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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也不早了,王妃嫂嫂一定也累了,那本王就不打搅了,先告辞了。”抬起语荷的下颚,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一脸戏虐地说:“要是哪天王妃嫂嫂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吩咐下人来找本王,本王一定随叫随到。”
轩辕瑾站起身,走到轩辕逸轮椅旁,揶揄道:“恭喜六哥今日大婚,娶了这么貌美如花的大玥公主,本王恭祝六哥和王妃嫂嫂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说到子孙满堂的时候,轩辕瑾故意加重了音量,站起身,讥诮地笑着。转身时,眼睛的余光瞥见轮椅的扶手上那几道崭新的清晰抓痕,轩辕瑾脚步微顿,面部闪过一丝异色。顷刻,潇洒的离开了。
***
喜房里,安静的出奇。
轩辕逸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清冷地注视着坐在床边的语荷,只见她眸光迷离,好像正在想什么心事。
语荷没有察觉到轩辕逸在看着自己,轩辕瑾离去之后,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边。
跨越千年遇见你:初见(7)
她的脑中有许多的疑问和不解——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为何会在这里?
她还可以回去原来居住的城市吗?
还有刚才那个要致她于死地的男子为何要羞辱轮椅上那个她所谓的王爷夫君?
他们应该是兄弟,为何王爷夫君如此冰冷沉默,任凭他的羞辱和欺凌?
是懦弱还是隐忍?
他既然曾经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舞姬?那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意思?
玉旎裳又是谁?
当她扇了那张狂男子一耳光的时候,他恼羞成怒掐着自己,口中说着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玉旎裳?大玥王朝的公主?
这些称谓虽是第一次听到,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听过许多次似的,可却记不起究竟何时听过。
沉思间,语荷渐渐感觉到冰冷的视线,下意识的抬头,与轮椅上的冷面男子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目光冰冷的发寒,不带一丝感情。
语荷瑟缩了一下,又抬眸看他,既然眼前有人,为何不向他打听一下呢?
语荷酝酿了许久,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可以离开吗?”语荷都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跟什么,微微皱眉,“对不起,我的脑子有些混乱,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呢?”
语荷问了半天,轩辕逸像冰冷的雕像一样坐在那里,没有丝毫回应。
“你不会说话吗?还是听不见?”语荷心烦意乱地站起身,走近冷面男子,弯下膝盖,平视着男子的双眸——离得这么近,语荷可看到他漆黑的眼珠,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找到这样绮丽炫美的两粒墨玉,然而却好像混杂了冰雪、刀剑、烈火与剧毒,残酷无情如地狱鬼火。
语荷被他那烈火剧毒般的眼眸所注视,心里有点渗得慌。
好像从刚才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动一下,都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刚才离开的那个男子说他是废人,他是全身瘫痪吗?连话都说不了?
跨越千年遇见你:初见(8)
语荷好奇地抬手想摸摸他平放在扶手上的胳膊,看看他是否有感觉?
“放肆!”冰冷刺骨的声音带着磁性,轮椅上的男子终于说话了。
语荷吓地连忙缩回手,“你会说话?”
轩辕逸冷冷地凝了她一眼,便不再去看她。
“你怎么了?”语荷很好奇,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啊!“我刚才有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轩辕逸依旧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语荷有些生气起来,摆什么臭架子。她又不欠他的,干嘛给她脸色看啊?刚才给他难堪的是他那个王爷弟弟,不是她!
“来人!”轩辕逸冷漠地开口。
闻声,一身素衣长袍,脸颊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推我去休息。”
“是,王爷。”青年男子进来,看了眼生气的语荷,推着轩辕逸走了。
语荷眼睁睁的看着青年男子推着轩辕逸离开喜房,生气之余,自我安慰,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和他待在一间屋子里难受。
喜房里,现在只剩下语荷一人。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摸不清状况。
好奇地打量一眼喜房,能够确定的就是她现在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某个陌生的朝代。
看着身上的大红嫁衣,做工精细,花纹美观,在现代,恐怕很难找到这样上层的嫁衣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人,吓得语荷差点叫起来。
镜子里的人变得不像自己了。
虽然五官样貌和原来的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那不是自己。
镜子里的女子,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贝齿朱唇,眸子里还透着一股子灵气——绝世佳人,语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四字。
这还是自己吗?语荷快要看呆了,抬起手,看着自己穿古代嫁衣的模样儿,不经意间发现双手上全是茧子和伤痕——
——玉旎裳,你以为你还是大玥国的公主吗?——
跨越千年遇见你:初见(9)
——玉旎裳,你以为你还是大玥国的公主吗?——
轩辕瑾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看着这双满是伤痕的手,再看看这一身古代新嫁娘的装扮,语荷确信这幅身体不是自己的,应该是那个男子口中所说的玉旎裳的。
语荷凄凉的一笑,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只是灵魂进入了另一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女子身体里罢了。
没有能够和瑾在地狱重逢,却和一个和瑾很像的王爷在另一个世界相遇了,可却已形同陌路。甚至还有些厌恶。
上天为何要开这种玩笑?
死了不是应该去阴曹地府吗?
为什么将她送来这个陌生的朝代?
