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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人是否更好一些?如今他更希望风华只去查探当年军中的事,可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风华不会只报一半的仇。
“卫紫鸢口中的那个男人,明显是追着我来打,此次不成,势必还有下次。”唐风华思索着自语。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做饵,引那人再次出手。
尚未想好策略,便见庭院前方陌琛领着几个墨衣男子走来。
那几人神情严峻,向轩辕澈无声行礼,然后靠近低语几句,恭敬地退到一旁。
轩辕澈目光陡沉,脸色微微有异。
“是否有事?”唐风华观色,上前询问。
“宫中有事,我先回去。”轩辕澈行色匆匆,朝她一点头,就和那几名便衣侍卫疾步离开。
唐风华蹙眉望他。很少见他忧急形于色,恐怕真是出了大事。
陌琛轻咳了两声,对她道:“风姑娘,纵火的下人已经查出,是新来的厨子。”
唐风华缓神,问道:“人在何处?”
“放火之时就趁乱逃逸了。”陌琛看她一眼,迟疑须臾,再道,“皇帝陛下的人,原在府外守候,有可能逮住了纵火之人。”
唐风华眸光大亮,寒芒闪过,撩裙便要飞身追去。
陌琛伸出一臂,拦住她,道:“公子已亲自出马,让陌琛转告姑娘,姑娘疲累了整日,还是留在府中歇息为好。”
唐风华举眸看他,锋锐得似要穿透他温润的眼眸。
陌琛略垂眼帘,神色安宁,平淡说道,“陌琛并非有意阻拦,确是公子的交代。风姑娘,你连日病发,应当多多保重。”
唐风华始终觉得这个文静温雅的少年身上藏着秘辛,只是一时间揣测不出究竟。
她也不为难他,由他护送她回房。
回到卧房里,她合衣躺下,辗转难眠,眼皮跳个不停,似乎是不祥的征兆。
过半晌,她霍然弹起,飞窗掠出,脚下速度极快,陌琛追踪不及。
夜阑人静的大街,行人寥寥,唐风华细看地面痕迹,一路疑虑地寻到尚酒坊。
酒坊已经打烊,木门紧锁,里面却透着光亮,唐风华绕到后墙,翻墙跃入,悄无声息地躲身窃听。
酒坊大堂,墨衣人和轩辕澈果然都在,另有尚无邪和花无欢坐在一角的酒桌。
一个矮小的布衣男人手脚被缚,滚躺在大堂中央的空地。
“何人指使你纵火?”轩辕澈一脚踹在那人身侧,厉声逼问,“莫再说胡话!卫青桐已落网,岂能分身指使你!”
那个矮小男人哼了哼,言语非常狡猾:“我招认了,你们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花无欢远坐角落,一个酒杯掷过去,正中那人的脑袋。“敢去我府中放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人甩掉头上碎瓷片,几行鲜血流下眉心,嘴硬道:“你们捉了卫紫鸢逼供,她姐姐自然要相救,要怪就怪你们得罪女人!”
轩辕澈冷笑一声,突然说道:“我认得你。”
那人似是微惊,抬起头,讥诮回道:“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怎会认识我等贱民?”
“你姓朱。”轩辕澈不受影响,冷声徐缓道,“我曾经查过你们朱氏,你是朱有成的弟弟。”
那人此时真正大惊,结巴道:“你怎么知道……”
花无欢又是一个酒杯砸过去,嗤道:“有何稀奇,我也知道!”
唐风华藏身后堂,心中讶异至极。轩辕澈和无欢竟都认得此人,为何故意避开她,不让她参与此事?
只听轩辕澈嘭地再踹一脚,厉喝道:“朱有业,你放火行凶,论罪当斩!想活命的,就老实招供!”
