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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俊秀,意气风发。
天下学士的仰慕的高仕,京城闺秀的春闺梦里人。
那样的风流,那样的耀眼,那样的,高不可攀。
栾政,栾子辰此生最最敬慕的人。
何其有幸,今生能成其子。
就在栾子辰这厢回忆从前的时候,夏欢却是有了转醒的迹象。
栾子辰坐在地上,让夏欢整个靠在他的怀里,用手拍了拍他的面颊后,就开始轻声唤他,
“夏欢,夏欢!”
夏欢确实要醒了。
小骨头给夏欢下的药是用来寻人的又不是用来杀人的,过了药效之后人自然会醒来。
所以在听到栾子辰的呼喊之后,夏欢就醒了过来。然后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满是黑乎乎的场景,和栾子辰略带光亮的眼睛,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刚刚明明还好好的,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后来更是为了救他伤了手臂,如此,怎么可能没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欢听栾子辰的声音带了急色,这就想伸过手去安慰安慰他,结果还没伸出手去,就被牵引到的伤口疼了个龇牙咧嘴。
然后听到夏欢动静的栾子辰就没好气地笑了。
栾子辰既是笑了,夏欢也就不准备去安慰人了,好吧,就是他想,条件也不允许,他还是个病号呢。
“小骨头应该是提前给我下了‘寻香’,这药不害人性命,只是会让中毒的人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甜香气,熟悉这种气味的人自然就可以把中毒的人找出来了。”
说到这里,夏欢又轻笑了一声,
“小骨头这样做,怕是为了给他自己做个保险,他会把我们拉到这里才下手,怕也是为了做出我们两个意外身死的假象。当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啊。”
“你还有心思笑?我们两个差点小命就不保了知不知道?”
夏欢才不理会栾子辰的怒火呢,反证无论如何他家栾大人都舍不得责怪他,嗯,一定是这样的,
“死就死了呗,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跟栾大人死在一块儿,那可是我夏欢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这话一出来,倒是弄得栾大人一脸无奈,
“我们两个还是想想怎么从这个鬼地方离开吧。还有,你的手还疼不疼?”
夏欢试着抬了抬自己的手,发现已经被包扎很好,所以夏欢的脸上就乐开了花,
“是栾大人给小欢包扎的吗?包扎的真好看!”
栾子辰对夏欢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只有敬佩的份儿,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让他看出好不好看来?栾子辰虽说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人还是走到了夏欢的身旁,将夏欢的手臂抬起来,就摸索着去照看他的手臂。
“当时时机不对,我也没能替你好好包扎伤口,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化了脓。”
其实说真的,这伤口还真的挺疼的。可夏欢打一听见栾子辰这么说,便就觉得这疼也没什么了。所以夏欢就厚着脸皮贴到栾大人身上了,
“栾大人栾大人,小欢欢头疼疼,手疼疼连屁屁也疼疼,只能靠栾大人扶着了,还望栾大人怜惜则个。”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这就整个挂在了栾子辰的身上。
看他如此好的精神头,想来伤口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栾子辰也没推开夏欢,因为夏欢现在可是个陶瓷娃娃,轻轻一碰就能碎了。所以栾子辰就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就把夏欢扶着坐下了,
“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寻寻出路。”
可就在栾子辰想要离开的时候,夏欢却是扯着栾子辰的袖子不让他走,
“我还想跟你说说小骨头的事。”
栾子辰闻言,这就跟夏欢一起并排坐在地上了,
“什么事?”
夏欢将身子往后头靠了靠,凭着墙壁的支撑才勉强能坐得舒服,
“其实二狗死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小骨头了,因为二狗是我抓的。除了我和小满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二狗的下落。况且二狗在牢里住的前九日都没有出事,偏偏到了第十日的时候就出了事,这难道真的是巧合?要知道在第十日的早上,我刚刚在小骨头面前说起过二狗的下落!”
夏欢如此一说,栾子辰也想起了一件事。
放弃二狗在哪里遇害的?是在县衙的大牢里!大牢内外皆有狱卒把守,唯有一个天窗能与外头想通。他当时还以为是有什么会缩骨功的高手来了,如今看了,怕是小骨头做的吧。
那个天窗容不下一个成年人,却不见得容不下一个少年郎。
何况,还有陆家庄子上的事。
“我想我知道那块‘天赐’上头为什么缺了两块了。”
夏欢不明所以,这就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啊?”
栾子辰见夏欢不明白,这就对着他解释了,
“我想他们口中的‘天赐’可能是种激发人潜力的药材。比如说,若是病入膏肓的人吃了此药,他们便就可如回光返照一般突然好转,然后就像小娟说过的,完成他们没能完成的心愿。只是这种好转毕竟只是暂时的,所以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最终还是没能免去死去的命运,甚而因为这药力的缘故,死得更早,更惨。”
然后夏欢就有些许明白了,
“你说的,可是团子?”
不错。就是团子。
团子刚刚被小娟捡回来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而后来团长死的时候,又何曾不是一副突然老去的模样。若是栾子辰所言不差,那就是小娟给团子吃了“天赐”。小娟肯定以为这是在救团子,却不料害团子死得更惨。
若是“天赐”上头少的那一块是给团子吃了,那少的另一块呢?
