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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剩满面的落寞,有时候还会不自知的落泪。她那会儿都是在外头偷看的。想不到同样的命运如今落到自己身上。一定不能再让第三个谢家女布上后尘了。外间说谢家嫡女都是储后,谁又知道这样泼天的富贵背后是多少血泪呢。
“这宫里的女人,恐怕除了当年的云太后,其他的都是以泪洗面度日。就像三弟的母妃,望先皇再去看看她,望得人都疯了。”
V 7 原地
4
水清幽就安静的听她说,伸手搂着她,“其实何止是宫里的女人,大宅门里的女人哪个不苦。”
“人生失意无南北嘛。水姐姐,我觉得还是你这样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最好,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活着。”
水清幽想说如果不用依靠任何人,她现在何必蹚浑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嗯,我姑姑她还能好起来么?”之前谢陌也让水清幽去过冷宫。
“得到好的治疗和护理能好转,但是要想像从前一样就不行了。”风瘫病人很难完全恢复的。
谢陌睡眼朦胧的走到西轩室,却看到值夜的人守在她屋外。难道萧槙睡在这里?进去一看果然是的。看钟漏还有两刻钟到四更,谢陌便睡到榻上,省得上床吵醒本来就睡得不够的萧槙。说起来皇帝真是命苦,初更才睡下,四更又得起来。难怪很少有皇帝长寿的。说起来,皇后好像也没有什么活得寿数长的。
萧槙起身的时候,就见到谢陌在榻上缩成一团的睡着,眉头紧蹙。他盯着看了好几眼,然后才从她身旁出去。
杜宝林落胎的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她只是宫女出身,全无后台,而且什么证据都没有。皇帝自然不会为她去动高位的妃嫔。落胎,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是在后宫。
谢陌叮嘱了不要在物质上薄待她,像她这样从宫女跻身妃嫔的,一旦失了倚仗会比普通宫人更惨。好在皇后和贤妃都还算厚道。
七月初九,萧槙发了一道旨意,让幼弟洛王到大相国寺长住为先皇、太后祈福。朝上还弄了个不小的仪式算是欢送他。
谢陌一早就叮嘱玲珑把那副画像给毁了,留在那里就是个不知什么时候会惹出大麻烦的东西。
萧柏临走前来拜别兄嫂。谢陌想着这么做虽然是对他比较好,但是毕竟皇宫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这样一来,也算是被变相的逐出家门了吧。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有些低落也是很正常的。
“三弟安心的去吧,你的母妃皇嫂会帮你好好照料的。日后你时常可以回宫来看望她。”
“臣弟谢过皇兄、皇嫂。”
萧槙的眼扫过萧柏腰下挂着的淡蓝色香囊,也给了几句临别赠言:“去了大相国寺,不要自持是王爷,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那里是国庙,又是叔祖修行之处。望你好自为之!”
谢陌听着怎么没什么感情啊,就像是交代一个要出远门的臣子一样,还不是亲近的那种。可是萧槙的性子她也知道,不亲近的人他是不会做出那副多亲近的样子的。他从小就不用更不屑伪装自己。
时辰差不多了,有司来恭请洛王动身。
那个身着王袍的小小身影已经走远了,谢陌有些不舍的往前倾了倾身子。以后,这宫里又少一个待她亲切的人了。
“走远了。”萧槙不阴不阳的说。
谢陌很无奈,他怎么连个九岁的小男孩都不放心。
“你送皇兄走的时候,比这还要无奈与心酸吧?也承诺会替他照顾母亲吧?”
