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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语冰的叫声几乎要把房顶穿破,然而就在她叫得最为高昂几乎是嘶吼出千羽翼名字的时刻,千羽翼抱起她,只一个箭步,就冲出了门外。
洛雯儿即便闭着眼,即便隔着堵墙,依然觉得有一股厉风扫过。
待睁开眼,只见屋里空空荡荡……
不,还有倒在地上的尚可颐。
方才,在那二人意态疯狂之际,她便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仿若欣赏,而现在,她依旧安安静静,在同墙这边的自己,对视。
看着这具新鲜的木乃伊,洛雯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就是这个女人,暗施诡计,导致她与千羽翼分离。这一分离,他成了夏语冰的傀儡,而自己……
可以说这个女人是一切事件的元凶吗?
在她得知真相的刹那,她震惊,她愤怒,恨不能掐死这个女人!她不仅害了自己一次,还有那次小巷中的惊魂……
到底要怎样,才能使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恶毒?
☆、447一线希望
所以,当利刃穿透这个女人的胸膛时,她不是没有过报复的快感,可是当她看到这个女人在心爱男人的“热吻”下,眸光瞬间绽放华彩又瞬间熄灭时,那种仇恨忽然荡然无存了。
或许,这不过是一个因爱而恨的女人,只不过,这种爱太狠绝,如同浸了鹤顶红的蜂针。
而此刻,一切都安静了。
千羽翼当是怕她被夏语冰害死,又不想被她看到那龌龊的一幕,所以带着人去别处了。
那么她呢?她要在这里待多久?当这扇墙壁再次打开的时候,她会看到谁?
千羽翼?他还会来吗?什么时候来?他会跟她说什么?继续解释他的身不由己?然而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
千羽墨,他们要对他动手了!那样一个风华绝世英明天纵的人物,他们要把他变成下一个千羽翼?月璃樱?还是……
他们要掌控他,进而掌控无涯,那么……
看着尚可颐的狰狞,回想月璃樱的凄惨,云峰的悲愤……她忽然不敢想下去。
可是她要怎么办呢?
她现在被困在这,等待她的不知是生是死,她要如何去救他?
她忽然很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不是因为冲动,不是因为自以为是,而是……
他知道她出来了吗?他知道她去哪了吗?若是找不到她,他定是要焦急万分,会不会旧病复发?
她当即指尖一凉。
不,他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出她去了翼王府,他若是来……他若是来……
是了,他已经知道他们布下了陷阱,可是为了她,他会以身犯险吗?而且,万一他们以她做要挟……
她不希望他出现,虽然这样她会难过,可若是因为她而遭厄,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她还会有永远吗?夏语冰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就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吗?若是她死了,他会知道吗?
一股热辣涌向喉间,又顺着眼角滑落。
不知道或许是好的吧,因为……人能有一线希望,总好过于,落空。
洛雯儿是根据室内的光线来判断时间的。
当一切重新陷入黑暗,已经是第三天了。
暗室内的灯早就灭了,千羽翼是忘记了她很是怕黑,还是为了安抚圣女,免得她来找自己麻烦,所以一直没有出现?
此刻,内外皆是漆黑,她不得不努力驱散心头的恐惧。可是不管她如何想象,思绪最终都会落在屋里的那具干尸上。
虽是夏末秋初,可是因为被抽干了血液,结果毫无腐烂迹象。那个女人穿着华丽的衣衫,就像一个被抛弃的玩偶,趴在那。
她安安静静,就好像知道洛雯儿的目光不管如何躲避,终是会落到她身上,于是,对视。
洛雯儿开始愤怒。
这个尚可颐,活着要害她,死了也不放过她,简直是……
可是她偏偏无能为力。
而且,有一种恐惧,更甚于这种沉默的对视。
她来时是初十,如今已经过了三天,那么后天……
她动了动身子……也只是意念中的行动而已。
她不禁想笑,千羽翼,你将我困在这,就是想饿死我吗?
然而泪却掉下来。
千羽墨,我失踪了三日,你定是发现了,你可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她吸了下鼻子,却忽然发觉诡异……
这个房间,白天时尚不觉,一到晚上,就有怪响。她不知是一直如此,还是自己太过敏感,亦或者……这世上当真有鬼吗?
于是她再困也不敢睡,只瞪大眼睛瞧着尚可颐的方向,直瞪到晨光不情愿的扫进屋内,那人尚在原处。
冷汗一层又一层,但只有在这时,她方能疲惫睡去,然而又很快被噩梦惊醒,睁开眼,就直接看到对面那双暴突的眼。
只不过这两日,那双眼有点瘪下去了,很像是两个小型塑料袋,随时都会飞起来。
而此刻,往日听起来极像脚步声的怪响忽然不见了。
她不禁绷紧了神经……有人?!
千羽翼?还是,夏语冰?
不过似乎应该不是后者,因为依她的招摇,怕是恨不能点亮所有的灯来宣示她的存在,然后以最为袅娜的姿态,亦是胜利者的优势,向这边走来。
那么……
墙壁忽然开了,空洞处,现出一个女人玲珑的身姿。
洛雯儿如果不是被点了穴,定是要尖叫出来的,然而见那女人却是半低着头,一副恭谨的模样。
女人抬了手,她顿时浑身一松。
穴道解了!
