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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好不容易太平的土地。
只有参过军打过仗的人才最清楚,战争何其残酷,远比个人恩怨更加铁血无情。当年她领教过曹军的凶猛,也听闻过曹军主帅的冷酷铁腕。曹军曾攻破一城,因粮草短缺,主帅下令收割全部稻田,以充军饷,再继续征途。曹军撤走后,城中百姓因当季粮食无收,活活饿死了不少人。
虽说乱世行军必须有所权衡取舍,但她着实无法苟同这种作风。
膳厅安静,花无欢不响,唐风华也沉默。两人相视无言,皆都知悉对方心底所想。
厅外一人静静地伫立,不知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唐风华余光瞥见的时候,轩辕澈便跨步走进膳厅,望了一眼桌上已空的瓷盅,淡淡笑道:“终于喝了。”
“陛下不惜自残,我又岂能不承情?”唐风华亦淡淡回了一句。
轩辕澈自行在桌旁坐下,神色如常地道:“你和花太医在聊什么,我可否加入?”
唐风华四两拨千斤地回道:“在聊陛下的手伤。无欢恰巧在这里,不如让他替陛下看看?”
花无欢不晓得神游何处,竟不搭话,一副苦思状。
轩辕澈并不介意,悠悠说道:“方才我听到百胜军三字,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原百胜军的兵将,大部分编入焱烈将军旗下,陛下并未有什么损失。”唐风华镇定自若地微笑,“我虽率领过他们一段时间,但时日已久,想必已被他们淡忘。”焱烈治军严明,在他麾下大有前途,当初的百胜军也算有了好去处。
“但最精锐的一支百胜军先锋,却早已请辞退隐,委实是朝廷的损失。”轩辕澈凝目,锋锐的目光划过她清妍的脸庞。
“人各有志,卸甲归田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唐风华与他打着太极,话语轻描淡写。
花无欢突然站起身,放了一瓶药罐在桌上,道:“这是上等的金创药,陛下每日外敷三次,可祛疤痕。至于益气补血的丸药,估计尚无邪没少给,我就不在碍事了。”
他说完径自而去,心情似乎有些烦躁。
他一走,轩辕澈就逐渐沉了面容,沉声道:“风华,你收到的风声,我也已收到。我不是要你交出那一支百胜军,只是希望你们做事之前三思。”三千多人的军队,对于金朝来说,构不成威胁,但是粮草的事,可大可小,倘若风华借军粮供应扼他咽喉,而花无欢率舰队投靠源朝,那么事情则就另当别论。
唐风华眯眼,轻扫过他锐气毕现的眉宇。无欢的事,他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轩辕澈看透她的顾虑,开诚布公地说道,“我至今没有动作,是看在他与你相交甚笃,我信你不会倒戈源朝。”没有出口的后半句,是他并不相信花无欢。
“如果无欢始终不表态,你打算如何?”唐风华问得颇有技巧,未说花无欢有何实力。
轩辕澈比她坦荡,话锋直接而犀利:“先灭他的势力,再应战源朝水师。”
唐风华并不意外。如果她是上位者,也会这么做。烽火在即,隐患必不可留。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满意的交代。”她必须劝服无欢,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妥善的对策。
“你需要多少时间?”公私不可混为一谈,轩辕澈的神情甚是严峻。