不仅成了一个废人王爷的妃子,还要亲眼看着一个和瑾长的很像的王爷破坏瑾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语荷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
“王爷,刚才瑾王爷那样对王爷您……”厢房内,传来青年刀疤男子打抱不平的声音。
轮椅上的冷面男子不语,面色苍白无表情,看上去更加清冷。
青年刀疤男抬眼见他们王爷淡漠不语,估摸着他们王爷心中定是不快,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且那轩辕瑾毕竟是他们王爷的弟弟,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怎是他一个下人可以在背后随意议论的。
想到刚才喜房内发生的一幕,很替他们王爷不平。
虽然他没有进去,但是轩辕瑾进去的时候,他一直侯在外面,里面的话他听的清楚,那瑾王爷分明是故意害他们王爷难堪。
自从他们王爷被贬逍遥侯之后,谁都敢来欺负。
以前,王爷是驰骋沙场的少年将领,深得先皇的器重,风光无限,各个诸侯大臣们都想着法的争相巴结,可王爷一被贬,个个避之不及。
皇宫里那些个皇子过去就瞧不起他们王爷,后来见王爷成了废人后,更是处处打击。
王爷自从废了后,一直待在王府,不问外事也不与任何王宫贵族有来往,才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惹人注意了,但是,三日前突然传来太后赐婚的懿旨,让人措手不及。
跨越千年遇见你:初见(10)
王爷自从废了后,一直待在王府,不问外事也不与任何王宫贵族有来往,才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惹人注意了,但是,三日前突然传来太后赐婚的懿旨,让人措手不及。
“王爷,七年来太后和皇上对王爷您不闻不问,这次太后却突然赐婚,不知安何居心?”青年刀疤男怀疑的口气道。
“宗宝!”轮椅上的男子终于启口,带着中性的磁性嗓音,淡淡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太后为何要赐婚,本王能做的只有承受和应对。”
轩辕逸神色异常淡漠——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何可怕的呢?
“万一要是王妃发现王爷……”
“她现在是我轩辕逸的妃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自不必担心。”轩辕逸情绪化的打断,让身为侍从的刀疤男子感到一丝惊讶——自从舞姬死后,除了冷漠,他再也没见过他们王爷这般情绪化了。
轩辕逸想到刚才喜房内的一幕,心中甚是堵,好歹他也曾是风光一时的王爷将军,大婚之夜,新婚妻子当面被调戏,此等羞辱叫他何等难堪?他心里何等清楚,那调戏的不是他的新婚妻子而是他的尊严。
轩辕逸强迫自己冷静,回想刚才喜房内他那新婚妻子,心中生起太多不解的疑惑——她不仅举止怪异,而且轩辕瑾进来时,看她的眼神,她似乎对轩辕瑾有一层很特别的情愫。他们之间有什么其他的过往吗?
七年来一直待在王府,对于皇宫中的事一无所知。
想到轩辕瑾离开后,她问的那些天真的问题更是诡异。
从他刚被推入喜房时,就发现她是昏倒在床榻上,当她睁开眼睛时,他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陌生——就像是一个人初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刚开始以为她只是初进王府感觉到陌生,此刻想来,感觉有些不太对。
“宗宝,明日去请个大夫来替王妃瞧瞧。”轩辕逸吩咐道。
“是,王爷。”宗宝应道,他也感觉到他们这位新嫁进王府的王妃有些奇怪。
跨越千年遇见你:毒(1)
夜色缭绕。
玉辰宫中春光旖旎。
层层叠叠的明黄色纱帐妖娆暧昧。
红木雕花的床上,两具光裸的身子狂乱的交缠。
男子低垂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异常的清晰,女子更是毫无顾忌的发出一声接着一声,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叫声。
床榻边,一件绣着龙腾图案的黄色华袍格外显眼。
那也显示了床榻上的男子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徐福。”床幔内传出男子慵懒的声线。
“是。”一直在门外侯着的大太监徐福轻轻推开门,轻声快步走了进去。
黄色的床幔被撩开,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太监麻利地将床上裸露的女子重新裹进棉被里,抬了出去。
“徐福,什么时辰了?”床幔内的男子问道。
“回皇上,已经三更了。”
“三更了!”若有所思地语气,“昨儿个是逸王爷和玉旎裳的大婚,逸王府那边可有动静?”
“回皇上,暂时还没有听传。”
床幔内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慵懒的语气里多了几丝威严:“朕让你办的事儿办了吗?”
察觉到皇帝不满的怒气,徐福小心地回道:“回皇上,一切都按皇上的意思办妥了,是老奴亲眼见她喝下之后,才命宫女将她扶上出宫的花轿。”
“恩~。”威严消失,慵懒的应了一声,满意徐福的回答。
“瑾王爷呢?他还在逸王府吗?”
“回皇上,瑾王爷不到二更天便离开逸王府。”
“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徐福嗲声嗲气地作了个揖,退了出去。
拭着额头渗出的冷汗,伴君如伴虎,他是深有体会。
离开皇帝的寝宫,徐福大步来到事务房,询问那里的值班太监,派去逸王府送亲的宫女太监是否都已回宫?
事务房的太监回道,都已经回宫了。
“派去逸王府送亲的宫女太监可有说些什么?”
事务房的值班太监摇头,表示没有。
徐福感到奇怪,不解的低头,掐算着老硬的手指,似乎在想些什么。
跨越千年遇见你,毒(2)
“徐公