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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水姑娘。”江啸在皇帝目光逼视下不敢隐瞒,只好吐实。
“哦,皇后对你倒是挺够意思嘛,听说今早她还劝你来着。”
江啸自然知道有人在监视皇后,只得说:“是,娘娘劝末将,有些事还是忘了的好。忘了对谁都好。”
萧槙轻轻呢喃:“这么说她是准备要全忘了。”
这次宫中朝中大肆搜捕淮王余党,谢陌为了避嫌连冷宫都没有去,更加没有探听淮王是否因此受损,这是她给出的态度。现在又听她对江啸说这些,想来她是想明白了。她如今,是他的皇后,与淮王再无瓜葛,不会再干出当年那样的事来。可是,也不得不防呐。当年,她不也是他即将过门的正妃么。
其实淮王这次,倒是丝毫无损。不但无损,皇帝还把废后的待遇提高了,又派专使前往安抚淮王。说是知道他于此事无涉,不过是被人利用了名头而已。还说天子与淮王,是骨肉兄弟,必不致为这点事就离了心的。
淮王萧楹,现在就在贵州的封地,他是事后才得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的。这时,专使离此已只有七八天的脚程了。
“母后她怎么……如今母后情形如何?”
“回禀殿下”
“是王爷,孤早不是太子殿下了。”萧楹蹙眉道。
“是,回禀王爷,谢娘娘如今瘫痪在床,身边的人统统都被处置了。现在换成皇上指派的人照看。皇后娘娘也时刻被监视,为了避嫌都不能亲自去看望。不过自从她到过冷宫以后,谢娘娘的际遇好了许多。”
“陌儿…皇后如今的日子也很难过吧?”
“是,皇上对皇后私下里根本是全无尊重,百般折辱。大婚之夜竟然夜半从坤泰殿出去,又到了慧芷宫过夜。还逼着皇后向云太妃敬茶,说是由太妃代云太后受之。如今的后宫也在云家的贵妃掌控之下,皇后进宫,甚至只被允许带了一个贴身宫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更有甚者…”
萧楹的眉峰简直要拧起来,身子前倾,“还有什么?”
“皇上每次都要人亲眼看着皇后喝洗胎的汤药。”
萧楹站起身子,“是本王无能,护不住母后。更是本王无能,生生害得皇后受如今的罪。”沉吟许久,坐回书案后,“本王要给皇上上折子。”
“王爷是要分辨这次的事么?”
“不,这次的事皇上心里明镜一般,他不是派了专使要来安抚本王么。有什么到时候再同专使说就是了。本王上折子是要为皇后分辨当年的事。”
“王爷不可,您上这道折子,不就坐实了宫中有您的眼线,您对宫中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么。”
“本王担心皇后的处境,上折子为她分辨当年之事不应当么。这与在宫中是否有眼线有什么关联。”
一旁的侍者方成道:“王爷,这折子您的确不能上。皇上心底最在意的,怕就是您与皇后青梅竹马中表之亲的情谊。您上折子替皇后分辨,怕是会适得其反。皇上不但不会信,反而会认为您与皇后藕断丝连,心底还在暗暗的思念对方。”
萧楹想到自己那个弟弟执拗的性子,提起的笔凝住,一滴墨就此滴落纸上。
方正继续苦劝,“王爷,皇后自小与皇上熟稔,她既然此时没有说,肯定是知道说了也不能取信。您也不要再说了。如果皇上对您生了更深的怨怼之心,您身在千里之外,他又有所顾忌,不会对您怎么样。但是,皇后和谢娘娘可还在宫中呢。”
萧楹把笔扔下,恨声道:“大丈夫生天地之间,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保护。还让嫡亲表妹因己之故,受尽屈辱。”
“王爷,那个专使定然不只为了安抚而来,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您也知道,如果不是先皇有言在先,皇上他……”
“别胡说!”萧楹一口打断方正的话。自己的存在对于新帝的确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他会不会相机对自己下手,真的很难说。是不是他们两兄弟,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刀兵相见的结局?