唐风华垂眸想了片刻,答道:“在无欢有所异动之前。”
轩辕澈扬起薄唇,浅淡一笑,敏锐眸光却未软化,“这个答案太含糊,事关全金朝军民的安危,我不能无限期等他的表态。”
唐风华心中暗叹,过了须臾,扬眸,果断道:“我保证,如果无欢助源朝攻打海岛,我必定在他行动之前灭了他的舰队。”
她道出“舰队”,是表诚意。除此之外,她的保证不啻为一口空话,信与不信,只能看轩辕澈对她犹有几分信任。
“这件事,你确定要一力承担?”轩辕澈看她一眼,话中含有深意。
“是,我一力承担。”唐风华何尝不明白,如果她阻止不了无欢,她也将成为通敌叛国的一份子。莫说翻案,连立足金朝的颜面都不再有。但是无欢待她至诚,无论如何她都要替他背书。
“好,我信你。”轩辕澈单手负在后背,微微握紧。那花无欢对风华有情,而风华对他有义,假若有一日花无欢危在旦夕,恐怕风华甚至愿意舍命相救。这种不可撼摇的情谊,是他已然失去的,或许再也得不回来。
“多谢。”唐风华郑重地道谢。虽然轩辕澈未必知晓无欢的舰队匿藏何处,但他应承下来,就等于多冒一份险。他的信任,令她想起当年携手作战的时光。那段记忆太深刻,深深印在她人生里,抹煞不去。
“不必。”轩辕澈却不接受她的谢字,硬声道,“我虽答应你,不表示我不会继续追查花无欢背后的力量,若他有何行差踏错,即使是你,也保不了他。”
唐风华不予置评。在他眼里,无欢是危险人物,在她眼里,无欢是至交好友。角度不同,无可厚非。
轩辕澈沉默半晌,稍缓了紧绷的脸色,提起另一桩事:“柏儿天资聪颖,太傅夸他是奇才,不仅过目不忘,而且能举一反三,想法独特。”
唐风华没有接话。柏儿天赋异禀,许是遗传。她自幼习武,平常人需要练十年的功力,她只需两三年的时间。而轩辕澈天生过目不忘,一摞兵书彻夜看完就牢记于心。柏儿吸取了他们二人的长处,确实可谓惊世奇才。现在他年纪尚幼,再过几年,怕是再也藏不住锋芒。
“你曾说过柏儿是你收养的孩子?”轩辕澈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墨眸深处似有光亮。
“是。”唐风华依然坚持这个说法。
“可有查过他的父母是何人?”轩辕澈追问。
“查不出,没有痕迹可寻。”
“那么,坐实流言如何?”
唐风华一怔,随即听懂他的意思,冷声吐出一个字:“不。”
轩辕澈并不急迫,缓缓道:“如果让流言成真,柏儿是你亲生,你是我多年前的红粉知己,一切便可水到渠成。以柏儿的天分,只要悉心教导,他将来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天下万民能有一位明主,国泰民安,难道不好?”
“柏儿还小,此时断定他是明君,太过儿戏。”唐风华反驳,挑眸看他,又道,“你明知柏儿不是你的亲生血脉,却要把江山交到他手上?就算你立了柏儿为太子,来日等你有自己的子嗣,只怕又要将他拉下马。与其酿成宫变的祸事,倒不如现在你就断了这个念头。”
轩辕澈静了一会儿,忽道:“我想我不会有子嗣了。”他想把柏儿留在宫中教导,是出于惜才怜爱之心,亦有私心。只要柏儿在宫中,风华必然会经常入宫走动。
唐风华闻言,很是吃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出过什么意外,已不能人道?
见她明眸大睁,诧色难掩,轩辕澈突然醒悟,他刚才表达不当,她是不是误以为……
“风华。”他低咳两声,薄怒道,“收起你脑中无稽的想法!”
“也对……”唐风华自语。上次他中了尚无邪的暗香,分明有反应,不像是不能人道的样子。想不出缘由,她索性直问,“为何不会有子嗣?”