不用夏欢问出话来,栾子辰就知道夏欢的疑惑在哪里,所以栾子辰跟着就继续解释了,
“当时病入膏肓的人还有谁?”
夏欢脑袋转了个圈,然后眼前就蹦出个名字来,
“陆轩!”
对,可不就是陆轩!
当时陆轩中着疯病,不是病入膏肓又是什么?
“对,就是陆轩。若是小娟见陆轩时日无多想要救他,把‘天赐’与他吃了如何?”
这自然有可能。
小娟连见了一只猫都会心有不忍,何况是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
“可是就算小娟想,她也没有单独与陆轩相处的机会啊!”
栾子辰摇了摇头,
“不,她有机会。当日我与小娟、小骨头一同去陆家庄子的时候,小娟可是给陆轩倒过一杯水的!那杯水后来被陆轩打翻了,所以我没能看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可是陆轩和小骨头的表情,我确实记得清清楚楚。”
“陆轩是怒是怕,小骨头是惊是慌。”
这“天赐”究竟是什么?怎么会让陆轩既怒且怕让小骨头又惊还慌?
最重要的是,小娟后来去哪里了?她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让她连性命都丢了?栾子辰闭上眼睛,掩住了自己眼里的慌乱。
夏欢,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栾子辰的那口气虽说是舒得极慢极慢,可夏欢也离得栾子辰极近极近。所以夏欢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栾子辰的愧疚?可正当夏欢准备说些什么安慰栾子辰的时候,整个大地却猛地摇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早安~
☆、神将天赐(八)
大地的震感实在强烈,强烈到栾子辰和夏欢一感觉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地动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阴雨,说的便是他们两个此时此刻的境地了。也不知道天底下的人又做了什么孽,惹得老天爷生了这样大的气,整个大地左摇右摆还不够,天上往下头不停地扔石头。
当然也是栾子辰和夏欢两个待在地底下的缘故,要是留在地面上,他们两个定然是看不见此等景象的。
其实要是认真说起来,栾子辰和夏欢两个,可都是从小就在京城里长大的,除了在书上见过地动的描述,平日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所以便是向来喜怒都不形于色的栾大人,脸上都带了一丝担忧。
至于那个专门装柔弱的夏王爷更是吓得直跺脚,整个人挂在栾子辰身上就不下来了。
不过栾子辰倒是希望夏欢跟着他紧些,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好能照看些。所以栾子辰搂着夏欢,就专拣靠墙根的地方走,就怕掉下来的石头不长眼,正好砸在了夏欢的脑袋上。
“栾大人,咱们两个不会死在这里吧?”
幸亏现在天色暗,不然夏欢一定能看见栾子辰翻的老大的白眼。
为什么夏欢总是能在最最危机的时候说出最最不着调的话来呢?
只是不管夏欢怎么不着调,栾大人可不能不着调,这寻找出路的任务可是全落在栾大人的肩头上。不过栾大人虽是心有担忧,却也不至于十分害怕,因为这个密室不可能真的无路可走。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
栾子辰护着夏欢转了个身,这才把那块掉下来的石头给躲了过去。
夏欢窝在栾子辰的怀里喘了口大气,
“胳膊伤了就是不方便。”
“现在的塌陷还不厉害,我们靠着墙根走还能保证无恙,只是我们越拖延情况就会越糟。”
夏欢点点头表示同意,当然栾子辰有没有看见还是两说,只是夏欢一边走路一边还摸着墙,然后摸着摸着就觉出不对来了。
这里有标记。
“栾大人,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栾大人听见夏欢叫他,这就随着夏欢的意思往墙上摸索了,然后这一摸,就摸出个大概来了。
还是那个雾气缭绕之深渊。
栾子辰见此大喜!就是这里!
可就在栾子辰准备好好摸摸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整个大地却是猛地一震!栾子辰当下脚步不稳,这便一个踉跄倒在了一旁。
然后刚刚还牵着夏欢的手,就募地一松!
“夏欢!”
刚刚的地动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就是被栾子辰牵着的夏欢也一下子没能站稳,几经周折之后,便也就松开了栾子辰的手。只是夏欢的情况明显没有栾大人好,栾大人最多是摔了屁股墩儿,可他夏欢却是被掉下来的碎石砸了个正着。
刚刚好在另一边的手臂上。
这下好了,两边手臂都不能动了。
“没……没事!先从这里逃出去再说!”
两旁的碎石越来越多,眼看着整个密室就要塌了。
所以见到此情此景的栾子辰也没有再犹豫,也不管旁边的景物是不是还摇摇晃晃,这就挣扎起来,走到了那面画着标记的墙上。
还是那个雾气缭绕之深渊没错。
只是这下头是什么?
栾子辰两只手都在墙上摸着,自然腾不出手来拉夏欢,当然就是栾子辰要拉夏欢,夏欢也不给他拉。
#我现在没有一只手是好的怎么给你拉!#
“怎么?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夏欢见过了这么久了栾子辰还不说话,这就对着他问道。
栾子辰又仔细地将下头那个标记摸了摸,这次回答夏欢的问题,
“上面是那个雾气缭绕之深渊没错,可下头却是又多了些东西。依着这模样,大概是六条横杠。”
“六条横杠?”
“对!就是六条横杠。”
只是,那个雾气缭绕之深渊和这个六条横杠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太子的地方。”
栾子辰扭过头去看向夏欢,
“对,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