原来是因为想到了这个,谢陌解释道:“表哥……”
“叫他皇兄,不然就称呼淮王。”
“是,皇兄离开的时候臣妾还卧病在床,他也没有到过谢府。所以,臣妾不曾送过他。”说起来,那个时候进宫求皇帝让她进内惩院陪伴萧槙余生,巧遇表哥,就是他们分别前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可真是遗憾得很呐。”萧槙讥诮的说。
谢陌将近四更才睡下,午时被叫醒的时候实在是爬不起来,还是玲珑说今天午后洛王就要离开她才挣扎着爬起来的。现在头还是晕晕的。看萧槙起身就走,她也只能跟上。此时是在宫门处为萧柏送行。她这个皇后得紧紧跟着皇帝才行。
萧槙也没有上龙撵,脚步迈得很大也很重,似乎要把心头的怒气发泄出来一般。谢陌看一眼郑达,后者用眼神表示他这个时候可不敢去劝。
谢陌到后来简直是提着裙摆小跑着追赶了。哪晓得忽然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娘娘——”玲珑惊呼一声,郑达也赶紧叫,“皇上,娘娘晕过去了。”一边把险险要扑地的谢陌扶住。
萧槙转过身来,楞了一下,朝郑达伸出手,“传太医正到西轩室候着。”想问水清幽在哪里,想想应该是在淑妃那里,也就作罢。他不喜欢谢陌和那个女人太过亲近了。之前一番做作,居然也没能让那两人分开一丝半点。他就是挑拨她们的关系,而且也不无借水清幽试试谢陌的意思,没想到她全不在意。
萧槙抱着谢陌上了紧跟在身后的龙撵,把人安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拍拍她的脸,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烦躁不已,她这又是怎么了,说晕就晕。
等到把人放在了西轩室的大床上,白胡子的太医正已经在候着了。
太医正隔着纱巾把了脉,又换了一只手。
“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正站起身来,“皇上,娘娘她、她睡着了。”
萧槙怒道:“有一头在路上栽倒睡着的?”
“起先也许是晕了,现在的确是睡着了。”
萧槙拢起帐子看,可不是,都开始打小呼呼了。
“那起先怎么会晕的?”
“娘娘昨日熬了夜没有休息好,加上腹中空虚,一时虚脱突然晕过去了也是有的。”
萧槙盯着玲珑,“她还没用午膳?”早膳当然是睡过了,可是午膳难道也没用。
“回皇上的话,娘娘吃了一口就把碗推开了,怎么劝都不肯吃说是没胃口。”
“所以,你们就听之任之,是吧?”皇帝的话说的轻描淡写的,玲珑却实实在在打了个寒颤,却不敢分辨。
“她以前在家也是这样?想不吃就不吃了?”
玲珑知道皇后还在为昨晚的事有些难过,再加上今天洛王离宫,就更加失落了。她也劝了几回,可是总不能硬灌吧。以前倒是也有过撒气不想吃饭的时候,那样大公子就会一口一口的喂。于是老实的说:“以前如果不吃,大公子会用哄的或者是直接喂。”
萧槙的眉竖起来,“她多大了她,吃个饭还要人哄着喂着。”
谢陌睡得正好,听到声音有点大,下意识的往被窝里钻,还拿手把耳朵堵住。玲珑有心解释一下她说的本来就是小时候的事,看谢陌这样便住嘴了。
萧槙把帐子放下,转头告诉玲珑,“以后,她吃多少你吃多少。她要是不吃,你就跟着饿着吧。”
玲珑顿时苦闷了,就皇后那个胃口,那她以后岂不都得半饥不饱的了。
郑达无声的在门外耸了耸肩膀,然后进来说:“皇上,各宫的娘娘们都在外等着看望皇后娘娘呢。”
“看什么?看她怎么睡觉怎么打呼啊。皇后不用看,叫她们都走。”
“是。”
郑达于是出去告诉众人,皇上说的皇后不用看,让她们都散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用看是什么意思。但从郑达这里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云裳当先走了出去,然后德妃带着一双儿女也走了,剩下的人跟上。
皇后一头栽倒,于情于理她们都该来看望。所以一得到消息就像后宫总动员一般都到了,只有还在扎银针的淑妃没动派了心腹大宫女而已。
但是,看望皇后众人自然还有别的目的在里头。皇后如今可在乾元殿呢,听说召太医皇上也在跟前守着。云裳是想看看谢陌在乾元殿起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德妃是想带一双儿女一起见见皇帝……如此不一而足。单纯的来看谢陌的可以说没有。
可是这不用看是什么意思啊,还是说皇帝是说根本没有必要来看望皇后,她们依然只需把她当做坤泰殿里那座美得像观音像却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后就好了。一切不会因为她搬到乾元殿有半分改变?
