去,恐怕贺兰家的江山不出几年就要改姓了,咱们都是当初在东宫时就跟随娘娘和皇上的,娘娘难道忍心看到有那一天吗?娘娘真打算不闻不问,可对的起贺兰家的列祖列宗,对的起太子?臣请娘娘回洛阳去,稳住局面,不能任由国舅如此放肆胡为,戕害旧臣。”
元佶心里很乱,面上却不能表露,只道:“王大人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介女流,自保尚且不能,如何能承担这种大事,王大人能来找我,可见国舅也没将你们怎么样,国舅不是凶狠残忍的人,做事也有分寸,我信得过他,这种话,王大人还是不要说了吧。太傅既然没了,你们当替他办好丧事,继续为皇上尽忠,怎么冒冒失失的跑来向我说这种话。”
王冼忙道:“娘娘说的是,臣冒失了,臣糊涂,正是来请娘娘拿主意的。”
元佶道:“这事我知道了,王大人先走吧,让我想想。”
送走了王冼,元佶坐回案前去,青儿过来,蹲下,给她磨墨,元佶看她:“你做什么。”
青儿道:“娘娘不是要写信吗?”
元佶道:“谁说我要写信?”
半晌她道:“我不写信,你下去吧,我这不用伺候。”
元佶决定忘了这件事。
然后才只过了两日,贺兰瑾又来信了。
寥寥几语,贺兰瑾又变了态度,让她不要上洛阳去。
从他的信中,元佶难以猜出他现在的心情,只是看起来,他的语气很平和也很镇定,并没有什么大事。
元佶对比他前几日的信,让她回洛阳,心中有些不解,贺兰瑾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突然觉得信不过她了,还是怎么样。
然而这一切想法也都没有意义,元佶被时不时从洛阳传来的消息扰的心神不宁,但她还是不打算表示什么。
就在这一天天的不安中,渐渐一切又平静了,洛阳再没有重大的消息传来。
元佶也就在这波涛潜伏的平静中平静下来了。
她不问世事,避世隐居,也再没有人来打扰她。连元襄也没有消息了。
只是他时不时会使唤人送来一些礼物给元佶,还有给欢欢送来一些男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欢欢喜欢,元佶也就收下,并不放在心上。
小孩子长的特别快,欢欢能颠颠的走路了,很快不需要大人拉着,他自己就能跑了,他很活蹿,跟得了多动症似的,一分钟也闲不住,随时都预备着要到处乱跑。元佶觉得很幸福,她忘了洛阳之后,每天的心思就是围着欢欢转,欢欢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欢欢今天摔伤了又哭了,一会又跟丫头不高兴闹脾气了,元佶各种宠着他。
她有时候会怀疑,她跟元襄的生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病,然而端端很健康,欢欢看着也挺健康的,除了皮肤过分的白,他是白的发亮,像个雪团似的,白的晃人眼睛。
但是他也很健康,眼睛眉毛头发都是漆黑的,十分活泼健壮。很能吃,每顿都能用他的小碗吃一整碗饭,而且不挑食,什么都肯吃,跟个小猪似的。
欢欢一天天长大了。
太康五年,元佶回到了洛阳。
这一回是元襄告诉她,贺兰瑾重病,将要不行了,还带给她一块贺兰瑾的手帕,元佶这回是再不能淡定,终于匆匆跟着元襄派来接她的人上了车赶往洛阳去了。
哪知到了洛阳,贺兰瑾活蹦乱跳,在昭旭殿写字,元佶大是诧异,陡然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知道自己是被骗了,她道:“皇上不是说生病了吗?”
她是诧异,贺兰瑾见到她却几乎是惊呆了。
他一惊呆,元佶则是更加惊呆,于是两人都是相对无语。半晌,贺兰瑾先反应过来了,他的反应很大,陡然将手中的笔墨连同桌上书籍一把掀了下去,怒骂道:“你跑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到洛阳来!”
元佶连忙上前去抱住他胳膊:“皇上……”贺兰瑾猛的一把抓住她手,浑身哆嗦咬牙切齿道:“又是他!又是他!是他让你来的是不是?朕要杀了他!”
元佶没想到,一别三年,贺兰瑾变化这么大,他完全是个毫无顾忌了放肆放纵了,跟元襄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元佶紧紧抱住他:“皇上,不是他,是我想念皇上,自己要回来的。”
贺兰瑾道:“你不用替他辩解,朕知道他把你弄回来做什么,他要利用你,对付我!朕不会上他的当!”
他已经是个青年人了,元佶敌不过他力气,被一把掀开,头撞上书案角,血顿时流下来,她一把冲上去跪住,抱住贺兰瑾的腿:“皇上,我这就走,皇上不要冲动了,是我自己要来洛阳想见皇上的,听说皇上生了重病,放心不下,既然看到皇上安好,我便走了。”
贺兰瑾一脚踢开她,大步出去了,元佶脑袋里乱糟糟的,坐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思考。过了很久,大概有好几个时辰,贺兰瑾回来了,一脸冷意盯着她。
元佶知道他出去发了通脾气,没真怎么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贺兰瑾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元佶失魂落魄,道:“我这就走……”
贺兰瑾看到她额头的血,还有痛心难过的表情,他努力想要无视,告诉自己,不要理会,不能对她有情,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他颓丧的坐下,叫来人替她包扎伤口,自己则整个魂不守舍。
元佶不让太医包扎,打发了一边去,道:“皇上安歇吧,我这就出宫去,立刻回晋阳。”贺兰瑾怔怔望着她,元佶看他不回答,转身要走,贺兰瑾一把抓住了她手。
紧接着将她拽回去,整个拥在怀中:“你别走,陪我呆一阵吧,我想你的很,不要走。”
元佶脚便再也无法挪动了。
贺兰瑾情绪变化的极快,方才还气冲冲,片刻又很高兴了,拉着元佶一道用晚膳。菜式很多样,元佶压根就心情沉重的没有食欲,贺兰瑾却兴致勃勃的给她挟菜,眼睛始终盯着她看,几乎有些痴迷。
元佶浑身不自在,她感觉贺兰瑾变了,但是哪里变了,她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难受。用了晚膳,贺兰瑾又带她去泡温泉,元佶更不自在了,她靠在池子的一角,觉得眼下的情景无比诡异,她竟然跟贺兰瑾一块泡起温泉了,简直神乎其神。
这种诡异仍然在持续,泡完温泉后,又回到昭旭殿,贺兰瑾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元佶只得继续陪他呆下去,贺兰瑾换了衣服上床,元佶就坐在床边。
他的目光让元佶简直坐立不安,不能忍受被一个年轻的男性如此盯住,然而她又逃不脱,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贺兰瑾不知什么的说话,只想怎么找个借口离去,却突然蜡烛的光暗了下来。
元佶本能的站起来,贺兰瑾握住了她手。
随即她整个人被按下了,贺兰瑾的气息突然席卷而来,压在她身上。元佶骤然一惊,立刻推他,贺兰瑾亲吻她脸,元佶浑身汗毛真正起立了。
贺兰瑾亲吻她脸,低声道:“你陪陪我吧,好不好?陪我一次,也没人知道。”
元佶只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太过了,几乎有点反应迟钝不能理解他的话,贺兰瑾却又突然生了歉意,道:“对不起,我只是突然看到你,心里高兴,我有点想你,心里又寂寞的很,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说。”
元佶更是懵了,不知道他走的这是什么路线,贺兰瑾却又开始继续亲吻她了,手抚摸她腰。
元佶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