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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潋滟!”离蔘叫道,一边往洞里走去。
洞内,潋滟听到声音怔了怔,然后站起身来,皱起眉头。
离蔘再次叫了一声,她这下确定了是离蔘没错,惊喜的迎过来,“离蔘,是你吗?”
“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王派我来寻你!”看到她安然无恙时,离蔘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发觉道不对劲的地方,“你的眼睛怎么了?”
“应该是被烟熏的,看不清了,没事!”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事实上,对眼睛她不无担忧,但是现在除了眼睛,还有更重要的事。
“待回去我替你瞧瞧!”离蔘道,“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让叛军发现了踪迹就麻烦了,跟我走!”
潋滟点了点头,侧身抚摸了下身后的伙伴,这两日它一直陪着她,若不是它,许自己也撑不到现在,“我要走了,谢谢你!我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
她这一转身蹲下,一说话,离蔘才看清她身后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这,这是……”
听到离蔘惊诧不已的声音,她道,“我虽然看不见,但知道它一定是头猛兽,可是这两日它从未伤害于我,它没有恶意的!”
离蔘就这样看着她面带微笑淡定自若的摸着那只吊睛白额虎,亲昵似自家养的宠物,而那老虎也微眯起眼睛任她摸着,温顺不已。
饶是他在苗疆多年,见过各类毒虫猛兽,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吊睛白额虎。
一身白色的皮毛干净纯正,一道道黑色的斑纹就像是用画笔画上去的,完整而线条流畅,额头上的王字更是端端正正,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虎,说不清是福是祸!
“潋滟,我们此行只怕不便带它,走吧!”他忍住心里怪异的感觉,那白虎只消看一眼便觉得全身被定住了一般。
“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想了想,她取下脖子上一块玉,套在了它的头上,“这个送给你,以后再见了面,我也好知道是你!”
白虎居然低下了头,乖乖温顺的让她带上。她跟着离蔘往洞外走,它就亦步亦趋的跟着。
“外面是条瀑布,你抓紧我,我带你出去!”他伸出一只手,潋滟紧紧的抓住,只觉得身形被往前一带,整个人向前扑去,耳边是呼啸的风,还有溅起的水花,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在地面上了。
“走,回城!”离蔘二话不说,简短的发号施令。好在燕子卿全部的重兵都在围攻城门,因此他们能顺利的潜回去。
离蔘一路引领,当她跨进房门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几乎是扑了过来。
“潋滟!”蓝若不顾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翻身下来,鞋子都没穿就冲到了门口。
她伸出双手,唤道,“蓝若,蓝若……”
“你的眼睛……”蓝若十分惊诧,瞪着她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惊怒不已。
“被烟熏了,我这两日已经适应了。”她笑了笑,伸出的手被他紧紧抓住,牵引着坐到了桌边。
离蔘识趣的退下,房中只余他们二人。
“让我看看!”蓝若让她坐好,然后轻轻拨开她的眼皮仔细查看,她感觉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稍微一动,鼻尖都能碰到他的衣衫,而他俯下身专注的查看她的眼睛,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中。
“还好,没有伤及筋脉,待我用破魔法将你眼中的瘴烟散去,休息两日便没事了!”他稍稍松了口气,便要运功。
潋滟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受了伤还没好,又要运功,会损伤自己的身体的。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蓝若笑了笑,“过几日许未必有时间了。”,他没有细说,只道,“好,别耽误时间了,让我帮你治一下。”
轻轻拉开她的手,他双手合十须臾,又分开掌心朝上,接着,潋滟便觉得有一股暖流从眼前吹过,那暖暖热热的感觉反复揉搓在她的眼皮上,很舒服又很湿润,过了一会儿,那热度逐渐减弱,他收回手,长长吁了口气。
“怎么样?”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耳朵还是敏锐的很,潋滟听到他气息有些不匀,连忙问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现在能好好休息吗?难道在这城中就是安稳的了,燕子墨就不会为难于你吗?”她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现在情势,容不得任何人有闲暇喘息。
“你刚平安回来,就要训诫我吗?”他笑,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密密的全是汗水,消耗了太多的念力,身体变得更加虚弱,手捂着胸口,撑不住的坐了下来。
“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扶住他的臂膀,“对不起,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受伤,如果不是为了再次救她,他不会虚弱成这般,她不是铁石心肠,他做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
“我现在这样,不好么?”他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好了,你这两日想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虽然我已经将你眼中的瘴烟散去,但还是要好好休养一下,你先休息吧,等睡好了,明日再谈将来的事!”
潋滟想着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便点头道,“好!那你也休息吧,我先回房去了!”
她回去以后,离蔘进房,看到蓝若白得跟纸一样的脸色,大惊,“王,你怎么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本来伤势就没复原,还要为了她的眼睛再耗修为,大战在即,这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蓝若苍白的笑了笑,“你都说了雪上加霜,既然已经是白雪皑皑,加点若有若无的霜,又何妨!”
“王……”他还想说什么,蓝若已经打断他的话,“两日后便要出战,说实话,此一战虽有七成的把握,但也不能不以防万一。你明日就带上陈妍儿和潋滟,从城中西门而去,我早已打点好一切,到了西门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们。若是我有什么不测……”
“王!”
