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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不要父皇,你怎么能把妹妹招得来呢?”
燝儿瘪瘪嘴,苦恼不已,要靠父皇才能有妹妹啊。那就不能不要他了。
不多时,煜儿已经从学堂回来了。他此时方进学不久,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后院里时不时传来两兄弟的笑声。谢陌伴在萧槙身侧看他翻阅着那些奏折。他时不时的便会抬头看她一眼,或是把她的手拉过去摩挲。这样的一日让谢陌觉得,虽然一路还有风雨险阻,但也算是一家四口和乐度日了。
也许儿子崇拜父亲、崇拜强者是天性。没几日,燝儿便开始跟在萧槙后头跑了,也不敢再往父母床上爬了,全然忘了‘不要父皇’的话。谢陌小小的吃了一把醋。哼,等我生个漂亮的小公主,就有贴心小棉袄了。最好是跟荻儿一样的可人疼。
接下来,便是要准备萧槙登基十周年的庆典。届时,到了晚上朱雀大街上会有百戏表演,各家也会有自己的看台。可以坐在里头看,也可以下去逛。百戏表演先到宫门处表演给皇帝看,然后到指定的地方继续表演。
“母后,咱家的看台在哪里?”煜儿和谢陌一起趴在长毛地毯上看上头的图纸。今日有人把画好的整条街的街景图送了来。谢陌高高兴兴的把卷轴就地一滚,便和儿子一道议论起来。那上头除了街景,还有届时的百戏安排的场所以及各家的看台所在。
“嗯,我们在宫门的大楼与民同乐。”谢陌指着图纸告诉煜儿。
“不能下去看么?”煜儿有些心痒痒。
“人太多了。到时候你会见识到民众惊人的热情。”
“还是想下去。”
谢陌捏捏他的脸,“难,到时候本来就够拥挤了,如果我们一家人再下去凑热闹,恐怕要出乱子,发生踩踏的话就更不好了。你看这里三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就是为了防止此事。还有这里,每隔十丈,就有水龙,这是为了防止火灾。我告诉你,统筹此事操心的很。做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惨了。总之够礼部的官员们喝一壶的了,咱们就不去添乱了啊。不过,提前出去看看倒是不妨的。母后帮你想想办法啊。”
“母后自己也想去。”
“你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雍王府。”谢陌继续指着图纸道。
“这门口无有看台。”
“笑话,谁家敢把看台摆到天子潜邸门口。”
“母后,儿臣从来没有去过雍王府。”煜儿两眼亮晶晶的。
“嗯,说起来雍王府我也没去过几次呢。”只是,谢陌却不想去。所以没有理会煜儿眼底明晃晃的渴求。如她,如肖贤妃,昔年也曾是雍王府的客人。但踏足其间,不过那么有数的几回。可是此地,却有萧槙不少回忆。虽然,已是人去屋空。当年的三位侧妃以及长子长女此刻俱都不在身边。王氏丁氏已死,萧烨也死了,齐妙音假死远遁,萧蓉庵堂祈福。那段过往,她没怎么参与。所以,不想主动去翻出来。
煜儿有点失望,“母后不喜欢雍王府么?”
“不想去。”
煜儿想了想,“母后不喜欢的地方,儿臣就不去。来,我们接着看。”小手指点着上头的一座座府邸问着谢陌。
萧槙牵着燝儿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两母子驱退了众人一处趴着指点朱雀大街上重臣和宗室府邸。
燝儿见状,立时松开手跑过去趴在谢陌另一侧,两只小脚还学她的样子翘起来。
谢陌转头,“回、回来了?”
煜儿想马上起身,转念一想太露行迹便慢慢站起行礼。谢陌也跟着起身,顺道把才趴下的小儿子拉了起来。
“礼仪师傅说你学得甚好,看来言传终是不如身教啊!”萧槙黑着脸。他请了天下的大家言传储君进退礼仪,她在背后这般身教。
谢陌也讪笑,“皇上不是带燝儿去蹴鞠场了么?”还以为要过好久才回来呢,早知道就让宫人举着给看了。
“这小子坐不住,一会儿就闹着要回来。”
低头等着被训的煜儿偷偷瞪一眼弟弟,后者不明所以,小脸上有些委屈。
谢陌摇摇萧槙的手,“成日家端着,你不累么?”