花无欢插嘴一句:“你再耍滑头,我们就要大刑伺候了。”
两个本是情敌的男人,这会儿倒是达成共识,而且同样暴力。
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子走出来,笑脸明朗无害,轻柔柔地道:“你们别吓坏了这位小哥哥,我来问吧。”
尚无邪蹲在那个矮小男人身前,冲他灿烂一笑,素手轻挥,红色粉末飘落他整张面孔。
那男人一开始没感觉异状,慢慢就觉得脸上发痒,痒至溃烂,想动手挠,可又苦于双手被绑。
“南域蛊粉……”那人惊叫起来,痛苦地满地打滚,“你是什么人……给我解药……”
“原来你知道这是南域蛊粉啊。”尚无邪赞赏地拍拍手,“有见识。”
“我说……”那人闻到自己脸上发出的腐臭气味,恐惧地大叫,“给我解药!我立刻就说!”
尚无邪袖子拂了拂,白色药粉纷纷洒落。“说吧,你知道的,南域别的不多,就数刁钻毒药最多。”
那人仰颈迎着白色碎粉,喘息了几声,才能清晰说话:“没错,我是朱有业,南域苗族人。”
唐风华听到最后那五个字,心头猛地一跳。
“你身在金陵,那你哥哥朱有成,应也来了帝都。”轩辕澈俯身睥睨他,冷冷道,“潜入皇宫施暴的三名死士,是你哥哥所指使。”
那人面颊几处溃烂,流出污浊脓血,忍痛咬牙道:“省省吧!你们找不到我哥的!”
“伤疤未好,你就忘了痛。”尚无邪举起一只素白纤手,笑意盈盈,“想再试试其他蛊毒吗?比如,一条可爱的小蛊虫钻进你身体,四处啃啮,一口口吞噬你的骨血,你想死却死不了,只能活生生忍受地狱般的煎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一点点消失,无能为力。”
那人打了一个寒颤。南域蛊毒,他比谁都清楚。哥哥说得对,他不应该多事,现在反而拖了哥哥后腿。
“尚姑娘,何必与他废话,直接下蛊就是!”花无欢等得不耐烦,出声催促。
尚无邪扭脸瞪他,无知男人,知不知道养一只蛊虫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她可不想随便浪费!
“无邪,下蛊。”轩辕澈极难得的与花无欢同声共气,沉声催道。
尚无邪拍额无奈,好吧,看在轩辕的面子上,她就牺牲一只心爱蛊虫吧!
她爱惜地解下腰间的小罐子,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叹气道:“虫儿虫儿,只好委屈你钻进这个臭男人的身体了。”
那矮小男人一震,惊恐喊道:“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不能?”轩辕澈勾起薄唇,双目浮现森冷之色,“你们朱氏兄弟能对一个弱女子施暴,我们如何不能惩治你?”
“弱女子?”花无欢低声咕哝。风华若听见这话,怕要笑掉大牙。
尚无邪打开罐子,一只黑褐色的虫子蠕动爬出。
“我哥在金陵!”那人见状即刻大呼,“他一向只和我飞鸽传书,我并不知道他在哪!你们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尚无邪把蛊虫引回罐子,站起身走回角落的酒桌,懒懒道:“想他也没胆子撒谎。”
“吝啬!”花无欢小声埋怨。他还想看看南域蛊毒到底有多厉害,这女人真是小气!
屏息躲在后堂的唐风华清幽一叹。事情的确与她母亲有关,只不知,母亲狠心到怎样地步。
叹息声一起,大堂里的两个男人面色顿凛。风华来了!他们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已瞒不住!
“你怎么来了?!”花无欢率先跑过去,一掀布帘子,就看见唐风华站在暗处,容色淡淡,似正黯然忧伤。
“为何要瞒着我进行逼供?”唐风华轻扬长睫,凝视花无欢。
花无欢不自在地嘿嘿笑了几声,答道:“这点小事,哪里需要劳你大驾。”
唐风华跨步走入大堂,眉目间一片静穆,语调清冷地问道:“朱氏兄弟是什么人?与风潇潇有何关系?”
轩辕澈望进她深涧般幽寒的眸子,怔然无语。
花无欢跟在她身后,亦不答话。
反常的寂静,让唐风华的心愈发泛冷。他们都不愿她知晓,可是,她若一世活在怀疑迷惘之中,只会更加纠结辛苦。
第二十二章:剜谁之肉
“你与风潇潇是什么关系?”唐风华直接走至朱有业面前,寒眸冷冽,直视他的眼睛。
朱有业愣愣地看着她,吃惊张口:“你……怎么会这么像?”