“我只是说如果,那就带着她们两个圆圆的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他顿了顿道,“自然,若是我能大获全胜,便会去追上你们,尽可放心!”
离蔘这一次不再是言听计从,他沉痛的看着他,“王,我怎么能尽可放心!王,让离蔘留下来与您并肩作战!”
蓝若却笑了起来,“算了,你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精炼上你是顶级,巫术上也有些造诣,可是在格斗和打仗方面你却只是入门级,我怎能让你留下来!”
“王,请允离蔘与您并肩作战,哪怕战死沙场,离蔘也是死而无憾!”他半膝跪地,言辞恳切。
摇了摇头,蓝若伸手去将他扶起,“你若真心效命于我,便听我的话,带潋滟与妍儿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再者说来,此一战我并非决心赴死,哪怕为了你们为了苗疆,也要胜这一场!”
“王,不怕那皇帝反悔吗?”谈条件的时候离蔘也听到了,这是他犹疑的地方。
“若此一战能胜,你觉得燕子墨能奈我何?”他微微一笑。
离蔘不语,王说的确实有道理,原本一心想要复国,但无论如何,他都听从王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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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睡了整整一下午,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有点恍惚,烛光明明很昏暗,却又觉得刺眼,几乎是本能的抬了抬手,突然觉得不对劲,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她能看见了?!她真的能看见了!!!
虽然视线不是非常清楚,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模糊,但到底是可以看见了。
忍不住心中的惊喜,她跳下床来拿起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消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憔悴,但是一双眼睛已经有了光彩。
真好!推开窗子看见夕阳已经落下,朦胧的月色刚刚初起,若不是怕打扰蓝若休息,真想现在就让他看看他的成果!
“姐姐好兴致!”一声久违的呼唤把她叫醒,怔了怔看过去,居然是华如玉。
此时的她身着明艳宫服,珠环玉翠萦绕于身,好不富贵。
“华如玉?”她微拧眉头,再见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恨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几乎快要忘了她的存在,在这里以这种不同的身份见到她,还真是特别。
华如玉已经从正门走了进来,看着她道,“姐姐如今,得唤我一声玉妃娘娘了!”
“呵,我倒忘了,华潋滟向娘娘请安!”她行了行礼,看着华如玉张扬的眉眼,不无讽刺的说,“只不知如今兵临城下,娘娘这个位子,还坐得稳几天?”“你——”华如玉想要发怒,又把火气压了下来,转而笑道,“无论如何,我该享受的享受过了,不像你,在外风餐露宿,连小命都差点丢了。再者说来,这叛军终究是叛军,一定不会得逞的!”
“是么?那就恭喜娘娘,希望一切如娘娘所愿!”她虚应一声,没有了应付她的心思,“不知父亲大人可还安好?”
“当然好。没有了你的牵累,华府上下不知有多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干脆就死在外面?你既已随了宁王,怎么又改投皇上的怀抱,还是你也认为,这一战,宁王必败?”她说的很快,眼神也变得凌厉。
潋滟几乎没反应过来,怔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觉得自己回来投奔燕子墨了,真是滑天之大稽!
“都到了这个关头,你还纠结在那些男女情爱上吗?一个郑茵茵不够你打发时间,难道这后宫众多佳丽,也不会让你累吗?”在性命都即将受到威胁的时候,还在争夺谁的恩宠吗?她还记得当日与华如玉一同封为侧妃的郑茵茵,现在也是妃子了吧!
“郑茵茵?她早已在黄泉路上轮回不知几许了!”华如玉怪异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莫名阴寒。
“你是说,郑茵茵已经死了?”潋滟不由震惊,虽然后宫争斗生死本来是常事,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满门,抄斩!”她在脖子上做了个斩的手势,唇角微微翘起。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还算镇定。
“谋逆!”两个字,便是数百条人命,“你不会想到,郑家根本是宁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吧?”
她还真的没想到,除了唏嘘不已,更多的是心寒,权利的争斗,到底要牺牲掉多少人命才算终结?
“怕了吗?以你和燕子卿那样的关系,是不是也怕会沦落到相同的下场?”忽然逼近她,华如玉笑得有些得意。
潋滟抬起头看着她,“我记得你当初一心想嫁的可不是如今之人,现在看他们兄弟相争,我很好奇你又是怎样的感受!再者说来,如果我与郑茵茵一般的下场,那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你我,都姓‘华’!”
她的声音极低,但是足以让华如玉听清,华如玉登时脸色大变,扬起手想甩下去,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说罢,愤愤甩袖而去。
“我很想知道,现在的日子,就是你所想要的吗?”潋滟开口,却没有看她。
华如玉停住脚步,身形一僵,幽幽的说,“当初,是你不肯帮我的!这条路,也是你逼我走下去的!”
“我们的路,从来都是自己走的。”潋滟话音未落,她已经离开了。
说不出的怅然,忽然有一种尘埃落定世事枉然的感觉,如果可以,真的很想远离这一切,而远离的前提,却是必须先了结这一切。
“皇上驾到——”兀自发了会儿呆,却听得一声通报,她眯起眼望向门外,燕子墨已经走了进来。
今儿晚上,还真是热闹!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燕子墨倒是俨然一副见熟人的样子。
潋滟看着现在的他,一身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