可是被困这么多日,忽然的放松令她根本无法灵活调动身体的任何一处,然而打开的出口正在那个女人的操纵下重新合拢。她急忙拼足力气,几乎是滚出了空隙。
墙壁合拢了,那个女人也转了身,行上几步,停住,微偏了头,看她。
她是什么人?是要救我还是要害我?这密室的秘密大约只千羽翼一人知晓,否则也不可能把自己藏在此处,可她又是如何得知?千羽翼告诉她的?他是决定放我走了?依他的性子,大概不会。那么是打算把我换个地方继续囚禁?
心念电转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耐烦了,返身上前抓起她……
“是你?”
清亮的月光下,洛雯儿认出,这个女人,正是夏语冰的贴身侍女……晴波!
“你要带我上哪去?救……”
未见晴波有任何动作,她已是无法出声,亦无法行动,只能任对方提着她,没入黑暗……
这是……
她竟然来到了东园。
洛雯儿有些不可置信的环顾了四周,又睇向晴波,而她已经准备走了。
“三天前的晚上,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
洛雯儿清楚记得,当时她看到一道黑影,而千羽翼正是趁此机会,偷袭了转身离去的她。
此刻,她看到晴波的背影一顿。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喜欢他?”
不用言明这个他是谁,她只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因为那个依旧前行的背影蓦地停住脚步。
她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千羽翼,这个天下的战神,这个人所敬慕的英雄,无论何时,都值得人去尊崇,去热爱,时至今日,她依然记得五年前,他凯旋入京,百姓是何等的欢呼沸腾……可是,这将会是下一个月璃樱吗?
☆、448我能赢吗
不过……
洛雯儿转念一想,此女既然是夏语冰的侍女,却可以瞒过夏语冰放自己走,究竟是出自千羽翼的授意,还是夏语冰的欲擒故纵?亦或者……
“他们现在……在一起?”
晴波没有回头,没有应声,也没有走。
“一直?”她又试探的问。
然后便见晴波的肩头几不可见的一颤。
原来竟是已经用情至深到这种地步了,洛雯儿苦苦一笑,定是千羽翼缠着夏语冰,令她无法分身对付自己,然而,又何尝不是夏语冰在纠缠他?
然而,又何尝不是彼此纠缠?
千羽翼,你怕是已经对她动了心……也是,这样的朝夕相对,鱼水之欢,即便是遭遇威胁,又要如何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怎会无一丁点的真情实意?在她提起要与千羽墨共赴巫山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吃醋?在恼怒?
夏语冰说得对……你以为他痛苦吗?你以为他为我所控吗?你怎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到我手里?有些事,人很想去做,却不愿承认,于是总要找一个理由……
只是你,怕是还没有察觉吧?
而这个侍女,竟然可以在夏语冰的眼皮子底下将她放出来,当真不易,这是不是说……
“你很难过吗?”她忽然开口:“若是难过,若是……真心喜欢他,请你帮助他!”
晴波的肩头再次一震,似乎要转过身子,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你放了我,或许他并不知道,可你在救我,他明白,他会承你的情!”
晴波依然定定的站着,可是毕竟没有走,不是吗?
洛雯儿可以想象那张姿容只能算作清秀的脸上定是一片平静,然而心里……
“他不是一个狠绝的人,只要你对他好,他会明白。所以,请你帮助他!”
此际,不是适合过多言语过多停留的时刻,而她,似是要将珍藏多年的珍贵之物交托他人,不敢多想,不敢回头,生怕一个额外的举动会让她猝然改变主意。
她盯着那个背影,后退一步,猛然跃起,消失在茂密枝叶间。
风过,枝叶摇摆,隐约见得那个背影似在动了。
的确在动,而且就像渗入这浓淡不一的背景中一样,不见了。
千羽墨冷冷的转过目光,避开云峰同样冰冷甚至带着嘲讽的笑意。
云峰是在说,洛雯儿此番的失踪定是为了引他去上当。因为翼王府的三绝之地不仅可针对千羽翼,对他亦是如此,谁让他们是孪生兄弟呢?
七月十五,正是阴气最盛之日,尤其是夜晚子时。
面对翼王的“设宴邀请”,他可以找借口推脱,可是若他们拿了云彩……
那夜的端宁殿,她在门外,他知道。
他没法阻拦她,也没有阻拦她。
有些东西,只能撕开,否则一味的掩盖,只能腐烂发臭。
他只等着她去选择。
他是要跟那个人去争她,去争这个位子。
这个位子,未必是他想要的,只不过,当他坐上它的那一日,他便担负起了一个国家的重任,更何况,她不要他逃避。更何况,今日的无涯,是她与他的心血。
他不能放弃!
而她……
他曾想与那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决斗,哪怕搭上性命,可是当她与那人在御花园不期然的相遇,他看到她镇定中的落魄……当她尾随他们见到月璃樱,他感受到得知真相后的万箭穿心……
他明白了,他们的输赢,只在她的抉择!
这个抉择或许会让他鲜血淋漓吧,可是他不愿缚住她的手脚,虽然曾经,他也想要专横,可是现在,他不愿她后悔!
他是在赌,压上他的所有!
胡纶瞧着他担心,一个劲嘟囔,就算以前逢赌必赢,可是这回也不能拿这么大的事去押宝啊。
是啊,当年在民间,他“励精图治”,由百战百输变作百战百赢,再无失手,而今……
云彩,我能赢吗?
“千羽墨……”
寂静的碧迟宫忽然响起一个急切的呼声。
正面向窗外失神的千羽墨蓦地转过身,在呼声未落的瞬间冲出了门。
“云彩……”
他接住那个向他飞奔的人,可是……
他的目光定在她颈侧的嫣红上。
这三个日夜,他并没有担心她的安危,因为有那个人在,定是不会让她少一根毫毛,可是……
云彩,这就是你的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