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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可是抵不上心底的痛楚。
洛雯儿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已背叛了千羽翼,而因为自己的胆怯、自私与虚伪,她又伤害了身边的人。
天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不顾廉耻的人?
此刻,她要感谢肩头的伤痛,因为它略略抵消了心底的痛苦,她甚至希望有场更大的灾难降到自己身上,因为无论什么,都是她该承受的,也可让她无暇顾及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而她若是能够突然消失,怕就是最好的解脱吧。
唇间渐渐漫起甜腥。
舌尖轻移,舐|去那淡淡的血痕。
心底漫起刺痛,如细针绵绵的扎过。
方才一定很疼吧,可即便如此,亦静静的躺在那,一声不吭,仿佛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而长发依旧遮住了颜面,是不想看到他吗?是不想目睹此情此景吗?
是因为……那个人吗?
怒火腾起,转瞬蔓延,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击在床上。
☆、337你可愿嫁
身上骤然一轻,心亦随之一空……
他走了……
那种空越来越大,仿若一个洞,要自内而外的吞噬她。
洞中又漫出咸苦的水,浸润灵魂的每一丝罅隙,使得她说不清此刻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无限的难过,无限的委屈,无限的愁苦,又无法开解,一味的在心里酝酿着。
终于忍不住,抽泣了一下,然后便势无可挡,泪水将头发粘在脸上,阻了呼吸,她亦不想动一下。
此刻,是无尽的灰心丧气,只恨不能就这样沉入黑暗,再不醒来。
耳边好像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有人牵起她的左手,将那根弯曲的小指握在掌心,轻轻的柔捏着。
“你没走?”
她一惊,哭泣顿止,黑洞的中心骤然冒出一丝光亮,如同一朵旖旎的小花。
“你希望我走?”
千羽墨的语气冷冷的,闷闷的,然而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停了停,又想拨开她脸上的乱发。
洛雯儿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虽然夜光黯淡,可能什么也看不到。
千羽墨又有些气了,可是没再说什么,只轻轻揉捏着她的小指。
屋子静得可怕,夜光浅浅的铺在床下,一尺见方的淡光里,她的乳黄织锦的抹胸正有一角落入其中。
方才的激情仿若沉在梦的深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然而唯一一点是真实的……那沾染在他指尖的润滑,至今,依然可以清楚的回味那点香软与濡|湿。
缓缓攥紧了拳。
人的身体的确有一种本能,然而对于是否喜欢的人,那种本能是不同的。可是方才,她分明极是动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当真是根深蒂固无法动摇吗?即便他……
“你该回去了……”
一个声音无情的砸在他的耳畔,掌中的那根小指亦旋即被抽离。
冷下去的怒火又摇曳着涨起来,千羽墨真恨不能将她抓过来,死命的摇晃,把那个人甩出去,又或者……
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告诉她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可是……
“我若是走了,你希望我们今后,是见,还是不见……”
明显的感到身边的她身子一震,心底不禁涌起希望。
方才,亦是赌气的说了这句话,而若她真的说“不见”,他又当如何?
良久……
“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
“为什么?”
他立即追问,虽有认定的答案,还是不死心的想听她说出来。
可即便她说了,他又能怎样?
这般想来,怒火便压不住的暴涨,他只能攥紧了拳。
洛雯儿,你不仅有让我开心的本事,更有让我生气的天赋!
“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愿娶,你愿嫁吗?”
他立即回应,目光灼灼的看住她。
她心下一震,缓缓回了头,自那眼底看到了期待,与嘲讽。
是对谁的嘲讽?她,还是他?亦或者都有吧。
她忽然想问他,若是要娶她,该如何安置她?是要同他的妻妾一样分享他的无数分之一吗?而后,她被他养在他从未提及的但一定是华美的大宅子里,虽是再无如今的辛苦打拼,却是换了另一种辛苦,便是每日翘首期盼他的到来,那大约会是她今后唯一的生命意义了吧?
她亦笑了,笑中有苦涩,亦有嘲讽,却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这种笑让千羽墨看得恼火,不禁冷笑道:“我知道你为何拒绝我……”
洛雯儿抬了眸,不过从他的神色上,她看出,他实际并不知道她拒绝的原因。她也不想解释。如此,甚好。
见她不语,心中怒火更盛:“有时,相见争不如不见。盼望了太久的东西,一旦再见了,怕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洛雯儿心中一跳……莫习的话,似是另有含义,难道……
心顿时狂跳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因为它跳得太过剧烈,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她想要问个究竟,可是这句话……总似是隐着不好的讯息。
会是什么?
她不敢开口,虽然若事情已然发生,无论她问或不问,结局都是注定。然而人偏偏很会欺骗自己,仿佛只要不去探寻,一切就可以不复存在。
她不敢想象,不敢去触摸她最惧怕的事实,即便事实可能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可怕,或者根本就是她想歪了,更或者,同以往一样,不过是莫习的一个玩笑。
她只能瞪大眼睛望住对面的人,似乎在等他替自己决断,等他宣布她的命运。
岂料这等情景落在千羽墨眼中,更是愤怒。
那个人,那个人果然如此重要!
他“噌”的一下跳下床,眨眼之间便重新变回了临风玉树。
他看也没看洛雯儿一眼,举步就往门口走。
“莫习……”
洛雯儿从床上坐起身,但见他脚步一顿,依旧向前,不禁咬了嘴唇,再次轻声唤道:“阿莫……”
耳听得他哼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亦或者是释然,总归他停住了脚步,而且那个背影看去似乎不是那么冰冷决绝了。
只是她依旧没有问出口,只定定的望住他。他也便那么站着,雪衣静静,似乎要凝成夜色的一缕。
良久……
“你,有没有骗我?”
