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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摇头苦笑,也不知道他眼角处的晶莹驱散了没。
而看到夏欢如此的郑锦,却是慢慢地低下了身子,
“我带你走好不好?皇宫禁卫森严却也不是全然的无懈可击,我带你出宫,然后……送你去见栾子辰……你们二人出关寻个地方隐居,想来三皇子也找不到你们……”
“那你呢?”不等郑锦说完话,夏欢就高声打断了他,“郑国公府小公爷擅闯天牢,救走钦犯夏欢,谋逆之心昭昭,整个郑国公府抄家灭族,一个不留!你为了我一个,要陷整个郑国公府于不顾?老三正愁找不到法子惩治郑国公府,你又何苦上白白给自己安个罪名?”
夏欢说的郑锦都明白,但是让郑锦眼睁睁地看着夏欢留在夏颜这里,他又是决然不能同意。
“难道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留在这里受苦而不作为?你……你不是最喜欢栾子辰了吗?你舍得自己一个人死掉然后留栾子辰一个孤零零地活在世上?”
不舍得。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法子?
“我只想你们都好好活着,若是你们死了,我定然痛不欲生。回到北地去罢,打了胜仗之后急流勇退,借着军功保郑府百年平安。”
可是郑锦还是不愿意走,
“你都想好了是不是?你把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安排好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死了我们就可以好好的过下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不是!你若死了,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好过!”
夏欢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上与郑锦纠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对着郑锦说到,
“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若是还念着我们旧日的情分,就帮我把小满救出来。”
“带他一起回北地,他……有人要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安安安安~(?? 。 ??)
☆、再回京城(九)
三皇子下个月初一登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夏,作为礼部员外郎的栾子辰自然也要为此事多费心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采买的东西里除了登基用的各式器具之外,还有一些红烛喜服之类的东西,好像有人要办喜事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采买红烛喜服的事情还都恰恰好地落在了栾子辰的头上。
栾子辰呆在库房里,一件一件核对着单子上的东西,与栾子辰一块核对的,还有宫里派过来的郭公公。
这郭公公也是有能耐的,能成了新皇手底下的司礼太监。
“怎么置办了这么些个的红烛和喜被,可是新皇准备封后了?”
栾子辰将东西都核对好后,就对着郭公公问道。
郭公公抿着嘴笑了笑,把手指比在自己嘴巴上,就对着栾子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比着手指往天上指了指,
“这上头的心思,我们做奴才的,还是莫要揣度太多才好,上头让我们置办什么东西,我们就置办甚么东西,别多看别多问也别多想,如此,才能活得长久些,栾大人,您是聪明人,总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栾子辰自然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他却不信世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不去吏部不去户部却偏偏去了礼部,他别的事情都不必管却偏偏要准备这些大婚用的东西,而现在,别人不与他一起来清点东西却是宫里来的一个太监跟他在弄在了一起。
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何况这个太监还不是个普通的太监,他以前可是在淑妃娘娘那里做活的。
“公公莫要取笑我了,京城里的事情还是多知多晓比较好,免得哪一日得罪了人自己还不清楚。至于这宫里的事么,更是纷繁复杂,若能有公公提点几句,栾某也能走得顺畅些。”
栾子辰说罢,就对着那个郭公公长身一揖。
这宫里的太监最是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被那些有功名在身的士人举子。如今栾子辰给了他这么大一个面子,他哪里有不拿腔作调的道理?所以这郭公公打栾子辰作揖得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脊梁骨直得不能再直了。
何况今日的他已不是昨日的他,栾子辰也不再是原来得栾子辰了。
京城里的人见到栾府就绕道走,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栾政栾大人跟圣上不同寻常的关系?现在圣上都要出宫静养了,栾大人那样的天子宠臣还能有什么作为?这栾政栾大人都没了权势,这栾政栾大人的养子栾子辰,又能翻出个什么天来?
所以此时的栾子辰,当真不足为虑。
最最重要的是,他郭公公今日也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以前虽然也是淑妃娘娘宫里的大太监,但终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见到各宫各司的人,终是免不了赔笑几声。可今日他却不一样了,他可是代表新皇专门来此,给栾子辰传几句话的。
“栾大人既是问了,我便也就跟大人说说,免得大人哪日惹怒了圣上,招致什么不该有的祸事。这大婚用的东西啊,还真是皇上特意安排的,选用大人专办此事,也是考虑到大人心思细密,没什么错处。不过皇上喜欢的人呢,是个男人,宫里都没有几个人见过,依着皇上的人意思,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这才要大人准备这些大婚的东西。”
“是个男人?”
栾子辰光是听到这个说法,心里就感到隐隐的不安,特别是周子昌跟他说过的话还停留在耳际。
那个人,会是夏欢吗?
“公公以前是在淑妃娘娘宫里办事的,想必也知道些关于二皇子的事,听说二皇子通敌叛国,借用妖术祸乱京城,公公可知道此事?”
