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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现在就去刑部!”
“我没有带令牌在身上,晚上我再过来找你。”唐风华跟着她下楼,离去前忽然发问,“那令牌到底有几重用处?”
尚无邪送她出酒坊,笑嘻嘻地答道:“你自己去问轩辕。”改成今晚更好,她可以提前通知轩辕,顺便送个大礼给他们夫妻俩。
唐风华扬了扬眉,不再追问,翩然离开。
☆
唐风华刚回到花府,陌琛就迎上来。
“风姑娘,有朱有成的消息了。”少年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清淡平静,温声道,“今晨,朱有成去破庙与朱有业碰面,发觉被跟踪,即刻逃离。遵照姑娘的吩咐,我们的人没有追击,只给朱有业留下字条。“
唐风华面色微凝,沉声道:“既已打草惊蛇,朱有成随时可能找上门。陌琛,你去请公子回府,务必保护柏儿安全。”
“是。”陌琛点头,轻抬眸子,低声叮咛了一句,“姑娘自己也要小心行事。”
待陌琛出府,唐风华回房取了令牌,便去见儿子。
唐柏难得地端坐在书房的桌案后,手拿一本厚厚书卷,煞有其事地念念有声。
“柏儿,你在读国策?”唐风华入房闻声,不禁诧异。
唐柏把书往桌面一扔,翻过高脚桌案,朝他娘跑去,一面跑一面抱怨:“好多字不认识!娘,你给柏儿请个夫子吧!”
唐风华更是惊讶,儿子一向不爱读书练字,只喜欢听人说故事,今日吹的是什么风?
唐柏摇晃着他娘的衣袖,稚声道:“小花说,如果我要当皇帝,就要认识很多字!娘,小花有没有骗我?”
唐风华失笑:“你师父没有骗你,以后每晚睡前娘亲自教你识字。”
唐柏雀跃拍手:“还有讲故事!我要每晚都听大将军打仗的故事!”
唐风华伸手轻抚他的脸蛋,半蹲下来,温柔问道:“柏儿,你真的想当皇帝吗?”
“想。”唐柏眼中似有星光,极其璨亮,“皇帝和大将军一样,握有生杀大权。等我当了皇帝,就替娘杀光所有坏人!”
“如果娘希望你做一个平凡人,只得三餐温饱,没有显赫权势,你会失望吗?”唐风华的声音轻柔,却像与大人说话般,认真道,“站的位置越高,你所背负的责任就越重。当你成为一国之君,你就必须负起子民安定的责任,再也不能任性妄为,不能逍遥自在,你愿意吗?”
唐柏听得一知半解,迷惑道:“皇帝不是最大的吗?为什么不能逍遥自在?”
唐风华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儿子还小,这些本不应是他该想的问题。
“娘。”唐柏晃着她的手,反问道,“那等柏儿抢了皇帝宝座,让娘当皇帝,这样好不好?”
唐风华敛容,第二次轻斥道:“这种话,不可再说。”
唐柏瘪嘴,含糊地点点头。
牵起儿子的小手,唐风华走出书房,外面阳光正明媚,知了在树上唧喳地不停叫唤。
燥热的夏日午时,无风吹拂,树叶却簌簌作响。唐风华神色一凛,握紧了儿子的手。
来得这么快!那朱有成不杀她,当真是不死心!
倏然“铮”的一声,一支飞镖破空激射,直指唐风华的眉心!
唐风华单手捞起儿子抱在臂弯,旋腰一跃,飞上书房屋顶。
“听说你想见我。”阴冷的嗓音突起,庭院前方的大树上一角衣袍闪动。
“你终于肯露面了。”唐风华立于屋檐,遥对喝道,“风潇潇在何处?”
“你是唐风华。”那边的人嗓音冰寒,隐隐透着戾气,“竟胡言乱语糊弄我弟弟,你与你父亲同样无耻!”
“你既知我是唐风华,就应知道风潇潇是我生母。”唐风华压着情绪,冷冷道,“她不敢来见我,所以派你出面?”
“不敢?笑话!她根本不想看到你!”那人阴沉地嗤笑,“你本来就不应该活在世上,若不是唐赤昊强取豪夺,潇儿岂会怀上你?”