燝儿便有样学样,也过来吊着哥哥的手摇摇,‘哥哥、哥哥’。
最终,煜儿被罚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本来只有一个时辰,萧槙问煜儿可愿行孝道,代母受过。于是变成了两个时辰。
谢陌不忿,“你自己私下里还不是不怎么守规矩。”
“我是我,他是他。我可以文治武功压世,让人知而不敢言,他现在可以么?”
“只许你放火,不许妻儿点灯。”
“谁叫你们要让我撞见。”
谢陌耷拉下头,“明白了。”既然撞见了,那是非受罚不可的。只是,“能不能分两次罚?不行的话,我就只有出去陪着了。左右煜儿也是替我领罚。”
“下不为例。”
“谢皇上!”
见她欢欢喜喜跑出去,萧槙低头展开那幅长卷。先前他进来之时,她分明面有不虞之色。当时画卷上的府邸正是他从前的王府。萧槙勾唇一笑,今时今日,她还在吃那些干醋么?
谢陌走了出去,见燝儿坐在一旁相陪,煜儿面色不好的瞪着,却碍于在受罚不能出声。因为燝儿面前小几上全是软软的小吃食,正蠕动小嘴吃得不亦乐乎,旁边还有人喂。他之前也只是乖乖坐着,可是干坐无聊,便说要吃东西。宫人们自然把早准备好的小点心都送到这里来了。如此作陪,不如不陪。
“辛苦煜儿了,代母后受罚。有多久了?”
旁边奉命看着的侍卫道:“回娘娘的话,半个时辰了。”
谢陌拿着手帕给他揩汗,“再半个时辰就好了,你父皇答应分两次罚。”煜儿平日扎马步,也就是半个时辰,谢陌本想求情分四次罚的,想了想那样等于不罚肯定过不了关只得作罢。
过了半个时辰以后,煜儿便有些受不住,到最后腿都在发颤。燝儿吃了个肚圆,过来谢陌椅子旁站着。
“日后你不听话,也得这般。”谢陌拿下他的手,“不许含手指。”
萧槙走出来,看煜儿快支撑不住了,出声指点了几句。谢陌不懂,可是看煜儿依言行之,面色却是好了许多。萧槙说完看了两眼便拉着谢陌到一旁亭子里坐下。
“他之前习武,一直松松散散的,都五岁了,文武之道都须抓紧了。今日便算个开始。”
原来还罚得用心良苦啊,“知道了。”
那边燝儿吃饱喝足无事,也学着要扎马步,结果刚蹲下就放了个屁。他自个笑着说:“臭臭!”然后又绕着哥哥转圈圈。
谢陌想出声叫燝儿过来,萧槙拦下,“试试他能否专心专意也好。”倒是燝儿一会儿便无趣的过来寻父母了。
好容易时辰到了,谢陌立马奔了过去,扶着煜儿坐下,又给他揉捏腿上穴位。不时温柔的问一声‘舒服点没有’。
萧槙不悦的过来,“慈母多败儿!”
“母慈才有子孝啊!”谢陌笑吟吟的道,末了又问:“煜儿晚上想吃什么?”
一家人笑笑闹闹日子便过得快,很快便到了大庆典前夕。谢陌想着煜儿那天的失望,便带了他们哥俩出宫闲逛,准备到雍王府去看看。
两兄弟都是一声富贵人家子弟的打扮,谢陌则梳着妇人发髻戴着纱帽,一手牵一个的缓步走着。
“羊”燝儿出声唤道。
谢陌蹙眉,再一次纠正,“娘”
“羊”
看他小手指着旁边的豆腐摊,便问道:“想吃豆腐?”
