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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陆府大宅的掩蔽,又没有周围人家的打扰,怪不得这条路直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要不是周子昌有着异于常人的关注点,栾子辰他们肯定也会被蒙在鼓里。
可事情就是这么正正好。
天意使然。
天意让周子昌就在这一刻发现了这一幕并在这一当下告诉了栾子辰。
所以栾子辰并着赵典、周子昌三人,这就跟着那群人进了山。
什么山?悬空山。
前头的车轮滚滚,人声却是半点不闻,栾子辰跟在后头,心里也是一派震惊。悬空阁临空而建,自己便就以为此路不通,岂不知明路或是不存,暗路却难免千条。自己果然愚钝,竟忽略了如此大的线索!
何况慧明和尚已然说得清楚。
当真是一叶障目。
这诺大的悬空山,岂是自己能揣度得清的?
栾子辰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大树后头,远远地看着那些人动作。
那些人显然做惯了此等活计,不用人招呼就知道要做什么事,停下长板车后,就将那些饭篮子抬下了车。
一个一个,都排在了悬崖底下。
栾子辰抬头往山上看,想从这座山上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可除了满目云雾之外就再没有看到别的东西,他们将饭篮子放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栾子辰这边自行思索的时候,周子昌却是抬手往空中一指。
栾子辰随着周子昌的手指一瞧,便就在空中看到了一到亮光。
那是金属映在阳光下的光亮。
栾子辰眯起眼睛看向空中,是了,是铁钩,是挂在绳索上的铁钩!然后栾子辰的视线就一下子看向了山腰,那里不就是悬空阁的后山嘛!
若是有一道暗道能从悬空阁直到后山……
然后栾子辰就不敢再往下想。
“最近还真是热闹,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总有些好管闲事的人来凑热闹。只是这世上的热闹岂是你们想凑就凑的?”
这么一句话出来,栾子辰他们三个的身子就先僵了一僵。
要是夏欢在场,自然就能认得出说这话的人是封二,不过栾子辰诸人可不认识这人是谁,不过无论他们知不知道来人是谁,他们都晓得,自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了。
先不说栾子辰这边摊上了什么大事,因为他这边的事实在不够紧急,夏欢那边才是摊上大事了呢!所谓生命诚可贵,菊花价更高,夏欢那头可是随随便便就贞洁不保的节奏啊!
#论如何在武力值爆棚的追求者手下顺利保护菊花。#
“唉,无解。”
夏欢躺在床上叹了今天第一百零八口气。
无论从上想从下想从左想从右想从前想从后想躺在床上想还是站在地上想,夏欢都毫无胜算。
郑锦战斗力太不一般。
何况,他脑袋还不正常。
“唉……”
“怎么又叹气,谁招你了?”
郑锦从门外头进来,抬眼一瞧,就看见夏欢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是这姿势自他一进来就换了个样。
换成了什么样?咳咳。粽子样。
夏欢见郑锦进来,身子立马就是一抖。这可是杀人不眨眼又贪恋他美色的坏人啊!所以夏欢一骨碌就把自己埋在了棉被底下,整个身子除了脑袋就再没一处露在外面,只是这幅样子没有保护到自己不说,还明显取悦了郑锦。
“嘿,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剥粽子。那种一步一步接近的美景的心情实在让人沉醉,二皇子果然深得我心啊!”
然后郑锦就跟饿狼扑食一般,扑到了床上。
准确来说,是扑到了躲在床上的夏欢身上,一丝一毫都不差的。两个人严丝合缝,就多了中间一床被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偷香窃玉喽!”
郑锦连带着被子将夏欢抱在怀里,一低头,就凑到了夏欢的脖颈处,
“真香。”
#自来了这里我就没洗过澡,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一件,香你个大头鬼!#
“郑锦,我们商量件事。”
“嗯,你说。”
郑锦嘴里虽是应着,眼睛却没往夏欢那里看,这明显就是敷衍!何况他的脑袋还在夏欢脖子那里蹭,再蹭就蹭到被子里了啊!
所以夏欢准备在事态发展到更严重的之前制止郑锦的不轨行为,
“小公爷,小公爷,你听我说,听我说!”
夏欢一边说这话,一边蠕动着身体往后头退,就想离开郑锦多一点。
郑锦倒也没戳穿夏欢,用手支着脑袋就斜倚在了床上,看着夏欢一直从床头蠕动到了床尾,离了自己有了八丈远。
在郑锦盯着夏欢看的同时,夏欢也在盯着郑锦看。那人衣衫不整地倚在床上,倒是一派的好风华。
你还别说,真是有够销、魂的。
这幅样貌无论是放在谁面前,都是占便宜的好事儿,可谁让咱们夏欢二皇子就瞅准栾子辰那块烂木头了呢,愣是觉得被郑锦轻薄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
所以夏欢决定跟郑锦好好聊聊。
“那啥,强人所难的事情郑小公爷一定是不屑做的吧?依着小公爷的魅力,什么人物不都是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小公爷的石榴裙,啊呸!是月白长袍下,您说是吧?”
夏欢一边说着一边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郑锦看,深怕郑锦做了什么丢份儿的事情。郑锦自然明白夏欢用的是激将法,只是郑锦是什么人啊,那是人精里的人精啊!怎么可能会让夏欢讨了好?