“像谁?像风潇潇?”唐风华眸子狠眯,心念电闪,忽道,“你看不出我易了容吗?”
“易容?”朱有业盯着她,有些怔仲。真像,像极了风潇潇,差别只在于这女子年轻了一些。
“风潇潇抢了我钟意的男人!”唐风华眼都不眨,撒下弥天大谎,“她的夫君唐赤昊,至今都不肯娶我,一心惦念着风潇潇那女人!我要与风潇潇决战,有她没我!”
朱有业越觉困惑,疑道:“我哥要对付的那个女子,听说也与风潇潇模样肖似,你……”
“我从没见过风潇潇,便是仿着你口中的那女子易容。”唐风华指触脸颊,似要撕下一层人皮来,却又顿住,狂傲道,“我何必要你相信!你不说出风潇潇的下落,她也迟早会找上我!”
故布迷阵,唐风华甩袖旋身,对轩辕澈道,“放了他,风潇潇若有胆子自己出面,总会现身,一味躲躲藏藏,只叫人看不起!”
母亲不认她,她亦不认!
轩辕澈几乎想叹息。早知方才就先说了,现在她弄巧成拙。
“放人!”他大手一挥,两名墨衣人默默上前,解开朱有业的捆绳。
朱有业一得自由,连滚带爬地撞破酒坊大门,飞奔而出,半点不敢停滞。
轩辕澈向墨衣人做个手势,几人掠身追去,黑影融入夜色,瞬间消失不见。
角落酒桌,花无欢唉声叹气:“风华,你冲动了。那朱有成是风潇潇的情人,他对付你,是恨你父亲强占风潇潇。”
还有后半句,他不忍说出口。风华的存在,是风潇潇一生最大的耻辱,再再提醒着她,曾有一段噩梦般的过去。或许风潇潇认为,除掉风华,等于清除她人生的污点。
唐风华昂首冷然一笑,道:“我不想知道她的情事,只想知道施暴之事是否她背后主使。”还有,七年前那桩惨事!
“朱有成既在金陵,必能找出。”轩辕澈凝望她一眼,见她神情坚硬似冰,想伸手抚她的肩,终是又缩回。风华的性子刚硬,从不愿流露丝毫脆弱于人前。然而,刚极易折……
唐风华半阖眼眸,沉默地握拳藏在背后。她一直保留着百胜军的人力,没有动用,如今是时候调些帮手了。纵使必须掘地三尺,她也要把风潇潇挖出来!
百胜军中的三千五百人,是她当年一手调教提拔,全是同生共死的铮骨铁汉。她“死”之后,他们随军攻入金陵,论功行赏之时却集体恳请退伍返乡。她在繁花谷七年,与陈老书信联络,逐渐知晓,原来大家都因她之事而心寒,自愿卸下功勋荣耀,隐居各处。
“风华,你随我来一下。”轩辕澈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拉往后堂外的院子。
唐风华不言不语,静静随他走至院子空地。
青灰色的围墙外,几棵大树的枝桠横伸入内,叶子上露水晶莹,风一刮过,就有水滴轻轻跌落,像是清澈的眼泪。
唐风华抬手去接那夜露,看着水珠在掌心里滴溜溜打转。
“风华。”轩辕澈站在她身后,凝视她毫无表情的侧脸,低沉道,“所有的一切尚在查探中,也可以说是仅为推测。风潇潇是否仍在世间,都还是一个谜。不要过早绝望,也许最后结果不同于与我们的想象。”
唐风华似乎听不见他的话,专心地玩着露水,掬起几滴,倒落地面,又伸手去接新的水珠。
“今晚我们瞒着你行事,便是不想看见你这般样子。”轩辕澈蓦然探手,抓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掌里,“就算你不信我,花无欢你总是相信的,他亦认为真相未揭开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是误会。”
唐风华缓慢地举眸,微蹙黛眉,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你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