“嗯。”
这里的豆腐很有名,谢陌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来吃过。不过,燝儿多半是看着这边热闹才感兴趣吧。方才刚出宫门,他一会儿指着这个,一会儿指着那个要求解答的,满脸新奇。可惜了,如果当天可以带他们来看百戏多好。于是牵着两个儿子过去,“老板来三碗豆腐。”
煜儿自然自己拿着勺子吃,可燝儿却是需要喂食的。好在,软软的豆腐他是可以吃的。方才一路看着稀奇的东西都想要吃,但是他能吃的却是没有。
煜儿记忆很好,看过数次长卷后就能说出这里将会上演什么技艺,那里又是谁的府邸。而且不需要人指路,就凭着看过那副长卷就知道往哪里走是雍王府。
谢陌便放开了他的手,自己把吃了小半碗豆腐的燝儿抱起来跟在他后头走。暗中跟着的人也在惊讶,太子殿下居然知道该怎么往雍王府走。至多不过是走走停停,与心中记得的画卷图景对照一二。前后左右的人把周围不相干的人和这三母子隔离开来,让他们走得顺顺畅畅的。
“就是这里了。”煜儿抬头看匾额,他认得王字,这里的匾额正好是三个字,中间也正是个王字,而且门口有士兵守着。
“没错!”谢陌的声音里带着骄傲,虽然离豆腐摊只有一条街,但毕竟是自己找来的。
门口的人早得了先行一步的人嘱咐,知道来者是何人,恭敬的迎了上来。谢陌的本意是从后门进,这样不引人注意。不过煜儿走的是正门,也罢了。有什么后果萧槙能摆平,就算有人想弹劾也要想想该不该在这样的好日子里给皇帝找不痛快。
谢陌把燝儿放下,“看,这里就是父皇从前的王府。”引着一行人从侧门进去,总管才带着人迎上来行礼,“奴才等恭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五皇子驾返潜邸!”
“起来吧,出来随便走走,到了这附近便过来看看。留个人引路便可,其他人等都退下。”这还只是有头有脸的人呢,就这么黑压压的一群。整个雍王府占地极广,仆从留下的也是几百。
这雍王府她一点不熟,当然需要一个引路的人。不过想到煜儿,谢陌心头一动,“可有全府的图纸?”
“有。奴才这就遣人拿来。”
很快有人把图送了过来,煜儿拿着看,指点着道:“母后,我们在这里。”这是仿真图,就同之前两母子看的街景图一样。
“羊”燝儿叫到。
“可以叫母后了。”谢陌不想再当羊。
接下来,煜儿便拿着那张图纸领着谢陌和燝儿逛雍王府。
“到了,这里就是母后说过的流芳坞。”
到最后,煜儿还兴致勃勃的去参观了萧槙从前的寝殿书房还有练功房。燝儿则爬到书桌凳子上把那个小狮子金纸镇据为己有。
“煜儿,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哦。”
回去以后萧槙半真半假的抱怨,“回去也不说带上我,我也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啊。”
“你回去的话就太招摇了。”
“你们回去看看就不招摇了?我难道不能微服回去啊。借口!”说完握住谢陌的手,“那个时候你还小,不然,不会有那些女人的。而且,那些都是过去。如今我只想好好的呵护,让你在我面前盛放、开花、结果,摇曳生姿!”
谢陌面有赧然,知道自己的小心眼都被他看穿了,口里却嗔道:“嘴巴抹蜜啦?”
“陌儿,你总说我心底江山最重。其实,除了江山,还有山水。”
这二者有区别么?谢陌蹙眉。
萧槙的手指摸上她的眉,让她把眉峰舒展开,又贴近轻轻的亲吻她的眼,“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我的心底除了江山,就是你的盈盈眉眼。”
谢陌很是感动,半晌还是道:“真是抹蜜了不成,老夫老妻的了……”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人家感动。
“来,你尝尝就知道我究竟抹没抹蜜了。”
到了庆典正日,一早萧槙就一身吉服去奉先殿拜祖宗。看到父皇的灵位旁边空着,他心头念道:母后,不要急,很快了。很快儿子就会让你在这里和父皇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