母亲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她还是二弟手中牵制自己的一颗棋子,但是,她的境况一定不好。而陌儿能施以的援手也有限,她现在根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皇上如今,是乾纲独断,他不过是个小小封王,又是曾经和他殊死争夺过储位的人。而那些一心希望他能整齐势力回去夺位的人的做法,想必更是他的催命符。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这一支,怕是会被连根拔起。而连累的人也得是成千上万。所以现在,每做一个决定都必须分外的小心。
可是如今,他都已经是在天下最贫瘠的地方了。他就算想起事,也凑不够军饷的吧。拿什么去让人给他卖命。只是,他这个曾经的嫡皇子,当了十多年太子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是新帝心上的一根刺。
祖制如此,他无法接母亲到身边奉养。而陌儿更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他再关心又能如何。谢阡人在京城都没有办法。而且方正说得对,他去关心陌儿,恐怕会适得其反。
可是,难道就不闻不问么?萧楹手撑着头坐在书案后痛苦不已。
淮王妃江氏在门口叹一口气,她当过短暂的太子妃,就这个名头就能让她一辈子都不能顺畅的喘气。王爷更惨,几岁就被立为太子,十多年后一朝被废,但凡有一丁半点差错,灭起族来,首先逃不掉的就是妻族和母族。三族之中还有父族,但这个同皇帝是共同的可以不受影响。就是母族,那也是皇后的娘家。最危险的,反倒是她的娘家了。不曾得过丁点好处,却要受最大的危险,任谁都会不服的。父亲时时后悔,当时贪图国丈的名头,结果现在陷入这样的境地。早知道当初怎么都要找一个借口推掉这门亲事的。
昨天娘家有人来看望,提及梁国公辗转与堂兄取得了联系。让江氏好好的探听淮王心底是如何想的。可是,在不知道淮王心意之前,她不能随意说什么。
“王爷,中秋节的贡礼已经打点好上路了。”江氏从门外进来。
萧楹抬起头来,“辛苦王妃了。”自从来了这里,过年过节上供的年节礼都是王妃和王府的长史在打点。萧楹对这个临近废黜时才来到他身边的女人也有三分内疚。
“王爷,臣妾有一个想法,您看可不可行?”
“什么?”
“您不是担心婆婆么,不如请旨让臣妾或者是哪位妹妹上京侍疾。”
萧楹摇摇头,“从来没有封王的妃妾留在宫里为婆母侍疾的先例。皇上一定会驳的。这样做不是说信不过皇上皇后会善待庶母么。更何况如今的皇后还是本王的亲表妹,更加的说不过去。”大户人家分家庶母尚且能跟着亲儿子出去当老太太呢,可是皇家为了控制封王,却是不让带的。
“是臣妾想差了。”
那天萧槙没顾上回来收拾谢陌,因为梁晨抵京了。他当然不是需要去迎接什么的,但是,对于梁晨的到来,也需要和谋臣合计合计。
睡前,谢陌便对玲珑说:“瞧把你吓得,皇帝是日理万机的,没那个闲工夫跟我计较那么多。”不过她嘴上说得硬气,其实也提心吊胆了一天。
“娘娘,听说梁国公世子抵京了。大少爷已经带人去招待了,而皇上在同陈夫子等人议事。”
“这些你从哪打听来的?”
“不是奴婢打听的,昨天皇上不是来过了么,还同娘娘那般、那般恩爱,所以今天奴婢往宫门处望,就有人主动告诉奴婢了。”
谢陌冒火道:“谁叫你跑到门口去张望的,人家还以为是我叫你去的呢。”说着想了想昨晚的事,“昨天,是郑达和你,嗯,还有水清幽故意张罗的?”说她补大发了,在那种情况不就是帮她勾引萧槙么,哼哼!