“嗯,我的魅力是不小,总是大把大把的人跟在我的屁股后头,也有胆大到直接上我床的。”
夏欢以为郑锦上了当,正准备窃喜,却不妨又从郑锦嘴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所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太顺我心意的美人,反倒是那些挣扎得越厉害的,我越喜欢,特别特别地喜欢。”
说罢,郑锦还象征性地舔了舔嘴唇。
“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理你的。”
#天哪,这人好可怕,栾大人快来接人家回家!#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关系更进一步之前深入地了解下彼此,所以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
#栾大人,我已经在尽力拖住他的脚步了,你快点来救我啊!#
夏欢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指望郑锦能答应,只是郑锦可还真答应了。
“行啊,是该深入的了解下。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然后夏欢就懵了。
“我什么都可以问?”
郑锦点点头,“什么都可以问。”
然后夏欢就荡漾了。
可不待夏欢开心过去,郑锦又加了一个条件。
“只是你每问我一个问题,你就得脱一件衣服,要是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那这件衣服就不必脱。”
“那这不是明摆着吃我豆腐嘛!我不干!”
见到夏欢发怒的郑锦却也不恼,
“我也会问你问题,你要是答了,我也会脱衣服,只要我比你先脱完,我今天就去别的屋子睡,我先问。”
此言一出,夏欢的小脑袋瓜子就开始飞速运转了。郑锦身上穿着一件长袍加两件里衣,自己也是一样,嘿嘿嘿,可是自己身上还披着一层棉被呢!何况还是他先脱衣服,自己可是有着两个问题的胜算!
“把你的靴子脱了!”
笑话,他夏欢就不打无准备的仗!
郑锦听了,自是从善如流,这就将两只靴子褪到了床下。然后,就开始问问题了。
“是谁把你吊起来的?皇上还是淑妃?”
再然后就是被问的夏欢就有了片刻的失神。待到夏欢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郑锦不见波光的神色。
或许,还带着丁点儿的,怜惜?
“淑妃娘娘。”
郑锦不见喜怒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片刻之后,又换作了一副轻佻模样。
“嗯,我输了,来给我脱衣服吧。”
然后夏欢整个人就不好了,
“我赢了干嘛要帮你脱衣服!”
结果郑锦颇是无赖,
“因为你不给我脱,我就不脱,你可好好想想啊,你不脱的后果就是我穿着衣服去剥粽子……”
“无耻!”
郑锦耸动着肩膀不置可否,没准“无耻”在他眼里是个褒义词呢。
只是苦了我们的二皇子了。
拉着棉被又从床尾蠕动到了床头,一手扯着棉被,一手帮郑锦脱衣服。可郑锦那个大爷作派,不帮忙也就罢了,还一个劲的捣乱,一只手怎么也不抬起来。
#你不抬起来我怎么脱啊摔!#
只是夏欢只敢小心翼翼地瞄郑锦一眼,希望他能有所领悟,不过郑锦显然没有领域到。
所以夏欢一狠心一咬牙,放下棉被后,这就跪坐到了郑锦身侧。
那小模样虔诚的,啧啧。
只是好景不长,还没等夏欢给郑锦脱下一只袖子,外间的门却是“哐当”一响。夏欢扭头一看,就看见栾子辰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这是,捉奸在床?
作者有话要说: 脱衣服游戏到此结束,等下次郑锦再把夏欢捉回去的时候,咱们再接!着!玩!
☆、赵籍之死(七)
要说栾子辰怎么能在这么正正好的时间出现在这里,那又是一个不短的故事了。
当时栾大人不是被封二给围了么?整个人五花大绑着,就被封二给捉到了山洞里,用的大概就是当是捆夏欢的那副刑具?反正不管怎么着吧,栾大人他们三个显然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肥肉了,除了呜呼哀哉任人宰割再也没了别的办法。
可就在他们三个以为自家小命休矣的时候,一群官兵却是从外头攻了进来。
穿着盔甲带着武器,还打着臬台的幡子,一下子就把大厅站了个满满当当,顺带也将里头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一被人发现,可不就得被包了饺子?
栾子辰虽是疑惑,可他对于自己被救这件事还是只有喜没有悲的,却不妨在那群官兵的最前头看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人。
小满。
小满看到栾子辰,心里也是震惊。他当时把夏欢骗到山洞早已是悔恨难当,眼看着已经过去三天,自家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心里就着了怕,也不管夏欢之前怎么叮嘱他不要暴露身份,还是从按察司调了兵。在夏欢生死未卜这件事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耳旁风。
夏欢,可不单单是二皇子啊。
他还是圣上新分封的逍遥王,封地恰恰就是这山高水远的蜀之一地。夏欢从京城而来,一来是为了跟着栾子辰,二来,可就是为了回自家的封地。
逍遥逍遥,名头倒是好听。
可是明眼人哪个会看不出圣上的心意?这是让夏欢早早出了政局,歇了那不该存的心思。当时夏欢饱受圣宠领旨他去宫外建府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以为圣上是换了心意,想把龙椅传给二儿子。现在看来,全是无稽,也是,依着二皇子那么个不学无术只会睡觉的个性,哪里担当得起整个大夏朝的重任?
所以对于二皇子被封王的事情,整个朝廷上下就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的。
然后夏欢就自然而然地被外封成王了。
也亏的夏欢是一地之王,有调动当地官兵的权力,也亏的小满护主心切,带着官兵来找夏欢,不然栾子辰一行还不得被封二他们活剐了啊?
不过小满依旧不高兴,因为他还是没有能找到夏欢。
不过栾子辰他们却是有了头绪。
雅安城里闹中取静的地方还有哪里?除了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