轩辕澈剑眉一皱,面色略显僵硬。让他怎么回答?说他为她守身如玉?这本是女子该做的事。
“你是不是有隐疾?”唐风华琢磨着他古怪的神色,小心问道,“是因为近来中过毒,所以……”她曾听说,有些男子虽有行房能力,却无法延续香灯,就如女子不孕一般。
“你别瞎猜!”轩辕澈打断她的话,脸庞似黑似红,极不自在。
“算了,你不说就罢,即便无法有子嗣,你也可收养孩子,或过继其他轩辕子弟的儿子。”唐风华好心安慰,只要他不与她抢柏儿,其他好说。
轩辕澈深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侮辱,脸色越涨越红,额角青筋都略微暴起。
唐风华以为自己触到他内心的隐痛,十分有良心地道:“此事我会替你保密,绝不会外传。”
轩辕澈听她此言,蓦地一掌击在桌上,怒道:“你替我保什么密?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
唐风华只当他恼羞成怒,抿唇不吭声。男子无子继承家业,确是至痛之事,何况他是帝王,她就让他这一次,任他发脾气吧。
轩辕澈一口气顺不下,胸膛震动起伏,已不止脸红,脖子都粗了。
唐风华见他似要脑溢血的样子,没辙地叹口气:“是你自己先提起话茬,并非我挖人隐私。”
轩辕澈终于忍耐不住,砰地一声再击拍桌面,震得瓷盅珰珰直跳,低声吼道:“我说不会有子嗣,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无法碰其他女人!”
唐风华张口,“啊”字梗在喉咙,没有吐出,慢慢又合上嘴唇。
看她难以置信的表情,轩辕澈不忿,倾身靠近,一把捏住她的两颊,恼怒道:“有这么难以置信吗?你以为我这七年过着什么日子?左拥右抱,风流快活?”
“你立了四妃……”唐风华用手臂挡开他的手,缓了神,以就事论事地态度说道,“虽听闻你不太近女色,不过四妃皆是世家之女,你不碰她们,恐怕说不过去。”
“那你就该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顶着多大的压力守身!轩辕澈想起他中暗香的那夜,在她面前失态,莫名怒气愈发猛烈。他洁身自好,倒被她看成不能人道!他宁可无子送终,却被她当作有见不得人的隐疾!
“哦……”唐风华无言以对。她知他重情,只是没想到当他以为她死了,仍会为她守身。大概不仅是守身,也守了心吧?
说不动容是骗人的,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做不出反应,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冰释前嫌地抱住他吗?不,她做不到。如果当初她的“死”与他无关,如今重逢,她定然就地扑倒他,深深吻上他。可是太多事横亘在他们中间,即使她的心悸动了,她的身体依然理智。
她的一脸平静看在轩辕澈眼中,如针刺眼。他不妄求她因此原谅,但至少不要如对陌路人般,冷静淡漠。
不知从哪来的蛮气,他倏然俯身抱起她,大步往寝居走去。
“你想做什么?”唐风华挨在他胸口,问得镇静无波。
“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冷静。”轩辕澈回答得很诡异。
直入寝居内室,他把她放在白玉床上,欺身就压下,薄唇毫无预警地落在她的唇瓣,张齿咬住。她感到疼痛,本能地微微启唇,他的舌尖趁势钻进,霸道地汲取她的香甜。
“轩辕……澈……唔……”唐风华脑袋发懵,她心底的那丝感动还没有散去,他又突然间疯狂,她一时没有反抗,令他占尽先机。
他的一只手臂绕过她的颈子,让她枕着,另只手猝不及防地点了她胸前大穴。
真气骤滞,上半身和下半身皆不能动弹,唐风华顿时惊怒,反口咬上他的薄唇,硬生生咬出一片血痕。
轩辕澈抽身退开,抬手抹了一下沾血的嘴角,恶劣地嘲笑道:“不再保持冷静了吗?”
“轩辕澈!解开我的穴道!”唐风华明眸燃火,似要用怒火烧死他。简直不可思议!她竟然一时心软着了他的道!
“不解。”轩辕澈勾着染血的薄唇,英俊脸孔透出几分邪气,一反常态,“你想报失手之仇,就等穴道自动解开再说。现在是我的时间,由我做主。”
“你要怎样?打我还是吻我?”唐风华沉下气来,用挑衅的眼光睨他,“你若不怕带着满唇伤痕去上朝,只管来。”
轩辕澈不理睬她的挑衅,伸手撩开她的衣领,露出她宛若凝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