后宫的位置其实也是论功行赏,众人大都是当年雍王阵营里的中坚力量的家族代表。可是,最要紧的后位,皇帝却给了当初反对雍王为储君最得力的谢相之女。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不服。
后来看新后进宫,皇帝连卯都不愿去点,更别说如何宠爱了。众人对这个空有其名的皇后,自然也就没有了畏惧和敬意。之前看杜宝林在皇后面前撑腰挺肚的,众人虽然心底暗自不爽杜宝林,但也觉得皇后果然是有名无实的。就连个小小宝林都敢到她面前这样。也不禁会展望一下自己也能这样到皇后面前炫耀一回。
所以,大多数人还是把皇帝说的不用看理解为了仍然跟从前一样,初一十五到皇后跟前点个卯就行了。
云裳谨记着家里递进来的话,一定要时刻留意皇帝对谢陌态度的变化。从乾元殿出来就转身去了云太妃那里找小姑姑和表妹萧枫商量。
而谢陌对此一无所知,安安稳稳的睡着。萧槙在御书房批折子,中途让玲珑把谢陌叫起来吃了点东西。她闭着眼喝了碗参汤倒下去接着睡。一直睡到华灯初上才悠悠醒转,“天还没亮啊,我再睡会儿。”
玲珑赶紧拉住她,“娘娘,不是天还没亮,是又黑了。您从午时一直睡到现在了。快起来吃晚饭吧。”
“没饿。”谢陌嘟囔。
“您没饿奴婢可饿惨了。”要不是知道谢陌没睡饱起床气大,玲珑早趁人不注意把她叫醒了。
“你饿了你去吃啊,你这会儿不是不当值么。”
“可是皇上说以后你吃多少奴婢才能吃多少。因为中午你一时虚脱晕过去了。”
“那我怎么觉得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玲珑欲哭无泪,“那是因为您一时晕厥之后接着又睡了。”说完肚子咕咕两声。
谢陌低头想笑,玲珑一向是挺能吃的,让她跟自己吃一样多,那是让她有点难受。
“反正是一碗饭,一大碗跟一小碗都是一碗嘛。你可别指望我会为你变成大胃口。”
玲珑受教的点头,“那娘娘,您是起来用膳,还是就在床上用?”
“呃,起来用吧。在床上用好像病人一样。”谢陌在床上吃了差不多一年的一日三餐,特别不喜欢那种感觉。
春末在门口问玲珑,“玲珑姑娘,皇后醒了么?皇上说没醒也该叫起来用晚膳了。皇上在御书房等娘娘一道用膳呢。”
要去陪吃啊,谢陌的肩垮下来。
玲珑替她穿外衣,小声在她耳边说:“娘娘,你好歹多吃点,奴婢真的很饿了。”
谢陌嘟囔,“吃饭还兴连坐的。好了,你去吃吧,皇上不会让人监视你的,也就是那么一说。”
“可您得好好吃饭,您不好好吃饭皇上就会追究奴婢的。”
“知道了,啰嗦!我难道不知道不吃饭会饿啊。”
春末在门口候着,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但感觉很是亲密。而且有时候听着玲珑也没用敬语,皇后还被她管手管脚的样子。
谢陌穿好衣服跟在春末后头往御书房走去,一想到端午那个夜晚她对那里就有点违和感,但又不得不去。
去的时候,宫人正在摆膳。她向萧槙行了个礼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开饭。
“睡得可好?”萧槙问。
“回皇上,甚好。”谢陌答。
“甚好?”萧槙有点意味不明的盯着她。中午可是被她狠狠的吓了一场。
“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