玲珑看着自己的鞋尖,“老话不是说夫妻俩打架……”
谢陌烦躁的摆手,“我跟皇上,哪是夫妻打架这么简单。以后不要再这样了,郑达居然也跟你们混在一起。”
“大公公也是好心。”
谢陌躺下想那个刚抵京的梁晨,她见过,还很臭屁的回去告诉过母亲,说宫里来了个很漂亮的大哥哥。可是,比她还是差了一点。
当时母亲笑得喘不过气来,说谁都没有我的陌儿漂亮。
对,漂亮,这就是留在谢陌脑子里对梁晨的记忆。也是谢阡今天一见之下对如今的梁晨的印象,不过,很快他的职责就让他把这点小心思抛下了。
这个梁晨美貌归美貌,却断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此人治军甚有手腕,乃是梁国公的左膀右臂。皇上想借公主的婚事把人留在京城,这也算断了梁国公一臂。就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进行了。
看看天上的月牙儿,要到中秋佳节了。可是陌儿在宫里,咫尺宫门相隔不得相见,老父在云阳老家,他也只能遣人问候。
谢怀远回老家的目的,和不语云游天下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避免扰乱政局。他们都是身份特殊的人,所以行事也必须小心。不语原来是化外之人,但从他在易储一事上出了声,就不能全然置身事外了。为防止以后再有人去请他出面干涉皇帝的举动,他主动的离开了皇都。云游天下,也看看如今这片天下可还太平。而谢怀远是众人眼中淮王一党的领袖,又是当今国丈,更要紧他为相数十年,朝中很难找出和他全无瓜葛的人。所以,他也必须远离朝政。何况,先帝明言让他还乡。
谢阡想到这里有点沮丧,一家子人却分隔两地。父亲隔得远,但至少还能通音信,而妹妹离得近却很难说上一句话。就是宫宴上远远见了,也只能是多看两眼。
妻子和儿女偶尔进一次宫,带回来的消息也不多。谢阡觉得母亲不在了,父亲又离那么远。照顾好妹妹是他的责任。可是,身份所限他却尽不到这个责任。
回到家,看到迎出来的妻子的儿女,他的脸上才露出笑容来。一手牵了儿女,一手搂了妻子往里走。他不是不在意自己这个小家庭,只是因为知道妹子过得艰难所以格外的怜惜,好在妻子能够理解。
次日,妞妞由白管家陪着上街去买东西。她买的不是胭脂水粉,而是匕首。是自己画了出来订做的。今日得空便自己跑一趟过来拿。
这是个百年老店,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但都是非富即贵,因为这里的东西就没有一件与便宜沾边的。
那边有个客人无意中转头看到楼上的妞妞却像是一下被定住了一般,记忆中的往事像流水一样的在脑子里流淌。
“世子爷,那位就是国舅爷的嫡长女。”侍从打听过之后禀道。
“怪不得那么像。简直像是陌……那人就从我脑子里走出来一样。”
“世子爷慎言。”
“知道了。”
白管家也注意到了有人盯着小小姐看,他问了店老板,店老板也不知这几个人的来路。好在来人也知道失礼,很快收回了目光。
妞妞还不察觉的盯着她的匕首在看,她很满意,爽快的付过钱下楼去。看到被称作‘世子爷’的梁晨也楞了一下,心道这个人真是挺好看的。原来书上说的潘安宋玉卫玠之流的美男子世上真的有啊。她才十岁多,所以看到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了一眼而已。
梁晨朝她微微点头致意,她报以礼貌一笑,然后出了店门。因她还算年幼,所以母亲拘束的不算厉害。父亲有时觉得不妥,母亲就说:“你看看陌儿,从小到大都被拘束着。我不想妞妞也这样。等再大一些我自然会拘着她。你以为咱们还能留她几年呢。”
其实谢陌倒没有从小到大都拘束着。只是因为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