“无论风潇潇愿意或不愿意,她终究是生下了我。我不要求她尽母亲的责任,至少,她不该毫无人性地找人对我施暴!”唐风华眸中涌起怒气和厉光,再难抑制翻腾的心绪。
“事情是我做的,你莫侮辱她!”那人暴喝一声,摘叶掷去,片片如刀,刮过唐风华的颊畔,几缕青丝飘然落地。
唐风华心神暗震。这人内力异常深厚,叶片似电击来,她堪堪偏脸避过,仅差毫厘之距。
几句对话间,苑落内外已经有人包围,弓箭架在墙头,依稀可见。朱有成却无一丝惧色,持箫吹响,音色穿透夏日窒闷的空气,清扬中挟着无形杀气,摄魂夺魄!
墙头嘭嘭跌下几人,竟是因为抵不住箫声而喷血身坠。
唐风华耳膜震荡,提起真气护住心脉,一手贴在儿子后背,灌注一半真气相护。
悠扬清泠的箫声,犹如夹藏无数利刃,说不出的凶猛锋锐,唐风华胸口起伏,浊气阵阵翻滚,一口鲜血慢慢溢出唇角。她抽不出手反击,掌心绵延热流注入儿子体内,只为保他周全。
围墙那方,羽箭如潮发射,席卷树上那人。那人箫声略停,飞身落到回廊的死角,运气再次吹响玉箫,比方才更加清透,乐声直上九霄。
唐风华额头布满汗水,纤长身形微晃,盘腿坐于屋瓦上。唐柏的小脸煞白,若不是她倾力保护,大抵已被震碎心脉。
随着箫声愈发凌厉,唐风华心底便愈加焦急。这样下去,她和柏儿恐怕在劫难逃!
正想拼死一搏,忽而一道身影如鹰飞纵,掠过她的眼前!
“朱有成——”吼声震天,蕴含十成内劲,恰与箫声对抗。
箫声被搅乱,威力锐减。来者趁机迎面攻上,出鞘的宝剑发出森洌清吟,一剑砍在朱有成手中的玉箫上,铛的脆响!
那萧不知是何玉铸成,坚固胜铁,朱有成以萧为剑,冷笑着迎战。
唐风华抱起儿子跃下屋顶,急急退离,无心参战。柏儿怕是撑不住了!
第二十四章:战后疗伤
唐风华携儿子撤回厅堂,便见花无欢疾步跨入。
“无欢!”唐风华正心急如焚,一见到他,忙喊道,“柏儿受了内伤!快拿药来!”
花无欢入府就听说有刺客潜入,此时看见唐风华和唐柏脸色皆苍白,连应话都顾不上,快速从衣衫内袋掏出一瓶药,倒出塞进唐柏口中。
“柏儿的情况严重吗?”唐风华坐倒椅子中,紧抱儿子在膝盖上。
花无欢伸手为唐柏把脉,边道:“心脉没有受损,只是真气无法疏通,郁结体内。你是否灌输了过多的真气给他?”
“方才形势危急,不能不先替柏儿保命。”唐风华略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稍稍松懈,才发觉自己浑身汗湿,手足软绵。
“我为柏儿疏导真气,你赶紧自行调息。”花无欢抱过唐柏,坐到另一张椅子,忙碌中抽空问了一句,“陌琛说,轩辕澈赶来了?”
唐风华“嗯”了一声,闭目运气疗伤。没有人料到朱有成的武功如此卓绝,御气于萧的威力如此之大。若不是轩辕澈和无欢都及时赶至,她一人孤立无援只怕要命丧于今日。
厅堂寂静,只闻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而书房所在的苑落,恶斗刚刚开始。
青翠绿树下,两个男子身形交错,剑光交缠玉箫润色,明烈晃眼。
“朱有成!你犯下弥天大罪,此生只能活在通缉逃亡中,不如束手就擒!”轩辕澈用玄冰剑纠缠住玉箫,不给对方使出音攻的机会,一面借机套话。
“你能擒得住我再说!”朱有成面容异常白皙,似长年不见阳光的病态雪白,五官却是俊美,几乎未留岁月痕迹,看上去只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交出风潇潇,我可撤回狙杀令!”轩辕澈一剑横劈,光芒暴涨,只听哐当脆响,玉箫被砍裂半截。
“天涯海角,任你们追杀,我朱有成从未怕过!”朱有成抛开断裂的玉箫,腕间轻抖,落出一柄弯刀。
浅蓝光泽如湖面光滑,他抽身侧击而去,弯刀似泓流水,滑过轩辕澈的衣袖,削下薄薄一片布料。
轩辕澈手臂转动,长剑回扫,砰地撞开他的刀刃,防守之势当即变作快攻,宝剑直刺朱有成胸前,同时左掌幻化成掌刀,高举狠劈,直取面门!