“京城里有哪个人不知道此事?这二皇子从小就是个祸害!他平日不声不响地,竟是在暗地里做这些勾当,怪不得淑妃娘娘不喜欢他,还……”
郭公公说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宫里哪里有什么事是藏得住的?便是淑妃不喜夏欢的事情,也是宫里头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有皇上的宠爱放在那里,由不得他们怠慢夏欢。
“嘿嘿,过去的事情咱家也不好多说,反正二皇子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至于他现在在天牢里如何,咱家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不能太好过,您说是不是?”
“是……是……新皇今日派公公来,想来也是器重公公,不知新皇还有什么事情让公公交待在下?”
然后郭公公就猛地一拍自己脑袋,
“诶哟!栾大人不说,咱家差点就忘了正事!皇上派咱家来,是为了让栾大人亲自把喜服送进宫去。”
把喜服送进宫去?
这样的事情,不是司礼太监做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让我这礼部员外郎去做?
栾子辰皱起眉头,不得其解。
只是无论栾子辰解与不解,他都得跟着郭公公去,只是临走的时候,他回到内堂换了身衣服,然后发现窗外的鸟笼子旁边,多了一只扑棱棱飞着的画眉。
可是宫里买回去的那只?
“栾大人!您换好衣服了吗?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不等栾子辰再仔细看看那两只画眉,郭公公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过来,栾子辰无法,这就离开内堂去了外头。之后如何随着郭公公进了宫里不提,却说他在御书房外头一直跪着,直到整个天色都暗了下来。
这是夏颜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
若说天底下哪里的景色最好,这皇宫内院也应该算得上是一处。
特别是华灯初上满地璀璨的时候。
只是栾子辰明显没有欣赏的心思,便是在一旁立着的郭公公都觉得小腿泛酸,何况从进宫起就跪在地上的栾子辰。不过身体上的苦楚算不得什么,心里上的急躁才是磨人。夏颜若不是与他有仇有怨,怎么可能让他一直跪在外头?
就在栾子辰心里做了最坏打算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却是从他身前走了过去。
那人似是微微顿了顿脚步,但终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殿。大殿的红门开了又闭,外头的光线明了又暗,栾子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他好像马上就要握不住了。
“宣栾大人进殿——”
传唤太监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道惊雷一般响彻在栾子辰心田,然后栾子辰的整个人,整颗心,便就都乱了。
栾子辰从地上站起来,跪了太久的他差点都没有站稳。略略缓了缓后,他才走进了大殿,然后在外间那里,接着掀袍下跪。
“贤王爷千岁千岁千……”
“放肆!皇上不日就要登基,岂容你用旧日的称谓!”
不等栾子辰请完安,一旁站着的传唤太监就高声打断了他,倒是在内间坐着的夏颜没有介意,
“我还没有登基,自然不能被唤作皇上,小石头,你先退下。”
那个小石头听到夏颜如此说,当即就退了下去,然后夏颜又接着说到,
“子辰此次回到京城,可还住的习惯?”
夏颜没让栾子辰起身,栾子辰也只能跪着作答,“衣食住行之事倒还觉得顺当,只是物是人非之感颇浓,特别是很多人,很多事,倒现在才看得清楚。”
“子辰现在能看得清,也不算太晚,你有经世治国之大才,把你放到雅安县,实在是太过屈才了。”
“贤王爷过奖了,子辰倒是觉得在雅安县里度过的半年时光,才是子辰这一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哦?是吗?”
夏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整个大殿里也变得愈发安静,也正因为这大殿的安静,内间里头传出来的窸窣之声才显得格外清楚。
衣料的摩擦,粗重的喘息。
栾子辰握紧自己垂在两侧的拳头,连指节都泛起白色。
“你的身子这样好看,穿这样的便服实在太辱没了,郭全,把你置办好的喜服递上来。”
夏颜的声音适时响起,立在旁边的郭公公这就小跑着进了里间,只是没过多久,杯碟打碎的声音就响了一地。
再然后,就剩下夏颜的呵斥声和郭全的饶命声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小的手脚不利索,惊着了二……哦不!惊着了娘娘……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只是夏颜没有一丁点儿饶了郭全的意思,怒喝一声就把小石头给叫了进去,
“小石头!把这个没有规矩的狗奴才给拉出去!”
那个小石头显然也是练家子,将郭全拉出来后就整个丢在了地上。而此时此刻的郭全也早没了之前那副气焰,脑袋上全是血迹,身上也粘着血水,身上的那件袍子更是皱得不成样子。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饶命?你这样毛手毛脚的奴才,我留着有什么用!”
夏颜这边刚刚呵斥完,小石头那边立马就上了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麻绳,就把郭全的左手腕捆了起来,将绳子往房梁上一挂,就把郭全给吊了起来,让郭全除了脚尖之外,再无别处可依。
“你平日里这样捆人捆惯了,今日被别人捆,可还觉得习惯?”
夏颜的声音带些急躁,内间里头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栾子辰好似听到了一些衣料撕扯的声音,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至于郭全则是什么都明白了!
夏颜让他做这个司礼太监,让他今天把喜服送过来,就是为了给夏欢出气的!因为里头那个所谓“娘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本应在天牢里的二皇子夏欢!当他看到夏欢衣衫不整地被夏颜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惊不怕!然后脚下失了小心,这就连东西带人一块摔在了龙案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