这一句,似是在问,又似是什么都没有问。似是了然,又似是无知。
又是良久……
那个背影似是有些微微的融化:“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自始至终,都在骗你……”
这一句,似是回答,又似是什么也没有答。似是嘲笑,又似是叹息。
千羽墨微闭了眼。
或许真的应该告诉她真相,那样她或许便会死了心。可是他不忍看她难过,就像方才,他不过是试探了一下,她便面如死灰。他不敢想象,若他当真据实以告,她会不会……
这个真相,他初知时,是有欣喜的,因为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然而转瞬想到她的痛苦,欣喜便转成了忧虑,继而提前感受到了她的心碎。
从凉阈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要如何告诉她,要不要告诉她。
☆、338甘之如饴
一面理所应当的安慰自己,是她托他打听的消息,他理应如实奉告,一面又忧心忡忡,不敢想象她得知真相的情景。
这些日子不肯见她,一是怕打扰她的情绪,一是对此事难以决断。
而今,他是说了还是没说?她是清楚了还是不清楚?
而他,宁愿她糊涂,宁愿她会错了意,宁愿自己不去占得拥有她的机会,只是如现在这般压抑而矛盾的陪在她身边。
或许,真相终究要浮出水面,然而令她得知的人,不应是他!
他笑了笑,此番却是苦笑了。或许,这便是因他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惩罚吧。
可是这种惩罚,他甘之如饴。
又站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斗香大会结束,七日之内,所有别国的参赛者必须一律离京。”
洛雯儿一阵错愕,不知话题怎么忽然转到这件事情上来?这和他们刚刚商讨的,有关吗?
她的思维还在滞涩的转动,他的下一句已然接踵而至,带着雷霆震怒:“不许去送行!”
果真是振聋发聩啊!
洛雯儿终于想起大会结束时,段玉舟欲言又止的样子,定是被“一直看着”她的莫习看到了。
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突然很想拿起什么东西砸向那个一本正经的背影,却只是抓紧了素花的软枕。
而千羽墨本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却不想把自己从一种愤怒转到了另一种愤怒上,一想到段玉舟的“依依惜别”,他就邪火万丈。
于是,一袭雪衣的人丢下这一句便走了,剩下洛雯儿独自面对满室空寂。
夏夜,已是有些闷热,可是夜光如水,深深浅浅的铺在房中,平添孤凉……
不是因为要听话,洛雯儿是真的不想去送段玉舟。她本就不喜欢送别的场景,尤其是感觉到段玉舟还对她别有一番心意。她不想让误会加深,所以只能避而不见。
可是段玉舟却不让人如愿,这几日,他如同种在了天香楼。天不亮就来,非要到宵禁才肯走。
虽然大赛结束,无需担心有人会暗算,但是“香君”这么宝贵的人物自是要仔细,万一折在无涯,难免会被无夜找茬说事,引发成国际纠纷,于是每每出入,都是由无涯的侍卫队护送。
几日下来,不仅侍卫队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就连天香楼上下包括客人都情绪不稳。因为侍卫队在外面如枪一样立着,又都执着兵刃,在夏日的阳光里分外的雪亮,弄得前来的人觉得自己不是来吃饭,而是要过堂,实在影响食欲。
而且他们因了斗香大会,洛掌柜成了“香凰”,正兴奋着呢,就想着在成就了“香凰”的天香楼就着酒食大侃特侃,尽展口才,可是外面站着那么两排人,还横眉怒目,刀光闪闪,哪个还敢放声?连气都喘得谨慎。
客人憋得够呛,只得跑到别处宣泄。于是天香楼这几日非但没有因了掌柜得了“香凰”而更上一层,反而收益大减,内部人员已是颇有微词。
可是“香君”本人偏偏不自觉,非说要体察无涯民情,寻找调香的灵感,却哪也不去,只植根于天香楼,再加上当初场上的种种表现,所有人都看出门道来。
于是天香楼现在八个跑堂六个厨子只服务他一人,乍看是拿佛一样的供着,实际个个面色不善,他却视而不见,照样吃得有滋有味。也不知道这么一个瘦巴巴的人是生得怎样的肚子,从早吃到晚,竟没有被撑死,更毫无消化不良之状,真令人称奇。
然而事关掌柜的终身,大家也不敢说什么,有的还在背地里热切讨论,究竟是掌柜的随“香君”远嫁无夜,还是“香君”入赘天香楼。
前者凭借的依据是嫁鸡随鸡,后者凭借的依据是“香凰”比“香君”强,而且看段玉舟的意思,似乎已经“赘”了。
然而也不知是谁打听到的,说是无夜的段家世代行医,在当地很有名声,而且只这么一个儿子,是断不会让独子入赘的,那么就只有掌柜的远嫁了。
可是掌柜的若是远嫁,他们怎么办?虽然说大户人家的姑娘嫁人都要带陪房,后厨那几个是死契,自是可以带走,可是赵益他们怎么办?就算他们想跟着,家人还不乐意呢。
赵益已经拿这个问题当真事跟老娘商量了,结果第二天忧心忡忡的通知大家,他老娘故土难离,而其余人也各有各的难处。
按理,他们是天香楼的伙计,因为了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