朱有成惊于他的变招之快,但仍应对冷静,翻手持弯刀挡在自己胸前,并抬起一掌接住当头劈来的掌刀!
“嘭”的重重一声,掌肉对击,竟发出震耳的巨响。
两人臂膀刹时发麻,同退一步。
“莫与他硬拼!”唐风华折回时,见二人僵持不下,大喝一声,“你退开!弓箭手上!”
说话间,她一缎白绫飞袖舞出,如条白龙腾空驾云,蕴着排山倒海的刚猛力量,将朱有成困在小小圈中。
轩辕澈果断地脱身,退至她身旁。
同一霎那间,墙头三排弓箭手张弓齐发,羽箭如暴雨,射向白绫围绕的小圈子。
这些弓箭手都是曾经的军中骑射好手,每支箭都精准无比,纵使朱有成功力再深,也抵不住此番围攻。但闻猝然一声暴喝,朱有成弯刀割破白绫,腾身飞起,身上插着三支羽箭,血透衣袍!
“箭来!”唐风华高声一喊,墙头便有人抛掷一把弓箭下来。
唐风华扬手接住,搭箭上弦,拉弓至紧绷,猛力一放!
“咻——”
穿树破风,强猛的羽箭唰唰刺透稠密的绿叶,直追朱有成奔逃的后背!
半空中传来低低的惨叫,朱有成背脊中箭,伤势远远重过之前的三支羽箭,但他忍痛的耐力极其惊人,身影只略微一顿,依旧全力飞奔,掠过层叠树顶,踏过书房屋瓦,一路狂纵,速度奇快。唐风华第二支箭还未射出,他已经远离狙击的范围。
“我在府外安排了人,他们会跟上。”轩辕澈对唐风华低沉说道,“你先前是否受了内伤?柏儿可还好?”
“你怎会来?”唐风华抛回弓箭还给他人,脸色淡淡地往厅堂走去。
“你命人留字条给朱有业,实则是写给朱有成。”轩辕澈跟在旁侧,沉声说道,“这样的做法太冒险,我们还未知朱有成的底细,莽撞激怒他,只会招来意想不到的偷袭。”
唐风胡转眸瞥了他一眼,语气依然很淡:“我确实心急。”事情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那种内心煎熬。她确实急于见到风潇潇,急于查明真相,急于知道她的生母是否恨她恨到要挫骨扬灰。
轩辕澈未再多说,只回首看了看围墙上的弓箭手。他一收到消息,就怕她会出事,果不其然,朱有成因她在字条里愤骂风潇潇而耐不住现身。他也猜到她必是做了部署,但,那些弓箭手……是七年前退役的百胜军?
厅里,唐柏窝在花无欢的怀里昏睡,小脸泛白,漆黑睫毛垂掩下来,显得乖巧而脆弱。
轩辕澈远远望见,心中轻微抽痛。他还是来迟了,令这孩儿受了伤。
“无欢,柏儿如何?”唐风华大步走去,抬袖轻柔擦拭儿子额上的薄汗。
“没有大碍。”花无欢转脸凝视她,叹道,“你倾注大半真气给他,倒是促进他的内力,今后他只要多加练功,直到能够自行运用那股真气,便可算是小小高手了。”
唐风华展颜微笑,心头大石终于落地。比起儿子的安危,她损失功力又算得了什么?
花无欢目光凝在她柔美的脸上,心底划过一丝悸动。他最爱看她笑,不是平日霜雪般的清冽笑容,而是真心实意绽放出的笑靥,这种美丽似可融化冬日坚冰,令人看得心软情动。
她不曾对他这样笑过,这是柏儿才有的专属。不知哪一天,他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
轩辕澈负手站立一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